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骗者(gl)-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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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几天？”崔琪听到这几个字觉得刺耳得很：“难道你又做了什么没让我知道？”
　　“你怎么……”这女人怎么这么敏感？白姝本来是想否认上两句的，可是一想到时候邹凯要是查出些什么，她迟早要跟崔琪讲。现在若是否认了，那么结果出来时候与崔琪一说，不就又成了欺骗？
　　有时候白姝真的很佩服崔琪这种丁点儿字词儿都不放过的本事，她总就能抓到一句话里那些敏感的东西，然后换做疑问丢回来给白姝。
　　白姝怀疑简明阳，这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她本就多疑，一般人只是表现出一些不对就足以她怀疑三遍，更何况是简明阳，一个说是要跟崔琪结婚的人，一个总是行踪诡异的人，一个时不时就有些鬼祟行为的人。
　　一开始她也说不出来怀疑简明阳什么，她只是相信自己的直觉，认为自己的直觉很准。后来可疑的地方多了，想的东西多了，她也就没办法再把简明阳往好人那边去归类。
　　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简明阳，什么时候觉得他有预谋，什么时候把他和那突然出现且不间断的投诉事件联系起来，又是什么时候听到简明阳承认自己做了那些害人的事情？这一些，白姝都没跟崔琪说，她只是说自己从来就不喜欢简明阳，从来就怀疑，仅仅是因为没有安全感，所以就让邹凯顺道把简明阳也查了一番。
　　这样的事情很符合白姝的风格，可崔琪竟然觉得可信度不高。不过有一点她信，那就是是白姝让邹凯在查简明阳。
　　“难怪他说最近这些警察的动作大了，结果是你把他逼得这么紧。”崔琪嗤笑起来：“这样一来他能不找我吗？所以我是否可以说，把他逼得要找我结婚的人就是你……”
　　“崔琪……”听完崔琪的话，白姝忽然有了与崔琪相同的意识。
　　“白姝，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白姝摇头，崔琪便继续：“我在想，或许真是就这么嫁给简明阳，可能也都好过总是活在被你欺骗的日子当中。”
　　崔琪笑起来，却是很难受的样子。她不是开玩笑的，虽然她根本就不舍得和白姝分开，也根本不想那样的事情发生，可那种每次知道自己被隐瞒什么，被欺骗什么的心情真的不好受，最让她难受的是骗她的人总是白姝。
　　“你听我说！”白姝心头微颤，本能地就要上前抓住崔琪的双肩，可她的目的被崔琪瞧了出来，硬是在即将接触到的时候被躲了开。像是一根细极了的针扎进了心里一样，白姝找不到发出疼痛的具体位置，可真就是形容不了那种不太明显又止不住的痛。
　　“你想说什么？”因为刚才的闪躲，崔琪向后退了一步，此时她就以着这一步之遥作为了千山万水之隔，让白姝觉得她离得好远，尽在咫尺间却伸手不可及。
　　白姝想说什么？就在要开口的时候，她自己都无言了。她能说的无非就是那些已经说过的话，崔琪听过了很多次，听得厌烦了，于是不信了。
　　“这样吧，我跟你说简明阳绝不是好人，证据我想不久后就会到我手上，到时候我第一时间拿给你。作为交换，在此期间你一定答应我不要和他再来往，他若是找你，你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我。这是为你好！”
　　崔琪没拒绝，却没说话。她笑起来，笑得意味不明，可能是默许了，也可能是太失望了。她只跟白姝说很晚了，她要睡觉，于是赶着白姝回自己家去，根本不管现在是不是凌晨一点半。

