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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带着空间嫁个忠犬男-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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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了,但想起自己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眼泪硬是撑着没落下来,看得季秋白好不心疼。
刘彩在季秋白身后吃过几次哑巴亏,自然知道这侄女不再是以前那老实沉默的性子,不但牙尖嘴利那一肚子坏水还蔫坏蔫坏的,她没接过季秋白的话茬,而是一转刚才盛气凌人的姿态,摆出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对在场的众人道:“我也想有话好好说啊,本来咱们一家子,再天大的事也理应关起门来好好商量,省得说出来闹得大家都没脸,让大家看笑话,可人家都欺负到咱家头上来了,换了谁都忍不了吧。”
一旁的季老太扯着嗓子喊,“媳妇别怕,娘还没死呢,娘一定为你们撑腰,不让那些不孝的东西骑到你们脖子上拉屎拉尿。”
季母面色一白,扯了扯还要继续说话的季秋白的胳膊,让她少说两句,然后陪着笑脸对季老太和刘彩道:“婆婆和嫂子这是什么话,咱们都是亲戚”
她话还没说完,季老太就冲着她呸了一口,恶狠狠地道:“你这毒妇别叫我娘,我受不起,滚远点,你克死了有富连我也想克死么!”
季母脸色更白,刘彩在旁边看得舒心极了,差点没笑出声来,她最乐意看到的就是这女人吃瘪。当年两人一起读书时,对方就什么都压她一头,就连最后,连她看上的季有富都抢了去,她噎着的那口气至今还吞不下去。
季秋白再好的脾气也气炸了,“啊嫲(当地奶奶的方言),我知道人的心都是偏的,您偏心大伯一家就算了我们也不在乎,但您也不能这么往我妈身上泼脏水吧!”
季老太恼羞成怒,手指几乎要指到季秋白鼻子上,骂道:“大人说话你一个小孩子插什么嘴,女孩子家家的也不知道羞。”
刘彩也在旁边帮腔道:“就是,一个女孩子家平日就会耍嘴皮子,牙尖嘴利,以后谁敢娶你。”
季秋白冷笑,正要反击,此时,村支书重重一咳,开口了:“好了,都别吵了,都是一家子,有话慢慢说,但别伤了和气。”
村里德高望重的三叔公也开腔了,对季老太道:“季大家的,现在都新社会多久了,什么克死不克死的就别说了,弄不好人家当你是搞封建迷信呢。”季大就是季秋白的爷爷。
季老太闻言不情不愿地闭上骂骂咧咧的嘴。
等全部人安静下来后,村支书对他们两家道:“按理说这是你们一家子的事,我们也不应该管,但现在事情都闹这地步了,干脆今天大家把话说清楚了,免得日后还有什么纷争。”
待两家人都点头后,又道:“避免人多嘴杂,你们一家派一个代表出来,怎样?”
大伯母刘彩马上道:“这个自然最好,不过老话说了,外面的事都是爷们的事,咱们村家家户户历来也都是爷们说了算的,就连族谱也是爷们才有登记,这个代表可就是一家之主,而我们家有财一家之主的位置是毋庸置疑的,但小叔一家”
季秋白在一旁听着直冷笑,季家村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只有男孩子才会记入族谱,并成年结婚后会按照村子里的排辈取字,而女孩子都不能入族谱,一丝话事权也没有。感情是想让她连上场说话的几乎都没有啊,算盘打得倒好,但她偏偏就不让他们如意。
村支书皱了皱眉,直觉这个不妥,但旁边的三叔公开口了:“有财家的说的是,规矩可不能乱,有富一家就让他小儿子来。”
村支书只好点头,“那就”
“慢着!”季秋白毫不客气地打断对方的话。
☆、捏造一
众人的视线又回到了季秋白身上,刘彩刚要说话就被她男人拉住了。
季有财给妻子使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后转身笑吟吟地对季秋白道:“难道大侄女你觉得三叔公说的不对?!”
