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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分作者:吴雨澄-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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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在路边，一起走下来，天凝地闭的冬天，风刺骨的寒冷。
这个躺着的人正是蓝天，看着黯淡的满天阴云，双手慢慢抓着沙子，沙子不断漏空，又抓起，又漏空，又抓起……
“小天……”
“姐姐？”她赶紧站起来。
“小天……”
天空、沙子、长江，和妹妹的眼睛，都是那么浑浊的灰色，无声地说着一个过不去的悲剧……蓝芳给她的妹妹拍衣服上的沙子：“跟姐姐回去吃饭，好吗？”
“哦，呃……我……再……哦，那好吧。”也真是从来不想和姐姐反抗什么的，因为这个姐姐对她真的很好，因为她实在性情如此。
“别动。”蓝芳掏出口袋里的润唇油给蓝天涂上：“你答应姐姐不让姐姐后悔的。”
“小天只是……随便出来逛逛。”
“那下次记得跟姐姐交待一声，好吗？”说时揪起蓝天的衣服摇晃这个妹妹，埋进蓝天的胸怀：“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把一切都浮上两个人的脑海里……那份情……把她的妹妹折磨至此……
压抑着情绪，平静地说：“姐姐，下次……我一定交待一声，姐姐不要难受了，也不要说对不起。”她看着长江，这世上，找不出可以真正怪罪的人，除了她自己。
和叶玉两人一边挽着蓝天的手臂往车子走去，突然蓝天医院配的CALL响起。
把蓝天直接送去医院，幸好车里有饼干吃了一些。一路上全都避开一个名字。她的生活已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妈妈，工作，还有一个不敢轻易说出口的名字。她从不出去交际，除非院里的聚餐，对于她而言灯红酒绿没有任何意义，生活圈十分狭小，她的热情，全部随那份感情一起逝去，不知道要用这种孤独来祭奠那份感情多久，看到蓝天不断抓那沙子，她的姐姐才开始有些明白。
第118章 第118章 反悔……
118，我看着天花板……看着……看着……泪着……我轻唤你的名字……
沙颖这一年没有回金港，与孙前来到无锡，一切如从前一样，孙前的家人一如既往非常喜欢沙颖，孙前家的亲戚也是羡煞了孙家娶了这么漂亮出众的媳妇。
晚上，孙前与沙颖睡在一起，前几年，沙颖一到孙前的家，沙颖会接受孙前一个晚上，这许多以前的事情在孙前的脑中盘旋，虽然离婚在即，可他是那么地爱着沙颖，手不自觉地要伸过去……
但是沙颖这次不再同意。
孙前言语请求沙颖，就算是沙颖亏欠他这四年和这段婚姻，用这几个晚上来补偿一下他是否可以……一回到北京，他会立刻去和沙颖办理离婚手续。
沙颖不能否定孙前所说的亏欠，不可以亲吻她的嘴，她连续接受孙前两个晚上进入她的身体。
再次拥有沙颖的孙前忽觉他受尽了上天的恩宠，心里想着的又不再是如何去办离婚手续，而是幻想着能和沙颖一直这样下去该有多好……这种拥有沙颖的感觉让孙前实在是欲罢不能。
回到北京，各自开始上班，孙前只字不提离婚的事情，沙颖希望这个星期能抽出半天哪怕几个小时的时间和孙前去把离婚手续办一下。
但是没想到整一个星期孙前都说抽不出空来。
又等到再一个星期，孙前还是连两三个小时的假都请不到，这让沙颖觉得孙前似在反悔。心情非常低落，胃口极差，甚至吃不下饭总想呕吐……
星期五晚上孙前回到家来，看到沙颖依然把饭做好，沙颖坐在沙发上看舞蹈节目。
