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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虐文小丫鬟-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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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室外气温是低,但无风无云,天空晴朗清澈,从白府到镇中心还需经过一条林荫路,阳光从枝叶中散落下来,金灿灿地落了一地,未受污染的风景和这是的人一样漂亮自然。
小桃欣赏着窗外,不自觉笑了起来。白迎秋即将出嫁,韩光烈却没有阻碍,她看得出这两人是断然不会再有不该有的联系了,心中大石是稳稳落在地上,她的小命保住,不用再担心会一脚被人出踹死,心宽体胖,连胃口都好了许多。
长宏好笑地瞅着她想着想着,自己就傻傻笑起来,“干什么呢?在外头看见什么了,笑成这样?”
小桃忙放下窗帘,“没什么,就是觉得日子这样悠闲,安稳,真是好。”
长宏诧异道,“哟,你居然会感慨这些,不简单不简单,果然是跟着我久了,能说些人话了。”
好少爷,您就不能不损我么!
小桃气呼呼地别开脸。
途中依稀看到些孩童背着布包,结伴走在路边,小桃好奇地问,“他们是去做什么?”
春游?可现在是冬天呐。
长宏懒洋洋地往外瞧了一眼,“大概是学堂放学,孩子们回家去了吧。”
“哦!”早就听说镇子北边有个学堂,招收一些孩童,教他们读书识字,校长还是从美国留学回来的教授,她垂涎已久,“好想去看看呐。”
“有什么好看的,一排破房子。”长宏兴致不高,但对学堂的校长赞赏有加,“也就是方校长能守得住那些房子,还从省城带了两个老师回来,否则,孩子们哪有学上。”
想当初他们念书,多是在家请先生的,年岁渐长,也是和韩光烈结伴,到了隔壁镇子的学堂去念,四平镇是从前年才有了自己的学校,还在起步阶段,招收到的学生不多,有些条件不好的家庭,是舍不得让孩子去交钱念书的。
但就算如此,镇子每年还是能有一两个年轻人学成出镇,在方校长的引荐下,去北平,去上海年大学。他艳羡非常,只恨自己生不逢时。
“如果那时候,我也能遇到方校长这样的先生,大概早就出洋留学了吧。”长宏淡淡笑道,有丝落寞一闪而逝。
小桃微怔,她从没想过长宏也会有这样的表情。
是啊,平日里打闹,拌嘴,长宏都是掩饰着心底的失望,为了孝敬父母,他也是不忍心出去闯荡,可怜了一番雄心。
小桃顿了顿,安慰道,“其实现在不晚啊,少爷您才二十出头,正正好的年岁,出去看看,也就不会悔恨了。”
“你说的轻巧。”长宏戳她的脑门,“若真的这样容易,我和光烈早就出去了,何必羡慕阿冬和子文?我们要是走了,母亲一定要哭天抢地,而韩家的老太太,她最疼爱光烈这个小孙子,要是他走了,她还不得哭晕过去。”
哎,浓厚亲情,有时候也是桎梏。
“可韩二少爷医术那么好,他去学学洋人的外科手术,医术必定更加精进,好好说的话,长辈们不会不同意吧。”
长宏叹道,“你啊,异想天开。”
接着,便是一路无话。
小桃不自觉地开始惋惜,她家少爷这样优秀,韩光烈也是聪明绝顶的人,却只能安身在小镇子里,无法施展拳脚,怎能不可惜?
到了镇中心,长宏大摇大摆地闲逛在各个店铺中,那风流倜傥的样子,哪里还看得出他在马车中的一瞬间失落?
小桃偷眼瞄他,讨好地,“少爷,您想买什么?糖果和糕点家里都是有的。”
“先看看吧。”
而这一看,就看到了韩家的医馆。
他在车中和小桃谈了一些,无意勾出心中愁绪,只想找个人倾诉,脑袋一转,头一个想到的就是同病相怜的韩光烈,跨入医馆,长宏对德叔笑道,“又打扰了,光烈可是在后屋?”
