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分作者:吴雨澄-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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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叶玉回到上海的宿舍里，剑在，怎么到现在教授还不放她回来的，饭点时间快过，先去买饭吧。
一路端回宿舍里，蓝天还没有回来，先把那堆衣服泡上吃过饭洗刚好。

已是七点，那个人还是没有回来，一丝想法闪进脑子里，她跑下楼去问宿舍管理员，才知道那个人背着背包下午四点时离开宿舍。
叶玉怏怏地上楼来一个人吃晚饭，一个人睡一个宿舍，有些害怕，是那个人不在自己身边才如此，还是她本来胆小，还是因为那个人跑去拥抱另一个人，孤独落寞得令整个人都有些虚弱。

8月13日，一觉醒来已是八点半，那个人的床还是昨天的样子，叶玉看着那张床发呆。
估计食堂没早饭吃了，她起床，穿着睡衣，在宿舍里想着蓝天教她的武功，摆出架势来练……

十五分钟后她就累了，这腿怎么弯怎么练也不可能韧到那两个人的水平了，干脆拿起毛巾洗面奶往洗手间走去，回宿舍后打开录音机，继续懒懒地躺在床上，拿起杂志翻看。十点钟时，她穿戴好背起包，一个人打车往上海市中心去，那个人不在，那个人一定没有完成实验就请假去北京，理想、出国，那个人统统可以放下，还心念着去给另一个人一套“蓝公馆”……
想着这样的一个人干什么？

不要去想却满脑子都是她……
被服务员引进西餐厅一角，28楼往下看去世界就在眼下，仍然找不到一种景色让自己分心，服务员彬彬有礼端来的冰激凌做得这么精致，她只想起蓝天做的纱窗……


蓝天再次来到这个舞蹈团时已接近傍晚，门卫很客气让蓝天先等一下，他要先打个内线电话进去。
两分钟后，孙前走出来。
“呵……你好，孙前，呃……沙沙呢？”心里很狐疑为什么不是她的沙沙，叶玉不是不久前才见到的吗？

“呵……你好，蓝天，可能你又要白来一趟了，沙沙她不在。”孙前的眼神已不似读书时那般单纯。
“不太可能，我的朋友说她前几天还在，这刚工作，不至于要忙成这样的。”
“可她真的不在，去吉林了。”
“吉林？”
“她没跟你说？”

蓝天笑容慢慢僵住。

孙前继续说：“呵……我想也是，她没必要跟你说。”
“你带我进去我要见她。”
“别来这个地方找她了，就是今天她在，我也不能让你再见到她。”

不想与他争辩，她不是来找他，她只想见她的沙沙，她绕开孙前径自往里面走，孙前立刻用身体挡住门口，压迫蓝天不得不往后退……
“这里面你不认识任何人，唯一的她真的不在，蓝天，有些话，我很想挑明来说，可我尊重她，所以也尊重你，你回去吧，虽然我该尽我地主之宜请你吃顿饭，就算是代她接待你，天气这么热来一趟不容易，不过如果你同意这是最后一次来找她，我们还是可以做一天的朋友。”

蓝天往四周看了一下，全部滤掉孙前的话。
“请你带我进去见她，我知道她在里面。”

“她真的不在里面。蓝天，要我怎样点醒你？她不是你该纠缠的，非要把她的一生给毁掉吗？她好不容易愿意尝试走另一条路，就算是给她个机会行不行？她去吉林了，我直接点跟你说她就是知道你会来，所以才特意争取这个去吉林的机会，从她争取去新疆开始，她就一直想躲你，你看不出来吗？”

“我只信她的话，我要见到她。”

“听说你年年第一怎么就这样的智商吗？她毕业了她不再是一个小孩，她该奔向全新的生活了，你那么喜……唉，她终于看清楚她该走什么样的路你不支持她吗？蓝天，我以为她天真，别让我觉得你比她更幼稚行吗？你……你用心想一想，你能给她什么？”

