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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净台-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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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瑞之深深叩头,额头碰在青石板的地上发出清晰的响声,而后回答道:“是!”
元清得到程瑞之斩钉截铁的回答,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站不住。他被程瑞之的决定气得发抖,薄薄的唇紧紧抿着,一双清澈的眼睛停在程瑞之的脸上审视着他的神情。程瑞之垂下眼帘,并没有同元清对视,元清再开口时声音里已经有了细细的颤抖:“这便是少将军的决定了?”
程瑞之以沉默作答,起身,不发一言的准备越过在门口的元清离开后殿。
“你给我站住!”元清难得情绪波动的厉声喝道,“你有没有为程老将军和程家想过!程家一门忠义人人称颂,程老将军多少次出生入死征战沙场,你大哥更是为国捐躯埋骨黄沙,你自己同样有军功在身,你可曾想过你们程家鞠躬尽瘁守住这大好河山是为了谁!?是为了当今皇上!是为了当初你父亲和我父亲不惜身死都要拥戴的皇十子殷玦!如今你却要助纣为虐将这大好江山拱手让人,这人还偏偏是同皇上,同程家韩家不共戴天的仇人。程老将军和程老夫人便是即刻死了,也不会稀罕你用投靠殷槐换来的苟延残喘的活命机会!你程瑞之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忍辱偷生算得什么本事,日后人人提起程家哪还会再记得程家的赫赫威名,只会记得你这个叛国投敌贪生怕死的不肖子孙给程家蒙羞!你所谓的情非得已不过是一句空话,我不用你在端王面前护我周全,韩家十年前就已经被抄家问斩,我能苟活至今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我不需要你的原谅,你也不用求得我的原谅,因为我便是宁肯你即刻死了,也不愿见你成了那逆贼殷槐脚下的一条走狗!”
元清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眼底是毫不遮掩的汹涌的怒意。程瑞之在时隔多年之后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外露的情绪,然而这原因却并非是他想要的。程瑞之觉得心口冷得厉害,惨笑道:“子云,你方才对我说的这些话,可比这几个月来你对我说过的所有话都多了!原来我程瑞之在你心里就是这般卑鄙无耻的小人,比起我活着你竟宁肯我已经死了……恐怕如今我就算是横刀自刎你也不会再看一眼了罢?论大义我自可慷慨就死,然而为救我父母兄弟的性命,再不光彩的手段我今日就算是忍辱偷生也得用了!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当清楚,我不求你的原谅,只盼你能看在从前的情分上,能设身处地的谅解我的苦衷!”
“我话已至此,你投奔了端王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元清道,“少将军好走!贫僧祝你出了这清净台之后蒙端王青眼,一路加官进爵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但只盼少将军飞黄腾达之后,千万别忘了去程家列祖列宗的面前求他们原谅你这个不肖子孙。少将军戾气太重,恐污了我佛门清净,贫僧这便同少将军告辞,恕不远送了!”
“好……”程瑞之同样颤抖着道,“好!”
元清再不拦他,任凭程瑞之离开有着昏暗烛火跳动的佛堂后殿。他听着程瑞之的脚步渐渐远了,竟没发现自己已是满脸的泪。他踉踉跄跄地奔到佛堂在佛祖的面前跪下,心已经完全乱了,程瑞之的决定就像是一记重锤砸在了他的心上。也许从一开始就错了,他让自己和程瑞之都陷入了无法解脱的泥淖,佛说普度众生,可现在他连自己都度不了,更何况程瑞之呢。
作者有话要说:
☆、章七·明月皎夜光
程瑞之从清净台出来,身上披着冷冷的月光,已经抽芽的树木在浓稠的夜色里化作嶙峋的晦暗阴影,随着晚风的吹拂连着影子都在地面上微微摇晃。程瑞之的马靴踩在平整的青石板上,四下寂静,晚春的天气里低矮的林木间已经有了微弱的虫鸣,程瑞之站在原地,手掌握住腰畔佩刀的刀柄,对着那一片微微晃动着的林木厉声喝道:“都给我滚出来!”