　　十五、剥蚕茧

　　白姝站在崔琪门外有，表面看来很平静，内心却无力极了。她这是，被崔琪赶出来了？走道里的灯突然熄灭，周围满是黑暗，白姝一慌张便赶忙跺了一脚。
　　那扇门紧闭着，白姝紧握着手里的钥匙却没敢去将大门开启，反而是更加地握紧了钥匙，反手以指关节在生冷的门上敲了几下。在那几声之后，门内没有任何回应，那只敲门的手就扶在门上倒是成了一个支持，替白姝让自己的身子放稳了些。
　　当走道里响起了一串高跟鞋声音的时候，崔琪站在门内算是松了一口气。她怕白姝一直敲门，因为她那些与白姝有关的意志力总是那么薄弱，她很怕自己忍不住就把门打开了。
　　白姝走在楼梯上，一圈一圈地向下绕去。本来就揪着的心，更是因为这样一圈一圈好像就是到不了头的楼梯和不够亮的灯光变得烦躁不安了。刚下到一楼，就离那路灯不足三米的距离，白姝突然站住，攥紧了拳头往肺里狠狠地抽气，最后更是寻了个台阶坐了下来。
　　简明阳的事情真的不能再拖了，白姝忽然咬牙注意到这一点，天知道这么拖下去，崔琪会发生一些什么样的心里变化？于是白姝翻出手机里的来电记录，欲打回去问简明阳到底要干什么，谁知那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抱着一种侥幸心理，白姝还编辑了一条短信给这个号码发过去，她问他到底要做什么，目的是什么？她知道这短信注定得不到回复的，可是发条信息过去好歹能让她舒坦一些些。
　　查，这个电话号码一定要查！白姝一个电话打去找到邹凯，硬要邹凯赶紧记下，根本不管人家明天是不是要去赶飞机。
　　邹凯一看现在都快两点了，再怎么让自己清醒都想不通，他姐不是一向都不太在乎别人对她怎么样的吗，怎么一个简明阳就让她有了些沉不住气的感觉了？
　　“这事你尽快给我办好，我没那么多时间去等。”白姝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一点都不温柔，话里根本没得商量，就是一种命令。
　　能让白姝如此不客气，或许绝不是因为那个叫做简明阳的人对白姝做了什么。邹凯了解白姝，若是她和谁有什么，就一定是等着对方来犯，基本不会自己先动手的。这一次白姝催得这么急，肯定又是和那个叫崔琪的女人有关系了！
　　回家以后白姝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总之新的一天第一次听见手机响起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眼皮就像是被万能胶黏住了一样，要睁开就困难到不行。
　　一个已经几个月都没给白姝打过电话的人，今天突然像是抽风一样打来电话说想她了。听到那人名字的时候，白姝一时片刻都没想起对方是谁，只好含糊地答应着，慢慢地才把那人的一些信息给套了出来。
　　白姝先前重新整理过了自己手里的那些记事本，把有用的东西都筛选出来重新抄在了一个本子上，但是关于这个人的资料全都在那些还没来得及丢的旧本子上。那些旧本子，如果白姝没记错，她将它们都放在崔琪那里了，就在崔妈妈找上门的那天。
　　白姝都不记得自己骗过那个人多少钱，那人既然还能打电话过来，似乎是意味着还能榨出一些钱财，可她拿不准，只好去翻翻那些本子。出门之前，她打电话让崔琪一会儿把本子带到公司去，而她自己则是要去秦如一那里说说广告的事情。
　　在报社那边请秦如一吃了午饭之后白姝才赶回了公司，回来却发现自己那办公室里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崔琪呢？”见高丽云路过，白姝便问她。
　　高丽云朝办公室里看了一眼：“今天就没看见她。”
