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分作者:吴雨澄-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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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打交道。

把叶玉放床上，给她脱去另一只鞋子：“你躺下，现在我把袜子脱掉，你今天最好不要再下床，有什么事情让我姐姐帮你，至少24小时后你再开始慢慢走，我想你平时运动一定不多，让你一直躺床上应该不会很为难你。”

那语气听着倒是挺好，可怎么这话不很中听呢？
叶玉反问：“哎？你怎么知道我平时不怎么运动？”
“还常吃零食是不是？”说时淡淡看了一眼叶玉。
“你什么意思？”真不喜欢她没有焦点的目光。
“小腹有肉，肌肉不紧。”
“啊？你！”说着就拿枕头砸向蓝天。

蓝天用手挡着：“哎！别剧烈运动，老实点躺好。”
或是被这个人抱着的同时已积了一肚子不满了：“从来没人敢这样说我！你走我不要你好心你给我走你这个闷葫芦！”

“小玉？唉！小天？你怎么一转眼就把她气成这样了呢？”蓝芳几乎吓一跳。
“我讨厌这个人芳你赶紧让她走！”

“你再乱动就会变严重！”她一手腾空抓紧了叶玉那只有脚伤的腿部不让她乱动，那没有焦点的目光此刻变得有些不耐烦，只是她好像很能控制情绪，“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她站起身把上铺蓝芳的枕头拿下来，又在枕头下面垫了几本厚厚的书，“今天这只脚不要平放，要放在这枕头上。”说话时根本不看叶玉一眼。

这时有女生拿进来冰块和绷带，蓝芳赶紧接过拿到蓝天这边来。
“现在，我先给你冰敷，不要乱动了。”
叶玉很是气鼓：“反正我不会感谢你。”看到蓝天把冰用小毛巾裹着给自己敷在崴脚处。

叶玉很不满地嘟囔：“又会治伤又会看人小腹看人肌肉紧不紧的干嘛还要来学医？这么能耐直接做医生好了。”
蓝芳坐来旁边试图安慰：“小玉？怎么跟她生这么大气的？脚还伤着呢，别气了好不好？”

可是完全没有用，她白了一眼这个蓝天：“你把她夸得跟什么似的，我可看不出来她有什么好，那么多人好心对她邀请她全都不当回事，这样的人，你还天天给她洗那么多衣服还天天给她买饭还要把饭买到她的宿舍里去，真是不明白了，她的命可真好还有你这样的姐姐。嗯！！”

嘟嘟囔囔的一番话，怎么蓝天那一句话就把她气到这个地步，听得蓝芳哭笑不得，正给叶玉冰敷的蓝天竟然一句话也不说，这没反应又更是气到了叶玉……
“你看！真是闷葫芦！我都说成这样了她竟然一句话也不说？！”

“呵……小玉？那你想她怎样呢？她说话可能气到你，不说你又说她闷葫芦？”
“我！”
按住叶玉乱动的肩膀：“好了好了，我真是抱歉死了，你就别跟她计较了好吗？今天我要听你的去游泳，你也不会这样崴到脚，而没有她，我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脚，看在我的份上，不气了好不好？”
“天哪！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你们怎么能是姐妹呢？”
“呵……小玉？”
“好好好！我不说了，敷得我凉死了。”

十五分钟以后，蓝天把弹力绷带开始紧紧地缠在叶玉脚上，缠好以后对姐姐说：“这冰再用块厚毛巾包着，过一小时再给她敷一下，绷带一直缠着两天以后再拿下来，她会没事的，劝好她不要剧烈运动，有什么事情你帮她做着，需要帮忙来叫我一声，我回宿舍了。”
“哦，那你去吧。”
虽然并不想和这个叶玉多说话，或是本性仍然让她把该说的全部说完：“小玉，还请你听我姐姐的话，有什么事叫她做，明天再开始慢慢走，今天一定躺着别让我姐姐担心了。”

“倒是知道心疼你姐姐。”
看到叶玉真是很不愉快，还是忍不住要安慰一下：“对不起，我说话……可能你不爱听，我可能说得太直了一些，下次我会注意，小玉不要生气了，保持一个好的心情对伤有好处，我走了，再见。”说完站起来转身。