孙前吃完如往常一样去洗碗，一切如旧，但是他知道他可能正面临沙颖的一番质问，沙颖从来都是平静地对待，但可能会句句伤害他，做完事情，孙前在客厅里磨磨蹭蹭擦擦这里放放那里。
“能不能跟我说一下，下个星期会忙什么？”沙颖的话，异常地冷。
孙前耐下心来准备沙颖对他的一系列质问，没关系，他什么都可以答应，但是离婚，他做不到。
“暂时还不知道，团里——”
“团里最近很忙吗？我中午还碰到了团长，前两个星期并没有特别的安排，刚刚过完年可以说很空闲，团长并不知道你想请假的事情，看来在团里你根本提都没提请假的事。”
“那，我看团长好像心情不是很好，确实没好意思开口。”
“是吗？我中午怎就愣是没看出来的？说一个像样点的谎话吧，还是根本不想和我去办理离婚手续？”
“阿颖，我们还是不要离婚。”
“……孙前，你真的反悔了……为什么你们都是这样？明明说好的事情，却要反悔，你可知道我真的很恨这种反悔？”
“我们？你还指谁？”
“不用你请假了，我已和团长打了招呼，星期一上午同我一起去把手续办了，这里的一切我都不会要，我只带走我的衣服。”
“阿颖，你怎么可以这样决定我的事情？”
“我该想得到，如果你不想去，当然就请不了假，所以你不必来质问我的方式，但是如果你一定不去，那么我会单方面提出离婚，只是手续烦一些而已，我的话只说到这里，随便你。”沙颖起身要走进房间。
“阿颖阿颖！阿颖！！我们非要走到这一步吗？你看到了我的爸妈和亲戚们是多么喜欢你。”
“也正因为这样，我们不能再装下去。”
“我没有装，我很爱你，非常爱，对，就是爱到了可以允许你不爱我甚至永远爱不上我也没有关系！”
“可是我装得很累，我不想再装下去，这不是我擅长的事情。”
“阿颖，关于小孩的事情，我都听你的，只要我们别离婚，只要你一直住在这里，好不好？我就这些要求，你不能离开我。”
“说好的事情，就必须去做，我讨厌反悔，我是个很认真的人，你们说的我从来都是当真的，别来一再地考验我，我已经没有这种耐性。”
“又是我们？你是说她也为了什么事情反悔过，是不是？”
“是的，但我想告诉你，她的反悔只让我更爱她而你的反悔只让我更难受！”
“别说你爱她！！”
“我不要再骗我自己我不要再强迫我自己！！孙前……你的反悔……让我想起好多……她对我反悔过……她答应了我出国去可因为我又在她面前病了所以她反悔……她想做一个我生命里随传随到的人她不想我总是空候一颗心……她见不得我病弱她不舍得大声一点点对我说话……
那四年大学里我折腾了她多少奖学金她不让我问爸妈要钱她供了我足足三年大学……教我如何不爱她……
她用与天下所有女生一样的双手……和世上几人可以盖过的毅力……坚持……勤奋……给我一个天下无欺的怀抱……
可就是她的反悔……让事情变得严重……更让我彻底地明白……和她之间的这份感情……在把她拖累……她的只字不提……让我害怕她这一生将为我放弃多少……可以说就是这种反悔，把我给毁了……也把你拖了进来……”
孙前退倒在沙发上：“那我是……该感谢她的反悔还是该憎恨她的反悔？阿颖，她的反悔把你给毁了，可是如果今天我不反悔，就会把我也给毁了你又懂不懂？”
“我不想再跟你说下去……明天必须去！”沙颖再次往房间走去。
孙前再次拉住沙颖：“说下去跟我说下去！！”
“还有什么好说的？你提出的，我答应了，我提出的，也请你兑现！”
“你是指过年时你接受我吗？你如果承认这可以作为一种条件，那么说明那并不难。”
沙颖一个耳光甩在孙前的脸上……
“难不难，你永远体会不到。别再拦着我。”沙颖已经冷若冰山，眼泪在流却完全无声。
“沙颖！！！我就是不同意！！！”
沙颖还是往里面走。
“请律师是很简单的事情。”
“把我拖进来还要这样扔下我你有没有良心！！！”
“拖你进来是我不对，有没有良心你了解我，不要说狠话。”
“你信不信我让你连这个门也出不了！！！”
“更不要做狠事。”
