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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情驸马-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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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多侍卫在大白天包围了芙蓉院,连正门前的街道都给封锁了。长公主从马车上下来,面容威严,径直入内院,像是知道准确位置一般,直接闯了进去,无视和侍卫正对歭的华夫人一众手下,推开门进去,看到的就是这副情景。
“有你这么接人的吗?还怕本宫把人吃了不成?”华夫人揶揄的笑道。
“本宫是担心未婚夫身体,毕竟这风月之所不干净,回去还要让御医查查,就算没染病,也要多洗洗才对,时间紧急,高阳告辞。”长公主这席话说的毫不留情,华夫人沉了脸色,冷冷看着长公主,没搭话。长公主也不理会,行完礼就走,楚云煕一见,匆忙跟上,犹如落荒而逃。
芙蓉院正门前,楚云煕看着冷颜的长公主,带着讨好的问:“需要臣送殿下回宫吗?”
“不用。”长公主一口回绝,一个眼神都没给她,直接上车。
“那殿下送臣回去吧。”楚云煕在车旁站着,一脸云淡风轻的说。
长公主拉起车帘看她,从上到下,从头到脚的看了遍,目光落在楚云煕大腿位置,那被华夫人的玉足给弄湿了,虽不明显,但也能看清。
楚云煕低头一看,忙欲解释。长公主却已坐回车内,只说了句“上车”。楚云煕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
二人在马车上无言坐着,旁边侍卫众多,戒备森严,夕阳落日映出一片金黄色。
“长公主殿下?”楚云煕仔细看了下长公主神色,脸色苍白憔悴的脸上画妆粉容也盖不住,再一身缕金的百蝶穿花华丽宫裙,让楚云煕想到了那精致的糖人,一摔就碎了。
“下午之事,本宫听说了,下次不可再这般胡闹!”长公主开口,不提刚才的事。
“是”,楚云煕恭敬顺从。
和华夫人呆一起不同,楚云煕对着这个未过门的‘妻’莫名有几分心虚和小心。纵是如此,长公主仍意味不明微瞪了她一眼,便不再多说。
楚云煕面上云淡风轻,心中却有些不安。车一路行到状元府停下,二人都没再说话。楚云煕下车后,又忽然回过了头,凑近马车对长公主说:“殿下可愿进去喝杯茶?”说着含笑而挑衅的看着长公主。
长公主闻言愣了愣,看了楚云煕一眼,才道:“那就打扰了。”
“殿下太客气显的生分,臣扶着殿下?”楚云煕当着迎出门来的状元府下人和长公主带的一众随从的面,伸出手。长公主瞪了她一眼,未有动作,她已忙缩了手,傻笑着在一旁垂立,随从之人皆低头装作未见。
长公主已如主人般先行进去,状元府和她公主府不能想比,长公主也没赏游之意,在青荷的引路下直入客厅。客厅中抬头便能见到一大匾,上面斗大的三个大字‘随意堂’,屋里不过一张檀木桌二排楠木椅,简简单单。一副对联写着:宠辱不惊看天上云卷云舒,去留无意望厅前花开花落。一看就是出自楚云煕手笔了,长公主看了笑着揺头,这状元府的正厅这人也能这般胡来。
“让殿下久等了,茶来了。”楚云煕笑着,亲自端进来一杯茶直接送到长公主面前。长公主正欲伸手去端,才发现杯内竟没一片茶叶,端来的是一白开水。长公主看着楚云煕,楚云煕笑的温和。长公主心中哧笑:装神弄鬼,本宫还会怕你?
