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分作者:吴雨澄-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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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我受够了！真的，我受够了，我的耐性，这个家，假得可以，我装得也可以，我也累了。”

沙颖看了孙前一眼，蹲下收拾地上的一片狼藉，无话可说。
孙前坐在沙发上眼眶骤红，起身往自己房间走去重重地关上门。

沙颖回到自己房间，似乎自收到蓝天明信片的那天，她和孙前有过第一次以后，生活便开始朝着一个看不清的黑洞走去，每到晚上，害怕看到孙前看自己的眼神，害怕孙前提出性方面的要求，生活不似前两年来得顺利，至少，今天她生日，他们开始了结婚以后第一次争吵。

心事无处诉说，在北京，她有着许多同学和老师，但是没有一个能真正知心地说话，实在因为这份心事，太特别，唯一的小菊，已离开北京。
空气里弥漫着孤独的气味，蓝芳和叶玉一定都参加工作快一年了，不知道她们怎样了，这一夜害怕关灯……

“天……”

她的心，依然呼唤着一个字……


第二天早晨起来，孙前依然如从前做好了早饭，虽然是那么气沙颖，但是他的心，从来都是那么疼她。沙颖坐在餐桌前喝粥，看到地上还有昨晚没有处理干净从茶几上翻下来的小东西，她走过去捡起来，再次把茶几整理一下。

阳光好像很好，拉开窗帘……

是她不对，是的，是她不对，不，不是，她本不想这样，她也努力想去接受这个男人，可是为什么不行？她毫无亲近他的欲望，他一靠过来她就会害怕而不是想和他亲近……看着他的照片，他是这么帅的一个男人，可是她已把他变得忧郁，人前还不断地为她说话装着恩爱，回到家来，他最多能吃到她做的一顿饭，确实连手都牵不到，他的心在变扭曲，她的心，也在变扭曲……







第103章　第103章　小亮长大了
103，人与人不同，我不能用你的品格去要求他，可我还是活在你给过我的无欺的世界里

沙亮高考结束，暑假里要来北京旅行。
沙亮的到来，让沙颖久违的开心，但是一到晚上也将隐忍着另一种心情。因为沙亮已是一个一米八几的帅小伙儿，不再是一个孩子，他不可能再跟姐姐睡一起，只能是睡孙前的房间，而孙前，一定是与沙颖睡一起。

第一天刚好是星期天，沙颖和孙前都有时间，一起陪沙亮逛了北京几个重要景点，三个人一起，还可能因为沙亮的年轻和略带一点点孩子气，氛围还算融洽，只是晚上他们一起走过地下通道时，沙亮突然提起蓝天。

“哎姐姐，是不是就是这种通道你遇上了抢劫的歹徒？然后蓝天姐姐一个人全把他们制服了？不但把包抢回，还把他们交给了警察，你说那个歹徒还对蓝天姐姐竖起了大拇指哈哈，她的武功好厉害。”

沙颖和孙前互看了一眼，愉快的表情全部缓缓僵住，沙颖不知道如何回答弟弟的问题，就是附和也找不着一个感叹词。

“姐夫，你一定知道这件事情对不对？我姐姐跟你说起过我的蓝天姐姐吧？”
“哦……呵……是的，我知道。”
“可惜我已经几年没有见过她了，还想着跟她多学点武功呢。姐姐，她什么时候回国？”
“呃……她……姐姐也不太清楚，小亮肚子饿不饿？姐姐带你去吃点夜宵？”
“好啊，姐夫，你快点儿，怎么走这么慢的？”

沙颖的心，狂跳不止，蓝天留给沙亮的印象十分深刻，怎么可能不提到蓝天，可是又如何告诉沙亮从今后不许提到蓝天？

孙前的脑子里，蓝天的身手曾经让他不得不服，那一天，蓝天一次又一次力道准确地把孙前拉到蓝天的身后，而蓝天，身手是那么敏捷游刃有余地对付那几个歹徒，沙颖因为担心蓝天，更是一次又一次把孙前推到中间，那个场面，似已忘记，但一旦想起，清晰得仿佛就在现场……
听到沙亮在喊自己，孙前赶紧理清头绪追上沙亮。