她后来这话听着还是很舒服：“哎！”
蓝天转身来看着叶玉，以为她还要没完没了。
“我是想说，没关系，我不生气了。”
听到叶玉这样说，眉头松开许多，淡淡一笑：“好。那我走了。”
那突然的淡淡一笑，又突然发现这个人不是很冷，还很俊俏：“噢。拜。”

蓝天一走，叶玉赶紧问蓝芳：“芳？她怎么懂这么多？”
“这脚崴的事情她会知道，很多可能是因为沙沙的脚曾受伤。”蓝芳重新坐来床边。
“又是沙沙？”
“不仅是同学，还是三年的室友，一个上铺一个下铺，还是同桌，沙沙的事情，她当然是关心最多的。”
“那她……也是这样冷冷的不说话的？不对啊？照片上的她很阳光啊？”

蓝芳的心一下子想去从前：“是的，她其实挺多话的，我也不明白了，怎么现在读这大学就变了个人似的，哦……我想起来了，她曾说过她恋家，不想离开爸爸妈妈很远，这个小天，不会真是恋家到这个地步吧？”
“她？恋家？”
“嗯，看来就是因为恋家，不想走太远，所以最后关头她决定不去当兵，你想啊，以她的身手，当一个女兵，那得多拔尖啊。”

听着蓝芳的解释，还是觉得不太靠谱，但又一时找不出反对的理由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30章　第　30　章　她剪掉衣服一粒扣子
30，如水的画面，她陷落于一针一线你姐姐的温柔里

因为这一次脚崴，叶玉对蓝天的印象稍微好了一些，虽然交流不多，但是她的柠檬味她的武功，她的博学她的细心，或者还有她的一些孤独，都留给叶玉特别的印象，既然不好沟通，不交流就是，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什么样性格的人都有的。

深秋的晚上，叶玉和蓝芳一起自习回来，楼下碰到蓝天从图书馆里借了一堆书回来，叶玉抢过来一看发现全是与专业有关的书。
“这么多，你什么时候看完？这么闷的书还要去借。”说完几乎是扔到蓝天的手里，目光很是蔑视。

“呵……怎么好像是她借了给你看的一样？”蓝芳觉得叶玉实在是自寻烦恼。
“我先上去了。”无厘头的问题当然无需回答叶玉。
叶玉还想说什么时，蓝天已跑去楼梯，三个台阶一跨几乎是飞上去的，当蓝天到三楼时，叶玉蓝芳还没走到楼梯口。

实在是蓝天的身影闪得太快，叶玉忍不住追踪，已是高抬了头：“哇！她是蜘蛛还是超人？她，她是走上去的吗？我没有看错吧？”
“她是飞上去的，你没有看错，不然她是变上去的啊？呵呵……”
“像个男孩一样。”

听到这个评价，蓝芳不以为然，反觉得也很贴切：“嗯，有时我也这么觉得。”
“可是你怎么和她一点儿都不像？不过长得有些像。哎？她……穿不穿裙子的？她穿裙子……是什么样？”
说到此处，蓝芳稍愣了一下，突然大笑出来，笑个不停……

“怎么回事？你笑什么？她穿不穿的？”
蓝芳还是没有回答叶玉这个问题。
“哎！你别笑了行吗？”
“我……呵呵……我告诉你，只在高中时为一些事情穿过一次我的裙子，只穿了一节课的时间，她从不穿的，逼她都没有用，你最好别用这种事情去难为她知不知道？你让她做一百两百的俯卧撑都可以，要她穿裙子，比登天还难的。”
“比登天还难？那高中那次为什么要穿？”
“嗯……我相信曾经的那节课给他们那个班级一定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我都难忘何况他们。”
“快说！绕了半天急死我了究竟为了什么事情？”
蓝芳笑着把曾经的那节课所发生的事情跟叶玉说了一遍，看她的神情，很是享受这份回忆，两个人没有回宿舍，散步去操场上。