躲藏在那树丛后的人闻言也并不惊慌,而是施施然的挺身从树丛间走出。那人一身绛红色的内监宫服,身后还跟着几个同样从草丛内钻出来的蓝衣带刀侍卫。此刻那人随意抖去身上沾着的草屑和尘土,抬起头来露出一张阴柔的男子面孔,正是平时在全安殿近身侍奉殷玦的内监总领汪德海。
程瑞之道:“是你?”
汪德海笑道:“程少将军果真耳聪目明,真叫奴才佩服的紧。”
程瑞之道:“原来是你这不男不女的腌臜玩意儿,有什么话就直说了吧。”
汪德海闻言眼底闪过一丝恼恨,却仍旧带着恭敬且得体的笑容对程瑞之道:“程少将军,端王爷有请!”
程瑞之的手仍戒备地扶在刀柄上,那些带刀侍卫在方才和他汪德海的对话间就已经不动声色地将他团团围住,汪德海又道:“少将军请!”说罢又递了眼色给围在程瑞之周围的带刀侍卫,那些侍卫便纷纷抽出佩刀抵在程瑞之周身的要害,又有一人上前夺了程瑞之的佩刀。程瑞之就这样被明晃晃的刀刃架着走在走在汪德海身后,穿过层层的殿宇,直到灯火通明的全安殿。
全安殿是殷玦素日批阅奏章的地方。程瑞之进来的时候,殷槐正端起茶杯缓缓吹去茶盏间的热气,他仍坐在下首的位置,尽管此时全安殿内的御座已是空的。
汪德海令那些侍卫止步,走过去俯身下去对殷槐耳语了几句,殷槐不疾不徐地喝了一口茶,这才抬起头来看着被层层刀光包围着的程瑞之,片刻后道:“天子脚下,这么重的戾气做什么,都散了吧。”
汪德海道:“王爷……”
殷槐道:“下去。”
那些带刀侍卫纷纷将刀重新入鞘,他们的动作很轻,几乎听不到一点声音就变换成整齐的队列,而后随着汪德海离开了全安殿。
殷槐又一次吹去茶水间的浮沫,对程瑞之淡淡道:“程少将军看我这三千虎啸军比程家军如何?”
程瑞之冷冷道:“尚且不及万分之一。”
“哦?”殷槐来了兴趣,放下手中的茶盏发问道,“程少将军何出此言,不若解释给本王听听。”
“程家军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好汉,立誓效忠的是名正言顺登基继承大统的宣景帝,仅此一点你的虎啸军就合该被天下万民耻笑,这是其一。”程瑞之道,“程家军在边关十载,战术与胆气皆始于同西越蛮夷真刀真枪的较量,你的虎啸军不过是不见天日的养在深宫之中,哪里见过战场上的胆识与豪气,真要是到战场上见了敌军的阵势,不吓得腿软已是万幸,这是其二。”
“没想到程少将军倒也颇为伶牙俐齿,确是将才。”殷槐道,“不过这头一点……由程少将军说出来,才是真打了你们程家的脸面。”
程瑞之脸上浮现出一丝耻辱,扭头不去看殷槐脸上嘲讽的神情,又道:“我父母和大哥都如何了?”
“本王并没有亏待少将军的家人。”殷槐道,“况且老将军于我有戍守边关之恩,本王又并非忘恩负义的小人,这等背信弃义的事……呵,本王还做不出来。”
程瑞之咬牙道:“只要你不伤我家人性命……”
殷槐道:“本王一言九鼎!只不过作为交换……少将军又能给本王什么承诺呢?”
程瑞之的脸色在那种羞辱的神情里又苍白了几分,他的手在身侧紧握成拳,慢慢地在殷槐戏谑神情的注视下跪倒在地,而后叩首道:“末将程瑞之参见端王爷,日后愿为王爷……效犬马之劳!”
殷槐饶有兴味地看着程瑞之一脸的屈辱,朗声大笑道:“好!本王看程少将军也是个爽快人,这便即刻命人将程老将军和程老夫人从天牢内放出,妥善安置于长春宫内。要是程少将军想与老将军和老夫人叙话,叫汪德海带你去便是!”
