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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爱-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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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维穿了件单衣就走出来,侧头看到孟烨,以及孟烨身后正从门里走出来的若雅,立刻变了脸色。
孟烨不以为意,走过去道:“这么冷的天,快进屋去。”说着就要把他推进屋去。
时维却不肯动。
孟烨便不再强求,越过时维进屋拿了件披风出来,替他披上,又仔细为他系好。
时维的目光飘向站在一旁的若雅。
若雅看着他们,呵手跺脚笑一笑,识相地往边上走去。
时维按住孟烨为他系披风的手。
“我记得你说过,我跟他长得不像。”
“恩。”
“脾气也不像。”
“恩。”
“那你为本王做这些事的时候,心里想的是谁?”时维语调平淡,听起来,就像是随口一问。孟烨却感到那人抓在他手上的力气,像要抠进他骨头里一样。
看他的眼神,脆弱又倔强着,直想让人立刻就在这外头廊柱边上了他。
孟烨没回答,按捺着心中的冲动,垂下头继续为他系着披风的带子。
“够了。”时维阴着脸喝道,一把拉下孟烨的手。
孟烨不解地看着他。
“本王不是你那个什么维,不需要你假惺惺。”时维这句话脱口而出,忽然觉得心中空了一块,无力道,“孟烨,你走吧。”
走?去哪里?孟烨想问他。
孟烨就那么定定站在原地。
时维自己也后悔了,可是见孟烨若无其事的表情,忍不住恨恨又加了一句:“去王枫那把你这段时间的俸禄领了,回家好好过日子吧。”
孟烨抚上时维的脸,眼神霎时阴冷无比。
时维只觉得自己下一刻就会被那人撕碎了,却还是那么强势地反瞪着他,不肯露出一丝惧意。
“我爱你。”那人表情阴骘地开口,却说出这样的话来。
低低的,一闪而过。
时维怔在他绝望痛苦的眼神里。
崩了,坏了,乱了,眼睛里酸涩地要流出来的是为什么?心里翻腾着莫名的情潮,到底是空空落落还是满满当当,时维根本就辨不清。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句话,不过就这么一句话,不是没想过那人终有一天会出来,可是终于说出来的时候,自己根本毫无招架之力,只能呆若木鸡。像是站在洪水之中的尾生一样,紧紧抱着一根柱子,任凭四周急流冲垮所有。
孟烨静静看着他。
他也静静看着孟烨。
有时候眼神比话语更让人心碎。
孟烨看起来那样的深情脉脉,好像他爱的真的是自己一样。
他几乎都要不忍心去拒绝这样一个痴情的人了。
仿佛过了几百年的时光,他听到远处传来致远知县的声音:“王爷——朝廷急报。”
一言惊醒梦中人。
时维心下慌乱,为自己差点沉沦梦里。
致远知县举着廷寄急匆匆穿过走廊跑过来,气喘吁吁对时维道:“王爷——朝廷急报。”
时维接过信看了半天才将那些字看进眼里。
原来他私自出城又染上疫病的消息已经传到宣帝耳中,宣帝在信中询问他的病情,并让他多注意身体,早日解决疫病之事回京。
时维拿着信,好半天才能将方才纷乱的思绪按下,盘算起信中的事来。这信现在落在他的手上,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太子的眼线布满他的四周,而他的眼线,或许已经被太子发现。
时维不经意瞥了孟烨一眼,又立刻移开视线,对致远知县道:“让王枫来找我。”就自进屋去了。
孟烨便守在时维门口。
若雅站在廊下看着他们。
他想起很久以前,时维还是个孩子,高兴了就赏他点好玩意,不高兴了就罚他不准吃饭,结果到了半夜带着点心轻轻敲他的房门,问他饿不饿。
那个孩子,脾气是坏了点,心肠倒不坏。
却是可怜。
若雅打了个呵欠,对孟烨道:“好饿。我去看看早饭好了没。”
孟烨却还陷在自己刚刚那句话里,没注意到若雅。
若雅便又搓着手往厨房去了。
29
29、29 。。。
“王爷,这是昨夜刚刚收到的密报。”王枫接过时维递来的廷寄看完,又从怀里掏出另一封信呈给他。
“说的什么?”时维边展信边问。
“廖正将军丁忧停职,太子殿想让胡旻继任。”
“胡旻……”时维用食指敲着桌角,脑中回忆着此人的过往履历。
“还有……”王枫微微躬身。
“什么?”
