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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在路上-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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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脸上,盛开出丑陋的花。我举起手里的相机,拍下他们—炒作,就是一众小丑的遥相呼
应。这是我人物册最后的众生相!很遗憾,我选择了一个不够美好的主题。
剪彩完毕,凤慧仪宣布:下面,我们将迎接孙持小姐,为我们展示马背上的艺术。
众生鼓掌,转身面对马场,我亦做好准备。
只见6个保安后面那宽阔的道路上,出现了孙持的身影。她那白色的马儿,悠然地踏蹄,
款款而来,如此绅士。孙持远远地看着我,她粲然一笑。我朝她摇了摇头—这是我们昨天说
好的暗号,如果我摇头。请你无论如何一定下马逃离,假摔也好,挥鞭破门而出也好,总之,
离开这个马场。可是,她依然朝我微笑,我甚至像当初在W城一样朝着我,伸出右掌,派发一
个飞吻。走近了,她眼神笃定,悠然自得。我伸手想要拽住缰绳,她轻拽缰绳从我身边溜过。
她只说:“一切,都是值得!”
不!我跨步想要追上她,我想要跨上那马背,即便那是凤慧仪设下的陷阱,要将我们狠狠
地丢进去。要我们粉身碎骨。我也想要和她一起。然而,她却轻拍马肚。马儿速度加快,驶向
马场中央的绿地……


124。珍重
我的电话响起来,是凤慧仪。
她说:她会走她弟弟的路,尝到那从马背上摔落的滋味,要么残废,要么死亡。这一辈子
她不会再有遗憾。
疯子!我握着电话,奔向绿地,然而保安拦住了我。
她却继续说:第一个杆子,第二根杆子……到第十根杆子的时候,你就会听到“澎”地脆
响,是太过完美的生命膨胀爆裂的脆响。你会感谢一个魔鬼给人间创造的如此美妙的乐音。
究竟为什么?
她的奶奶。哦,忘了告诉你—也就是你的母亲—何安达女士,亲手毁掉了我的一家。
她放肆地笑着,说,还有,你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你是一个50岁的女人生下来的妖孽!你被
她利用,亲手害死了你的父亲!现在,你和你的侄女**!哈哈,我觉得死亡对你来说,是最
简单和直接的解脱!对孙持来说,也是。
我望着孙持,她依然站在马背上,漂亮地展示自己的身姿,赢来阵阵掌声与喝彩!她粲然
一笑,坐到马背上,回头凝望着我。原来,她早己知道一切。原来……
她想用死亡来掩埋一切。凤慧仪继续说。
我望着孙持,她马儿在原地踏足绕圈后,已奔向第7根杆子。我的脑袋如一团乱麻!怎么
办?
第8根杆子……风慧仪在耳边数着。那数数的声音,像一道魔咒,植入人心,让人慌乱无
措。我拼命地甩了甩脑袋,把这一切妄图操纵我情绪的声音丢出耳孔。我收起电话,丢到一边
的草地上,冲向了主席台。可是,太远了。人,太多了。声音,太嘈杂了……我转头,望着孙
持,她己奔向了第10杆。
孙持,绕过第10杆!我大喊。微弱的声音,早己被配乐所淹没。是的,我简直不敢想象接
下去究竟会发生什么。是凤慧仪所描绘的模样吗?!我的脑袋接近空白,连同呼吸仿佛快要停
滞。就在我不知所措,呆望着孙持的时候,音乐突然戛然而止。有人在主席台的话筒里大喊:
“绕过第10杆!绕远一点!绕大一点!”