“不用了。”程瑞之道,“瑞之乃程家罪人,早已无颜面对家父家母,王爷的好意,末将心领了!”
“是否要见老将军全凭少将军心意。”殷槐说完,又朝门外叫道,“汪德海!”
汪德海躬身而入,毕恭毕敬道:“王爷。”
殷槐道:“时候不早了,带少将军去歇息吧。”
汪德海低眉顺眼地应了一声是,对程瑞之道:“程少将军请。”
程瑞之便起身要跟他离开,只等二人走到殿门前的时候殷槐忽又道:“等等。”
汪德海道:“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殷槐沉吟道:“送程少将军歇下之后,你再去一趟清净台,将元清师傅请来同本王叙话。”
程瑞之眉头一跳,下意识道:“王爷……”
“哦?程少将军还有话说?”殷槐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看着他,“本王不过闻听元清师傅佛学精湛,想邀他前来共同探讨一二,并无对我佛不敬之心,程少将军这是怎么了?”
殷槐抢在程瑞之之前把不会为难元清的话先说了出来,程瑞之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道:“末将失言了。”
“王爷怕是忘了。”汪德海道,“元清师傅未出家前可是韩相爷家的三公子,当初是和程少将军一同入宫来为皇上做伴读的,这么多年的情分,程少将军是怕王爷为难元清师傅,一时之间才失言的吧?”
“少将军倒是个颇为重情之人。”殷槐道,“当年本王亦是十分钦佩韩相的眼界与学识,谁成想韩相一时蒙了心,竟做出动摇国库根基的贪污之举。当今皇上圣明,为免日后大祸,事发后便即刻斩杀韩相,本王直至今日都为韩相感到可惜。如今韩家仍有血脉在世,本王欢喜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为难元清师傅呢?”
程瑞之明知他是借汪德海的话在自己面前做戏,此时此刻也只能道:“末将代元清谢王爷照拂。”
殷槐又道:“汪德海,带程少将军回去歇息吧。”
二人施礼后退出全安殿,那些蓝衣佩刀的侍卫又尾随其后。程瑞之一言不发的跟紧汪德海的脚步,一行人七拐八拐,来到一处很僻静的叫做嘉善堂的院子。殷玦原先给他安排的长亭轩是不能再住了,照如今的情势看殷玦八成是被殷槐软禁在了皇帝寝宫的景安殿里。长亭轩离景安殿不远,殷槐把他远远地放到嘉善堂来,也是对程瑞之的归降并不安心而做的万无一失的准备。
嘉善堂里安排给程瑞之的仆从不多,只两个伺候晨起穿衣洗漱及早午晚饭的丫鬟,和一个年纪尚轻手脚还算麻利只负责院中洒扫的小内监,汪德海把程瑞之安顿在嘉善堂后,就留下了那些蓝衣侍卫没让他们离开,名为护卫实际上是在监视和牵制着程瑞之的一举一动。程瑞之便在嘉善堂住下,早午晚膳是有人来送的,想要出去走走身后至少也得四人护卫跟着。他在全安殿归降殷槐的第二天晨起,汪德海便亲自过来传了消息,说程老将军一家在昨夜就已经从天牢放出,如今正在长春宫里好生休息将养,叫程瑞之不要太过挂念。
程瑞之心知殷槐为了离间他们父子兄弟之间的感情,必然是借了汪德海的口将自己拜端王为新主的消息对父兄说了,所以他现在只肯听父兄性命无碍身体康健的消息,却不想从汪德海口中得知父母对自己的哪怕只言片语。父母既然安康,他便能分出心来去关心元清的安危,他自己虽然处处受制于人,然而嘉善堂里的两个宫女和那个小内监多少还是能和外界有些联系的,一来二去便能找到机会去清净台探听一二。殷槐吩咐汪德海安排下来的人程瑞之自然不会完全信任,然而元清的消息同父母的安危一样也是对自己的一重牵制,元清的消息能被他知道,实际上肯定也是经过殷槐默许的。
