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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的审判官-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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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利亚尔尴尬地笑了两声,“天生怪力。”
乔伊又坐着和他聊了会儿天,几乎将宫里所有位高权重的人都八卦了一遍,感觉时间不早了,才悻悻地起身离开。
大概很久没和人笑着聊天了,贝利亚尔忽然觉得,就这么一直待在王宫里也挺好的,至少一百零三年期满后下了地狱,还有美好的生活可以回忆。
他坐在床沿边上发了会儿呆,将冰果叶倒出来,用手慢慢地呼啦。
口袋里忽然震了两下,是艾利欧格交给他的小型通讯光球,贝利亚尔抬头看了眼门,关好的,他摸出小光球,轻轻挤压,接通了声波。
“抱歉。”那头传出艾利欧格的声音。
贝利亚尔愣了愣,“怎么了?”
“我觉得你有必要回来一趟,”那头停顿了一下,“比西消失了。”
“消失?”贝利亚尔坐直身子,“他去哪了,没告诉你吗?”
“……不是这个意思。”
猫眼酒吧里,艾利欧格靠着布满鳞片的金色大门,白蜡般的皮肤点缀着一丝红晕,他放下酒杯,拿起一张字迹模糊的信纸,缓缓念道:
“我最帅气的主人,我知道你去王宫找后妈了,而我不能去打扰你,其实我真的很想你,也想卡洛。我觉得我快要消失了,像卡洛那样,如果你和后妈回来时找不到我,就别找了,我会一直想念你们的,祝你们幸福……落款,帅气又可爱的比西。”
“他大概是想寄出这封信,”艾利欧格仰起头,望着大门上那两只凸起的眼球,“但他刚走出门就消失了,信封掉在雪地里,隔了不知多久才被发现。”
贝利亚尔那头没有说话。
金色大门悄然叹息一声,接着艾利欧格的话,道:“金发小伙,记得我上次见你时,说你头发颜色淡了么?我和欧格怀疑你的身体发生了逆变,你得回来一趟,让我们瞧瞧。”
沉默了半天,贝利亚尔那边才传出一句话:
“……什么逆变?”
声音有些低沉,听不出情绪。
“就是魔神的逆生长。”艾利欧格说,“这种事只有记载,从没真正发生过。你知道沙漏法则,如果重生时放弃的天赋被找回来,魔神的力量就会离开……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
“那你见到安朵斯了吗?”
“见到了。”
“什么状况,能把他带回来吗?”
贝利亚尔没有出声。
艾利欧格晃了晃手里的光球,“总之,先回来一趟吧,见了面详细说。”
光球熄灭后,贝利亚尔乏力地躺在床上,身下的冰果叶飘出淡淡的香气。
窗外是浩瀚的夜空,紫色星光宛如一条长河,扑朔迷离,他抬起右手,撩开袖子,手臂在星光的投影下一片漆黑,象征魔神的鎏金纹路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翻了个身,将脸埋进阴影中。
鼻腔有些发酸,眼睛却如干涸的池塘,枯涩黯淡。
Chapter 55
大半个晚上过去了,贝利亚尔只是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很久,竟觉得星光有些刺眼,闭上眼睛侧过脸,恍惚间,感觉身旁有另一个人的气息,他闭着眼没有动,任凭自己的幻想如海水般覆没肢体。
他想到每一个有安朵斯陪在身边的夜晚,即使只是搂着他静静躺着,也能让每一次呼吸热烈起来。也许,只有安朵斯在身边时,他才算是完整的。
映在床铺上的星光逐渐显出一个人影,耳边传来清脆微弱的叩击声,贝利亚尔睁开眼,回头看向窗子,星光下,黑发男子抓着窗栏,一双黑亮的眼睛如星光般璀璨。
他猛然坐起身,一步跨到窗前,将窗子拉开了。
“安……”他只发了一个音,立即眨眨眼强迫自己改口,“凯亚殿下,你怎么过来了?”
这里可是二楼,一个王族深夜爬窗这是唱哪出?