　　白姝很头疼，崔琪这明显了就是在跟她耍脾气，昨晚把她赶出来，今早上接电话又那么不冷不热，这会儿不来公司也肯定是故意的。
　　崔琪说她没起，挂了白姝的电话就睡到了现在。可是这样白姝怎么相信，打电话给崔琪的时候，她听到的明明就是外边马路上的声音。
　　白姝关上办公室的门，心平气和地给崔琪说了一下关于那个本子的情况，然后又轻声细语地说：“都下午了，还是赶紧起吧。我手上有两个通话，完了就过去找你。”
　　崔琪只“恩”了一声，然后听见白姝问她晚上想吃什么，说不定通完话就到了该吃晚饭的时候了，到时候买了吃的给她带回去。崔琪又只说了一句“随便”，然后想了想又说：“还是算了吧，我这儿有吃的。”
　　不知道说什么好，很多话在电话里头也说不清楚。白姝只好想着赶紧去崔琪那里，哄一哄逗一逗，好歹让崔琪别在这时候跟她闹脾气才好。
　　“白姝你去哪？”
　　白姝刚走到公司门口，却被紧跟她而来的高丽云叫住了。
　　“出去拿东西。”
　　“中午有人打电话来让你去一趟警察局，那人姓邹。”
　　“邹？”白姝诧异地看着高丽云，照理说邹凯要找白姝会直接打电话给她的，怎么这次会绕着圈子打到公司来了？
　　高丽云看白姝眼神里似乎透着些个不信任，便立刻说：“电话里就是那么说的，你可以打电话去警察局确认一下啊。”
　　“好了，你去忙吧。”说罢，白姝就拿手机开始拨号，一边也就往电梯方向去了。
　　听说那电话确实是邹凯打来的，可为什么是听说？因为警察确实是告诉邹凯要让白姝过来一下，可是他们也知道邹凯上午十点就赶了航班飞别的地方去了。
　　白姝需要去警察局，因为关于简明阳的一些事情，警察局的人已经联系上了简明阳的父亲，而且是似乎是对方要求要见白姝的。
　　在一个小警员的引路下，白姝到了一个不太大的会议室。她到那里的时候连灯都是关着的，一点人气都没有，可是日光灯亮了，那种光又只显得很惨淡。
　　“你先等一下，人一会儿就来了。”
　　白姝点下头，随便找了个座位就坐下了。
　　简明阳的父亲会是什么样子，他又为什么要和白姝见面？白姝有些难以想象，她只知道对方肯定是为了简明阳而来的，可是那样的话，找崔琪不是更直截了当么？
　　“您好，请问是白小姐吗？”
　　一个穿着很得体的年轻人敲响了会议室半敞开的门，向白姝询问了一下。白姝微颔首，双眼只在那人身上打量了一番。在年轻人询问之后，便有一个看上去上了些年纪的人从他身后走出来了。
　　其实白姝第一眼就知道了，年纪大的那个就是简明阳的父亲。于是在年轻人做了简单介绍之后，白姝蛮礼貌地站起来也介绍了自己。
　　简明阳的父亲，是一个表面看起来很儒雅的人，大概六十岁了，虽然保养得不错，却还是有不少地方显示着岁月的痕迹。白姝并不觉得他的内在也是如此儒雅，不然怎么会教出简明阳这么个儿子，还让简明阳跑回国躲这么久？
　　“白姝……”这个会议室在经过了两三分钟的寂静之后，简明阳的父亲终于先开了口。“听说你是邹局长的女儿？”
　　白姝闻声只是将目光投了过去作为回应，带着那样专门存在在社交场合上的笑容，并不暴露自己任何的内心活动。
　　“我没有要探你底细的意思，就随便问问罢了。”他说，“我和邹局长没见过面，这次也就是通过副局长和你联系上了。”
　　白姝把脸上的笑容稍微又做好看了些：“不知道您找我有什么事呢？”
　　“听说你在查简明阳，我找你，自然是为了说他。”
　　“崔琪和简明阳才是好朋友，难道您不觉得找她比较直接？”
　　简明阳的父亲揉了揉自己额头，拿了一支烟在手上，身边的年轻人很快就拿了打火机帮他点上了。简明阳父亲慢悠悠地吸了两口，之后就好像觉得整个身子都舒坦了一样，对白姝说：“简明阳身边有很多朋友是做警察做侦探的，所以他很清楚那些人查案子要从什么方面着手。会留下证据的地方他都极力地处理干净，所以我要找他也很麻烦。
　　他和崔琪有联系，这我自然知道。只是我们简家虽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大户人家，却好歹还是有些脸面。”
