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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寨主压海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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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小鱼咬着面纱颓败地躺回硬帮帮的木床。美男的豆腐,果然不太好吃!
晚饭是洛水霖送来的。
虽是腊月寒天,他仍是一身单衣,从两年前梁小鱼的父亲将这位儒雅温和的大哥带回寨子,梁小鱼就没见他身上多披过一件外衣。当时只知道他身有顽疾,多亏了她父亲相救才得以保命。
梁小鱼的父亲时常感叹:“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死扶伤,是咱们身为山贼的分内事!”梁小鱼在被抽过几次屁股之后弭耳受教,记忆深刻。
洛水霖端坐在椅子上,看着狼吞虎咽的梁小鱼:“杨二娘为何在你屋外布下阵数?”
梁小鱼一边嚼着饭菜,含糊不清道:“哪晓得,那大妈时不时抽风,随便了,有这更好,遭贼也抓不了我。”
“你呀!”洛水霖笑:“可要大哥替你破了它?”
“千万别!”梁小鱼抬手喊道:“这多好啊,我出不去,大伙儿进不来,图个清净,还不用我带头出山!”
洛水霖能轻易破阵梁小鱼并不为怪。他的笛声能让落地桃花重回枝头,让误闯后山狂暴的野狮闻声平静入眠,在梁小鱼和众位弟兄们眼中,洛水霖就是寨子里的神。
“看来大哥今日不应当出现在此,明日称病不出房门,让剑神替你送饭可好?”
梁小鱼想也不想:“好!”说完又不好意思的低头,三分羞涩三分嗔:“嘿嘿,这么说,是不是太直接了!”
“杨二娘教你的?”洛水霖取走碗筷,临走还不忘取笑:“梁家有女初长成!”
梁小鱼抬头,又恢复了平时大大咧咧的样子:“啥女啊女的?”洛水霖已经含笑走出房门,梁小鱼嘀咕一声:“人早及笄了!”这回当真羞涩鸟。
把美男的日子是痛并快乐着的!
梁小鱼拆开手臂上的纱布自行换下何慕谐留下的药膏,忽闻窗口又是一阵异动,心想财迷这娃回来得还真快。
抬眼望望床头的通风口,见天色已晚,猜想这家伙是来教她练习心法的。头也不抬:“刚才被你家堂兄兼少主教训了吧?哼,让你染指我”话未说完,脖颈传来坚硬又冰冷的感觉,梁小鱼直觉得不妙,再细细感觉几下——是刀,是刀是刀是刀!!
不会吧?这么厉害的阵法也有贼闯入?难道,莫非,是采花大盗?果然是春天快来了,连采花贼也耐不住寂寞,劫山寨来了。
梁小鱼举起双手,此乃每次打劫之前要求肥羊们做的必备手势,当真是山不转水转,如今轮到她摆着姿势,感觉还真不咋样儿。
“大侠饶命!”梁小鱼泪流满面,凄凄惨惨戚戚:“我要钱没钱,要人没人,要相貌没相貌,我很丑,不值得你采,真的,不信你揭开面纱瞧瞧。”
刀子的主人果然伸手过去揭她的面纱。感到对方的身体似乎向她靠近了些,梁小鱼稍微退后,准备就近困住他,好借机喊人。接触到对方的胸前那片高耸的地方,大吃了一惊。
真TM波导汹涌!!原来是个女的。
“长得不错,可惜脸上留了印!”柔媚的女声语带讽刺。
梁小鱼十分迷惑这女人语气为何带着类似嫉妒的东西。她这张十年没照过一次镜子的脸,她嫉妒她,犯的着么她?不过她脸上什么时候有印了?
“被本小姐的刀架住脖子还敢分心,想不想活了?”女子的声音低而凶狠:“你是谁,小小山贼窝,为什么你的房间会被布下八卦阵?”
脖子上的刀逼得更近,梁小鱼已经能感觉到一股热流缓缓往外溢。
出血了!
于是梁小鱼满面的泪水流得更加凶猛。天杀的杨二娘,原来这贼婆娘是这么被引过来的!!
手臂举得有些麻,梁小鱼扭了扭手臂,身侧的女子立刻变得警惕:“别耍花招,不然让你死得很难看!说,梁小鱼住在什么地方!”