“近日谣言四起,说王爷您……病危,医石无罔。”
“呵!”时维扯出一抹轻笑,“太子还真是恨不得我早死啊……你暗中盘查一下近日进府的人,先不要打草惊蛇……另外让人查查这个胡旻的底细。顺便提醒潘良,该收该灭的都做得仔细一些,别让人抓到把柄,廖正的位子,本王一定要拿到手。”
“是。”王枫答应着退下。到门口见孟烨还是一个人守在原地,也不进屋,天寒地冻的,衣襟被风吹得哗哗作响,心猜是时维存心疏远此人,便冷笑一声,看了他一眼昂头走开。
孟烨等了一会儿,见时维没有唤他,便站在门口提醒:“王爷,要用早膳吗?”
时维点头,又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对孟烨道:“让若雅过来。”
“是。”孟烨应了一声,见时维再没有话,转身离开。
此刻时维的脑子里是一团乱麻,一下是孟烨的事,一下是太子的事,一下是疫病的事,一件比一件烦心,一件比一件棘手。明明在想着怎么对付太子,思绪却不自觉转到孟烨的事上,又什么决定都想不出。他如今终于知道,有些事,即使贵为王爷,也未必做得了主。
他刻意绵长呼吸,平缓自己的心情,强行把注意力拉扯回正事上,可没多久脑中又满是孟烨的模样。
他无法自控,但这不是最可怕的,最让他害怕的是,他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放任这种无法自控。
他甚至……甚至想把所有事情都堆到旁边,一心一意地想一想孟烨的事。
这样的自己,不理智地令他自己骇然。
孟烨端了早膳推门进来,放在桌面上。
时维只把眼盯着桌子,不愿抬头看孟烨。
孟烨已经习惯了的,也不在意,给他盛了碗粥送到他手中:“趁热喝。”
时维接过来,自顾吃着,依旧当孟烨不存在。
孟烨又替他夹了几样小菜后,就站起身要走。
他刚一迈脚,时维就突然就有一股冲动想叫他留下。
话到嘴边却不由顿了一顿,叫,还是不叫?眼看着孟烨的背影走远,时维终于没忍住,放下碗筷冲他喊道:“站住!”
孟烨迟疑地回过头看他。
时维瞧见他脸上神情,顿时生起气来:你凭什么摆一副委屈无辜的神情给本王看。本王有错怪你吗?你心里真有本王?你摆这副脸是什么意思?你是存心想让本王不好过吧!本王偏不如你的愿。
时维道:“孟烨,把你这副表情收起来……本王没那个闲心,整天要看你一副哭丧的脸。”
“是。”孟烨应道,缓缓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时维,问道:“这样可以吗?”
“混帐!”时维气得直想把整张桌子搬起来朝孟烨脸上砸过去,站起身瞪着孟烨半天,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孟烨就走了。
一个多余的字也没有,果断干脆地走了。
时维一个人慢慢吃完了饭。
越吃越食不知味,却还是强迫自己吃完。
吃完了,孟烨又带着笑颜进来收拾桌面。
时维不看他,起身走到书桌坐下,孟烨也不在意,收拾好了就把若雅叫进来,自己到外面守着。
时维的视线跟着孟烨的脚步,见他一人萧索站在门口,也不知自己心中究竟什么才滋味,看了半天才收回来看向若雅。
若雅的神情就顺眼多了,微微笑着,低眉浅笑,一副任凭吩咐的姿态。
时维心情却并没有因此而好转。
“我今天好了许多。那药方你写下来,我们分发给各县衙。”时维道。
“药方?”
时维点点头:“就是你给我吃的药。”
若雅笑着摇头:“那个……那个不能给你。”
“什么意思?”时维微变了表情。
若雅不怕死地说:“那药方,我们历代苗巫口口相传,是不能给外人的。”
时维没料到事情如此不顺,想了想,劝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眼下疫病横行,你何必拘泥什么外人不外人,难道你能眼看着万千百姓因疫病而死吗。”
若雅还是不肯:“不行。这药方不能给外人。”
“你!”时维咽下火气缓缓道:“你有什么条件,开出来吧。”
若雅还是那句话:“没有条件。不能给就是不能给。”
时维偏是不信,这天下还有他要不到的东西!
利诱不成,便是威逼,但对上若雅那双似曾相识的眼,时维又骂不出声来,只皱着眉瞪他。
若雅回以一个甚是无奈的笑容。
“若雅!”孟烨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若雅转过身,看见孟烨正迈过门槛进屋,边走边道:“别玩了,把药方写出来吧。”
若雅笑道:“我没玩。真不能给。这是历代……”
“历代苗巫跟你有什么关系!”孟烨打断他的话,步步迫近。
若雅惧他威严,不由连退两步,躲到时维身后,笑嘻嘻道:“我也是苗巫,怎么能没关系。我还指着这副身子多活几十年。我可不能再不明不白地死了。”
时维站在两人中间,孟烨没有再往前,站在原地隔着时维对若雅道:“我保你无事。”
若雅摇头:“我看不行……说实话,你自身都难保。而且当初你也只跟说救一个人,没说让我写药方。”
“只当你那药方是不小心被我学了去,族里自然不会为难你。”孟烨道。
“不行,我这条命珍贵得很,不能冒这种险。”
“你!”孟烨眸色陡然一沉。
若雅笑呵呵坚持:“不能写。”
时维偏头看看若雅,又抬头看看孟烨,这两人间的熟稔让他不太愉快,胸口像梗着个什么东西,沉重烦闷,令他呼吸不畅。板着脸再问若雅一遍:“无论如何都不行?”