“阿颖……阿颖，别离开我，好不好？她都有新的生活了为什么你却要跟我离婚了我真的不懂，我太不懂，你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人与人不同……有些人……一辈子可以爱好多人，甚至同时爱几个人，但是有些人……当真的话会记得太牢，一辈子只记一个承诺，只爱一个人。”
“是不是因为她是女的？是不是因为我是男的？”
“不！她是女子，我会爱上她，她是男子，我同样会爱上她，我只是爱上了她这个人，这个太值得我爱的人……与一切的一切都无关，你明白了吗？”
“她这个人，她这个人，怎么真就这么让你着迷让你这么深地喜欢呢？上天创造了男人和女人，难道上天也错了吗？照你说的，又何必要有性别之分？”
“上天创造性别，只为在爱的同时可以诞生一个新的生命，那确实是最完美的事情，但上天也赋予人独一无二的感情，甚至是挑剔的感情，比如你觉得必须是我，而我又觉得非她不可。
没有感情的结合，在这个年代随便一夜情就可以满足自己，但我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合，就像你骨子里也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合一样，如果你固执，可能我比你更固执。
孙前，放手吧，放手才是我和你的解脱，你会发现天地其实很大，你还年轻，这么帅，还有这么好的工作，有房子，有车，只要你放开我，放手这段婚姻，幸福才会真的来敲你的门，真正走进这套房子。”
“阿颖……离开我，你怎么办？你一个人怎么办？”
“可能还会在北京待一段时间，我的工作也不能说放就放，但是以后，我会回金港，陪着我奶奶，在金港工作，离她……近一些。”
“她……她……她……她她她！不行，我要去见她，我要问她个清楚问她个明白她怎么就心安地在那里工作！你这么为她！她怎么就有了自己的生活怎么就忘了你怎么就随便你了！！”
“不许去！！！”
“为什么？不许去？你离开我难道还要阻止我给你争取你的幸福吗？”
“不许去！不许你去打扰她，如果你去找她，我会恨你一辈子！”
“要如此地为她着想吗？为了她，你没了自己，我怎么觉得我该抬着头看你，你究竟把她爱到了什么地步？爱到了只想……只想一个人远远地看着她保护她？”
“我再说一次，如果你去找她，我真的会恨你一辈子。”
孙前痛苦地看着沙颖，深深地看着沙颖，愤怒地看着沙颖……
“好像我找到了你的死穴，呵……”
“你什么意思？”
“如果你离开我，如果你一定要跟我离婚，我孙前，会第一时间去找到她，这已是挽救我婚姻唯一的方法了。”
“你这是在逼我。”沙颖满脸泪水表情冰冷。
“是，是！！！我不允许你离开我！就是不允许，这辈子，为了你，我当这个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人我甘愿！！”
“你……你……我说过不要说狠话。”
“是你先说了狠话，是你先说了会恨我一辈子！似乎我怎么做你都会恨我一辈子，还不如……还不如我强制你留在我的身边好过我什么都没有！”
“为什么你要这样做？你可知道这样做可能会把我逼疯。”
“我已经疯了，看不出来吗？”
“好……好……那就让我们一起疯掉吧。”
2001年3月3日，孙前接到少年宫打给他的电话，说沙颖怎么没有来上班，因为事先没有请假，一群小朋友全都在等她。
孙前打家里的电话，没有人听，不知道去哪里了，孙前的眼皮跳得很厉害，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她是去找律师了吗？她不担心孙前会去找蓝天了吗？孙前放下手上的工作，立刻开车回到家里，客厅里没有人，沙颖的房间，房门居然是锁着的，那么她是在里面。
“阿颖！阿颖！开一下门！怎么没有去上班的？阿颖！！阿颖！！”
贴在门上听，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