“我逃出来的。”凯亚扒住窗沿,并没翻进去,只低声道了句:“跟我来。”接着低头开始往下爬。
贝利亚尔匆忙穿上鞋子,再往窗外看时,凯亚已经站在地上等他了,并挥手示意他顺着水管往下爬。他朝盘在墙壁上蜈蚣似的水管望了一眼,深深吸了口气,轻手轻脚地翻出窗户,从六米高的卧室爬到地面。
“真是一点戒心都没有的人。”凯亚看着他,笑了笑。
贝利亚尔也笑了一下,低头拍掉粘在身上的爬山虎叶子。戒心这个词,是用在陌生人身上的吧,他对安朵斯还需要有戒心吗?
“跟我来。”凯亚勾了勾手,转身朝葱郁的古树林深处走去。
“去哪儿?”贝利亚尔跟上去。
“不要问,”凯亚拨开挡在面前的枝桠,等贝利亚尔跟过来才松手,“你就继续没戒心下去吧,我挺喜欢傻乎乎的人。”
“……”贝利亚尔盯着对方脸上的笑容,等对方继续往前走,才小声嘀咕了一句,“我一点都不傻……”
就算眼前的人真的忘了一切,贝利亚尔也会帮他记着,他曾抚养照顾自己,曾不惜生命保护自己。他们相爱长达两个世纪,虽然贝利亚尔曾狼心狗肺过一次,但他还有时间弥补,没什么承受不起的。
“你家在哪?”凯亚转头问了一句,脚步没有停留。
“贝壳湾……小心脚下。”
贝利亚尔盯着他的背影,一边分神注意前方杂乱无章的树根。星光下的树林很难看清地形,但龙的夜间视力很好,他看见凯亚被绊了好几次,因此把视线放在凯亚前边,时不时提醒他一句。
凯亚越过树根,忽然停下来,贝利亚尔毫无预兆地撞在他背上,“怎么了?”
“你简历上可不是这样写的,”凯亚看着他,“简历是假的吗?”
“嗯,”贝利亚尔扶住身边粗糙的树干,“为了来见你。”
“可我不认识你。”
“……没关系,”贝利亚尔垂下眼睛,“我认识你。”
静谧的林子偶有淡绿色的萤火虫飞过,凯亚凝视着棕发男人,目光毫不避讳,“没关系么?站在一个喜欢的人面前,却得不到对方的回应?”
贝利亚尔瞬间愣住,缓缓抬眼对上凯亚的视线。
凯亚浅浅一笑,与之前不同,笑容里带了少许暖意,他将一只拳头举到贝利亚尔面前,指尖一松,手心里滑出一条精致的贝壳手链。
“西方深海的贝壳,有记录时光的魔力。”他晃了晃手链,捏住其中一颗银灰色小扇贝,“这里面有个叫贝利亚尔的留了言,是你吗?”
贝利亚尔瞪圆眼睛,仿佛一道惊雷将他从梦中炸醒。
这是他倒追安朵斯时做的情侣手链,一人一条,但在冥界审判殿度过的那一晚,他故意将手链对调,将原本属于自己的,录制了当晚销魂一夜画面的贝壳手链留给安朵斯,时刻提醒对方“你是老子的!!”……
“……”他现在整个人都凌乱了。
凯亚看着面前已经抽搐变形的脸,安慰似的拍拍他:“不要紧,我挺喜欢傻乎乎的人。”说完,收起贝壳继续前进。
这大概是贝利亚尔头一回体会羞耻为何物,整张脸到脖子根都红了,走在树林里,脑袋就像一个漂浮的西红柿。
他们在林子里走了半个钟头,终于看见一条石子路,一端通向杂草丛生的荒地,而另一端是一座殿阁,殿阁下闪烁着几簇火光,那是提着油灯的侍卫在巡逻。
凯亚没上石子路,就这么潜伏在树林边缘,带着贝利亚尔往荒地的方向走去。
杂草越来越茂盛,最后几乎将两人淹没。
贝利亚尔拼命仰起脖子盯着凯亚的脑袋尖儿,两手拨开杂草往前扑,瞬间感觉自己跟只蛤蟆似的。没办法,易容之后身材太过瘦小,他怕自己一不留神跟丢了,附近也没可以参照方向的建筑物,只有头顶绚烂的夜空,走到哪儿都没变化。
大概是他一扑一跳的运动太过剧烈,凯亚呼唤了声:“亚尔!”
