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忏悔者和年轻神父的故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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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了好一会儿跳棋之后,我终于盼到了吃蛋糕的时刻。‘你喜欢我吗?’在切蛋糕的时候,爱德华突然问。‘不。’我的答案明显让他感觉到了失望。我笑了笑:‘我爱你,爱德华。上帝为我作证,我是多么的爱你啊!’爱德华的脸上露出狂喜,这让我觉得对接下来的事更有把握了。”
“‘爱德华……’我真诚地看向他,用近乎恳求的声音说,‘如果可以的话,可以请你成为我的父亲吗?你看,我和吉米生前的年龄差不多,而且我的头发也是褐色的。’爱德华用极度惊骇的眼神看着我,我那时以为自己大概是吓坏他了,毕竟没有哪个父亲会愿意用另一个完全没有关系的人来代替自己的孩子的。‘是开玩笑的。’我极力挽回气氛,用两只手抓住他的手掌,‘我从没想过要取代吉米在你心中的地位。我是说,你能稍稍扮演一下我的父亲吗?就只在今天。’我感觉到自己的手在流汗,不是因为暖气,而是因为我似乎把一切都搞砸了。‘吉米……吉米……’爱德华喃喃地重复那男孩的名字,目光落在我握住他手掌的两只手上。”
“‘不,我没有把你当成吉米看待。’他终于平静下来。虽然大致料到了这个答案,我还是觉得很难过。如果什么都不说就好了。如果什么都不说,我现在大概正在愉快地和爱德华坐在一起吃蛋糕吧?之前我还以为,我的出现大概已经淡化了吉米对他的影响。不过很显然,爱德华对吉米的感情,和我对那个从未出现过的父亲的憧憬完全不同。那是一种厚重到犹如实质的父爱,一段永远无法被割舍,也无法被转移的感情。我低下头,感觉到自己的面孔湿湿的。‘别哭了,我的小斯科特。之所以没有把你当成吉米,是因为你在我心目中是另一种独一无二重要的存在。’爱德华摸了摸我的脸颊,他的手掌被我的泪水沾湿了。‘我们上楼去好吗?我要给你看一些东西。’他笑了笑,‘一些证明你在我心中到底有多重要的东西。’”
“他带你去了他的卧室?”神父的声音里透着寒意。
“是的。”斯科特突然抬起双手,捂住鼻子和嘴。他闭上眼睛,大力吸进空气。
那些隐约的猜测再次从四面八方挤入心口,神父体会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焦灼情绪。事实上,作为一名神职人员,他所见过的黑暗并不比那些在街上巡逻的警察少多少。而且其中绝大部分的罪孽,都是永远都不可能重见天日的。
“我认为他的行为并不像是一个虔诚的教徒。”年轻的神父从齿缝中艰难地吐出这句评价。
斯科特放下手掌,缓缓呼出一口气:“或许吧!可我不确定其中是否也有我个人的因素。请让我把发生的一切讲完,您一定可以比我更加容易做出判断。”
“好的,继续吧!”神父用温和的语气说,“我们有很多时间……很多时间……”他听到了教堂大门关闭的声音。但这并不重要。是的,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比拯救眼前的迷途羔羊更加重要。
“正如您所猜测的,爱德华把我带到了他的卧室。这是我第二次进入那个房间。上一次是在我洗礼之前,那时候还是白天。这一回,我走进房间,看到橙黄色的灯光照在木制的家具上,透出一股守林人特有的贴近自然的气息。这个房间里的绝大多数东西都是原木制成的,就连天花板也是由一块块长长的木条拼接起来的,我在那上面看到了圆形灯罩的影子。”
“‘躺到床上去,我亲爱的小斯科特。’爱德华一面说一面把暖气开关又旋高了一些。‘是一个惊喜吗?’我全然没有想到过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我抱住膝盖坐在床上,心口怦怦直跳。爱德华的眼睛里闪动着一些我不能理解的东西,这让我感到有些紧张。这间卧室很宽敞,可我却有一种他占据了全部的空间错觉。是因为他的影子刚巧投射在我身上的缘故吗?我往床中央缩了缩,抬头看向双手撑在床沿上的高大男人。”
“‘爱德华,你一定要在床上给我惊喜吗?我们也可以楼下去拆礼物的。’我用一种迟疑的语气问。‘不,闭上眼睛,很快你就会得到一个惊喜,一个真正的惊喜。’他跪上床沿,用一只手掌抚摸我的眼皮。‘好吧!’我闭上眼睛。床轻轻地震动着。我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覆上了我,但是事实上这东西并没有任何重量,我将这种变化归结为爱德华再度用他的影子掩盖了我。”
“‘要等很久吗?’我问他。我觉得有些热,这个房间中的温度好像太高了一点。‘不,马上就好。别睁开眼睛,等我一下。’爱德华抓住我的一只手腕,把它和另一只放在一起,压到枕头上面。‘上帝啊!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想象这一刻有多久了!’我听到他发出一声叹息。然后有什么东西压到了我的嘴唇上。是爱德华的嘴唇。我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吻。难道说这个吻就是他要给我的惊喜吗?还是说之后还有别的什么东西?我迷迷糊糊地想。爱德华突然用舌头探入我的口腔,在牙齿上反复刷来刷去。”