所有的人声顿时消失,大家仿佛预感到什么似的,敛声屏息地凝望着己经奔向第10杆的孙
持。来不及了,随着一声惊啼,马儿右前腿单膝跪地。它奋力颠起。不止地摇晃着庞然的身躯
!眼看孙持就要被这受了惊吓的牲畜颠落在地。孙持却甩开I绳,双脚轻快地一蹬,双手抓住
第10根杆子,一个旋转,轻快地绕到马儿的另一面。她跑了几步,回头望着妄图站起来却又倒
地折腾着的马儿,它在地上长啸悲鸣,仿佛哀嚎痛诉。这时候,保安冲到了场地中央,救护车
到了,警车到了,场地里一片混乱。但是我没法靠近。我只看到她泪流满面,看到医生给马儿
打了麻醉针,运送去医治。孙持上前,抚摸马儿的鬃毛。接着,医生把她带走。凤慧仪和马腾
来了,然后跟着**走了。记者们,涌向马儿和孙持的车,疯狂地拍着。观众们说笑着离席。
工作人员郁闷地收拾着展示台……整个马场,如经历了一场生死殊战的战场,颓然萧瑟。
朱十月。空旷的场地上,是我的名字,在摇响。我回头,看到主席台上那个叫我名字的女
人,是姚源。
她丢下了话筒,朝我走过来。
我说:谢谢你,刚才提醒了孙持。
她说:我只是不想我和马腾的将来毁在这里。
马腾也知道?我问。
还有一个人也知道。是她将塑料杆子换成木杆。她在后台。我想你应该跟她说一声谢谢。
她说,我该去警局看看他。
她说完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我看着后台的门大开着。我知道那是一扇永远向我敞开的大门,但是我要懂得去关上它。
我到场地上捡回自己的手机,看到孙持给我的信息—“我没有什么事,别担心。”“没事就
好。”我回她四个字,就走向后台。
Tong站在玻璃窗前,看着外面的场地。望着Tong的背影,我唯有说:“谢谢。”
她转过身,看着我,依然如往常的柔媚一笑。她说:应该说恭喜。
我说:今天发生的一切,无论结局怎样,都不是令人愉快的事。
她走过来,整了整我的衣服,说:我己经从凤慧仪那里偷来了合同,也把关于她陷害你们
的谈话录音送到了警局。坦白说,我这样做,都是为了……你。
我握住她继续的手,说:谢谢你,Tong。
凤慧仪告诉我,你和孙持的关系。我想知道:如果是真的,我们还有可能吗?她问着,抬
眼看着我,目光如最初的挑逗人心。是的,她美艳无敌,唇色诱人。如果没有孙持,我真的无
法拒绝她,也不忍心拒绝她。但是,这个世界有了孙持,一切都需要改变。我把她的手拿下来
,说:我只知道我只是一个孤儿。我从来没有父母,也不需要父母。所以,我们不可能。
Tong',说:这个答案,在我预想的范围里。抱一下吧!
我点头,与她拥抱。
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如果这样都无法打动你,我知道我们不会有任何的可能。
再见。我说。
她紧紧地抱我,然后松开,看着我,只是笑。接着,转身,拎起包,走向大门。她的漂亮
的高跟鞋的鞋钉敲打着瓷砖的脆响,才是最纯粹最动听的乐音。
我也走出后台,看着Tong打开车门,坐上去,启动引擎,她从玻璃窗里看了我一眼,而后
很快地调转车头离开。
望着车尘滚滚,我定了定后,伸手缓缓地拉上身后的那扇门,轻轻地关上,长长地吁了一
口气后,我该去医院找孙持了……


125。悲伤成河
我没有留住孙持,因为在医院的门口还遇上了孙道全夫妇。
孙道全只对我说:谢谢你,也拜托你不要再接近她。
我很想向孙道全解释,但是我知道他不会接受。他不接受的,还有我的身份。
孙持站在台阶上,看着我和孙道全的对峙。她看着我,目光深邃忧伤,像两条漆黑而幽深
的弄堂,收纳一切的阴a与仿徨。
她后来只说:我没事,你回去吧。
我看着她,哑然,好不容易,我问她:为什么?因为我们流着同样的血吗?