一出通道口，沙亮看到前面有一群人在围观什么，音乐很有动感，沙亮挤进人群，看到原来是几个小子正在跳街舞。沙亮的脚和手也开始蠢蠢欲动。
“小亮？怎么？你也会跳吗？”
“姐姐，信不信？我露一手给你看看，可能比他们还要棒一些。”
“真的？”
“姐姐姐夫，看我的。”

沙亮走到中间，开始随着音乐也跳起来，动作更复杂惊险而有难度，节奏感似比那原本的几个更强烈些。
旁边围观的年轻人发出阵阵掌声，原本跳的几个小伙子已停下来也看沙亮的表演……

沙颖许久不曾这样开心过，看着弟弟如此出众，笑得开怀而幸福。

音乐结束，沙亮有些气喘地跑到沙颖这边来：“哈哈，怎么样姐姐姐夫？我厉害吧？”
沙颖兴奋地说：“真的好厉害，比他们跳得好许多，你什么时候学的？谁教你的？”
“呵……现在这种街舞正慢慢流行起来，我的几个同学都会跳，我先是看他们跳，后来自己加动作进去，发现效果还特别好，加的动作都是以前蓝天姐姐教我的武术动作改编的，他们都说我深藏不露呢。”

“哦……呵……是挺好的。”沙颖又一次听到沙亮提到蓝天，顾及着孙前，不好再多说下去，“看你都出汗了，赶紧地我们去吃夜宵吧。”
“嗯，好。”沙亮说完，似刚才的劲还没有过去，随地又做了一个腾空翻。
“哎！小亮，这里人多，万一闪到人就麻烦了。”沙颖看着这个腾空翻其实心里回忆无数，因为她记得她的蓝天，开心又紧张的时候，就会冷不防来一个腾空翻。

“没事，我看好距离的，只是没有蓝天姐姐翻得高，哎姐夫？你学跳舞的，也会翻吗？”
“哦……只会一点点，呵……”孙前心里难受着，这一刻似也恨不起那个蓝天来了。
“姐姐，怎么了？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饿了，我们赶紧的。”
“姐姐我背你好不好？”
“啊？”
“我想背你，来上来。”
沙颖看了一下孙前，也无暇去管孙前的心情了。

沙亮背着沙颖，有些跑起来，沙颖觉得沙亮不见得有多少体力：“小亮别跑！”
“没事，见到你我真开心，马上要读大学了，你又不回家，我和爸爸妈妈和奶奶都特别想你。”沙亮慢下来，孙前追上来走在他们旁边。
“姐姐不是每年都回去的吗？”
“一年才一次，你可能连我现在身高有多少都不知道了。”
“小亮，姐姐不在家，有没有好好照顾奶奶？她身体好不好？”
“奶奶可能年纪大了，特别惦记你，每天看你的相册和你跳舞的录像，体力也不如从前了，每天都要吃降血压的药。”
“小亮放姐姐下来好不好？我们走着说话。”
“哦。”

夜里，孙前躺在沙颖旁边，他把手伸进沙颖脖颈想让她枕着，沙颖把孙前的手拿开，黑暗里她把想抱她的孙前推开……
她紧张地听着孙前急促的呼吸声……

一道力量还是让沙颖猝不及防她被孙前吻在脖颈里面双手是那么用力她无法挣脱……
她又不敢大声怕惊动了就在隔壁的沙亮……
那只大手盖来她的胸部，亲吻正试图移向她的脸，她找到机会用尽力量还是把他推开……

“他想要！”孙前气喘着发出命令一样的语气。

沙颖翻身背对他。
她感觉到背后的那双眼睛一直在看着她，只是那呼吸声，开始慢慢均匀，她听到背后的他已躺下来，躺在了她的身边，离得不是很远，但一定是给了沙颖距离的。
她不知道她几点开始真正睡着，再次睁开眼睛时，自己还是这个背对着他的姿势，一身的戒备似乎即使睡着了也从未放下过。