不是埃文或沃森,而是他真正的名字,贝利亚尔激动地止住步子,两只手扬在空中,低声喊:“哎,我在这儿呢,怎么了——”
话音未落,一只手穿过面前的草海,抓住了他的手腕,“别跳了,我牵着你。”
贝利亚尔呆滞地跟着那股力道,缓缓向前走去。
半晌,他感受着对方温热的手掌,忍不住问:“安朵斯……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凯亚沉默了片刻,轻声道:“抱歉,但我很快会想起来的,我保证。”
贝利亚尔低下头,抽出被握住的手腕,反手抓住他。
永远都是这样,不管发生了什么,只要有安朵斯在,一句沉静如水的话语,好像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但他不想再做接受保护的一方。
他会下地狱,会从世上消失,如果这是一场注定要分离的爱情,他只希望用自己剩下的时间好好呵护对方。
荒地中有一座花坊,从外面完全看不到,它的石材反射了星光,让它和夜空融为一体。
走到花坊脚下时,眼前就像突然出现了一个十几米高的巨人,让贝利亚尔惊叹了好半天。
但花坊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他跟着凯亚走进去,仰头望着盘旋而上的石阶,它们残破不堪,好像随时会塌下来,凯亚却毫不顾忌,拉着他顺着石阶往上走。
“阿九下午有好好吃东西吗?”
凯亚忽然问了一句,声音不大,但在空旷的花坊里回荡了好几圈才让人听真切。
贝利亚尔回过神,点头,“吃了,乔伊说它今天饭量特别大。”
“哦,那就好。”
简短的对话结束后,花坊里只剩下飘渺的脚步声。
凯亚慢慢向上走着,似乎一点不在意时间的流逝。
贝利亚尔望着他来回摆动的指尖,很想像刚才那样握进手心,但犹豫了半天,放下的手几次抬起来,最终还是停在了自己裤缝边,“……其实,你忘了我也没关系。”他张开嘴,声音低得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
“什么?”凯亚果然没有听清,转头看了看他。
贝利亚尔却没勇气再重复一遍了。
“你知道阿九为什么叫阿九吗?”凯亚便忽略了他的话,径自谈起别的,“有人以为阿九是它妈妈生出的第九条龙,也有人猜测阿九是我养的第九条龙,但其实都不对,你猜呢?”
贝利亚尔呆了一下,“我猜不到……难道是你随便起的?”
凯亚笑笑,抬起里侧的手臂,漫不经心地从墙上划过,“因为阿九死过九次。”
“什么?!”贝利亚尔忍不住叫了一声,叫完意识到嗓音太大,急忙捂住嘴,但可恶的花坊将他的叫声循环播放了好多遍都不肯停。
“阿九还是一颗龙蛋的时候,被它妈妈从窝里推出来一共九次。”凯亚轻声道,“你知道龙的巢穴很高,通常筑在山崖上面,龙蛋虽然结实,但也经不起坠崖。”
“它坠了九次都没碎?”贝利亚尔松开嘴,满脸诧异,“那它一颗光溜溜的蛋,怎么爬回窝的?”
凯亚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又往上走了几个石阶,到达花坊的最顶端,朝贝利亚尔伸出手。
贝利亚尔迟疑了一下,然后几步走到他面前,将手交给他。谁知凯亚一把将他拽进怀里,身子一倾,从没有任何遮挡的石阶上直直朝下坠去!