季秋白看了眼几乎要吹胡子瞪眼的三叔公,几乎没冲她大伯翻了个白眼,您老真会给我拉仇恨,不过她的仇恨值一向都是满满的,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何况这三叔公看着是一派公正,可做出来的却实打实的偏帮之心,让她弟上不是摆明欺负她们家没男人!季秋白一向聪明,有些事情稍微融合贯通也就很快想明白了,联想到之前胡子来的事,她大概也猜出来这三叔公为何偏帮她大伯家,于是上前一步也扯了个笑脸,道:“这是合规矩了,可是不合法吧!”
此话一出,顿时惊得大家抽了一口气,三叔公是最德高望重的族老,村子里的事只要他发话了;大家都是一应照办;没有人敢质疑他的权威的,这也太大胆了吧,就连季母也连连摆手,让她不要再说下去。
季秋白心里叹了口气,季母千般万般好,就是性子太软太胆小了,身体原主人也是,老实沉默寡言,遇到欺压也不会反抗,怪不得之前她们一家子一直被压迫着,日子越过越差。不过现在换了她来当“季秋白”,她绝对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出现了。
三叔公手中的拐杖重重一顿,止住了议论纷纷的村民,浑浊的眼珠子紧盯着季秋白冷哼一声问:“哦,这哪里不合法了?!”
季秋白朝季母安抚性地笑了笑,道:“其实刚刚三叔公也说过了,现在是新社会,新社会最讲究什么,大家应该都知道吧,如果不知道还可以去外面的宣传栏看看呢,咱们村子近来不是天天喊着口号宣传么,这可是法律都规定死了的东西,”季家村地处偏僻,经济也欠发达,至今还保留着很多旧时的观念和规矩,但时代终究是在进步的,一些新观念新想法也是时候走进大家的认知里。
众人面面相觑,有好事的已经跑出去看了。
村支书却看着从容不迫的季秋白,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他本来以为对方就是个无知小丫头罢了,他叹了口气站起来打断了季秋白接下来的话:“既然这样,你们两家自己决定人选吧。”
季秋白满意地笑了,果然是明白人。
刘彩和季有财一阵愕然,刘彩更是急了,她的如意算盘打得正好,哪甘心就这么被打断,正要说点什么又一次被季有财拉住了,她气急败坏地看着自己男人,季有财朝她努了努嘴,示意三叔公。两人不愧是夫妻,只是一个眼神,刘彩马上明白了丈夫的用意,这是要把三叔公当枪使,他们坐等渔人之利呢。
三叔公真的气得吹胡子了,厉声问村支书,“规矩呢?这要把规矩放在哪?”
村支书开始觉得头疼起来,对方是德高望重的族老,自己也不好让他没脸,无奈地摆摆手,正要说点什么,刚刚跑出去看宣传栏的人回来了,大声叫着:“是男女平等,好大的字。”
众人又开始议论起来,一些爷们很不以为然,当然这是因为女人没话事权这个观念已经在他们脑海里根深蒂固,虽然经常说什么现在男女平等的,但谁放在心上,但一些大妈大娘们心理却开始有一种微妙感了,平日里她们也听说了要男女平等什么的了,但说得比做的还好听,实际上还不是一样,哪家要生了个女儿还不是哭丧着脸,说香火要绝了,村里什么大事还不是没她们女人说话的地方,还有季有富家小儿子才十来岁,小孩子懂什么事,不是摆明欺负人家嘛。
三叔公气得不轻,他没想到这丫头片子会拿他之前的话来堵他,但他总不能矢口否认自己打自己脸吧,只好重重地敲了自己的拐杖,常年的威严让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既然有法可依,那就按着去做吧,反正我老头横竖大不过国家去。”言下之意在指季秋白用法律来压她,不尊老。
刘彩有点不忿,但季有财拉紧了她的袖子,示意她别说话,她想了想,这只是他们计划中的一部分而已,成不成对下面的结果都没影响的,他们可是掌握了最有力的依据,何必咬着不放耽搁时间,早点把小山头的归属权弄到手才是正经的,于是也就闭嘴了。
村支书终于松了口气,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今日算是见识到了,道:“好了,下面开始吧,有财,你说说,你们家孩子怎么带着这么一群家伙在有富家的果园子”那个“偷”字到底没说出来,“还被大伙逮了个正着!”