“‘这不好玩!’我挣扎着想要起来,还没来得及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他的舌头就伸进了我的口腔内部。我极力想用舌头把入侵者重新推出去,他却反而吸吮住了我的舌头。一瞬间,一股恶寒从头顶一直窜到脚趾。我惊惶地想要挣开眼睛,爱德华却立即用手掌覆盖住了它们。‘不,别睁开眼。感受我!求你,亲爱的,求你感受我!’他松开我的嘴唇,粗喘着说了一句话,然后又再度将他的舌头挤进我的口腔。这种感觉真是恐怖极了,我开始感觉到了害怕。这是一种我从未在爱德华身上体会到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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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的身体压在我身上,我甚至能隔着衬衫感觉到他身上的汗水,胃里的食物全都翻腾着想要冲出喉管。我们的嘴唇分开了一点,好像是因为爱德华必须借助口腔呼吸,鼻子已经无法给他提供足够多的氧气。某种东西一股一股地流入我的口腔。我意识到那是爱德华的唾液。我抗拒地将它们全都吐了出来。可能已经在刚才的接吻过程中将爱德华的唾液吞咽下去,这种想法让我感到遍体生寒。”
“‘说你爱我……说你爱我……’爱德华开始用舌头舔我的下巴,这种湿哒哒的感觉让我的胃再次饱受煎熬。‘你疯了吗,爱德华?快放开我!你到底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吗?’我一面挣扎一面对他吼。爱德华松开了对我的钳制。‘疯了?是的,是你让我变得疯狂!这都是你引起的!说你爱我!说你爱我啊!’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睛里闪着令我寒毛直竖的可怕光芒。‘爱德华!’我尖叫起来,并用力推搡他的胸口。‘咦?你的眼睛怎么了?’他露出疑惑的表情,然后好像因为我的抗拒再度变得疯狂。‘说你爱我啊!为什么不说?你明明是爱我的!’他猛地撕开我的衬衫,用双手的拇指和食指使劲搓弄我的乳尖。”
“‘放开我,爱德华!’我的拼死挣扎对他来说毫无作用。从下身他紧贴我的地方传来一种奇怪的感觉,恐惧感就像是琴弦一样突然崩断,我听到刺耳的叫声从我口中发出。爱德华跪直身体,像脱套头衫一样脱掉了衬衫,然后一把扯开皮带,把牛仔裤连同内裤一起丢下了床。我尖叫着踢打,但是他很快就捉住了我的一条腿,并摸到了我的皮带扣。在长裤被拉掉的时候,我的内裤也被连带着褪到了膝盖附近。爱德华像是一头发现猎物的猛兽一样扑上来。他一下子就含住了我,无论我如何捶打他的头部,都无法让他离开我的身体哪怕一丝一毫。”
“这个时候,我突然看到了床头柜上的一个相框。那东西的底座是金属做的,看起来像是有些分量。由于刚才的挣扎,我的头顶几乎就快要靠到床架,现在相框的位置离我已经不远了。我死命忍受着从下身传来的黏糊糊的感觉,伸出手去抓住了相框的底座。那东西果然很沉。我来不及考虑为什么里面并没有照片,就将它狠狠朝爱德华的头砸去!”
“爱德华发出一声闷哼。他抬起头,脸上还带着迷茫的表情。我又用尽全力砸了他一下。这次是在额头上。血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可是他并没有晕过去,只是用迟缓的动作再次向我伸出手臂。我赶忙用相框撞开他的手臂,拼命想把双腿从他身下抽出来。他摇摇晃晃地向我扑来。我翻了个身,身体和一条腿成功落了地,另一条腿则还挂在床沿上。我看到他好像要爬起来,连忙把手中的相框丢了出去。我没有击中他,相框直接越过了他的身体。但是我却因为他的失神成功抽出了另一条腿。我冲下楼梯,根本来不及再为自己找条裤子,披上外套就冲出了木屋。”
“这个生日对我来说太刺激了一些,直到我回到我的秘密夹层,都没能从刚才的惊吓中恢复过来。我的脚底满是伤口。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跑了多久,但是能赤着脚穿过一片漆黑的树林回到家,对我来说简直是一个奇迹。我懒得去处理脚上的那些伤口,直接蜷缩在地下夹层的角落里,用爱德华送给我的大衣裹住自己,带着痛苦和忧伤进入了梦乡。那天晚上,我甚至没有被母亲的叫喊声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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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死了吗?”神父用平静的语调问。这个玷污了伟大信仰的人也许根本就不应当活下去!突然从脑子里冒出来的想法让他暗暗心惊。
“不,感谢上帝,他并没有死。”斯科特摇了摇头。
“那你恨他吗?”神父继续问道,他的视线一刻都没有离开过忏悔者的脸。
“恨爱德华?”斯科特继续摇头,“当然不!我将他视作父亲,即使是现在,我仍然是这么想的。是他给了我从未体验过的父爱,我又怎么可能会去恨他?更何况在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对我做什么。我只是本能地对那种亲密的方式感到恐惧。如果爱德华可以好好对我说的话,也许后来的事就不会发展成那个样子了。”
“你是同性恋吗?”神父在问出这个问题的同时感觉到了心灵深处的紧张。他有一种错觉,自己就像是一只被吊在悬崖边上的猴子,正在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这是不正确的。
我应该代表主宽恕忏悔者的罪,而不是去问他的性取向。
仁慈的主啊!请原谅你的仆人,他将警惕像是这样的错误思想,并保证不再犯同样的错。
年轻的神父在心中呼唤天父的名字,祈求对方的原谅。
“不,当然不。这是不正确的。”斯科特迅速摇头,“同性恋行为是一种本质上的错乱,应当予以消灭。上帝不正是这样教导我们的吗?”