“殿下,茶味道如何?”楚云煕见长公主端茶喝了便问。
“没试出味道,本宫该回去了。”长公主实话实说,看她无事找事,也没心情陪她闹,喝了口就欲告辞,走了二步突然头晕眼花,长公主想喊人已发不出声,厅内却只剩楚云煕一人。
☆、第14章 无良师父
月色如水,繁星点点时,一辆马车从北门入宫,直奔后宫仪门,又换乘三软轿直到华宁宫宫门前才停。
太子皇甫承乾已快速上前,一面忙令人小心将晕睡的长公主扶去歇息,一面迎上刚下轿的楚云煕道:“楚爱卿你终于来了,快里面请,母后刚刚又昏迷了次。”
楚云煕也不多话,点点头,看了眼乖巧的站在身后侧的小唯,示意其跟上。
萧逸臣候在殿内,看到楚云煕进来,暗中递了个眼色,楚云煕微微点了下头。
那一晚,皇后的华宁宫灯火通明,宫内太监守卫,宫女忙碌进出,一夜未停。闹的后宫诸人皆知,可皇上未去,后宫嫔妃也无人敢去,只让奴才远远盯着摸明情况。
楚云煕一身青衣,静坐桌边,头上绑着白布条,遮住了双眼。
一屏之隔处的宫女来来回回,动作轻柔地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
“师傅,水已如墨色,皇后脉搏急促,怎么办?”正为皇后施针的小唯的询问声隔着屏风传来。
“一号绿瓶药丸一粒,五号红瓶药丸一粒,温水送服。按我教你的顺序,继续施针。”楚云煕说着,立刻就有宫女在那如九宫格的盒中取出药瓶,按要求给皇后服下。
“已经流到划线处了,现在能为皇后娘娘止血吗?”皇后身边大丫鬟玉檀拧眉问道。
皇后只着中衣,泡在药浴之中,左手被刀划开小口,暗红色的血一滴滴流在浴桶外一瓷碗,碗中已有大半碗血了,皇后脸色苍白,眼睛微闭,额上汗如雨下。
“止血,然后重新换药汤。”楚云煕说着,一只手静静的在桌面上跳动着。
“师傅,脉象稳下来了。”小唯额上出了层汗,被旁宫女小心擦干,一会又如复流了下来。
“药熬好了没?端进来给皇后喂下,开始煎第二副药吧。”楚云煕语气平淡,但在此时却莫名的让众人有种安全感,就像前面纵有千军万马,而她却胜券在握一般淡定。
整整一夜的忙碌,外面天已微明,皇后才脉搏平稳,晕晕睡去,华宁宫上下才俱都松了口气,提起的心终于落下。
一直候在殿外的太子看到楚云煕出来时,早已得知消息的他激动的上前拉住楚云煕的手十分感激的说:“楚爱卿辛苦,萧御医所言不错,爱卿医术高明,宫中太医诊断多年,却仍阻止不了母后身体一日日衰弱下去。此次情况危急,幸得爱卿出手医治,感谢之情孤也不多言,孤只给你一句:楚爱卿以后有任何事须孤相助,孤义不容辞。”
楚云煕拱身行礼,不动声色把手抽回来说:“太子客气,臣受宠若惊,此次救皇后若论辛苦,臣徒弟小唯和宫中上下众人的功劳最大,太子若要赏赐。。。。。。”说到这便停了,因为长公主一脸冰冷的正在门前看着她,二人四目相对,长公主在太子回头前转身出去。楚云煕一僵,装作未见一般,一心为自己徒弟小唯向太子捞好处。
皇后病情稳定下来,太子心情不错,同意破例授小唯“钦点御医”的名号,让小唯为宫中其他女眷看病,又想赐赠金匾,楚云煕婉拒后又和太子寒暄了几句,才心满意足的出去找长公主。
旭日东升,早霞万里,今应该是个好天气,只是早晨凉风带着寒意。长公主在殿外廊道看着刚刚升起的半边鲜红如火的红日发呆。她一身半新的紫色绣祥云长裙,秋日清晨有如烟雾般的寒气沾湿了她用金钗随意换起的发,她仍似无所知觉般一动不动的站着。
楚云煕从青梅手中接过青色大氅,轻轻走近,在披在她肩头时,长公主便似陡然惊醒般忽的回头看过来。下一刻大氅掉落,长公主手中一柄金钗以钗尖抵在楚云煕颈上,仍冷冷的看着对方的眼睛,似要将对方看穿一般的眼神。
楚云煕神色依旧淡然,薄唇勾起,面带微笑,只是目光在长公主那垂下来的如墨及腰的长发上停留了一会。
长公主看了楚云煕很久才似赞似讽般淡笑的说:“楚大人好胆量!”