季有财马上摆出一副冤枉死了的样子,大声道:“村支书,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咱们在自家果园子里干啥不行。”
季秋白在旁边冷笑,“自家园子?!大伯你不是还没睡醒吧!”心下却暗暗算计起来,对方果然是有备而来的,只是不知道对方要使什么招数。
季有财脸一沉:“大侄女,你就是这么和长辈说话的?”
“尊敬长辈也是要看情况看场合的,难道人家都要夺我家财产了,我还得陪着笑脸!”季秋白毫不客气地讽刺道。
季有财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感情到了这地步你们还是不肯认清事实!”
季秋白只觉一阵恶心,“大伯也别把自己想得那么高尚了,无非就是想把我家小山头阴了去,有话就说吧,掩掩藏藏看着就让人生厌。”
毫不客气的一句话,人群里就有人不小心笑出声来,季家的小山头是季父指定留给小儿子的,这点村子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的,可现在季有财口口声声说是他们家的,这不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嘛,真当大家是傻子啊。
季有财一噎,恼羞成怒了,也干脆不废话了,直接道:“三叔公,各位族老,乡亲们,大家都知道我爹当年临死前把小山头指定留给了我弟,这老人家的遗愿我们做儿子的自然是没异议的,可大家不知道的是,我爹生前曾经借了隔壁村冯凡达家两万块钱,说好五年还清,如不能还清就拿小山头抵债,这双方可是立了字据按了手印的。”
季有财这些话犹如在平静的湖面投入一块巨石,惊起巨大的波澜,众人如炸了窝的蚂蚁一般你一句我一句说起来,这可是两万块啊!还有冯凡达,不是隔壁村有名的混混么,前些年才被抓到监狱去了。
季母在旁边喃喃道:“怎么可能,公公一直没说过!而且这都过了多少年了”
三叔公和村支书重重一咳,大家骚动的心只得压抑了下来,两人示意季有财继续说。
季有财得意洋洋地和自家婆娘交换了个眼色,继续道:“大家也应该知道,冯凡达家本来就只有他一个人,前些年他出了点事,吃公家饭去了,就一直没来讨债,可人家现在出来了,还把欠条保留的好好的,前些天就直接讨到我家来,让我们要么还他两万块要么把小山头的地契交出来,我一看那字据,我的天,还真是我爹的手印,问我娘,原来当年还真有这么一回事,可是冯凡达一直没来讨,我娘也就忘了,唉,果真是欠债的都是要还的,甭管过了多少年,可是小山头是我爹的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这要是用来抵债给了人家,我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我就是砸锅卖铁也得把钱还上啊,因此好说歹说让冯凡达宽限了我两日,弟妹一家是指望不上的了,我找亲戚朋友借遍了,硬凑了两万块才把字据拿回来!”