德叔点点头,忙掀起门帘,“自然是在的,方老爷摔了跟头,少爷正在里头为他诊治呢。”
“哦?方校长?”长宏心下担心,不由加快脚步。
小桃也忙不迭跟过去。
德叔目光落在小桃的背影,顿了顿,招来伙计,“你看着店,我到后屋,去招呼少爷们。”
说罢,就跨入屋里,绕过小回廊,来到韩光烈那诊病的屋子外,还未进门,便听到里头响起一声杯盏落地的破碎声。
“校长,怎么了?”长宏讶异地喊。
德叔心头一突,不动声色地掀起门帘。
温暖干燥的屋子里,方教授重重跌回座椅,不敢置信地望着小桃。
作者有话要说:慢慢引出伏笔o(*≧▽≦)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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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J独家发表
原本听长宏心存敬畏的描绘,小桃还以为方校长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先生;可眼前这个目光震惊;直直锁定着自己的男人才不过三十多岁,大概是一心扑在学术上;他身体瘦削;脸色略显苍白,留着三七分短发;戴着圆形金丝框眼镜,的确是有着新思学的味道。
小桃呆呆地和他对视片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虽然是搞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了;她笑一笑;总归是没错的。
长宏也诧异非常;他叫了几声,“校长,校长?”
韩光烈没忍住,伸手掐上方怀明受伤的脚踝,“小叔,可是这里疼?”
“啊?啊!”方怀明这才回过神来,“对,就是这里,光烈,麻烦你了。”
他教养良好,比起曾子文还要温和三分,细细一看,才发觉他和韩光烈隐约有丝相似,都是直挺的鼻梁,微微上扬的唇角,只是韩光烈眼神桀骜,他却如春风般和煦。
“这好好的,校长怎么会摔着?”大家又把注意力放到方怀明的伤势上,方怀明淡笑到,“昨晚在桌前看书,许是做得久了,猛然起立,脑子就有些晕,一时不小心,竟然栽倒下去。”
这是贫血呐。小桃不禁偷偷瞅了他两眼,见他瘦的颧骨都微微凸出来,不由感叹,这样一位学者,看书看得废寝忘食,着实难得。
拿过托盘,小桃蹲□子,准备拾起刚刚被方怀明不小心拂到地上的杯子,她指尖才碰到碎片,方怀明就突然叫道,“不要碰,小心扎手。”
“嗯?”小桃疑惑看去,见他目露担忧,不由笑道,“不碍事的。”
麻利地把碎片放进托盘,小桃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屋里,韩光烈和长宏不约而同地看向方怀明,“小叔,你刚刚很是反常。”
方怀明是韩家老太太的嫡亲侄子,论辈分,韩光烈得叫他一声小叔。
“是啊,校长,你别说你看上我家那个笨丫头了。”
方怀明年过三十还未曾娶亲,镇子上关于他的风言风语多得很,其中最流行的就是他年轻时的一段恋情,轰轰烈烈,闹得韩老太太直到现在还要气得浑身发抖。也正是因为这样,方怀明早年就和韩家脱离了关系,独自外出闯荡,几年前回国,在北平的大学做教授,偶然回家,见到镇子中还没有学校,便募捐了一些善款,带着两位学生,回到家乡来。
韩光烈素来敬重这位敢作敢当的小叔,也视他为榜样,可看他今天,一见到小桃就两眼发直,活脱脱的色狼样,不由气愤,“那丫头笨的要命,小叔,你可别和她扯上关系。”
“笨?”方怀明微勾起唇角,“我看她唇红齿白,眼眸明亮有神,可是很聪明的长相。”
他这话一出,长宏大惊,“不是吧,校长!你真的看上小桃了?居然这么为她说话!”
方怀明失笑,“切莫胡说!我只是”他顿了顿,声音底下去,“看她长得很像一位故人。”
守在门外的德叔见他神情落寞,终是长叹口气,默默地摇头离去了。
韩光烈和长宏对视一眼,都晓得方怀明是想到了往事,心头酸楚涌上,再温和的男子也是如同被压垮的竹子,失了精气神,让人看了,心里都不好受。
知道这时候不该妨碍他,但韩光烈以防万一,还是追问了一句,“小叔,你真的没打那丫头的主意吧?”
