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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崖九绝-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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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摇头,犹如失心疯一般走上前去,捧起他的脸。
不愿相信,真的不愿相信,曾经玉树临风的沈剑浪会变成这副样子。
惑影晔,你当真这般狠心,定要将我身边所有的人赶尽杀绝吗?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为什么要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去?
晟析,你真没用,你真没用。
你的家被毁了,你的家人都死了,你的朋友也先后离你而去,而你却什么都做不到。
喉咙中发出尖利的嘶吼,我紧紧抱着剑浪的脖颈,颤抖如风中的树叶。
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冰冰冷冷,“看到他如今的样子了吗?一个叛教者应有的样子,晟析,你可还喜欢他?”
“把他放了。”
他一怔。
“把他放了,”我抬起眼,看着他冰冷的妖眸,“算我求你。”
他缓缓的笑了,“这是你第一次求我,居然……是为了沈剑浪?”
“是,”我麻木的回他,“我求你,放了剑浪。”
他突然仰天长笑,边笑边咳:“居然是为了他……你居然真的喜欢他……咳咳……”
我看到他身子晃了几晃,大量鲜血顺着指缝流出。
还没来得及思考,手中长剑已刺入他肋下,带下成串血珠。
门被大力撞开,莫吟快步上前,将惑影晔扶在怀里,手掌贴在他后心,源源不断灌注内力。
苏念瞪了我一眼,面色阴沉,一语不发。
我没理他,双手一直紧紧抱着剑浪。
若是剑浪死了,我一定会杀了他。
许久,莫吟长舒了口气,“我用内力给你巩固了体内乱窜的真气,记得以静养为主,切勿动手置气。”
惑影晔闭上眼睛,点了点头,“处理完这件事,本座就歇着。”
他站起身,面色灰白憔悴,仍是不可一世的倨傲。
“废了他的眼睛,关入天牢,本座要他永世不得见天光。”
废了他的……眼睛?他要废了剑浪的眼睛?
剑浪的眼睛那么漂亮,那么明亮,他怎么可以废掉他的眼睛?
眼见着剑浪被人推搡下去,我浑身脱力,扑倒在惑影晔脚边。
“求你,不要伤害他,求你,不要废了他的眼睛,求你放过他,好不好?我可以给你当牛做马,可以给你做禁脔,我求你不要伤害他,求求你了,渺尘圣主!”
“莫阁主,求求你,让圣主收回成命吧。剑浪他伤得很重,我要带他去疗伤……他虽然是叛教者,但他都是为了我,都是为了我……求求你,让圣主收回成命吧!”
“苏念,苏念你一向是我的朋友,你一向是最善良的,求求你,你让圣主放了剑浪,好不好……我保证他不会再出现在圣主面前,我保证他绝不会再做对不起圣主的事,求求你,让圣主放了……”
一个耳光重重扇在脸上,我捂了脸,满是彷徨的看着苏念,昔日贪玩好闹的苏念竟也一脸愤怒。
果然,我们之间的友情也破裂了么……
在三十六路邪教圣主的命令下,我们的友情当真那般苍白么……
苏念……莫吟……我不懂你们之间的上下级从属关系,我只想尽我的力量守护住我在乎的人,错了吗?
我只想留住我身边的朋友,亲人,错了吗?
宁可自己千疮百孔,也要保护朋友不受伤害,我错了吗?
莫吟从我身后走过,在我后颈一点,我软软地瘫了下去,大脑一片空白。
莫吟将一方软帕递给惑影晔,“虽然生气,好歹也要照顾自己的身子,怎么他的事你就上心,自己的身子你就不上心了?”