楚云煕没反应,目光又绕到长公主如瀑布般柔顺地披散在肩头的长发,微风吹起,长发飞舞,别样风情。楚云煕的身高比长她一岁的长公主还高半个头,正时她微低着头,视颈上金钗于无物,只温柔的看着长公主似与清风缠绵的长发。长公主就站在她伸臂就能揽进怀里的距离,楚云煕把手暗中在衣服上蹭了蹭,终是没敢伸出去,头也似无可奈何般低了下去。
“楚郎为什么这么做?”长公主看到楚云煕蹭手的小动作,在她低下头时,眼中的冷意淡了些,收回了金钗,语气温和。
“人傻,胆大!”楚云煕低着头听着这个变脸如翻书的女人的话,想都没想便如此说道,态度认真,像做了错事的被先生盘问的学生般。
长公主一愣,刚才所有的戒备置疑和温和全被这四个字给打击的一阵凌乱,就像拿把精致小巧的宝刀想去剖开那缩在壳内的乌龟,结果却发现那乌龟其实是块顽石雕成的。
“楚云煕!”长公主无力扶额喊道。
“嗯?”楚云煕不解抬头看去,看她这般,忙问:“殿下哪不舒服吗?”
长公主握着金钗的手紧了紧,调整了下呼吸才说:“每次见到你,就感觉不甚舒服。”
“哦,可殿下却是臣的贵人,每次见殿下都能逢凶化吉。”楚云煕说着,脸上笑容灿烂。
长公主沉默下来,想到从昨到今,听到的和见到的关于这人的事,她还是无法给楚云煕下个准确的评论,这人似有千面般,谁也不知她下一刻会做什么!
两人正‘相对无言’沉默下来时,青梅来报,太子在东宫赐设早膳,遣婢女来请楚大人和长公主。
楚云煕拾起地上大氅,交给青梅,跟上那已急急走远的长公主。
太子东宫离皇后的华宁宫不远,长公主在先,楚云煕跟在后,二人始终保持着一尺距离。
东宫修的大气宏伟,宫内典雅富贵自不用多垒述,太子和小唯已候在厅堂内。
太子见了二人,忙起身来迎,亲热的叫了声“皇姐”,便忙住楚云煕你行礼,亲切含笑的看了二人,才一同分别就座。
“楚爱卿和小唯姑娘辛苦,孤令入略备了些早膳,萧御医候在华宁宫不能过来,孤已令人送了些过去。楚爱卿不必挂心,早膳简单,二位随意。来尝尝看,御厨手艺如何。”太子坐于正位,长公主坐在主位左边,楚云煕坐在右边,小唯坐在右下位。
数十道各式各样精致美观的点心和粥摆满了一桌。有鲍鱼鲜虾燕窝粥、黑松露菌鹅肝酱、蟹粉小笼包、鳕鱼卷、莲藕酥、芹香津白饺、龙阳虾饺皇等等,饿了一夜的楚云煕自是不客气,连客套都省了。吃的虽不至于狼吞虎咽,但风卷残风的速度让长公主和太子都惊讶的看了她一眼。
长公主微笑坐在桌旁,动作优雅的吃着粥,并没动那些点心。她头发已用金钗挽起,似又恢复了往常优雅高贵温和的长公主。
小唯神情疲惫,又带着几分拘谨,只安静坐在楚云煕身旁,微微动了动那形如桃花,晶莹剔透,青白相间如美玉的芹香津白饺。
太子看小唯停筷,以为不合她口味,便喊了声:“楚姑娘?”
话出,楚云煕刚夹住的龙阳虾饺皇‘啪’的掉桌上了,吃的正起劲的她抬头愣愣的看着太子。
“早膳不合楚姑娘味口吗?怎吃这般少?”太子仍关切的问小唯。
“谢殿下关心,这些点心味道很好,是民女早膳素来食的甚少,并非口味不合。”小唯乖巧有礼的回道。
楚云煕待反应过来太子是喊的小唯时,才嘿嘿傻笑着把掉桌上的虾饺夹到了小唯碗中,嘴上还道:“小唯,来,太子盛情,你就多吃点,不然长不高的。”
长公主的微笑僵硬,同情的看了眼小唯。这是被坑了多少次,才能这般淡定的还给那混球致谢?