方怀明看了韩光烈一眼,“怎么,你很介意?”
韩光烈掩饰地站起来,去取来伤药,“我是怕你眼神不好,到头来苦了自己。”
方怀明推推眼镜,竟是看出些名堂来,不由了然笑道,“光烈,你还是嘴硬。”
只有长宏粗枝大叶,撩起长衫下摆,就坐到椅子里,对韩光烈说,“可是有酒?今天哥俩来喝上一杯。”
韩光烈小心地把膏药贴在方怀明脚踝,抽空回他,“青天白日的,喝什么酒,你自甘堕落,可别拉上我。”
长宏笑道,“哎,朋友心情不好,你该舍命相陪才对,怎么如此绝情。”
方怀明向来宠爱这两个后辈,他们年纪相差十多岁,在思想和见地上却十分契合,私底下的相处,更像是忘年交。
“你又怎样心情不好,成天眉开眼笑的。”
长宏故作可怜地长叹口气,“哎,都是小桃那丫头,在马车上和我闲聊,勾起了我的愁绪。那丫头说话不经大脑,居然劝我出去游学,还说光烈也是个厉害的人物,理应去专攻西洋医学的,在小镇上安稳度日,总是有些可惜。”
韩光烈听闻不由一愣,“她这么说?”
他还以为她就是个有头无脑的小丫头,没想到还知道些道理,而且她这是肯定了他的学识了吗?想到这,他又不禁乐了起来。
“可不是,她必定是听了阿冬给她说的旅途趣事,才会有这想法,以为我们都能出去。”
长宏径自说着,时而叹息,喝口茶,又接着说。
方怀明对小桃很是在意,一边劝解长宏,一边不着痕迹地打听小桃的消息,“她多大?可有父母?老家哪里的?怎么会在白府做丫鬟?”
他问得很有技巧,不显刻意,长宏压根没注意,随口就把答案说了出来。
这两人聊得投机,没发现韩光烈静静坐在一旁,望着屋外出神。
透过窗口,能看到室外遒劲的一株老松,遮天蔽日地挡去阳光,使院子北边总是阴凉。而小桃也终于是处理了杯盏碎片,笑眯眯地走了回来,她的侧脸在窗外一闪而过,金灿灿的阳光下,眼底像是有着碎金,漂亮得紧。
韩光烈不自觉期待地看向门帘,心中掐算时间,想着她掀开门帘时,自己该摆出怎样一张笑脸,可等了许久,门帘都分毫未动。
他眉头一皱,“去哪了?”
抬起身,他往屋外走去,门帘一掀开,冷气便奔涌过来,而视线所及处,他看见小桃正站在回廊口处,和阿冬聊天。
阿冬身后还有两个小厮,大概是来店里采买药材的。
“过几日就是农历年,我我这是送你的新年礼物。”阿冬红着脸从口袋里掏出个帕子,“是我姐姐绣的,她看见你给我绣的钱袋,说什么也要回你个礼。”
小桃大惊,“你都送我多少东西了,还回什么礼啊。”
不过这块手帕的确是漂亮,小桃迎着太阳撑开,眯着眼睛看,不由想到韩光烈之前也送了她一块帕子。那块和这个一样,是淡淡的粉色,有烂漫的桃花,和沁人心脾的香气。
心猛然一跳,小桃只觉得自己的反应实在是反常,压下陌生的情绪,她笑着对阿冬道谢,“替我谢谢姐姐,她的手艺真好。”
阿冬的姐姐今年二十,已经嫁了人,夫家是曾家一家店铺的掌柜,听说为人老实,很是可靠。
见小桃收下,阿冬放下心,“你收了就好。”
转而想到姐姐的告诫,他又鼓起勇气,“元宵节的时候,镇子上会办灯会,到时候夜如白昼,你可要出来玩?”
“真的?”她第一年来的时候,是躺在床上修养身体,没能出来见识,这次当然不要放过机会,“会啊,只要少爷批准!”