“你能给她什么？”蓝天直盯着眼前挡住她的孙前，再伤人的话只是孙前的话而不是沙沙的，她不会听进去，至少她不想听进去。

孙前愣了一下：
“或许我无德无能。别让我说很明白我和你的不同。”

他很谦虚，他很爱沙颖，他是一个好男人，他很懂尊重别人。一句“无德无能”让蓝天把心矛收回，平静地说：
“请你带我进去吧，孙前，今天我必须要见到她。”

“她确实不在，蓝天，放开她吧，我孙前有信心给她最好的未来，把她交给我，我会疼她一辈子，我很感谢你这么多年来对她的照顾，让我认识一个这么完美的她，没有你，我相信她的美可能只是外表，或许就是因为你，她才那么焕发着别样的光彩，我不介意她和你这一段过去，停在这一点这一刻就好，好吗？”

竟是这一段话让蓝天痛弱不堪地开始相信……眼泪开始闪动……
“我要见她，你让开，我再说一遍……请你让开。”

看多了沙颖的眼泪，孙前不会再为眼前的眼泪作任何怜悯。
“我不能让。蓝天，不可以再这样直闯她的生活，我已经是她的男朋友，直到你完全做到了把她放下，你才可以见她。”

“孙前，今天你说再多，我都不会相信，她有话她会自己对我说，她不会允许我听信别人。”
“我不是别人。”

“你要这么一厢情愿地想我也没有办法。”蓝天走上前……
“你最好别再固执何必要为难你和她两个人？”孙前继续挡住……
“我只看到你现在为难我你不让我进去见她！”
“她不在这里她去吉林了要我说多少遍？”
“那让我进去看一看有什么关系？”
“她就是为了躲你才去的！”
“你说的我不能相信！”
“你不要再痴心妄想了！”
“让我进去！”
“别再打扰她的生活！”
“我害怕是你打扰了她的生活！”
“你到底正不正常！”
“让我进去！！”
“不可以！！她已是我的人！！”

一拳打去孙前的脸上，孙前身体直接晃退去门卫墙上，手捂嘴角，已出了血来。

门卫大叔跑出来：“哎你怎么打人呢？你再敢动手，我报警了！白白净净的姑娘家，怎么出手这么重的？”

她走上前，不管门卫的责备，尽量冷静，看着孙前：“对不起……不要说她是谁的……如果我知道你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

门卫大叔还在愤恼地嘀咕，孙前怕惊动许多人，不想声张，或也能理解：“柯叔，我没事，别说了。”

“让我进去，如果你实在不允许，你知道你拦不住我。”

孙前不说话，看向别处，他也做不到带蓝天进去。

蓝天直接转身进去楼里面。
可是任她找遍这栋楼的每一个可能在的地方，她的沙沙确实不在，每一个见到的人，都告诉蓝天同一个答案，她的沙沙去吉林了，还是今天上午刚走的，具体什么时候回来和那边的电话只有团长才知道，可团长现在不在。

蓝天慢慢地走出这栋楼，她难过了，心口隐隐作痛，越来越痛……

她开始在舞蹈团的门口不远处徘徊，这个舞蹈团只有一个出口，就是门卫这里，沙颖的宿舍也在这团里面，如果她的沙沙回来，门卫这里是必须经过的。

已是傍晚，团里所有人开始陆续回家，门卫的柯叔嘴太快把事情一五一十讲给大家听，手时不时地指向不远处动手打人的蓝天……
孙前没有再出来理会蓝天。

天已黑，她买了旁边超市的面包和水，依然站在不远处看着门卫这边，再次来北京，再次不能相见……

等得越久，孙前的话越在脑子里清晰地重复，可她强迫自己相信她的沙沙是爱她的并且……一定是不允许这种错过的……她的沙沙是万般无奈才走的……她的沙沙绝不允许让蓝天一次次白来……她的沙沙……沙沙……她的沙沙在哪里……她的沙沙究竟好不好……是不是平安……