啥?这女的大晚上的带着一把冰冷的尖刀破八卦阵未遂,这便又爬又翻窗户进来就是为了找她?
哎,名声在外,不好掩饰啊!
“你找梁小鱼干啥?”名声再好,也得打听清楚是敌是友哇,这是爹爹教她的。
女子冷哼一声“哼,自然是杀她!”
她X,来杀她,幸好幸好,爹爹教导有方,女儿命不该绝!
梁小鱼耸耸肩:“这里是黑风寨,我们寨主的房间自然是最宽敞,最明亮,最整洁,最”
“废话少说,立刻带我去找她!”女子不耐烦地低声喝道。而后转身正对梁小鱼,柳眉挑起,白皙脸蛋上一对杏眸之中的疑惑一闪而过,接着若有所思问道:“那你又是什么人?”
梁小鱼这才看清这女子的相貌,虽然目露凶光,神色冰冷,却是个十足的大美女。视线往下移动,刚才被她蹭过的地方果真和她想的一样,好比塞外天山的雪山高峰,震撼人心。
梁小鱼生平第一次正视自己的胸膛。莫非时常与人拍胸脯打包票,把胸也给拍平了?看来君子坦荡荡不适合她用,都怪爹爹,自个儿叫梁上君也就罢了,还教导她要坦荡荡。坦荡荡坦荡荡,这下果然坦荡荡。倒不如杨二娘那句胸怀大志强。
女子见梁小鱼垂首不语,怒喝:“别给我装傻,说,你是什么人?”
生死攸关,梁小鱼赶紧立正稍息:“报告女侠,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李去丝是也!”
美女不屑道:“名字古怪,果然是山野粗妇!” 突然又缓和了口气,试图假意示好,循循善诱:“若是你肯乖乖带路,我便放过你,怎么样?”
“是,一切听从女侠的安排!”梁小鱼一口答应。僵着脊梁顶着刀子往门口走。
“从窗户走!”
“是,遵命!”你去死你去死!丫的,等会儿看你怎么死!
梁小鱼乖乖翻窗户,跟在女子身后破了窗外阵法,被这恶女人踢着屁股往前走,她咬牙愣是没爆粗口。记得八岁那年爹爹教导她:“大姑娘能屈能伸!”她眨巴着眼,扬起满是泥土的小脸疑惑地望着他:“爹爹,啥叫能屈能伸?”爹爹拍拍她插满狗尾巴草的头,和蔼慈祥:“爹爹就知道你听不懂!”而后为她释义。
大致意思是——打不赢就装小不充大、不死扛,坚决不为一文不值的面子丢了小命。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总有一天让踹咱的人被咱四只脚一块儿踹回去,踹得他断子绝孙,不能人道。最后满意地笑道:“此乃生存王道、保命绝招。”
梁小鱼深受父亲保命式教育影响,自然不会傻乎乎的任人宰割,“到了!”指着何慕谐的房间:“她就住在这里,您轻点砍,别太狠,再怎么的也是我家寨主。嗯您忙,我先去回去睡一觉。”
见女子恶狠狠地盯着有微光传出的房间,恨不得将里面的人碎尸万段五马分尸,已经把她这个带路人抛之脑后了,梁小鱼见好就躲。
刚才她故意将说话声放大,普通人睡熟了听不见,见识过爹爹与水霖的耳力,美人武功高强,内功自然不在话下。梁小鱼暗爽,啧啧,可惜了水灵灵的俏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朕迟来的新年问候,同志们收到了吗?
哈哈~大家新年好,新的一年去旧迎新,工作的财源广进上学的学业进步拿奖学金拿到手软,保养减肥中的姑娘跟咱家小鱼一样,好颜好运哗啦啦地来,桃花盛开永久不衰,美男投怀送抱多不胜数,哇咔咔~看我大笑的傻样儿!!
正文 11女子本色
梁小鱼躲在墙角观战,只听见屋子里发出啪地一声,歪头探去,里面漆黑一片,又是刀落地时发出的哐当一声,再没发出半点声响。梁小鱼心中一惊,莫非慕谐被她下午亲了一亲,扰乱的心智睡得比平时沉,被这恶女制住了?