惑影晔黑亮的发垂在耳畔,神色阴郁,苏念看不过去了,“再这么下去不是办法,等小析醒了,我跟他说。”
莫吟眉尖微蹙,刚要说话,惑影晔霍然起身,“你敢多说一个字,本座就屠了凌霄阁。”
苏念紧紧咬着嘴唇不做声,将已失去意识的我负在背上背回房中。
自那日起,我便许久没见过莫吟和苏念了,听教众的交谈,说是莫吟带着陆云霄回了凌霄阁,苏念去了洛阳卧龙山庄。
我曾经听苏念说,樊城葬秋镇,幕峰与星现崖间,观星台之南,有一狭长山谷,名曰泠渺,有教曰渺尘。撑着身子坐起来向外望去,果然是一条狭长的山谷,向北有座四四方方如论剑台一般的建筑,想必就是那观星台了。
醒转已有八日,除了送饭的教众,我没见过任何人。清净是够清净了,身子却渐渐虚了下去,不知何时开始已经把胃折腾坏了,见什么都是恹恹的,食物都是原封原样端走,太阳穴突突的跳个不住,眼前一阵胜一阵的晕眩,前日下床倒水,刚走两步就晕了过去,一照镜子才发现已经瘦得没了人形。
这八天里,我没说过一句话,终日把自己裹在床上,只露两个眼睛。
脑子里始终都有一根绷紧的弦,越拉越大,越拉越细,我感觉我已经被他逼疯了。
但事实证明,他永远都有折磨我的新花样,他似乎很期待我崩溃的样子。
第九日,屋中涌进十余教众,每人手中都捧了一束红红白白的花,将所有能插能放的地方都摆满了花,一眼望去,红红白白,甚是刺目,我索性闭上眼睛。
“教主弄来的新少爷,就是他?”身边好像围了一圈人,头昏沉的厉害。
“怎么瘦的跟干柴似的,这副骨架能伺候教主么?”一双手挑起我的下巴,“这张脸倒是长得不错,要不来伺候伺候咱们?”
“怎么,贺枭想尝尝鲜?小心教主怪罪啊。”
“啧啧,好东西要跟哥们儿一起分享,咱们这么多人呢,教主杀的过来?况且教主已经好几天没来这里了,八成都把这贱坯子忘了。”
“嗯,说的有道理,这小贱坯子病的都站不起来了,估计离死不远了,怎么着也得在死前让咱们哥几个好好享受享受啊。”
那群教众爆发出一阵怪笑,接着就有几双手把我翻了过去。“绑不绑?”“你瞧这小贱货的样子,连坐都坐不起来,你还怕他跑了不成?”“把他嘴巴堵住,万一忍不住叫出来引了别人来可就不好了。”“嗯,教主护短,即使是不要了的,也不能让别人占了去。”几人商量一番,一人抓起我的头发,将一团散发着腐锈味的抹布塞进我口中,我拼命挣扎半晌,双手又被缚起,高高吊在床头。
一双粗糙的手硬生生将我双腿分开,有什么东西顶了进去,搅动的胃里不住翻腾,j□j如撕裂般的痛,我紧紧闭上眼睛,脑袋晕眩的更加厉害,神志却渐渐清醒了。
“唔……唔……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做这样的事,你们不得好死……”
“呀呵,这小贱人还会反抗了?看来三哥你不行呀,要不我再加一个?”
似乎是……要撑坏了吧……我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在这里……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唔……我好痛……谁来,谁来救救我……
“两个还不满足?这小贱货的胃口可真够大呀,哈哈,让我也来凑个热闹,小贱货,来,伺候伺候你老子我!”
嘴巴里的东西被胡乱丢到一边,我被一只铁钳似的手夹起下颚,有什么东西撞了进来,在我口中横冲直撞,喉咙里火辣辣的疼,一股灼热的液体顺着嘴角流了出来,我倒在地上,重重地咳嗽,暗红的血溅在白花上,刺目的很。
“三……三哥……他,他咳血了……咳了好多血……”
“咳血?咳血怎么了?这里哪个少爷不会装?我告诉你,你给我老实点,不然我贺枭绝对让你身首异处!”话音未落,一个大力j□j,几乎都要把内脏顶了出来。
门被用力踹开,贺枭的声音在头顶炸开:“我****的,谁这么大胆,敢坏了老子……”
作者有话要说: QAQ和谐和谐的好无力
☆、第 9 章
门被用力踹开,贺枭的声音在头顶炸开:“我****的,谁这么大胆,敢坏了老子……”
我费力的睁开眼睛,碧砌面色阴沉的站在门口,手中短刃上寒光闪过,声音落地冰冷,“本护法坏了你什么事?你们又在做什么?”
