上官如儿-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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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意的用手抹干了眼角的泪痕，想站起来，却发现在他炽热的目光中根本无法移动。
　　
　　上官如儿呀上官如儿，你忘了吗，你想找的男子是一个愿意与你守一座小小的庭院，看红尘的雨丝风片，也始终陪在你身边的平凡男子。而眼前的男子，是注定戎马一生，金戈铁马的英雄。
　　
　　我踌躇皱眉，无法言语。他本身天性冷漠，也不说话。始终是彼此对望着，直到我终于受不住了那份沉默的尴尬。
　　
　　“公孙哥哥，我。。我今天还有事。。谢谢。。你的荷花。。先走了。。。”转身想跑向马车，却不料被他的手挽住了胳臂。今天的丁香，似乎又有点不同。。。。。
　　
　　“你去哪里，一起可好。。。”冷冷淡淡的声音中，比以前多了份关心。我犹豫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你不是不爱坐马车吗。。。”我本想说再不爱坐这么多年也算坐习惯了，再说今天是有事在身。却被他下面的句子吓愣了。。
　　“不如骑我的马吧。。。。。”刚毅的脸庞上带着一抹宠溺，我不明白，为何一切来得那么快。公孙将军的马，公孙将军的刀，这两个他最宝贝的东西，为何。。。。
　　
　　但一想今天还有事情要做，便镇定的冷起脸来，说道
　　“公孙哥哥，今天如儿真的有些事情。。。改日。。。改日再一起出去吧。。。”
　　本来是为了自己的开溜找借口，却不想反而给了他改日找我的借口。
　　
　　冷漠的线条似乎有些柔化，我还是比较习惯那个对我冷冰冰的公孙将军。
　　“如儿，有些东西，似乎直到现在才发现并不是那样的。包括对于我自己的。。。”深邃的眼眸闪过复杂的目光。我没等他说完便转身跑回了马车。
　　我怕，如果他真地说了什么，我们就不再那么单纯了。。。
　　
　　行使在熙熙攘攘的街头，
　　头一次觉得马车是如此舒适，可以隔绝外面浓郁的气息，把自己包在一个四角天空内。
　　手心的荷花冰凉透彻，逐渐舒缓了我烦闷的心情。
　　
　　“小姐，豆腐庄到了。”来福掀起帘子，平静如水的目光中有着淡淡忧心。他这几年变化
　　很多，我想遇袭那件事带给他的感触是满大的吧。
　　
　　抚平了身上的褶裙，却发现豆腐庄门外有开封府衙的官兵，迷惑之际，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可不是那阴森的张师爷嘛。
　　
　　“上官小姐，不知来此有何事？”恭敬的表情里不带有任何情绪。
　　“七娘已去了，怎么豆腐庄却被官兵封了起来。”
　　“城西挑叟水的老头确实因为毒豆腐而死，七娘又因为莫名的毒药致命，王大认觉得此事蹊跷，便封了此地，寻求新的线索。”
　　我无语，这个就是传闻中亲近七娘的师爷？为何此事处理的却很草率？现在还封了这豆腐庄。。。难道。。
　　
　　我有意无意的瞥像他抱拳的左手，突然说道
　　“张师爷，我与七娘的交情您是知道的，现在想进去看看，不会不让吧”
　　“当然不会了，我立即让人开门。”
　　“好。但我手里的这朵荷花乃圣洁之物，不易进这有冤魂的屋子，你可帮我保管一下？”
　　他略微踌躇了一下
　　“小姐让属下保管是看得起属下。”说着摊开双手，接过荷花，那手心洁白如玉。或许是我多心了吧。
　　
　　没有在豆腐庄停留太久，本是走过场，又加上心情不太好，便很快回去了。