再不迟疑,为了美男,哪怕赴汤蹈火她也在所不辞,大不了上去先抓破那恶女的脸蛋。
梁小鱼猛地撞开房门:“慕谐,你没事吧?”黑灯瞎火不见五指,梁小鱼急得双手挥来挥去,“你在哪儿?”
身侧一声火石摩擦声,微弱的烛火渐渐燃开。梁小鱼闻声偏头,烛火淡黄微光映在何慕谐完美的侧脸之上,他冷毅的五官此时看起来较白日里柔和些许。见他没事,梁小鱼松了口气。
“你受伤了!”何慕谐不冷不热飘出一句。
梁小鱼受宠若惊,摆手摇摇头:“没关系,小菜一碟。”刚才情况紧急,没来得及理会,经他这么一说还真TM痛!
何慕谐点点头,转过身去,“可愿意回去了?”
梁小鱼莫名,追随他目光望去,发现墙角靠窗位置僵立一人,伸长脖子定睛一看:“恶女?!”虽然光线极暗,也不难瞧出女子满脸的不甘与周身散发的怨念。
你也有被定住的时候吧,小样儿,看你敢割姑奶奶的肉!
那女子眨眨眼,何慕谐并起二指朝她挥了一下。梁小鱼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隔空点穴,惊叹了一把,盯着美男的目光充满崇拜。
女子哼哼一声,捂着右肩:“师兄”
师兄?梁小鱼不免多看了女子几眼。
原来这恶女就是慕谐的同门师妹沐紫风,才弥在交代山庄人际关系的时候与她提过,据说她悟性极高,深受何庄主喜爱,为人高傲冷美人一枚,偏偏对她的美男居心不良心怀不轨,倒贴得不亦乐乎。
梁小鱼早已经将她列入待决情敌一行。
何慕谐淡淡开口:“紫风,天色已晚,回去吧!”
“为什么?就因为这个女山贼救了你?”指着梁小鱼:“救命之恩一定要以身相许,难道没有别的报恩方式吗?”沐紫风情绪开始失控,双眼狠狠地瞪着倚靠床头的梁小鱼,眼中妒火愈烧愈烈:“下贱,抢我师兄强迫他与你成亲还满口假话诈我,我杀了你!”说罢捡起地上的刀子朝梁小鱼砍去。
梁小鱼以为在何慕谐面前她不敢乱来,并未多做防范,对于她突然握刀杀来虽始料未及,应着本能反应却也敏捷避开,反脚将失去理智反应减慢的沐紫风绊倒在地。
沐紫风前额“碰”一声重重撞上床沿,当即裂开一道口子。
梁小鱼站在她身后,并未看到她额上的伤,冷哼一声,以牙还牙骂了回去:“哼,你才下贱不要脸,他是我未婚夫,你这叫横刀夺爱!孙子!”
“住口!”何慕谐沉声喝道。将趴在地上的沐紫风扶起:“可伤着了?”偏头冷冷看着梁小鱼:“江山易改禀性难移,早知你秉性如此,我当初”几不可闻叹息一声:“算了。”
看着他冰冷的双眸听着这冷淡的言语,还有那声意味深长的叹息,梁小鱼觉得莫名其妙,她完全被弄昏了头。
他这是在指责她的不是,是在帮他师妹教训她么?
“紫风,做人知恩图报,大丈夫一言九鼎不可言而无信,此事我既已答应了她,万万不能失信。你身为庄中大师姐,切莫坏了名声。回去罢。”
沐紫风踌躇良久,“是!”偏头恶狠狠地瞪了梁小鱼一眼,梁小鱼在她瞪她的时候才发现沐紫风头上裂了个口子挂了彩。
“紫风在庄中等着师兄。”言罢不舍地看了看何慕谐,用眼角余光扫了梁小鱼一眼,这才闪身离去。
梁小鱼心中说不出的滋味,站在原地不语,等着何慕谐给她一个说法。
“夜已深”
“——你刚才是什么意思?”梁小鱼猛然抬头,双眼直视何慕谐。
何慕谐表情丝毫不变,看似风轻云淡:“你本性如此,屡教不改,我叹息一声罢了。”
叹息?冷言冷语,大声斥责,完全不把她的自尊放在心上,且不说她被改造得发疯,就今晚之事,他等着他给一个合理的解释,却被他尽数归纳为她“本性如此,屡教不改,我叹息一声罢了”。那她究竟算什么?这一个月以来强迫自己做一切不愿做的事情又算什么?