贺枭有些心虚,嘿嘿一笑:“碧砌姑娘,你就当什么事都没看到,反正这个小贱人也是教主不要了的,就给我们哥几个玩玩……”
“再不济,他也是教主的人,只有教主有资格碰他,你贺枭有什么资格?”碧砌挥挥手,身后十多名教众立刻走了进来将几人包围,“把他们带去总堂,我去请教主。”
一双修长的手将我抱了起来,我的脸贴上一个温暖的胸膛,混沌中看到那个人有着黑亮的长发,细长明亮的苍绿眼眸,雪山般高挺的鼻梁,线条优美的妃色唇角。我并不认识他,却莫名有种眷恋和哀伤,不由攀住他的脖颈,缩了缩身子。
他微微一笑,轻而易举的抱起我向外走去,我撇撇嘴,虽然最近瘦了,也好歹是个男人,居然被他轻而易举的抱在怀里……
不多时行至一栋极尽奢华的楼宇前停住,我探头看看里面,“恩公,这里面好多人,他们怎么都站着?是犯了错被师傅罚站了吗?”
他笑着揉揉我的脑袋,“小析真聪明。”便抱我走了进去,足尖点地,飞身掠至三楼,坐在中间那把楠木镶金椅上。
向下望去,黑压压一片。
立刻有教众将那几人押了上来,我心下发慌,不由往他怀里又蹭了蹭,“恩公……就是他们……他们刚才打我屁股打的好疼……”
他淡淡道:“就是因为如此,恩公才要帮你报仇呀。”
“他们也要被打屁股吗?打屁股是很疼的,要不……只罚站好不好?”
他柔柔一笑,“你身体还很虚弱,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的冷香,竟然真的睡过去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成了渺尘教机密,在场的人很多,敢说的人几乎没有。
我也是在几年之后跟绿袖闲聊,才知道了当日发生的事情。
惑影晔下令砍了那些人的手脚,在断口处涂满肉酱,又喂给他们强效j□j后扔进兽林,据探查的教众回来说,原地只剩下几滩血和几件衣服,连骨头渣子都没留下。
而在他们被野兽啃咬的时候,我正在为了吃不吃苦死人的药跟他耍赖。
“可是……这药苦的很……”
“小析听话,你病了这么久身体才有点起色,不吃药怎么熬得住呢?乖乖的,把药喝下去。”
“不要……这药苦死人了……又没有糖……”
他无奈的揉揉太阳穴,“可是不吃药身体会难受,比打屁股还要疼。这药我让大夫专门调过,一点都不苦。”
“你骗人,这药分明苦的很,我都喝了一碗了……每次喝完头都好痛……我不想吃药……”
他叹了口气,搂着我靠在他身上,“你乖乖喝药,喝完药我让厨子给你做点心吃,好不好?藕粉桂花糖糕,裹糖芝麻肘子,水晶莲子汤,怎么样?”
我连连点头,端起药喝了下去。
他笑着点了下我眉心,起身出去布菜。
其实……那药根本不难喝,只是我想喜欢看你无可奈何的样子,喜欢你哄我的感觉……
尽管我不知道你是谁,尽管我不知道你的名字……
但是我喜欢跟你在一起时的感觉,那种感觉很安心,很舒服。
门外。
“教主,真的要继续给他喝药吗?”
“本座决定的事,岂容你置喙?”
“可是……晟公子这只是暂时性失忆……万一,万一他想起来……我只是怕他对教主不利。”
“利与不利,都是本座做出的决定,本座应该为这个决定付出相应的代价。”
“晟公子若是想不起来,可以跟教主继续这样下去,可是如果晟公子想起来了……教主,要不要属下去配一味药,让晟公子永远都想不起来?”