若雅嗫嚅半天才道:“除非……苗王和其他苗家兄弟都同意。”
时维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要苗王同意……这个要求有些头痛。因为岁贡问题,苗王与朝廷的关系一直很紧张。不时还有苗汉冲突产生,但是……也许可以试试,说到底,争来争去就是为了金银财帛。只是眼下非常时期,只怕苗王会狮子大开口。不过……好像只能如此了。
“那就……我去试试吧。”时维决定。
30
30、30 。。。
时维估摸着两方形势,盘算朝廷的底限,提笔给宣帝写了一封奏折,言明事态紧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请宣帝授他酌情处理之权。
孟烨进屋点灯,将蜡烛轻轻搁在桌上,突来的光亮让时维不适地皱起眉,察觉孟烨站在身后未走,问道:“有事?”
“没事。”
时维便努力收敛心神继续写奏折。
孟烨安静地站在他身后,可时维的耳朵还是竖得老高,微小的动静也会分散他的注意力,思路屡次被中断,奏折写得断断续续磕磕巴巴,时维检查再三才搁下笔,一边轻轻吹干奏折一边下逐客令:“还不走?”
一双手越过他的肩膀探到他身前取走奏折,摊放在桌角。
时维沉下脸。
孟烨道:“我有话要跟你说。”
时维起身往床边走去:“本王想歇息了。”
“他叫叶维,道号恒清,是个神仙。”孟烨醇厚的嗓音在他身后响起。
时维不知道孟烨在说些什么,不想知道也不愿意问,他只想清净地睡上一觉,第二日好跟苗王谈判。转过身不耐烦地斜看着孟烨,用眼神请他出去。
“也是你的前世。”孟烨看着他说。
时维一愣,许久才反应过来孟烨在说什么,不置可否地冷冷一笑。
孟烨居然连这种话也编出来了么。当他是三岁小孩么?
一开始先骗说喜欢自己,被拒绝了又编出这样的谎话来么……真是……好笑!
他到底是哪里跟孟烨从前的那个“维”很像了?
时维嗤笑着,笑容却忽然僵在了脸上——躺在桌角的奏折居然飘起来,展开在半空。
时维目瞪口呆,却又发现奏折里他方才写的字竟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幅画!
这是……
时维半张着嘴扭头看孟烨。
孟烨正目不转睛地看着空中的那幅画。
时维便也跟着看去。
却见画里是一场赏花盛宴,桃花林下三三两两坐着不少人,个个仙风道骨,出尘飘逸,悠扬的丝竹乐声与悦耳的谈笑声交互混杂。那桃林边上,倚着一位翩翩青年,展一把镜花水月的纸扇,落花拂了一身还满,风流巧笑,声若流云: “明尘道君独自赏花,可是有点寂寞啊……”
树后一人闻言转过身来,时维看清相貌,脸色顿时煞白。
真正是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雍容闲雅,气度不凡。
时维又僵硬着侧头看孟烨。剑眉星目,鼻若刀削,薄唇轻抿。
时维看看孟烨,又看看画。画里的那个人,长得像极了孟烨,却又不像孟烨。
只是相貌相似而已,根本就是两个人。不知为什么,时维不断对自己说,画里的人,绝不是孟烨。
可是孟烨却突然开口:“明尘是我的道号。”
画里的孟烨在笑:“恒清道君这是又输了棋?我手边可再没有能借你输给月老的东西了。”
画里的恒清道君一边挥着折扇,眼珠子直向明尘腰间的玉佩瞥去,笑道:“明尘道君此话差矣,恒清怎么舍得将你的东西……输给月老?不过在他那儿寄放一阵而已,过几日就拿回来了……对了……我看……明尘道君你那腰上……好像还有一样挺不错的东西……不如借我赏玩几天?”
时维呆看着画里的恒清道君。含笑若水,身姿绰约,“翩若惊鸿”四个字犹不足以形容其风采。
难道那个人……就是……就是孟烨从前的那个“维”?
时维不敢想象。
他久居京城,见惯了多少风流才俊,却没有一个及得上此人清雅如诗,旖旎如画,飘然若仙。
这样的人物,孟烨怎么会把自己当成他的替身?
画里的明尘道君对那人笑得极尽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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