她依然看着我,沉默。
此刻,她和我一样,窒息的心痛却不得不沉默。我们永远的伤口,是这个世界的现实,无法更改。
孙道全开口想再说话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孙持,转身就走。
对不起,我听不进任何一个字,不要告诉我那些伦理与道德。从我走上LES这条路,我就
告诉自己:“我的世界,百无禁忌。”但是,我知道—你还不是,但是,你努力了,我不会
怪你。我会用自己的方式,告诉你—如果不能爱你,如果不能在一起,我不会选择活着。那
样的活着,比死更绝望。
我打了辆车,到毗山山顶,坐在亭子里。看着远方的景,那样美丽的田野与清新的空气。
我习惯地举起相机,拍了下来。我想我没有做错,那个时候豁出命来把他们送进监狱。
我从口袋里掏一支烟,点上。
在想什么?凤慧仪不知什么时候会来,与我并肩而站。
我没有答她,只是抽着烟。说实话,我并不恨她。人生站在绝望的路口,对那些孰是孰非
不再计较。对于我来说,凤慧仪从来只是干扰,而非困扰。
没有想到我还会出来吧?她问。
你进不进去,对我来说,没有太大的意义。我说,我还是比较喜欢看看自然风光。这样美
丽的田野,你没有时间看吧。
她笑,依然望着前方,故作轻松说:现在,你进不进去。对我来说,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而且,我终于如你所愿地开窍—明白这个世界真的讲究因果轮回。这个纸糊的灯笼,轻轻戳
破,即刻燃烧和灰飞烟灭。我何必把自己搭进官司里?
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好好地欣赏这田野。你不知道这多么来之不易。我说。
难道你一点都不想要忏悔?忏悔自己亲手把一个将你带到这个世界的男人送进了监狱,并
且害他在监狱里不堪重辱地自杀?她质问。
即便是正确的。也会有伤害。我很习惯别人的质问与谩骂。我只想对自己的良心负责。所
以,我看着她,说:冷酷的人,才所向披靡。
凤慧仪瞪着我,半晌,才笑,说:天会收拾你。
是天要我收拾他!我从包里取出一叠旧照片,递给她。那是我多年前搜集资料时拍的。是
的,那个时候的画面依然如故。我记得我走进乡村,拍到不仅是被污染得发绿发臭的河水,还
有成片成片枯萎的田田荷叶与池塘里翻着白肚皮的死鱼……还有那些可怜的人们,因汞中毒的
孕妇诞下了痴呆的婴儿,她的目光无神而无辜;因铬中毒的壮汉皮肤溃烂,糜烂的皮肤散着恶
臭,难以着衣,因为疼痛难忍;还有许许多多因为水污染而得了癌症,绝望地等待死亡的人们
。我把照片发给报社,没有人敢登;我于是把他们发到网站上,打包邮寄,在网络的世界里辗
转。当我和张惠明终于把他们最后通过法律的手段,送进监狱的时候,不知多少家报社要这些
照片。这个世界就是这样。
但是我没有给他们任何一家,我藏起了他们。他们会提醒我要做一个有良知的记者,任何
时刻任何情况下都是如此。这个也是安达的夙愿。是的,安达,安达奶奶。
现在,我要把这些交给凤慧仪。如果这些能让她明白些什么,那是我能为那个男人所做的
唯一的补偿。
我转身走,走在无限柔和的夕阳里,金黄色的光晕一圈一圈地照耀着大地,照耀着我们的
凡胎肉身,却可以通透我们的灵魂。凤慧仪,我愿你能明白。 凤慧仪,我愿你能明白。无论你如何地想要拘禁我的身体,摧毁我的意志,我都不会屈服
。但是,这个世界总有一个人,会把你丢弃后,就像丢进了冰冷的河流,你好像沉溺在无限的
悲伤里,不可自拔……
我终于明白Tong曾说,其实,你明白我吗?你明白我喜欢红酒,却不明白我为什么喜欢游
泳。在冰冷的河流里,我还可以觉得我是热的,我是活的。但是,在被遗弃的世界里,我觉得
全世界的空气就像一条呜咽的河流,哭泣不止,悲伤无尽。
现在。我明白。


126。一个人
一个人,回家。
在家门口的地板上坐了片刻,我给Tong打了一个电话。
Tong说:我到家了。酒庄里聚满了男人,令人垂涎。
她总是喜欢用这些轻桃的话语来掩饰她内心的认真与执着。在爱情的世界里,她不喜欢被
认为她是认真的。因为认真的人,容易受到伤害。其实。她错了。一个女人的真情,不应该被
裹读和践踏。那些轻薄似尘埃,轻轻一拂,便无声落地。
才开门进去。
卧室的床上,还有昨夜的褶皱。
没有油菜花的图案。只有向日葵的。我去商场买来的一个替身,依然给孙持带来一点小小
的惊喜。昨夜,她说:“就算是替身,依然让我感动。”她说:“无论明天如何,我们相爱过
,那是真的。”我不明白她的话,但是现在我知道,她的意思是—“明天以后,我们无法相
爱。”但是,她不知道,对我来说,就算是极似的替身,依然只是替代。我渴望油菜花垄间的
欲壑难填,任何更为高雅更为绚烂更为芬芳的花朵都无法替代。
我打开电脑,把相机里的照片上传。
添加今天摄下的图片,《人物册》满了。打包传给出版社的总编,让他过目。
张惠明在Q里Q我,他说:我看新闻了。你还好吗?