“阿颖！！！阿颖！！！你开门！快开门！少年宫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你怎么没有去上班？阿颖！！！阿颖！！！”拍门的声音重得快要把门捶破……
孙前急出了汗，不要，不可以，她在里面做什么做什么？？？
孙前用脚踹开门，看到沙颖躺在床上……
桌上有个空瓶，她吞了整瓶的安眠药……
孙前抱起沙颖直往门外冲去，歇斯底里的呐喊根本已经没有用，他抱着一线希望把沙颖带去医院……
病房里，沙颖打着吊瓶，她睁开眼睛，看到孙前坐在自己床前正看着她。
“阿颖……你醒了……”
“我怎么……怎么会醒过来的？不可能，我怎么会醒过来的？”
“阿颖……别这样……”孙前双眼泪水齐落：“别这样……阿颖……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等你出院……我第一时间陪你去把离婚的手续办了……这一次……我保证不反悔……相信我这一次……我一定……一定不反悔……阿颖……我求你一定不要再做傻事……我只求你好好的……你要离开我你要走你要离婚我统统都答应你……”
沙颖看着孙前的眼泪，紧皱着眉头泪水滑去白色枕头，正想说什么……
医生走过来：“你们怎么搞的，都怀孕一个多月了，还这样乱吃药，幸好有许多是维他命丸，安眠药分量不是很多，这次可是你们运气好，没有伤着胎儿，下次千万别做这种蠢事了啊，年轻人就是年轻人，一点不懂得珍惜自己。”
医生又指着孙前说：“你！跟我去取药结一下帐，胡子拉碴的，搞什么啊？！告诉你，女人怀孕不容易，要多疼多体谅老婆，懂不懂？”
沙颖怔怔地看着天花板……
“先别出来，放一会儿，放一会儿……如果可以和你生一个宝宝，眉毛像你，眼睛像我，鼻子像你，嘴唇像我，身材像你，气质像我，该有多好……”
听到这样的话，如何舍得抽出来……她开始微微蠕动在沙颖体内……似在她体内每一个可以触及的地方……爱个仔细……
而这份继快感之后的温柔占有……这不寻常的低语一样的仔细……清晰地蕴酿着不久之后将又一次极致被爱……她已经无法确定自己的力量轻重她真怕她的蓝天不喜欢她床上可能失控的样子她只能松开她的蓝天……抓住枕头把脸埋进去却是满屋都能听见的需要的声音……
“沙沙，我想，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看来她一定没有告诉你。”
“还有什么事情？”
“她肩上的责任。她一定没有告诉你她练的蓝家剑法必须传给她嫡亲的下一代。”
“什么意思？”
“嫡亲的下一代，必须是她自己的孩子，她有没有告诉过你为什么现在会这种剑法的人越来越少？为什么越来越少到现在可能只有她和阿图两个人？因为必须蓝家自己嫡亲的血脉。这个规定早在清朝康熙年间蓝家祖先创立这套剑法时就存在了。
真的……她能把你轻而易举地抱起来背着上楼不是偶然的，你见到她飞来飞去的样子也不是偶然，她有责任必须把剑法传给她的下一代，这是她的宿命她一定没有告诉你是不是？”
“什么……”
“若我们能生个孩子，一定是……世上最最……聪明，最最漂亮的孩子。”说完心头一阵潮水漫开，她怕蓝天看见，赶紧伸手关掉台灯，把脸埋去枕头里，要把悲伤咽回肚里去。
“沙沙？”
“呵……我总是幻想，不过小天都不介意，沙沙怎么能介意，是吧。”
“沙沙是最最重要的，沙沙很想要一个孩子吗？”
“沙沙只想要和你的孩子。”
原来上天……在和沙颖开玩笑……彻头彻尾地开玩笑……眼睛泪得快瞎掉了……她依然怔怔看着天花板……看着……看着……泪着……泪着……
“天……”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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