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在路上-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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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我笑，算你识趣哦，孙持。我说：你想得美！这样的好事，轮不上你。赶紧去洗澡吧，我们两个都快变成雕塑了。
　　　　是哦。看看那两个小警察一副不情愿的模样。明天，我们好好打扮一下，再去找他们，要他们赶紧帮我们把车子拖回来。不然，真不知猴年马月。她说着，已去理衣服，等脱了身上的脏衣服后，走到浴室门口，回头望着我，说，一起吗？
　
　　　　你以为上菜市场吗？我摆了摆手，笑着拒绝。这辈子，还没有和谁一起同浴过呢。
　　　　机会难得，逾期不补哦。她进去了，还探出脑袋来，看着我说。
　　　　我看着她，忍不住笑。她也一定一定很幸福吧，只有狠狠的幸福，才能让孙持这样的女人，放下一切的矜持，笑得那么放肆，调皮得有些“堕落”。我也同样的幸福。但是，玉帛相见，还是需要勇气。现在，还没有。我只有说：你有需要，叫我好了。
　　　　OK。她伸出这样一个手势，人已进了浴室。水龙头里，“哗啦啦”一片水声。这时候，开水恰开了，我倒了两杯绿茶，坐到椅子上边喝边休息。人静下的时候，便会多想。早晨的一切，仿佛是噩梦一场。但是，那些干了结块的泥巴，证明着这是真实的。还有满地是我们的行李，得谢谢孙持当时的急中生智。否则，现在的她才没有热水澡洗，而我也没有绿茶可饮。在劫难面前，她展现了她的聪慧、能干与成熟，当然无可厚非还有美丽。这样的女人，是我的梦想。所以，得感谢一场劫难！
　　　　我弯腰翻出了我的单反。它也能证明一切都是真的。我们患难与共，所以，一定可以长长久久。只是，相机打不开了，可能是被雨淋湿了。只有拜托卡能用。
　　　　打开电脑，将相机里的卡取出来，塞进电脑。万幸，一切都在。那段视频里的自己，好悲壮！在视频里截取了一个画面，虽然没有其它照片那么精心选举角度，调解焦距等等。但是，意义就在于她的粗糙。生死攸关的时候，谁还会去摆POSE？真实的瞬间，最美。
　
　　　　传到微博里，写：那一刻，只想到了你。我爱你，在我的想象之外，在我的生死之外。　
　
　　　　　　　　　　　　　　　　　　60。投降
　
　60。投降　十月，在路上…　60。投降　作者：天使有约　类别：女女小说　　　　　
孙持在浴室里洗澡的时候，我接到了张惠明的电话。
　　　　张惠明说：你的电话一直不通哦。我以为你出事了。
　　　　我说：没电了，关了一天的机，才打开。有什么事？
　　　　什么时候回来？他问。
　　　　是时候就回来。我说。
　　　　他说：那张照片，看得我心惊肉跳。
　　　　我沉默了片刻，才说：以后不用为我担心，有人会陪着我。
　
　　　　张惠明也在电话那端沉默了片刻，才说：你总以为我是感谢你，所以想要以身相许吧？
　　　　我没有。我知道谢人的方式很多。我说。
　　　　那么，为什么？因为我不够优秀，不够魅力？还是因为我们没有共同的追求和爱好吗？他追问。
　　　　不。我们有相同的地方——我们都不爱男人。我说。
　
　　　　他语塞，半晌，倒吸一口凉气——他很难过，我知道。但是没有办法。他问：你在Y城，是吗？
　　　　你跟踪我？我开始有些生气。一再的拒绝，难道还不够？我不喜欢一个男人，这样死缠烂打，纠缠不清。网络里已经够了，还要跑到生活中来。叫我怎能忍受？
　　　　我在警局好像看到你，但是不确定，直到在你的微博里看到这张照片，才确定警局里看到的是你。他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什么时候走？我无礼地问，不理会他刚才说了什么。