第二天，两个人早已全都另请了一天假，一起陪沙亮花了一整天的时间爬长城，傍晚来到王府井，准备找地方吃晚饭，前面围了一群人，沙亮好奇跑过去看。

沙颖和孙前慢慢走过去，沙亮从人群里钻出来，一脸沮丧地说：“有个人倒在地上，旁边的阿姨说都没呼吸了，可惜我不是医生，不知道怎么帮他。”

沙颖听后立刻挤进人群中去，孙前的视线和脚步全部追随沙颖而去。
当他也来到人群前面，看到倒在地上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将军肚似十月怀胎，头发中间全秃，沙颖的手指正贴在男子鼻下，听到沙颖在问旁边的人们：“谁能告诉我他倒地多久了吗？”

一位五十岁左右的阿姨立刻说：“就刚刚他突然自己摔下来的，还不到两分钟时间。”
这时男子的口中冒出血来……
周围的人发出各种议论……

“大家请散开快请散开！帮忙赶紧打120！”沙颖说完吸一口气与男子嘴对嘴……

“阿颖！”孙前瞪大眼睛大喊了一声。

“姑娘！他口中流血小心脏啊！”阿姨和众人都开始劝阻，他们简直无法相信这个长相这么漂亮的人，竟然毫不犹豫对这个路人做这样的事情。

沙颖对众人完全不作理会，孙前不再阻止可是他也无法看下去，沙亮尤其轻地叫了一声：“姐姐……”只有他自己听得见。

近十下人工呼吸伴随胸部按压以后，男子的手指动弹了一下，再几下以后，男子醒了过来……

男子看到沙颖一嘴的血……和一张美丽的脸庞……

众人都递来纸巾……沙颖给这个男子擦血……

巡警赶来，不久以后120也赶来，男子被抬上救护车……

饭店里，沙亮和孙前一起各坐一边，全都没有话，等着沙颖从卫生间里出来。

孙前看着窗外，或是他的心从未轻松过，或是这一天本就疲惫，爬长城花了很多的体力，此刻，这疲惫的原因已经不单纯。

而沙亮，沉默是因为担心姐姐在卫生间里可能会难受，比如会不会呕吐，也担心姐夫的心情，比如姐夫是否会介意……可他无法把这想法直白地说出来，他已长大，也懂得照顾别人的感受。

十五分钟后，沙颖向这边走来，她看到孙前的目光，很有一种隐忍。
沙亮站起来牵姐姐的手，非常担心地问：“姐姐？没事吧？”
沙颖微笑摇摇头：“我没事，点菜了没有？叫你们别等我的。”
“你点吧，还是你拿主意。”孙前把菜单给沙颖。
“哦，那，我就随便点了。”沙颖低下头开始看菜单。
孙前一直盯着沙颖看……

就等着服务员上菜了，沙颖把三个人的茶杯都添了点水，看到孙前依然冷冷的目光，没有作理会，不想解释什么。

“姐姐，是蓝天姐姐教你的吗？学医真是了不起，我都有点后悔学计算机了。”
“那她有没有教你万一对方有传染病怎么办？”孙前直接冷漠地问这个问题。

“不会传染，我很小心。呵……不会真的很介意吧？”沙颖试图缓和这个气氛。

“她教了你多少，武功，急救，还有什么？我有些好奇了。”

“呃……小亮，你帮我去对面超市买瓶蒸馏水来。”沙颖拿出钱来递给沙亮。
“哦，蒸馏水是吧，我这就去。”沙亮意识到姐姐姐夫可能有话说，可这凝重的气氛很让他担心，才转身，又回来对孙前说：“姐夫，我很快回来的。”
孙前看了一眼沙亮，点了点头。

“能不能答应我以后别再这么做？”孙前或是只希望沙颖能答应这个要求。
“……”沙颖只看着孙前……她一直看着……
“我介意。”孙前看向窗外。

“……”
等不到沙颖任何一句话，回头来看到沙颖依然看着他……
“那么多人围在那里，完全不必你出手，120人家已经打过，你何必做那么多？”
“呼吸停止得越久，被救活的可能就越小。”
“又是她说的吗？”
“不必扯上她，孙前，我请你别介意，好吗？”