笑完以后，叶玉想了一下说：“又是沙沙？”
“干嘛说又？”
叶玉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你不觉得吗？我怎么听来她的所有事情都和沙沙有关的？”
“小天就是特别疼她，把她当亲妹妹一样，噢，想起来了，有时对她比对我还好呢。”
“又是室友，又是同学，又是同桌，可以理解，呵呵……居然是为一个男生的一句话穿裙子，是不是她喜欢那个男生？”
“才不可能，开始我也以为是，我倒宁可认为她是为沙沙穿裙子。”

夜风吹来，有零星的学生还在操场上跑步，不时地路过她们两个，叶玉挽着蓝芳的手：“那答案只有她知道了，一般来说心里话是不会告诉自己家里人的。”
“我才不许她对我有秘密！”
“她一定有秘密，所以啊，以后别给她洗衣服了，你这个姐姐为她做得太多了。一定是高中三年都是你给她洗的衣服，现在倒好，你给她洗衣服成了你应该和必须做的事情。”

“才不是，高二的冬天开始，她的衣服都是沙沙给她洗的，我都纳闷了，怎么没有人抢我的衣服去洗的，还有啊，她不止把她的衣服抢去洗，还把人也抢了去，从小冬天我都是和小天睡的，可那年冬天开始小天就和沙沙睡了，给了我一床被子就把小天换走了。”
叶玉笑着说：“我真是想认识一下沙沙了。哎？你刚才说她对沙沙比对你还好，何以见得？”

蓝芳悠慢的语速，让叶玉听着很是舒服，何尝不是曾经很美好的画面，回忆起来才发现自己一直记得很牢，不是非要计较一个鸡腿，可能一直从小被妹妹呵护着，突然有人开始分享那份好，蓝芳一时无法适应吧。


才是大一上学期，冬天还没有正式到来，梧桐叶吹落满地，焦黄了的生命开始预备下一个轮回，许多人翻出了冬衣，晒在各个宿舍阳台上，竞相颜色，阳光变得越来越讨人喜欢，大家也越来越喜欢待在宿舍里。不可思议的事情不仅仅会发生在某次路过某个地方，刚好遇上某个看顺眼的人，即使在床上窝着，眼前不经意看到的一幕，若是美到一定地步，不能抗拒就只剩下记住。

这天下午，蓝天拿着一条裤子过来，叶玉和蓝芳刚好都没有课都在宿舍里。
“姐姐，这里今天脱线了，你帮我缝一下好吗？”
“我看看。”

正坐床头的叶玉很是惊讶，好歹也九十年代了，居然还要穿坏掉的衣服吗？坏掉的直接扔掉再买一条就是，她们就穷到这种地步吗？看到蓝芳从上铺爬下来，接过蓝天手里的裤子，在脱线处仔细地看。

“晚上再给你，不着急穿吧？应该有换的，我缝好了给你拿过去。”
“嗯，那我先走了。”
“去吧，哎，”蓝芳站起来走到蓝天身前，伸出手给蓝天拍了几下背上肩胛处，眼里极尽关爱：“怎么这里脏了都不知道的？下午又去练剑的吗？”

面对姐姐，蓝天同样是关切的：“呵……练了一会儿。”
“可别再那样练了，给我看看身上。”说时手已撩起蓝天背上的衣服。
她闪躲：“我没事，姐姐，放心。”
蓝芳不再坚持：“嗯，那这裤子，晚上……要不明天下午再给你吧。”
“嗯。”
“找个时间带你去理发，耳朵旁边长长了。”抬头看她的妹妹时，蓝芳眼里还有许许多多的骄傲。

“诶。我走了。”她收下姐姐这份关怀，转头看了一下在床上坐着的叶玉，“小玉？拜。”
“拜。”

那一席无可挑剔关心的话，那冷漠的人却是面对姐姐独有温情，听得叶玉总觉得自己真是有些闹了，看到接下来……

蓝芳找出针线，坐在叶玉床上，那双很有肉感小巧白嫩的手，开始穿针，引线，一针过来，一针过去，双眼看着手中，平一平缝处，又一针过来，一针过去，似针有些涩，针尖往太阳穴上方的头发里滑了几下，继续缝……