　　　　办完事，确定你是OK的，我就走。你别妄想不见我。不见到你，我不会走的。他坚决地说。我知道他也是一头犟驴。这是我们在多年前能一起扳倒环保局局长的原因所在。
　　　　好吧，等我电话。我这样说，他才肯挂了电话。
　　　　挂完电话，他还是发过来一个简讯：“很难有一次电话，不让我心里不难过。这次例外。感谢你安然无恙。”
　　　　这些温情的句子，还是令我心里动了一动。我不该这样对他，充满了敌意。爱情，不是罪过。而我更不该拿着爱的鞭子挥打在他的身上。只是，我依然不去复他。坚定的决绝，好过犹豫的暧昧。
　　　　才挂了电话，孙持已经从浴室里出来，一袭白色的裙，依然露出好看的肩头。我直直地看着她，不再害羞，不再害怕，也不再顾忌。她偏了偏脑袋，看着我，说：怎么？
　　　　我起身，走过去，垂首亲吻她的肩。
　　　　她轻轻地推开我，说：痒。
　　　　我笑，忍不住还是朝她胸口的纹身那里看了一眼。但是，还是很快就被她发现。她伸手想要拎肩上的带子，以遮住这印记。我按住了她的手，垂首亲吻着她的手背。那是我无法占领的领地，埋葬了一个死去的人。而我，也投降。和一个已离世的人斗，并不理智，也非荣耀。所以，我甘愿投降。
　　　　我说：去洗澡了，等下一起去吃晚饭。
　
　　　　她看着我，点点头，回复成以往那个淡然的女人。
　　　　我朝她笑，然后走向浴室。她还是不舍得松开我的手，还是要跟过来，附耳说悄悄话：就是洗澡的时间，我都会想你。
　　　　看她娇嗔的模样，你怎么会舍得叫她难过？
　　　　我说：我会用此生最快的速度。
　　　　她点头。
　　　　我说到做到，用最快的速度，洗好。等我出来，这个女人，竟然已把行李整理得好好的了。房间里，一如最初的干净整洁。我惊叹她做家务的能力。我的茶，被她沏了热水。我握在手里，感到温暖。
　　　　有了她，人生就会找到了幸福。
　　　　而她，也换了衣服，黑白条纹的毛线短裙，修长的腿一览无余，搭深红色短靴和红色长毛线围巾，盘发，尤其显得高挑与时尚。
　　　　我依然直直地看着她。
　　　　她笑，说：太漂亮，你不喜欢？
　　　　我摇了摇头，说：男人们会妒忌我。
　
　　　　这个，是当然的。我以为你老早就有了这样的思想准备。她玩笑着说。
　　　　我拼命地笑，笑她的毫不遮掩，而后也换了衣服。我比较简单，牛仔裤、TEE、夹克、棒球帽。
　　　　她挽我的手。就这样上街去，懂的人，一眼就能看穿，我们是一对。
　
　　　　我说：你不怕吗？
　
　　　　怕什么？她诧异地问。
　
　　　　我看着，探头去吻她的脖项，说：是我怕你被人抢了。
　
　　　　她笑说，不怕，不怕，姐我有马鞭在包里。
　
　　　　呵呵。我也笑。她是真的不怕，所以从未想过被一眼望穿的一对LES会惹来多少麻烦，尤其像她那样有名的女人。很久以前，姚源害怕过。所以，我们从未有过十指相扣地走在大街上，那是我对她的迁就，也是纵容吧。所以，我们的结局，最后是突如其来的婚礼与无可挽回的分手。但是，这一次，不会了，我坚信。　
　
　　　　　　　　　　　　　　　　　　61。　Till　I　find　you
　61。　Till　I　find　you　十月，在路上…　61。　Till　I　find　you　作者：天使有约　类别：女女小说　　　
　　这是我和孙持第一次真正的约会，我很想是单纯的二人世界，就在Y城的西餐厅里，因为她喜欢喝红酒。而我总是以为红酒要在西餐厅里慢慢品，才显得更有意味。
　
　　　　落座后，我就要了一支冰红酒icewine，更甜，更适合女人，确切地说，更适合两个在恋爱中的女人。瓶身很细很长，瓶颈尤其长，一如孙持的脖子。侍者在上面系了一个粉色蝴蝶结，放在精美的盒子里，送到孙持的面前。她惊喜地接过，握在手里，用脸贴着她，朝我迷人地一笑，说：谢谢。
　
　　　　我说：你不喜欢人家当众送你玫瑰，是不是？
　
　　　　她并不看我，只说：哪个女人不中意情人送的玫瑰呢？我比较贪心，我喜欢你送我整个园子的。
　
　　　　可是，我只有一朵。我说着，从背后取出一支刚才侍者悄悄塞给我的玫瑰花。因为只有一支，所以精心地挑选和包装了，花蕾和包装都是上品。我说：只有一支，请你不要嫌弃。