我只问:你被吊牌了,你还好吗?
他说:我是早该被吊牌的,这几年不是赚来的了吗?
受贿,要坐牢吗?我问。
不会。因为事实上没有对审判结果产生怎样的影响。只是内部处决了我而己。他发过来,
还有一个“鬼脸”。他说,我早己不想再做律师。离开你,那些正义感也早己不在。
“在我的心里,你始终是一个正义、友爱、风趣幽默的英雄。我没有爱过你,但是,如果
我能爱男人,我会。”打完这些字,我望着屏幕,最后还是写“sorry,byebye“。发送出去
后,我就下了线。
打开博客—很久没有打开过博客,如我所料,数千条的质问与谩骂,那些不堪的文字,
也是赤裸裸地暴力。她们针对的不仅是我,还有孙持。“为什么在故事里向全世界的人们宣读
铮铮誓言。却又在生活里彻底地背叛?你背叛的不仅是那个为你死去的女人,还有同样深爱你
们以及祝福你们的我们。你们两个是一个整体,如果你一个人苟活,如果你一个偷欢,我们会
‘杀’了你还有你所谓的爱情和情人朱十月!”
人们太疯狂。
人们太疯狂,是因为我把那个爱情写得太过动人?还是因为我是第三者?
我在百度里搜索孙持,我在电脑的图片里看到她的脸,她骄傲的身姿,她柔媚的眼眸,她
沉默的嘴角,还有一触即融的肌肤。我的手指滑过她的脸庞。我笑了……
我来过,现在,我要走了。
一个人,走。
这一次,我没有带任何的行李,除了我随身携带的包。
去哪呢?
孤儿院?那是我长大的地方,可是那里还有很多被遗弃的可怜的孩子们。
公园?很多老人在那里晨练,晨练的老人里有心脏病或者高血压的。
毗山?那是佛的胜地,清洁灵魂的地方。
水塘?我不想影响别人做生意。我伸手拦下一辆的士。
司机问:去哪?
我沉默了片刻,说:殡仪馆。
司机回头看了我一眼,问:小姐要节哀。
我沉默。
车子拐进一个小口,上了小山道,窗外便袭来阴冷的风。这个地方,我只来过一次,安达
过世的那一次。她瘦得我认不出来。隔着玻璃罩,我看着她好像风干的脸,却没有掉一滴眼泪
。那时候,我告诉自己:“勇者和斗士,不需要眼泪。”今天,我是一个溃败的进兵,无力面
对人生的戏谑。所以,我可以哭了,是吗,安达?
殡仪馆外面有一个烈士墓,那里清扫得很干净。我就在那下了。下车的时候。我抹了一把
脸,把钱递给了司机,就走了。司机在后面大喊“小姐找你钱,找你钱。”我摆了摆手。那是
我人生的一点捐献。
我还会我的捐献。
坐在烈士墓下,仰望高大的墓碑,努力地笑,说:揩你的油,借你的地盘,用一个晚上。
那么多人伺候你的空冢,放心,明天以后会重新干净。
从包里取一瓶酒,喝完它,我想替自己壮壮胆。酒入血液,人的一切膨胀,欲望与胆量。
我取出手机,给孙持打一个电话。我只想告诉她:“我爱她,我不在乎。”可是,她没有接。
这样的爱,是负担,也是罪恶吧?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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