强大的失重感维持不到两秒,一股猛烈的冲击力自头顶传向全身,贝利亚尔以为自己脑袋撞开花了,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他惊魂未定地睁开眼睛,却发现凯亚和他依旧好端端地站在花坊顶端。
“这是……瞬间移动?”他转身看看四周,放在凯亚肩上的手还在打颤。
“不太一样。”凯亚笑着看他,“但我确实是这样救了阿九。”
“什么意思?”贝利亚尔依旧不太明白。
“回去之后你就懂了。”凯亚松开他,径自朝花坊下边走。
这一趟意味不明的旅程持续了近两个小时,回到宿舍楼下,天空经开始泛白。
凯亚和他告别后朝后殿方向走去,他望着那道背影站了一会儿,然后顺着水管爬回卧室,乏力地躺进被窝里。
回去之后你就懂了?他回味着凯亚的话,依然没弄明白,但很快,浓郁的睡意席卷了全身,他陷进柔软的被子中,放空了思维。
Chapter 56
天边泛着淡淡的鱼肚白,空气中飘着露水的味道。
凯亚绕过侍卫巡逻的林荫道,从藏书馆另一头潜入白夜林,正准备翻越寝殿的后墙,身后突然有人咳了两声,他抬起来的腿顿时僵在空中,吸了口凉气才转过头,看见坐在大树根上的白衣神祭,又猛地松了口气。
“老师,别这样吓人……”凯亚按了按胸口,心脏差点蹦出来。
“叫我艾瑞法就行了,就我们两个。”
神祭站起身,拍了拍衣摆,一副等了很久的样子,空气随着他的手振动,一股无形的气波扩散开,将两人笼罩。
从庭院经过的侍卫感觉到什么,转头四处打量,前方的白夜林干净得一尘不染,黎明微弱的光线还不及叶子散发的银光明亮,轻风吹拂,只有草叶窸窣的响声。
这个结界能隐藏其中的景象和声音,身在其中,看到外界的景物却如静止的投影,这让凯亚联想到了贝利亚尔的战车,烈火战车的速度达到顶峰时,从车上向外看也是这样的感觉。
“你刚才用了圣典的力量,”艾瑞法打断他的思绪,“你几乎要把你的一切告诉那个男人了,有这么爱他吗?”
“有。”凯亚转身靠在墙壁上,给出一个简洁明了的答案。
“所以说你演技真好,在爱人面前装失忆也不会露陷。”艾瑞法笑起来,“不过还是放心不下,才专程半夜跑去看他,是吧?”
凯亚听了不置可否,“你也很厉害,当考官时一眼就把他认出来了。”
“呵呵,那是因为我熟悉圣典的气息。”艾瑞法顿了顿,后面那句“跟你亲热过才会沾上这种气息”没说出来,憋在心里笑了笑。
恶魔圣典——被路西法陛下封印长达一万年之久的创。世之书,又被撒菲耶三世开启。以帝王之血为契,圣典以人形辅佐了撒菲耶统共五百年。
操纵未来,改变过去,圣典无所不及。
但索取总是伴随着代价,这一点亘古不变。
撒菲耶为了隐藏圣典的存在,一直将凯亚作为长子抚养,他给予凯亚的权利和地位,令他真正的也是唯一的儿子——卡瑞尔——因妒忌走上歧途。
三百年前的政变,使魔族的势力扩张到极致,政变带来的一场血宴,同样唤醒了凯亚抗争的勇气,但因为与帝王的血契,他最终被封印了力量逐出王宫,像个被利用干净的弃子。
“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凯亚?”
万籁俱静的结界中,艾瑞法轻叹一声,“陛下以为消除你的记忆之后就能重新掌控你,事实是,他连你的记忆都无法消除。”
凯亚的记忆是圣典的一部分,再强大的魔法,也无法触及圣典的内容,他佯装失忆,只是为了让撒菲耶解除压制他力量的封印。
“如果可以,我想作为安朵斯一直生存下去。”凯亚扬起嘴角笑了一下,接着便低下头去。
他选择重生成审判官,只有一个愿望。
恶魔圣典是魔界的创。世之书,同样也能将世界引入毁灭和堕落,路西法用它创造了军队开辟了大陆,在适当的时候,将它放入永恒的封印,断绝了世界再次因它沦陷的可能。但远古魔族的力量消褪之后,封印减弱,圣典落入撒菲耶三世手中。
凯亚承载了掌控世界的力量,宇宙般广袤无垠的智慧引导大陆走向兴盛,但人心的贪婪和险恶,使这片被上帝遗弃的土地重新走进深渊。
因此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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