　
　　　　她抬头看着我，眼圈渐渐红了。她一笑，接过放在鼻子下轻轻一嗅，说：虽然只有一支，却是最好的。
　
　　　　说到了我的心里。很少有人能把话说到我的心里。所以，她是上天恩赐于我的。我正想着，她突然起身，靠过来，在我的脸颊上轻轻一吻，很快地离开，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调皮地看着我。她比想象中更大胆，更热切，更主动。但是，我喜欢。
　
　　　　她唤来了侍者，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了几句话。侍者点头，然后离开。不一会儿，有人来替我们开酒，倒上，浅浅地半杯，漾在透明的玻璃杯里，特别地漂亮。我们轻轻地碰杯，我说：恭喜我们，开始正式地恋爱。
　
　　　　她笑，也说：恭喜我们！
　
　　　　我们浅浅地尝了一口，还是一如最初的好味道。这酒，叫人醉在甜蜜里。我正摇晃着杯子里的酒，想要喝第二口。餐厅的侍者推出了一架钢琴到中央的圆池中——这原本就是放钢琴的——我正以为餐厅请的老师要来演奏，却看到孙持已经起身。她走向钢琴，坐下，恰可以看到我——那一定是刚才她向侍者要求的。
　
　　　　她轻轻地抚摸着琴键，起手落指，水一般的音乐在空气里蔓延。然而，每一个对琴键的敲击，我都听到了力量，那是钢琴的魅力吗？再柔美的音乐，都需要有力的敲击，才能演奏成曲。我望着她，轻轻地闭着眼，完全沉醉在音乐的世界里。她是那个世界的女神，主宰着一切音符，将她们串联成一支如此美妙的曲。整个餐厅，都沉浸在孙持的曲子里。直至高潮过后，音符渐落，变成一串悠扬的尾音，意味深长。良久，人们方才醒悟，不自禁地鼓起掌来。
　
　　　　孙持起身，向大家微微地鞠躬，而后退出了圆池。侍者叫住了她，说：自从去年的钢琴师离开这里后，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么好听的音乐了。请问这个曲子叫什么名字？这也是客人想知道的。
　
　　　　《TillIfindyou》。她说着，看着我，又说了一遍：中文的意思，就是“直到我遇见你”。
　
　　　　《TillTfindyou》似曾相识的名字，我在日记里也曾看到凤来仪提过，只是简短的一句“在琴行里，听到有人试弹了这支《直到我遇见你》。只是，谈得一点都不好听。有一天，我也会弹得比她好听些。”想到凤来仪，我还是无法全情投入到我现在的角色——孙持的女友中来。但是，总要有所表示。我站起来，伸手牵过她的手，把她送到位置里，将手按在她的肩头，俯身在她耳边，说：刚才，醉了。
　
　　　　她谦虚地说：是吗？生疏了。我这手还是适合握马鞭。
　
　　　　我笑，说：不，都合适。
　
　　　　是吗？她望着我，问。
　
　　　　我点头，做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她笑，说：父亲一直都希望我做个御马师，那是他未完成的理想。所以，我和孙醇，都是他理想的奴隶。我希望做个钢琴师，孙醇则是……赛车手。不过，赛马和赛车，总算还有相似之处。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大概是觉得不合时宜吧。她还是一笑，看着我，问：你的理想呢？
　
　　　　我抿嘴，说：你会笑我。
　
　　　　说啦！她来了兴趣，撒娇央求我，说，快点啦！
　
　　　　呵，想做一家之主。我说。
　
　　　　她果真笑，然后伸手握住我的手，说：有一天，会成真的。
　
　　　　因为我遇见了你。我微笑着说，反手扣住她的手。
　
　　　　她点头。
　
　　　　我想她是懂的，我不是想做一家之主，我只是想要有一个家。　
　　　　　　　　　　　　　　　　　　62。现实
　62。现实　十月，在路上…　62。现实　作者：天使有约　类别：女女小说　　