叶玉深深被温柔如水的蓝芳吸引……

本来坐在床头，她跪到床中间从后面围住蓝芳，脸颊贴去蓝芳脸上：“怎么你还会做这样的事？”
“小心针扎到你的眼睛，快松开我。”她的头微微侧了一下，浅浅笑了一下。
“不会。”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脸颊处与她的这份亲密。
“呵……可是我怕痒。”声线比她妹妹要高许多，此时听来更是清脆娇滴撩人心房。
“我不动。”
“真的不许动。”
“再说我就动。”
“呵呵……你别动。”她笑得妩媚，惑人心智。
“我要动了。”
“呵呵……真的别动。”她的头又微微侧了一下，与叶玉的脸颊磨擦。
“芳，你……”
“我什么？”蓝芳边缝边说。
“呃……我想问什么的？我忘了。”
“呵……小心针，你还是松开。”
“怎么有点……呵……好吧，别真扎到我了。”

松开蓝芳，下床来，一直一直偷偷看着蓝芳，转身时，余光里，全是她……走到柜子处，打开衣柜，想用力揪掉衣服上一粒扣子，揪不动，旁边刚好有剪刀，一下把扣子剪下来……

“芳？顺便，帮我把扣子也钉一下，好吗？我不会。”
“嗯，我缝完这个就给你钉。”说时看了一下叶玉，看到叶玉的脸特别红，沉醉于一种情绪的眼神让蓝芳有些看不懂，有些让蓝芳经不住被她这么看着，低下头去继续缝……

几天以后的下午，宿舍里叶玉的录音机放着陈百强的《偏偏喜欢你》，叶玉爬上蓝芳的上铺。
“小玉？怎么想上来了？”
“呵……想和你说说话。”
“怎么了？有心事？”她给叶玉让出位置来。
“哎？我给你修眉好不好？”
“啊？我从没修过。”
“那今天我给你修一次，我去拿镊子和脸霜。”

好像不怕折腾她拿了镊子和脸霜很快上来。
她看了一下叠好的被子说：“嗯……你躺在被子上。”。
“哦，不过，疼不疼？不会整我吧？”
“呵呵……怎么这么想？怕我全给你拔了？”
“呵……好吧，相信你。”

俯身看着蓝芳的眉毛，其实是每拔一根都在看蓝芳的眼睛，鼻子和嘴……

这其实并不十分明显的五官轮廓，却是小家碧玉很是柔和，嘴型和鼻型搭配得这么好，稍稍下垂的眼角，笑时会成为两道月湾，其魅力轻易就可射穿人的心魄，现在安静地闭着，和她妹妹一样密而黑的睫毛，像是水墨泼画里恰浓的两笔弯枝，点缀着整个脸庞，看到她似咽了一下口水，果冻般的嘴唇微颤一下，直接颤进拿着镊子的叶玉心上……

等不到继续，蓝芳悠慢地抬起眼帘……
一双早已记很牢的大眼睛，透着星光正看着自己……

音乐更加动听……
蓝芳微笑，月湾冉冉升起……
叶玉的眼里心里被这温婉尽数占据……

相看了很久……

“好，好了吗？”蓝芳说话结巴了，眨了一下她的眼睛。
“还没，还需要，修一下。”看着蓝芳，叶玉也结巴了。
“哦，那，呵……我想先照一下镜子。”
“呵……你相信我就可以，一定修得很好看。”按着蓝芳的肩这一刻怎舍得放开。
“好吧。”
“有没有化过妆？”继续给她修眉，专注里有许多心思，动作越来越慢，还想着逗逗她。
“从没有。”
“我给你化好不好？”
“不行，还是不要，被小天看到会笑话我。”
“你总想着她，关她什么事，还是化一次试试，”
“真的不要了。”

不能防备的感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为情所困，尤其当一种不可以横在这份感情中间的时候，假装就成了长大后体会到的第一种累和忧伤。只是人与人并不相同，面对的方式和情绪也将不会相同。
而埋头读书的蓝天无心接触这个校园里的任何活动，她也害怕空闲，思念无孔不入，信在写，心在想念，还要努力地装着轻松……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