五脏六腑都在阵痛……她已有一个多月没有听到沙沙的声音了……这是不应该的……她怎么可以答应教授留学校里的呢？

她看着团门口，不放过任何一个进出的人，站得累了，她坐在路牙上，路灯已开启，行人匆匆经过，无人注意和在意她的焦灼……




作者有话要说：






第96章　第96章　爱的本能
96，你一夜等待……谁都发现你薄凉的双手是那么坚持……一种本能让我不顾一切地奔向你……

叶玉回到宿舍已是晚上八点半，估计那两个要命的人已见上面，叶玉打开宿舍的门，还是那么希望能看到那个人在这宿舍里看书或大口吃饭……

那个书桌……突然，叶玉看到书桌上有两个饭盒，蓝天床上有叶玉昨晚给蓝天洗出来的衣服，还有两件应该是新买的T恤和衬衫。

是那个人回来了吗？不对，看这衣服的叠法，是蓝芳。
她来上海了？她为什么来上海？她人呢？找不到任何留言，她会去哪里？不，最重要的，她为什么要来？

叶玉跑去楼下管理员处。
“是看到蓝芳的，这两姐妹可都这么好学这么早就来学校的。可我看到她不到两点就又急匆匆地走了，好像有些着急。”

心乱跳起来，芳为什么来了又急匆匆地走？去了哪里？叶玉跑去学校小超市的公用电话亭，蓝图告诉她蓝芳确实来了上海，只当蓝芳来上海看看蓝天没有觉得奇怪他不认为有特别的原因，只是蓝天的教授昨天下午打过一个电话到蓝天的家，刚好被蓝芳接到，叶玉追问蓝芳有没有情绪不太对，蓝图也说好像没有。

教授打电话到蓝天的家里去，蓝芳第二天就来上海……
现在教授已然回家了，蓝芳来了上海又不见她人那么她……

叶玉打车到最近的飞机票代售点，可今晚最后一个航班已赶不及，只能坐明天上午一早的，蓝芳坐火车的话明天上午叶玉还是可以赶在蓝芳前面的。

一个人回到宿舍，整理明天去北京的简单行囊，那两个人也不知道谈得怎么样了，早知道就把老爸给她买的行动电话拿来上海用了，顾忌这个顾忌那个的现在这么不方便。

把蓝天的衣服放进柜子里，躺上蓝天的床，翻看蓝天枕边的英语笔记，一个曾经的画面闪现得那么美好……

“嗯。哎？小玉可不可以做到不想着疼？这越想会越疼，小天给你一个任务。”
“啊？我都这样了，你还要给我……任务的？”
“听小天的没错。”
蓝天起身走到书桌前拿了一本自己的笔记，翻到一个地方，指着那一整页说：“把这些医用英文生词背出来，我知道你一定还没有学到这里的，就算是让你提前学，如果小玉能在半小时内背出这些生词，小天就教小玉另一套武功，好不好？”
“你……这个时候还跟我讲条件……”
“就听小天的，好吗？那套擒拿可以让小玉把一个体重90公斤的男生锁住。想象一下，一个那么魁梧的男生，被小玉给锁住了，多神奇？”
“……好吧，我就知道你教沙沙很多，教我就一点点……”
……

叶玉泪水满眶……反正宿舍里就她一个人……她开始用她哽咽的声音……背单词……


已是深夜十二点，门卫总以为下一分钟蓝天就会走，他开始狐疑这个人到底为什么这么坚持要等一个不在这里的人。

蚊子很多，不能在一个地方坐久，也总觉得她一离开，她的沙沙就会回来，她不能让她的沙沙着急地回来又见不到自己……
沙沙……沙沙……小天在这里……等你……无论他们说什么……

叶玉睡着在蓝天床上，台灯还没有关，手上拿着蓝天的笔记，眼睫毛还有斑斑水痕该被浸泡过很久……

沙颖在吉林宾馆的卫生间里把自己淋透，面对许多人，她找不到自己也不想找到自己，这一刻独处，她脆弱不堪她已很久没有听到蓝天的声音，直觉她的蓝天正很着急……她答应过她的蓝天永远不让她着急的……曾经的美好……怎么到头来全是一场空忙……她曾经一次又一次地暗示她的蓝天爱她……到后来一次又一次地请求蓝天爱她……