　　“这与脸面有什么关系？”白姝忽然就听不太懂这话的意思了。
　　对方笑了笑，拧熄了刚点燃不久的烟说：“我儿子从国外跑回来，我找不到他还不算丢脸？他为什么跑回来，我想你多少也知道。”
　　白姝自然知道，可是……“若只是如此，您这么大老远地跑回来抓他，脸面上才是挂不住吧。”
　　“咳！”年轻人咳了一声，示意白姝不要对自己老板这样说话。白姝却懒得理他，继续说：“有些话说明了是不太好，只是他都选择了那个人，您又何必为难？”
　　“哈哈！”简明阳父亲大笑两声：“好一个何必为难，果然你们是同道中人，会替他说话很正常。”
　　只四个字——同道中人。白姝忽然觉得对面这个人好可怕，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和崔琪的事情的？
　　白姝还在深思，简明阳父亲却开口说：“既然有些事情不便说明，我也就不多说什么。我这么兴师动众地找简明阳，自然不可能是因为你们知道的那点事情。我只是希望你可以与我合作。”
　　“合作？”
　　“你查简明阳，不过是怕他影响到你们的生活。崔琪那边我现在不方便找她说什么，按照她的性格，她若是知道了一些事情，一定会去问简明阳的。那样对她对你们都没好处，所以只能通过你从她那里知道更多关于简明阳的事情。”
　　白姝越听越觉得简明阳这一家子人都不简单，还什么对她们没好处。
　　“您能告诉我，您儿子到底是何方神圣吗？”就这一刻，白姝似乎是对简明阳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因为觉着他大概是个厉害角色，遇到强者有些兴奋罢了。
　　简明阳的父亲却又笑了起来：“神圣？没你想的那么厉害，不过又远比你想的厉害。”
　　这对父子大概就没一个是正常人，白姝对他们的印象都不太好，所以她实在不明白崔琪和崔家的人怎么就喜欢和简明阳一家人来往。
　　白姝最终还是答应了与简明阳父亲合作，她只要让简明阳别骚扰到她们就好，别的她都不管。
　　简明阳父亲先走了出去，留下那个年轻人从文件夹里拿出一叠东西给白姝：“这是老板要交给你的，一些不痛不痒的东西，不过足够你拿回去作交代了。”
　　白姝接下那东西随便翻了几页，却根本没看进去什么，只是越发地觉得姓简的人好可怕。等到那个年轻人也离开了，白姝这才放松了绷紧的神经，却又不自觉地攥紧了手里几张纸。
　　走出警察局的时候，天色早就暗得只能靠各种灯光来照明了。
　　白姝时不时地就叹一口气出来，真是觉得莫名地累人。她想着自己说了要去找崔琪的，却这么久都没过去，这时候崔琪估计是更不想理她了。于是白姝想先打个电话道歉的，谁知道那么凑巧地就收到一条崔琪发来的短信。
　　“呵……”白姝看着“崔琪”两个字，竟然有那么几分安心，因为会抱怨就表示她只是别扭，而不是不想见。
　　打开短信的一瞬间，白姝的脸色就惨白了。
　　“他在，你赶紧来！赶紧！”

　　十六、惊魂夜

　　在白姝和简明阳父亲见面的时候，崔琪在家里等得有些闹心了。说了只是两个通话，说了大概是晚饭时间过来，可是过了好几个小时，天都黑到白姝看不见的程度了都不见白姝来。
　　“不来算了！”崔琪心里头别扭得很，明明因为昨晚上把白姝赶走了，今天就特别想见白姝，却又因为白姝说了来而没出现觉得生气。她把白姝那三个本子拿着东摔西摔，本来就要烂得散架的本子被她摔得更不成形了。
　　过了很久，白姝连个电话都没打过来，眼看着天就要全黑了，崔琪到底是吃饭还是不要吃饭？
　　崔琪饿了，她决定最后等半个小时，白姝要是再不来，她就不再等了，直接收拾包袱回北城，好几天都不打算回来了。
　　一转眼，决定的时间就只有十分钟的剩余了。好像这样给自己定下个期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