　　到家后，红娘说浩哥哥曾来过，等我到晌午，宫里来了个太监催，便一起回去了。
　　耳边回想起妙儿的话，
　　皇宫盛宴的情形突然变得无比清晰，
　　浩哥哥与皇帝彼此牵握的手，
　　月儿对丁香那首寻寻觅觅，冷冷清清，　凄凄惨惨戚戚
　　真的是怎一个愁字了得呀。
　　
　　
　　
　　我发现我码字真的好慢。
　　原本打算红叶章写完，没想到码了那么多字才写个开头。
　　大大的留言都看过了。谢谢九大的建议，我晚上回去看看怎么弄。第一人称确实容易上帝视角。
　　现在工作中。。今天阴天呀。。。
　　现在狂困。。。我码字速度完全跟不上脑的速度。。。我也很郁闷。。。我能做到的就是每天都码点　码完就贴点。嘿嘿。。。
　　
　　　　
第三十六章　表白
　　　　　　月华如水，明月星稀，独坐幽房，弹琴复长啸。
　　刚刚收到梦娘在幻城安家的信函，心里着实安心了不少。这里的交通讯息困乏，
　　如果不是因为梦娘以琴音金阳阵控制飞鸽，我十分怀疑此方法的成功性。
　　梦娘乃绝色，难免被人惦记上，走前曾让红娘做了几张人皮面具备用。
　　据说幻城城主是个纨跨子弟，贪财好色，为了日后经营方便，梦娘化名白虎，以男人的身份与他接触。
　　一百两黄金买下四座地势险峻的孤山，拜访了一些当地的达官贵人，或许是见多了这样不明背景的人在幻城安家，那个城主倒也识相的没有多问什么。信里提到最多的是问我何时过去，我不禁暗叹，不把妙儿这个圣都第一大才女先送出去，我哪里能离开呀。
　　这是一个需要时间才能去破的局。
　　
　　在纸上抹抹画画，我努力回想着现代的建筑模式。
　　四座孤山要怎样布置才好呢。不亲眼去看看，画图纸还真有些力不从心。
　　
　　“小姐，这么晚了还不休息。”红娘进来把窗子放了下来，手里拿着两封白帖。
　　“不是才收到她们的消息嘛，梦娘不愧是做了几年生意的人，动作倒是很快。我在想要把我们的家设计成什么样子呢。。。”
　　“扑哧”红娘捂嘴掩面而笑。“小姐呀，虽然你平时看起来懒懒的什么都不在乎，但红娘知道，你心里跟明镜似的，比谁都担心这个担心那个。。。”
　　我无语，原来我这么容易被看透。。。
　　“公孙家过来的帖子，是公孙将军亲自发的哦，说是今个在末名湖畔与小姐约好了一起出去。。”
　　皱起眉，仔细回想白天的对话，好象是有说过改日再出去，但。。。那只是敷衍呀。。。
　　“妙儿小姐也发过来了帖子，说是一起想同去。。。画山赏秋叶。。。”说着脸上闪过一丝好笑。
　　我不禁十分懊恼，这个妙儿，真不知道丁香给了她什么好处，竟然联手戏谑我，擅自主张的定了下来，弄的我没法拒绝。
　　“我听说那画山乃百年古山，山如其名，美丽如画。每到秋季，笼山络野的红叶美艳绝伦，十分妖娆美丽，文人雅客更是留有千年古句“林间暖酒烧红叶”，于是很多达官贵人都喜欢在这萧瑟秋风中，带着家眷，暖几壶美酒，去观赏圣都最绚丽的秋色。”
　　见我皱起的眉头，红娘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小姐，其实奴婢也很想去看看呢。。。”
　　望着她向往的眼神，我直叹自己教育的失败。不过，想起前世，每到秋季，总会去香山看那燃烧似火的红叶，心里也有一些向往，便没有再去拒绝。
　　
　　这几日，天气异常的爽朗，似乎时刻提醒我记得赴约的事情。
　　终于选定了一个出门的黄道吉日，为了行动方便，我穿了一身男装。
　　只是用一支绿杈束起后面松散的秀发。依旧是一身白袍，底端绣上了两朵兰花。
　　腰间别了两个铃铛，叮叮当当的响着悦耳的声音，其实是红娘怕我又迷路才特意给我带上的。
　　每当想起自己对方向的无力感，我就十分羞愤。
　　