1996年8月14日，六点时门卫出来伸展自己的四肢，视线里那个已很熟悉的身形竟然还在，他几乎忘了昨天的事情也快忘了这个人的存在，竟然她一夜没走还等待着，稍走近时就可以看出她的脸色不如昨天来时红润，仅这一夜那双始终看着这边的眼睛已陷了下去，是什么事情非要这样等一个“明知道”已去吉林的人，门卫开始讶异了。

八点半时团里的工作人员陆续到来，这个上班时段蓝天更是不放过任何一张可能的脸，尽管那张脸与那些人太不同。
那么多人也一个个惊讶地看过来，接着许多人都走过来告诉憔悴的蓝天沙颖真的不在北京确实去了吉林，蓝天依然露出她很好看却已让人辛酸之极的微笑回应，对于她而言，她的沙沙去再远，都会想着蓝天可能在等她，所以可能很着急正想办法赶回，她不可以让她的沙沙回来时仍然见不到蓝天，别人说什么全都不重要。

或许是同事们一直在议论，孙前走出来，注视了蓝天一分钟，抽了一支烟，什么也没有说。蓝天的眼睛，也没有在他的脸上停留过半秒钟，答案绝不是要这个人来给。

叶玉正在上海机场等待飞机起飞，她好担心别是那两个人好不容易谈出一个结果却又被那张反对票给搅了，应该来得及赶在蓝芳的前面。她不要细想自己在做什么，她很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可是她说出口的话，她走的路，全不由她作主一样，那个人的事情，占据她的脑海一切思绪，就连那个人的爱情，她也一并紧紧拥抱。

一下飞机直奔这个舞蹈团，上午九点半，出租车停在舞蹈团门口，余光里一个好熟悉的身影就在不远处，视线转去竟是蓝天，她快步跑过去。
“天？怎么在这里？”

“小玉？你怎么来了？”
“沙沙呢？”说时伸手去捋蓝天乱了的刘海，为什么她的脸这么苍白，为什么这眉头皱这么厉害，为什么会站在这里……
“我还没有见到沙沙。”
“什么？你是刚到这里吗？”

小菊从出租车上下来。

“蓝天？”
“小菊？你怎么也来的？”
看到蓝天这双快要望穿的眼睛……这张竟是灰白的脸……这个曾经踩着痛也要微笑着背起沙颖走的人……话语未说便是握住蓝天的双手……

如沙颖说的她的双手……

有茧……

这一刻摸着是这么无助和薄凉……

心痛……心好痛……为许多……

“到我那里去洗个澡吃点东西好吗？”
“是谁告诉你我在这里？是沙沙吗？”
她是如此紧迫又惊喜地追问。
小菊点头回答：“是……可是……你这样……她怎么工作呢？她真的去了吉林她真的不在这里！”

叶玉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她去了吉林？”

蓝天追问：“你可以联系到她是不是？你快告诉我她的电话我要跟她通电话！”
“我没有她的电话我也不知道她用哪里的电话打给我的！”
“这……那么……”

“蓝天……你听我的话……去我那里，好吗？她一定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你这样等她她远在吉林呢！”

“不会的……她不会允许我两次来都与她错过……我的朋友前几天来还见到她的怎么我来就总是这么不巧？告诉我小菊沙沙是不是有事？你告诉我沙沙到底在哪里？”

“蓝天……你别这样好不好？我向你保证她真的很好，我不会再骗你，我发誓曾经那次是我今生对你撒的唯一一个谎！快跟我走……”
“她去哪里从来都有交待，就像上次她突然去新疆她好歹是留了信给我的，这次什么都没有留我如何相信？”
“请你相信我就是十五分钟前接到她的电话的，是她告诉我你昨天在这里打了孙前，你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