太子看了眼那虾饺,僵硬的笑笑,果断不再说话了。
楚云煕一人更是尊着‘食不语,只管吃’的态度,对着满桌的糕点狂吃,沉醉美味的她,眼睛弯弯,两颊鼓鼓,咧嘴笑的欢快。
其他几人看她吃的香甜都微微一笑。特别是长公主,数日来的寝食难安,食不知味,让她憔悴不少。若不是昨在状元府‘睡着’,她也没精神来这吃早膳。
早膳结束后,楚云煕愉快的带着小唯告辞回府。自从她从从六品翰林修撰官升三级,封了个非实权的驸马都尉兼了个文散官朝散大夫的职后,华夏朝臣的十日一‘荀假’,被她变成三日一病假,五日一事假,十日一荀假照休。她这混日子的悠闲态度,让御史多次弹劾她为‘朝中蛀虫’。楚云煕也上书自辩反击,她虽然不怎么积极进取,但也不是奸官佞臣,御史按个‘蛀虫’的名纯属污蔑。皇上没精力理会这些小事,楚云煕便仍旧潇洒的混着日子。
出宫后的楚云煕和小唯坐在车上,让车夫行到了一木匠行才停了下来。楚云煕递给车夫一张单据后,不待小唯相问,楚云煕已先开了口:“小唯,你今天表现的很好,算是通过了我的考验。”马车内楚云煕看着小唯,神情认真的说道。
“师傅?”小唯轻喊了声,她知道后面还有话,也许以后的命运就在后面几句话中决定了,小唯恭敬静候。
“医术学了就要去用,用多了医术就精了。”楚云煕的声音和外面街上早市的声音混合在一起,小唯却听的清明,也猜到了接下来大概会说些什么。
“现在怕没时间教你武术了,你先在京城内当个游医吧。顺着这街道走,无论富贵贫穷,见病能医则医。富的你可以价收高些,贫的就去义诊施药。”楚云煕缓缓说着,小唯平静听着。
“大人,东西拿来了。”一会车夫递进来一行医的木箱,却又和普通木箱不同,箱盖如弓,打开后里面木制的层叠撑起,支出了三层,离箱底处还有二层可拆卸的卡合暗凿抽屉。
楚云煕接过来递给了小唯,又开了马车内的暗匣,取出一套银针,二只瓷瓶。把针放入箱子抽屉里,拿着蓝瓶对小唯说:“这个就是居家旅行行走江湖杀人越货谋财害命的必备‘*散’,简单实用又方便!”又换了另一红瓶说:“这个是‘腐蚀水’,若你医死人又没人知道就把这个倒在那尸体上,一盏茶就能变成白骨,一瓶能腐蚀一具。危险物品,注意保管,别对活人使用,当然你要是觉得那人十恶不赦,那你用了就赶紧跑,否则会吓到自已的。”
小唯听到这终于嘴角抽搐,她提心吊胆忙碌了一夜,终于能歇会,只想回去睡觉。结果,半路上就把她丢下了,走前还把她吓的瞌睡都醒了。
“这五百两银票收着藏好。”楚云煕从怀里掏出几十张一百两的银票,看的小唯惊叹,她一直以为状元府穷来着,李默常对她说,她没来之前顿顿吃萝卜,所以当然天然居里收的见面礼全上交了。
“师傅哪来这么多钱?”小唯问,若是不义之财她可不敢要,一定得让师傅还回去。
楚云煕看了她眼道:“放心,是正途所得,这钱是府里的全部现金,要撑到明年元宵的。”
“师傅为什么随身带着?”小唯不解又问。
楚云煕嘿嘿傻笑说:“哦呵呵,跑路经费,以备万一。”
☆、第15章 悲欢离合
建文十年冬,第一场雪在十一月月初就用白色覆盖了京都。浅浅就在那一场雪里死去的。
楚云煕听到这消息时亲自去收的尸,埋葬了那位只见过一面却令她惊艳难忘的绝色佳人。史则听到消息时去了天牢,去看以杀人罪入狱的宋启文。
听人说,浅浅是被宋启文从芙蓉院三楼推下的,就在那第一场雪的夜里。那天宋启文去找她,在芙蓉院三楼候到了三更,直接热闹散场时,宋启文已大醉。那晚外面雪花飘扬,宋启文对浅浅说:咱们私奔吧,天涯海角我不负你。浅浅礼貌疏离的说:宋公子喝醉了,快回去吧。宋启文却强行把浅浅压在了凭栏上想吻她,带着满身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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