“本座说了,本座决定的事,岂容你置喙?”
褚亦葑眉尖紧蹙,他深知现在喂给晟析的药是助他恢复记忆的,可是那个人……那个教主尽力对他好他却对教主恨之入骨的人,一旦恢复记忆,又要做出怎样伤害教主的事情?
他闭上眼睛,摇了摇头,“属下……先行告退了。”
回身,古井无波。
第二天,我发现药中的浓苦淡了些许,也许是恩公换了药,也许是药量减少,喝着不那么苦了。约莫半月,郎中说可以下床走动走动,刚走到院中,就望见满墙的地锦。
成片的墨绿,在日光下炫出华丽的光芒,和他的眸子一样。
绿袖说我住的地方叫做锦园,而地锦,是他最喜欢的植物。
十月,地锦凋零,随处都可以见到泛红的落叶。
曾经有人说过,地锦是最坚韧的植物,它们根连根,茎连茎,即使死去也不会分开。
抬手触上随风颤抖的茎叶,脑海中有声音不断盘旋。
……我们在一起好不好……在一起好不好……
就不能像地锦一样么?你说过,地锦是最坚韧的植物,它们永远都根连根,茎连茎,即使死去也不会分开……
小析,要记得,没有什么是永恒的……
为什么你不转身……为什么我看着你的背影那么悲伤……感觉心被活生生掏出一个大洞……
头好痛……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我都想不起你分毫?为什么明明感觉那么熟悉,感觉相爱了千年万年,却连你的名字都喊不出?……
……即使吵了架,也不会不理你,就算是打架,也会保护你……
……走吧,我们去吃点东西……
“小析,小析,你怎么了?”
一件长袍披在我肩头,回头,一双苍绿的眸,正关切的望着我。
“我没事。”摇摇头,固执的将手从他掌中抽出。
矫情也好,做作也罢,我只是不想在有了那些记忆碎片后,再接受任何人的触碰。
“恩公,我想问你件事情。”我抿抿唇,拨弄腕间的丝带。
他点点头。“我之前,是不是有个恋人?”
他一下子蹙起了眉,我盯着他看了许久,他才点了点头:“是,是有个恋人,他叫沈剑浪。”他想了想,又加了句:“是我的属下。”
“那他现在在哪里?”
他的眉心蹙的更紧了,长舒一口气,“他是长沙总舵的香主,半个月前有急事被调回了长沙,过几日就会回来看你。”
我嗯了一声,百无聊赖的坐在石凳上发呆。
他柔柔一笑,走到我身边,“想不想下山去玩?”
我一乐,“当然想!”
楚塞三湘接,荆门九派通。江流天地外,山色有无中。
郡邑浮前浦,波澜动远空。襄阳好风日,留醉与山翁。
沿汉水南下,临舱而立,一路湖光山色,流波潋滟。
“那蔓延了半山的苍绿,是地锦吧?我记得绿袖说过,你喜欢地锦。”他没有告诉过我他的名字,只让我以‘你’相称。
他抬起头,发在风中翻飞舞动,“嗯。曾经是很喜欢的。”
“后来为什么不喜欢了?地锦可是最坚韧的植物。”我歪歪头。
“四五月间长成,十月凋零,周期短暂,转瞬即逝,有什么好?”
他在说这话时,唇角划过浓浓的自嘲。
胸口一窒,忍不住脱口而出,“纵是凋零,也根连根,茎连茎,即使死去也不会分开!”
他终于肯转过来直视我,“他把你保护的太好了,能让你还是这么天真,天真到以为这世上还有那么一两件东西是永恒的,”广袖甩出,凌空拍出两掌,只听得一声爆裂,半山的地锦尽数扫断,“本座来告诉你,这世上根本没有所谓的永恒。”
他转了身,一言不发的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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