“是吗。”阿冬心里默默琢磨,又该去讨好长宏,让他帮一回忙了。
小桃没参加过灯会,好奇得很,不由问东问西,阿冬一一好脾气地解答,“镇长今年还去省城采买了烟花来,到时候我们去河边,找个高地,就能赏到漂亮的烟花。”
“还有烟花啊!”小桃激动不已,已然开始幻想当天的夜色美景。
阿冬便这么笑看着她,他眉眼和煦,拘束和憨厚全被阳光照了下去,只剩下一张温柔似水的笑脸,眼中锁着乐不可支的她。
韩光烈站在门边,胸口一震。
事到如今,他是没办法否定心中所想了,他可能也许应该十有八.九是看上那伶牙俐齿的小丫头了。
初见时,她一脸泥巴,没头没脑地弄脏了他的西装,为了教训她,他雇了人假装劫色,却在看到她奋力户主,眼神茫然无措时心存愧疚,之后逐渐相处,只觉得这丫头能说会道,笑脸明亮,又没心没肺得很是欠揍。
如今,他看到她和阿冬言笑晏晏,竟是想要跑过去,打
作者有话要说:艾玛,三章总算码好了!!!手都要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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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J独家发表
因为理清了心中情绪,韩光烈接连几天;都闷闷不乐。这四平镇虽是不大;却还是有不少书香门第,那些人家的小姐们各个如花似玉;哪个不比小桃好?
可她们都太娇气;出个门,身后带着两三个丫头;她们更不会举起扁担揍人,笑起来总是用帕子捂着嘴;姿态娇弱是很美;他却不太敢碰;仿佛是那盛开的花儿;随风轻颤着;花茎太过脆弱,稍稍用力掐上,就把她们给拦腰折断了。
小桃就不一样了,耐打,耐骂,还耐看。
韩光烈便这么坐在窗前,举着那灰溜溜的小香囊,又是皱眉,又是噗嗤一笑的。
阿九蔫蔫地杵在他身后,眼看自家少爷反常地变脸,还拿着那破香囊,用膝盖都猜出少爷是为谁反常了。他心里又气又急,可他虽是不乐意,但主子的事,他无权插手,只能愤愤地暗骂小桃是个祸害。
而曾家却是不同,他们为了迎娶白迎秋,忙得不亦乐乎。他们和白家是表亲,一直是看着白迎秋长大的,如今两个后辈能结成连理,自然是天大的好事。
阿冬随在父亲身后,学着打点事物,到了正午,一家人聚在后院吃东西,顾家姐姐从外头走进来,他是随丈夫回曾家来给曾子文报账的,丈夫去办正事,她便趁机回了趟娘家。
她先是给父母问了好,就坐到阿冬身边,笑着问,“怎么样,这次东西送出去了吧?”
阿冬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多谢姐姐。”
“哪的话,我是你姐姐,当然要为你好,难道看你魂不守舍吗?”她满脸揶揄,含笑的双目滴溜溜瞅了阿冬一阵,他眉目带笑,显然是想起了那个小桃,才会如此反常,“你啊,就是木头脑袋,追人都不会,哪有人一开始就送耳坠子的?有脑袋的人都不敢收啊!”
戳戳阿冬的脑门,顾姐姐教他,“你上次不是说,那丫头也说过,追姑娘家得循序渐进,扮猪吃老虎吗?你是一个字都没听到心里头啊!”
阿冬辩解,“哪里没有!”要不然,他这些天自己搞出来的伤口,装出来的咳嗽,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借机想和小桃亲近,再让她心疼他。
只是他实在是没追姑娘的经验,周围熟识的几个人都是单身,而唯一要成家的曾子文,他和白家小姐也是自幼培养出来的感情,没有追过人家。
他以前就是按照曾子文的法子来,送东西,讲故事,但压根没什么效果。
阿冬不由挠挠头,“姐姐,我还应该怎么办?”
顾姐姐曾远远看过小桃一次,那丫头面若桃花,心无城府,机灵可爱的,和她这个羞涩腼腆的弟弟的确是很相配,她是真心希望阿冬好,就坏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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