　　　第一次约会的前半场，太浪漫，太唯美，以至于我一度怀疑她的真实性。直到张惠明的电话，不断地打来，我才从如梦如幻中醒来。
　
　　　　原来，我还约了张惠明。
　
　　　　在爱情的世界里，两个人恰恰好，多一个都是煞风景的。但是，没有办法，我想和孙持分分秒秒都不愿分开。
　
　　　　张惠明在下半场来，依然是休闲的装扮，牛仔裤，白色的紧身单品，鸡心领露出结实的肌肉，小小的性感，外面套黑色的短装皮夹克。他到的时候，我们的icewine已经饮完，情话也说得差不多了。他其实是在落幕之前来扫尾的。我这样说，会不会太过分？可是，这就是事实。
　
　　　　他给自己要了一个套餐，里面配了开胃酒。一个失意的男人，在饭前来一点开胃酒，也不错。
　
　　　　他很不客气地吃着，对着孙持说：我叫张惠明，是十月的好朋友，确切地说是唯一的好朋友。我认识你，你在十月的博客里出现过。你是她人生第一场单独旅行的第一个艳遇。
　
　　　　他分明就是来拆我的台的。这个家伙！我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踢了他一脚。他瞪了我一眼，说：我说的是实话，你怕什么？
　
　　　　孙持靠在椅背上，看着张惠明，说：我叫孙持，是十月的女朋友，确切地说是最后的女朋友。我不知道你，因为十月从来没有提到过。你应该是她人生所有旅行中的过客吧。
　
　　　　看着张惠明毫无还击之力，我暗笑。男人了不起吗？律师了不起吗？男律师了不起吗？
　
　　　　张惠明停了刀叉，也笑了，说：你们是登对的，不过我不祝福你们。
　
　　　　谢谢，不用了。我说，吃完，就回吧。在这碍手碍脚。
　
　　　　你和姚源那么多年，最后还是分了。这么快，又和别人死去活来了。张惠明口无遮拦地说。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孙持的脸色，变得有些难堪。
　
　　　　我也有些生气了，说：孙持，不是我的别人。你，才是。所以，拜托你，检点你的嘴。
　
　　　　OK。OK。他摆了摆手，说，你无权叫每个人都检点自己的嘴巴吧？我这是告诉你，什么是现实的生活。爱情，不仅是坐在高级的西餐厅里，享受烛光晚餐。更是在外面的世界，感受人间的风云变化。
　
　　　　谢谢你，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孙持说着，已拿起钢叉，一遍一遍在餐布上不停地擦拭。
　
　　　　张惠明又要开始滔滔不绝地说：那决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至少关系到四个人吧。十月，你以后的丈夫，孙持，你以后的丈夫……
　
　　　　如果你再说下去，我会让第一个对我们充满敌意的人，尝试一下多管闲事的后果。孙持将钢叉立在桌子上，说。
　
　　　　张惠明看了一眼叉子，笑，说：你这样不计后果，怎么行？
　
　　　　他说着，从孙持手里取下了叉子，叉了一块水果，放到嘴里大口嚼着，而后又笑，说：和你们开了个玩笑。很高兴，见到你。你比照片上好看很多。回去要好好地修理十月。她把别人都拍得比本人要漂亮。
　
　　　　对于张惠明态度的变化，孙持一定感到突然。他，就是一个怪人。孙持还来不及调整自己的情绪。张惠明已经起身，他朝侍者喊道：服务员，给我来一瓶这里最好的红酒，我要打包带走。
　
　　　　你这个人还真不客气。我说。
　
　　　　他看着我，笑了一下，说：你请客，你欠我的，不枉我千里迢迢来看你，看是否要替你收尸。
　
　　　　嘿！嘿！我向他喊停，同时也起身，要送他。
　
　　　　他再看孙持，这一回是谦和地说：不好意思，吓着你了。我常和她这样开玩笑。不打扰你们了。再见。
　
　　　　再见。孙持欠了欠身，有点愣愣地说。
　
　　　　我送他到门口。他看了我一眼，每次他看我，我总是避开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