“阿颖，请你理解，有许多方面，导致这样的事情我不能接受，不仅仅因为她教了你多少，你记住了她多少，也不仅仅因为我是你的丈夫我接受不了你与别人的近距离接触，对方有没有传染病是一个问题，对方万一不安好心也是一个问题，这个世界并不少你一个人来不顾一切救人性命，也不多你一个远观或路过的角色，120，医生，政府，警察，怎么都无需你如何伸出手来，当然，我们善良，所以不可能什么都不做，但是打一个电话或叫来警察已是足够。不要这样看着我，在这一点上，我希望你认同我的观点，好吗？”

“……如果倒地的是我们的家人，你还会这么想吗？”

“……所以健康很重要，我不会让我们的家人发生这种情况。”

“孙前……我想……你……”

“我什么？”

“……没什么。”沙颖低下头看着茶杯。

“有话就说，我很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教你这些她真是脑子有问题。”

“你……”
这是一句沙颖听不得的话，她带着愤怒和失望看向孙前。

孙前不想理会她心里的不满，他也有他的人生观和处世之道，既然沙颖是他的妻子，他的行为和想法，灌输给沙颖，就是一种对沙颖的保护：
“阿颖，我们各自管好我们自己，管好我们的家人，别人，我们无力去管，我只想我们不要在外面有任何的意外发生，走好我们自己的路，就已是对社会各方面的贡献了……”

当沙亮回来，菜已上齐，沙颖一声不响听着孙前的话。
也听得出来姐夫是很介意的，并且姐夫说的听来也是道理，只是这道理让沙亮总觉得与某一个方面有很大不同，在这个年代或许姐夫的观点更理智和现实一些，可是看到姐姐一旁的默听，让沙亮觉得姐姐并不认同姐夫的说法，虽然她并不作任何反驳。
还是忍不住插话进来：“姐姐，这蒸馏水要现在打开喝吗？”
“哦不，先放着。”沙颖按下沙亮正打开瓶盖的手。

“阿颖，我的话，你——”
沙亮截住孙前的话：“姐夫，呵……我想起我们奶奶了，不知道姐姐有没有跟你说过，几年前蓝天姐姐就是用这个方法救了奶奶，既然这是一个科学的急救方法，并且真的有效，姐姐，你可不可以教给我？”

孙前很诧异地看向沙亮……

“小亮……”沙颖发现他的弟弟真的长大了。

“呵……教给我，然后我会很小心地显摆我骨子里的英雄主义，吸引一双和姐姐一样真正漂亮的眼睛。而姐夫是真的很爱姐姐，所以多少会介意，但从今以后定会更爱姐姐。”

“……”沙颖红了眼眶看着这么懂事的弟弟。

“小亮，吃菜吧，来。”孙前拿起筷子，给沙亮夹去一块鸡肉。


自此这件事情全都隐在各自的心里，不再提起。也因此，沙亮注意到姐姐与姐夫之间，确如奶奶在家里有时嘀咕的，有些说不清楚的不合拍，但他还是说服自己，姐姐是爱着姐夫的。
而这几个晚上，孙前没有了非要亲吻沙颖的欲望。







第104章　第104章　生活越来越折磨……
104，夜里，害怕地等天亮……站台里，我拥抱自己……

沙亮在北京待了一个星期，明天就要坐火车回金港，沙颖买了许多菜回来，孙前开了一瓶红酒与沙亮一起。
席间一切还算融洽，只是沙亮突然又说了一件令沙颖和孙前难过的事情。
“姐姐，还记得你的表弟建峰吗？”
“嗯？我记得，怎么了？”
“他比你晚结婚一年，几个月前，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呢，呵……看得我羡慕了，姐姐姐夫，你们……什么时候也给我生一个外甥啊？我一定会特别疼他。”

孙前看到沙颖似愣住，筷子上原本夹的菜掉了下来。

“哦！呵……小亮，来，先干掉这一杯吧。”孙前举起酒杯。
沙颖的慌张难以掩饰：“我去盛点汤出来，小亮，少喝点酒。”

站在厨房的高压锅前，冬瓜海带排骨汤鲜香四溢，汤勺侧在一边，沙颖看着发愣，她曾经在蓝天的耳边说过一番话……
“先别出来，放一会儿，放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