　　今日坐的是公孙家的马车，足足能撑下10人左右，我再一次惊讶古人的想象力。车上有六个坐位，一个小方桌，丝绸质地，摸起来柔软光华。左侧还有两个狐皮毯子，枕起来十分舒适。但最让我无法相信的是，公孙丁香居然没有骑马，所以，从上了车开始，就觉得空气异常的冷漠。不知为何，在他面前，我真的是大气不敢喘一下。
　　尤其是他今日打扮与平时十分不同。。。。让我有种窒息的窘迫。
　　
　　他一身素色锦袍，腰间系着翠绿色的绸带，上面配了两把刀状的玉石。底摆上镶着两条飞舞的玉龙，雪白色的锦带束起乌黑亮泽的细发，洁白如玉的面颊显得十分滑润。头一次，发现他霸气以外的柔和，竟令我如此心慌。
　　
　　来福在外面架车，妙儿手捧一本经商传奇饶有兴趣的看着，为了梦娘留下的摊子，她真是费了不少心，不知道以后真走出这圣都之时是否舍得。不过虽然辛苦，我却乐见这样的她，至少冰山开始有些融化，我希望她真的能享受这凡间的快乐与百花齐放。红娘似乎早料到会有此一幕，也备好了一本发髻十八式，靠在舒服的毯子上阅读起来，没有要搭理我的意思。
　　哎，原来，处心积虑的我竟是最没有远见的那一个。
　　
　　为了避免尴尬，不得不佯装无视对面的公孙将军假寐而睡。
　　过了一会，听到几声沉沉的闷笑，睁开眼睛看到他饶有兴趣的望着我，嘴角边始终上扬着，薄唇性感的让我脸色通红。我也不禁笑起自己的愚蠢，连我都能感觉到心里那抹不平的气息，何况是武功高深的他呢。
　　不过也似乎因为如此，我反而豁然开朗了。
　　在现代，几乎把看帅哥当成兴趣，电视上秀臀美腿的模特多了，我何苦对着个全身包的紧紧的男人害羞。稳定下情绪，终于可以平静的面对他了。既然他被看都不觉得尴尬，我何苦想那么多呢。
　　公孙有些讶异与我的转变，收起了嘴角的笑容。其实，我一直想问，明明都已经讨厌我两年了，怎么会突然对我转变看法呢，而且，似乎还很有好感。
　　
　　“上次宫里的事，谢谢你。。”
　　我不禁一愣，没想到他突然来这么一句。记得他已经在那夜道谢过了。怎么又突然提起此事。
　　“那夜送你回家，你说的话我都记得。”
　　送我回家？。。。明明是我迷路误闯大营。。。突然觉得这话好暧昧，瞥了瞥旁边看书的两个人似乎毫不在意，我却禁不住有些害臊。
　　只是那夜，我说的话，自己都不太记得了。
　　“如儿，从我三岁懂事开始便喜欢看爹爹与下属们舞刀弄枪，六岁习武之时，便知道将来的我，定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15岁，请兵拿匪寇，打了我的第一场胜仗。从而开始了横刀跃马，踏破铁骑，斫碎征衣的生活。凄烟苦雨，寒兵铁霜的胜利都是用生命的代价换来的。所以，除了跟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外，我很少有亲近的人。。。”
　　清澈的双眸似乎因为那些金戈铁马的回忆而明亮起来。
　　虽然是豪言壮语，为何感觉是如此寂寞，凝视我的视线，沉浸在那一段岁月中。
　　
　　“在我眼里，男人是应该为了保家为国征战沙场的，而女人就应该是被保护的。所以，一直以来，我认为女人都应该象风儿那样，柔弱的需要男人撑起一片天。对于那些完全不了解我便对我表白的人，一向很厌恶。”
　　
　　不禁皱眉，此事好象我也做过。不愧是傲气的丁香，连表白都这么霸道。一点也不顾及听者的感受。。。
　　
　　“赤州水战大胜回都，皇宫圣宴，看到风儿，没想到皇帝居然打算立她为妃子。以她那样柔弱的女子，根本不适合这样的天空。我很愧疚，如果不是我当初为救公孙太皇太后，也不会让风妹牵扯进来。但是，即使那样。。。。我也从没想过去与皇上争回她。。。”
　　明亮的双眸变的迷惑，似乎闪着炽热的火焰。
　　“我想，我也是自私的。。。我只承诺有事会进宫帮她，却从没想过如何助她摆脱这场婚姻。