众人又是一遍哗然,两万块,季有财居然出了两万块钱把字据赎回来。
☆、捏造二
九十年代初天朝经济是已经开始逐渐发展起来的了,尤其沿海地区,万元户什么的也已经不算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有些地方甚至还出现了“万元不算富,十万才起步”的说法,但对于分布在欠发达地区兼位置偏僻落后的季家村村民来说,一万块已经是一个巨大的金额,十万更是一个天文数字,因此,在听到季有财轻轻松松地就拿出了两万块,在场的村民无不震惊了。
季有财非常享受众人投放在他身上震惊加羡慕的眼光,手从上衣的兜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发黄的小纸条儿,“字据我已经带来了,于情于理,小山头都应该是我们家的,之前没声张只不过是我们看弟妹一个寡妇带着三个孩子不容易,不忍心,但实在没想到我们一片好心却喂了狼,到头来感激不但没得着一句,还生生成了别人眼里的恶人,大家说,这叫我们怎么忍得,本来我们家就不容易,上有老下有小的,赎回字据还欠了外债,日子就更是苦哈哈了,但一直以来我和我婆娘再苦也只硬撑着,只望弟妹一家能和和美美过日子,但没想到没想到”说着说着季有财眼眶适时的红了一圈,把堂堂一个大老爷们被逼无奈几乎落泪的形象饰演得入木三分,最后擤了下鼻涕,再道:“所以今日借着各位族老和村支书还有各位村民的面,把这事儿说清楚了,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一番话可谓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围观的村民被震到了,但也更兴奋起来,山旮旯的地方一向没什么娱乐,稍微八卦点的话题都能被大家茶余饭后讨论个遍,更何况这可算的是年度最大的八卦了。
就连季秋白也几乎忍不住要为对方叫一声好,好个阴险小人!演唱俱佳,把生生把自己演成了一个受害者赚同情!这脸皮不够厚还真做不出来!她自然不信什么劳什子欠条,首先她爷爷不是那么靠谱的人,其次季有财说自己用两万块把欠条赎了回来,呵,依她大伯母一毛不拔的性子谁信!
季秋白冷眼看着这一切没作声,她还在等最佳的反击时间。
村支书和三叔公以及其他族老交换了眼色后,三叔公开口让季有财把字据拿给他看,待拿到手后,又马上从兜里掏出自己的老花镜仔细端详起来,看完后又传给其他几个族老看。
众人的眼光都紧紧地盯着他们,等着他们发话。
半响,所有的族老都看完了,几人小声交谈了几句后,三叔公摘下老花镜语气非常肯定地开口宣布:“虽然没有签名,但这的确是季大的手印。”
众人一阵哗然,季母几乎要瘫软在地,季秋白让季秋磊赶紧扶着季母,自己则把视线盯紧了她大伯一家,然后果真让她发现了季有财和刘彩都松了一口气然后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这下她更肯定其中肯定有蹊跷了。
“三叔公,我想请问一下,”季秋白清咳一声,终于出声,议论纷纷的众人马上停了下来看她,这证据都有了,这大妹子还要说什么?
刘彩更是直接道:“三叔公和几个族老都鉴定过字据的真伪了,难道大妹你还有所怀疑?
季秋白微微一笑:“不,我没有任何怀疑族老们的意思,只是有些疑问想弄清楚而已。”
三叔公用眼睛斜她,慢斯条理地道:“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季秋白也不和他绕弯子,直接就问:“敢问三叔公和几位族老,是凭什么认定那手印就是我爷爷的。”
三叔公哼了一声,把欠条举起来,指着那手印道:“你爷爷右掌心有一颗痣,这是老一辈都知道的事儿,你自己看看这掌印!”
季秋白定睛一看,的确是一个明显掌心有痣的掌印,但向来欠条只听说过按手指印,哪用得着按整个掌印的,她皱了皱眉眉头,这是第一个疑点,另外,她眼睛上上下下逡巡着整张欠条,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缝隙,欠条背后好像有字,季秋白眯着眼睛想要看仔细,当真的看清那些蚊子般的字时,瞳孔一缩,这是?!
“三叔公,能把欠条给我看看么?”季秋白压抑住开始狂跳的心,问道。
刘彩和季老太同时出声反对:“不行,要是被她拿到毁了怎么办?”
季秋白笑了一声:“啊嫲和大伯母这么说就不对了,三叔公和各位族老都在,还有这么多乡亲在场,我会这么傻去毁了字据吗?”
三叔公横了季老太和刘彩一眼,显然对两人此举也非常不满,这不是怀疑他的权威吗?!
刘彩只好改口道:“那就由你看呗,反正这字据族老们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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