梁小鱼胸中越发堵得慌。双眼一红,泪在眼眶打起转来,这种滋味她早已陌生,除了六岁那年娘亲离世,爹爹告诉她:“哭过这一次,往后不可轻易落泪,”抚着她的发淡笑:“谁说女子不如男,我的小鱼将来要保护爹爹,要活得比男儿更为潇洒、更为勇敢坚强。”
她谨记爹爹教诲,从此不再轻易落泪,甚至没有把自己当成女儿家,除了两年前被刘二丫当众嘲笑,回到寨子里在水霖面前大哭痛哭了一场,她一直都很坚强,一直都没忘记爹爹的话。
何慕谐背对着她,感觉身后的女子一直默不作声,以为她正垂首反思,并未回头:“明日杨二娘”
“够了!我不管你什么杨二娘杨大娘。何慕谐,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如果要嫁给你就非得把我自己变得不是我自己的话,那你去娶别人吧!”梁小鱼再也忍不住,豆大的泪珠滚了下来,湿了遮脸面纱:“我救你一次,你也救过我一次,我们扯平了,往后各不相干!”吼完转身冲了出去,被门槛绊了一跤,爬起来抹一把眼泪,也顾不上摔痛的膝盖,一跌一跌地跑走。
梁小鱼站在自己房门之外进去不得。此时万籁俱寂,周围树影婆娑,她望着当空半月自言自语:“爹爹,你说嗓大声粗容易让人生畏,你说小鱼不比一般姑娘,不用学那矫情一套,你说才女柔弱,如娘亲那般,到最后反而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语不成声,终于放声大哭起来:“我都快不认得我自己了”
何慕谐站在远处,看着蹲在地上伤心大哭的梁小鱼。
纵使她外表坚强毫无女儿家的形象可言,却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普通姑娘。回想他昏迷之时那个在他身旁嘻嘻哈哈说个不停,在他身上寻来抚去,时不时讲上几句粗口的声音。纵然铁石心肠也会有所改变,也会感动。
梁小鱼蹲坐在冰凉的地上,颈上伤口溢出的血迹染红了肩上衣布。手痛、脖子痛、全身痛。身体冻得瑟瑟发抖,她紧紧抱住膝盖,单薄微颤的身影悲伤又孤独。
今晚的半月似乎带着残念。
腊月二十,今日是梁小鱼母亲的祭日。
远处的何慕谐心生愧意,抬脚迈步向她走去。失神的瞬间,对面的女子已经被人抱了起来。他顿足站在原地。
洛水霖抱起梁小鱼:“天寒地冻的,又一人偷偷跑来哭了?”望了望敞开的房门:“倒长本事了,能从这里出来。”
每年的这一天,梁小鱼都会偷偷躲起来一个人对着月亮发呆。
梁小鱼脸上的面纱早已被眼泪打湿,双眼红得不成样子。两手紧紧抱住洛水霖,仍旧抽泣不止:“水霖,我爹什么时候回来?”
洛水霖笑,“怎地,玩腻了,这便想起你爹来了?我还以为梁前辈不在,让你闹闹打发日子就好,不想你连自己的脸蛋也拿来闹,这下该收心了吧?”
梁小鱼吸吸鼻子:“我没有玩没有闹我不要什么压寨夫君了”
梁小鱼只有在洛水霖眼中,才是最真实的。她脆弱善良的一面,小女儿家的一面从来不会在外人面前展露。
她每次抢来美男子扬言要拿来压寨,洛水霖只当她是无聊打发时间,并不与她当真,而她也确实只是玩玩闹闹,过几天就把人放了。但这次
洛水霖稍微侧目,远处那一抹白色衣角让他神色微变,低头看着梁小鱼:“好,你没玩,没闹。去看看我画的桃花,大哥吹笛子给你听。”
“嗯!”
直到两人消失在院尾,那抹白影仍旧立在原地。
或许,她与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院后悠扬的笛声尾音绕梁,一直响到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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