　　我也曾扪心自问，为何不去向皇帝要了风儿，毕竟现在并未下旨。以我令兵之功和公孙家的势力，皇上也会慎重的。但是，我还是没有去。。。我只是告诉自己。要为了三王爷的大义，舍掉自己的小爱。。。却发现。。。只是自己为自己找的借口。”
　　
　　我的心绷的紧紧的，手指来回的揉搓，似乎能预见到他接下来说什么。旁边的两人似乎对出现这个场面并不奇怪，难道真的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
　　
　　“那夜，我真的以为你是刻意跑来西城十三营见我，但顾及到你是爱瀹的妹妹，我亲自送你回府。却没想到一路走来，才发现我错的离谱。你的那些话，我记忆犹心。因为我突然发现，我与你一样，也是一个自私的人，我也只是想要一段情，一个人，我也容不下我想要的人心里有别人的影子。”
　　停顿了一下，深邃的双眸凝视着我的脸颊，浓重而迷茫
　　。
　　“你知道吗，我从来不知道女子可以拥有那样潇洒的气质。扬起一抹轻蔑又自信的微笑，仿佛看到一丛美丽的兰花在黑夜的绝壁间俯仰，盛放，直到永恒。在那样一个春天的雨夜里，我嗅到了那股清淡的花香，明明可以走的快些，却似乎被积了水洼的青石路给拌住了。”
　　
　　我的口有些干涩，如果不是亲耳听到，我无法相信这些话出自公孙将军之口。
　　他迷离的双眼泛着期待的喜光，突然想起一句话，英雄，注定寂寞。
　　
　　“我一直以为我必将戎马一生，找个贤妻替我顾家生子，现在我才发现，我内心也渴望一个可以与我策马缓行，享那岁月峥嵘，比翼双飞的人。前几日为了七娘的事情进宫，见到风儿的床塌前坐着皇帝，我虽心怜却不心痛。我可以平静的掩饰所有的悲伤与快乐。可是那百花宴上，我却不看不下你与李世子旁若无人的谈笑风声，便离席退宴，却不料你跟来了。那一刻，我心里涌上了从未有过的快乐。我曾犹豫过很多次，到底要怎么开口与你说话，却没想到一开口依旧是冷漠。”
　　
　　我心理踌躇，有些激动，有些不忍，又有些平淡。
　　望着这个面如玉冠的男子，不太适应他眼里赤裸裸呈现的温柔。
　　
　　“近日，我想了很多，我从不是个在乎世俗的人，如果说前几日我摸不清自己的心思，那么现在我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如儿，无论你同意与否，我都已经认定你，便不会改变。”
　　
　　我无语，心里有一丝揪心的疼痛。他的脸上带着一种干净的表情，浓重的语气似一束亮光，穿越我凝视的眼。为何我觉得这些话如此沉重，一字一字，凿进我的心。
　　那一刻，圣都的阳光暗淡无华，天空阴晦沉寂如同我缠绵悱恻的心。
　　
　　
　　　　
第三十七章　笑红尘
　　　　　　我们对望，良久，我本想说，对不起，丁香，我们没有可能的。不是你不好，而是我太沉重。
　　却在那双深邃，明亮，充满期待的双眸的凝视下，没有说出口。
　　来福停下了马车，掀起门帘，我如同救命似的飞奔而下，
　　没有理会背后隐隐传来的宠溺笑声。
　　
　　风清云淡，画山如画，草长莺飞，满山红叶似火，不知道是哪位的丹青妙手，用自然天成的构思，酣畅淋漓地挥舞着它那如椽的画笔，把人世间色彩绚丽的红叶勾画成了一幅巨幅画卷！几声清越的鸟啼，自蔚蓝的天空穿行而过，惊艳，绝然。一阵沙风四起，红叶翻卷，漫天飞舞，拂动他宽大的袍袖，与我及地的兰花底摆，叮叮当当的铃声，清脆悦耳。
　　
　　望着他清澈的黑瞳，我笑了，发自内心的开心，一种说不清的激动涌上心头，不知道是不是被这瑰宝的景色所感染，还是被他刚才的话语所打动。我的心竟不再平静，荡起了阵阵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