元清自那晚殷槐说要同他叙话之后就再也没回过清净台。殷玦病重,程毅被问罪下狱,朝中事务虽名义上仍由端王殷槐、豫王殷栎和左丞相谢允棠三人一起代为主持,但实际上朝廷大权已是殷槐在一手把持,如今更是以处理朝政和为皇帝侍疾的名义名正言顺的住进宫中,而且是同皇帝寝宫景安殿仅一墙之隔的长宁殿。清净台里已经没了元清的消息,长宁殿又是程瑞之无论如何也打探不到的,程瑞之有些不安,本想借端王召见的机会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消息,但一连几天端王就好似忘了这新归降于自己的一员猛将一般,再也没提起过程瑞之了。
殷槐是以侍疾和代为处理朝政的名头住进宫内,家眷自然不允许跟随,于是晚间便由汪德海服侍着歇下。汪德海本就是他安插在殷玦身边多年的心腹,如今他已经成功地住进宫来,汪德海自然没有再伺候殷玦的必要了。殷槐伸开双臂让汪德海服侍着除了腰间的配饰,又脱下沉重的亲王朝服只剩下内里一件白绸的寝衣。他只是用手捶了捶腿,汪德海便立刻识趣地跪在他的脚下为他按摩起来。汪德海本就是习武之人,手下的力度不输于太医院的按摩师傅,最初的酸胀过后就是通体的舒畅。汪德海用眼角的余光看过殷槐的脸色,见他并无不快模样也似舒爽,这才敢小心翼翼地问出自己这几日来的疑虑。
“王爷,奴才有一事不明。”
“怎么?”殷槐并没有不悦,反倒是饶有兴趣的等着汪德海接下来的发问。
“是有关程少将军……”汪德海道,“王爷以程老将军作为筹码令少将军就范,少将军未必会是真心臣服,您如今还将他留在宫中……这不是养虎为患了么?依奴才看,为了避免日后的祸事,还不如将程家……”
“程瑞之是只猛虎不假,但如果这只猛虎的四肢都重逾千斤的铁链锁死,你又以为如何?”殷槐闭目道,“本王虽然爱才,然而事关成败却也懂得取舍。先帝当年挑选程瑞之和韩维入宫,是为了将他们培养成殷玦登基后的左膀右臂、韩维年纪最长,入宫后没几年便就出家为僧,和殷玦算不得亲近,程瑞之就不一样了,他和殷玦年纪相近,又是直到殷玦登基才随程毅去了西越,殷玦是更信任他的。且自程瑞之从西越回来之后,殷玦常常让他留宿宫中还时有彻夜长谈,你以为……”
“您的意思是……”
“哼,殷玦到底不过黄口小儿,他若真想信任程瑞之就不该叫外人看出来。”殷槐道,“程瑞之固然是一员良将,但本王也并非缺他不可。这些年来珑儿那丫头一门心思只在争宠无甚作为,母后又有后宫不得干政的祖制,还有你们这些人,一个个都是些废物!总弄些模棱两可的消息回来,殷玦既然信任程毅和程瑞之,那对他们自然不会有所保留,殷玦那小子毕竟是名正言顺……”
汪德海在殷槐说到“废物”的时候就已经连连告罪,心下却也明白了殷槐的计较。殷玦在和殷槐这么多年的周旋里也渐渐摸到了一些门道,手腕也高明了些,能让殷槐明知道他在暗中培养了自己的势力,却总是很难抓到和这些人有关的蛛丝马迹。殷槐在朝中势力虽大,但毕竟不是全部,殷玦如果病亡,因他膝下没有子嗣,那自己这个嫡亲叔叔继承皇位自然是理所当然,但万一朝中属于殷玦的势力忽然发难,说他殷槐是居心不良谋害皇帝篡位夺权进而引起风波,那于朝廷之上又是一番动荡。
如果想要做到万无一失,首先就是要免除后顾之忧先行解决了殷玦在暗中的势力,那此时此刻,被父母兄弟和元清安危牵制住的程瑞之,就是最好的突破口了。
作者有话要说:
☆、章八·庭中有奇树
殷槐再召见程瑞之,都已经是五天之后的事情了。
汪德海亲自来嘉善堂通传端王在全安殿召见消息的时候,程瑞之正在院中练剑。他本就十八般兵器都使得,只不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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