“不,你说的并不完全对。由于性倾向被证明在很大程度上就像是左撇子一样是天生的,主教导我们,对于那些天生的同性恋者,应当给予平等对待。”
为什么要对他说这些话?
这是不正确的。
仁慈的主啊!我已经开始无法理解自己的想法,请宽恕我,指点我,带我走出这片迷沼。
神父的眼中露出焦躁和迷惘。他极力克制不断从脑海中冒出来的离奇思想。我必须给予忏悔者帮助,而不是纠正他对同性恋的看法!他对自己说。
“唔……可我不是。”斯科特迟疑地说,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我确定我对于男人的身体没有任何欲望,至少对于我见过的人是这样的。”
“可你也没有过女朋友。”神父用平板的语调说。
不,这不正确!
快点终止这个话题!
你究竟想要得到什么样的答案?
仁慈的主啊!快将这些邪念从我的头脑中驱逐出去!
神父用手指紧紧攥住自己的法袍。
“女朋友?”斯科特尴尬地笑了一下,“的确,我还没有机会去交一个女朋友。如您所见,我过得并不好。对于街头的流浪汉来说,想要找一个可爱的女伴几乎是不可能的。”
“也许我们可以暂时先停一下,去楼上吃一点东西,然后再继续忏悔。你一定还没用过晚餐吧?”神父突然提议。
“不。”斯科特坚决地摇了摇头,“谢谢您的好意。让我们继续吧!我必须把我所有的经历都说出来。那些记忆已经在我心中埋藏得太久了。有许多谜题,至今我都没能找到答案。”
“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神父挺直腰杆,将后背靠在忏悔室的墙壁上。他突然意识到,他似乎在不知不觉间对忏悔者本人产生了异乎寻常的兴趣。
我只是想要关心一下他。在这个寒冷的冬天,也许只要几片面包和一碗汤,就可以让他好过许多。他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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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科特整理了一下思路,继续说道:“我在惴惴不安中度过了好几天。母亲一再问我那天晚上到底去了哪里。‘你一定是遇见了什么人,把这里发生的事全都捅出去了,你这个该死的野猫崽子!’她冲我咆哮。我坚持说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只是在森林里迷了路,转了很长时间才找到正确的方向。我像以前一样天天干活。期间母亲开车出去了几次。显然,她并没有打听到什么对我们不利的消息。当我以为这一切已经过去的时候,我再次见到了爱德华。”
“那天,我正在擦三楼的窗户。我突然看到有个人影就站在房子外面。那是爱德华!我立即认出了他。他正在盯着我看。我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他还戴着他的牛仔帽,发现我已经看到他的时候,还冲我大幅度挥了挥手臂。我差一点从梯子上摔下来。一旁的窗帘被我扯掉了半幅,金属架子落在地上,发出哗啦一声巨响。我迅速躲到窗边,心脏就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样。”
“很快传来了母亲的询问声。‘没什么。’我用虚弱的声音回答。但是母亲并没有听到,她还在楼下叫我的名字。我迅速逃离窗口,跑到楼梯那儿,冲着下面喊:‘没什么。只是一个窗帘架子掉下来了而已,我很快就能修好它!’‘你最好今天就弄完它!检查的人快要来了,我可不想被他找到机会克扣工资。’母亲警告我。‘是的,妈妈,今天一定修好。’尽管这样向母亲保证,但事实上在我拿来工具之后并没有立即开始修理。爱德华还在房子外面。我蹲在窗边,看到他在外面走来走去,就像是要寻找一个合适的观察角度。”
“我能怎样呢?或许爱德华会在入夜之后离开。我这样对自己说。然后不再理会一头掉在地上的窗帘架子,开始打扫房间的中央。我甚至不敢下去两楼,因为那里更加容易被爱德华看到。天知道我根本没多少活可以干,那天我的计划是擦一天的玻璃窗!我心烦意乱地从桌子上拿起一样东西,再放下。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最后,我弯下腰,悄悄走到窗台前,稍稍抬起头,借着夕阳的余晖向外看。爱德华还在外面等我。他看起来就跟从前一样。不,他的脸色比以前稍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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