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封印-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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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怎么办？”我丢下冬漪，无精打采地逛来逛去。
　　“主人，我建议您去之前梦境里曾去过的地方！”
　　“之前……对了！我们之前说要去A－66号！但是没去成！”
　　我当即带着口袋里的玫瑰花往A－66冲去。一切都隐藏在A－66的门后，或许那个冰蓝瞳孔的小女孩也和这个梦有关系。总之，谎言迟早会被揭穿。
　　当赶到了A－66门口时，我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视线和思维空白了几秒后才渐渐恢复——大概是不停地奔波和打击，令我有点心力交瘁。
　　在A－66的房内并，未见到冰蓝瞳孔的小女孩，取而代之的的是一匹十分奇特、十分威风，令我热血沸腾的战马：它长得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浑身像是由冰蓝的晶体组成还带着点透明；在它体内流动着的荧光水流若隐若现。它的四肢在雄雄地燃烧着美丽的蓝色火焰；它的鬓毛和尾毛是由燃烧着的苍蓝火焰构成的。高大壮硕的身躯魁梧异常。两只幽蓝深邃而犹如黑夜般璀璨的明眸闪耀着智慧的光芒。
　　它是我做梦都想得到的绝顶坐骑，只要得到它就死而无憾矣！我凝望良驹出神。它突然一记跳跃；消失在房里。我快步追上，发现房间里一块打开的地板，下面是密道。我急忙追随它下去了。密道的楼梯长约三米，下面照射不到一丝光线，如同被封闭在了永恒的黑暗中。唯一能清晰辨认的只有那一团在跳跃闪烁的蓝色火焰。
　　我追寻着火焰的步伐走进了黑暗的地下室，无处可逃的火焰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用荧光的蓝色眼睛望着我。我担心它会突然反击，就召唤玫瑰心，但是我拿着花却迟迟不见她变身。
　　“怎么了啊？”我问道它。
　　“它……它是…梦魇大人…”玫瑰心说这段话时，带着深深的恐惧。
　　“梦魇怎么了？”
　　“主人我们都没命了！我们一起向神祁祷吧。”
　　＇祁祷＇两个字激发了我几乎已经遗忘的关于外婆的记忆——【心儿，外婆再告诉一种世界上最可怕的怪物。它叫梦魇，它长得像马，全身发着蓝色火焰。我们普通人是绝对见不到的。它喜欢在人们睡觉的时候出现，把恶梦带给人类。一旦有一天不小心见到它的本体，无论是梦里还是现实里，都只能等死。此时除了祁祷自己死得痛快一点就没有别的办法了。梦里如果被它杀死，精神就会彻底崩溃，失去了精神，人就会永远变成植物人。最痛苦的就是被杀害的过程，那叫一个惨烈呀……！】
　　这么说，眼前的良驹就是所谓的超级可怕的大魔王——梦魇？
　　“难以置信，这么好看的马儿，竟然是梦魇……”
　　“主人，也只有你会觉得可爱……他是令所以生物都惧怕的怪物……不要挣扎了……死定了！死定了！马上要被做成植物花了，惨了、惨了！”
　　我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出口，没有一丝的光线，想来出口已经被封闭了。梦魇不是逃跑，而是故意把我们关进这个黑暗的破地方。
　　“梦魇会些什么绝招啊？”我问吓得发抖的玫瑰花，
　　“很多……而且每个都能折磨死人！……他是我们的噩梦……他光是操控精神就能使我们崩溃……主人，您真得要打？”
　　“当然要！而且要驯服他！”
　　“主人……您发烧了吧……能活着醒来就已经是奇迹了诶！”
　　“不仅会活着，还会把他打败！一定要收服梦魇！”
　　不知者无畏。
　　没有见识过梦魇实力的我，雄心勃勃地说着壮志豪语。
　　梦魇突然低下身，做出斗牛时候牛要冲撞的姿势。我立刻提高了警备，把丧失战斗力的玫瑰心藏到地上，一心想着梦魇的进攻方向和方式。
　　所谓视觉无法看到的速度，就是指梦魇的速度吧。在眨眼的一瞬间，我已经看不到梦魇了。随之而来的是自己骨头散架碎裂的声音和身后墙壁崩裂的声音。
　　我整个人已经被打进了墙里，而梦魇却不知所踪！
　　“唔……”
　　黑暗和冰冷侵袭全身，死亡的解脱感油然而生，神经因为全部坏死而使得感受器和神经中枢中断，以至于一点都感觉不到痛。也不是很可怕的死亡嘛……我悠闲地闭上眼，等待上帝的光临，可惜事与愿违……
　　在危险和死亡的双重威胁下，封印在身体内自动解开了！脑海中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了封印的力量和自己掌握了力量的感觉。
　　第一封印——力量封印……解除
　　第二封印——力量强化封印……解除
　　第三封印——力量硬化封印……解除
　　第四封印——壁垒封印……解除
　　第五封印——视觉速度封印……解除
　　体内的组织不知在何种力量下，突然自动修复，完好如初。视觉的解放使得自己有了高速运转的感觉，能清晰地看到对面梦魇的身影。
　　梦魇突然又发动了急速冲撞的进攻，此时他的动作竟然能被我看见，不过是很勉强地跟随他的动作，因为真得太快太快了，就如同呼啸而过的火车，震慑着人的心魄。
　　在他离我有远远八米左右时候，身体就提醒我该做出行动了。我伸出双手，准备把他的这一击用手接下，然后抑制住他的行动，打得他俯首称臣为止！
　　速度上，我们还是有很大差距，刚伸出手，他已经撞上我的双手。我的手在感受到千斤的压迫和灼烧后，向前发劲，企图反攻。他的蓝色瞳孔对上了我的视线，我的全身突然麻痹而无法动弹，下一秒，他又把我撞飞，我的身体重重地摔倒了墙壁上，整堵墙在我的撞击下全部塌陷。
　　“痛……”我摸着后背，艰难地起身。如今，疼痛什么的都是身外之物。在这里，只有被杀与杀。
　　梦魇在我起身之后，张开嘴，吐出了发着黑色流光的泡泡，往我这边飞快地飘来。还没弄清怎么回事，泡泡就像枷锁般，钳固住了四肢，四肢突然变得死沉，难以驾驭。
　　“什么鬼东西！”
　　任凭我怎么用力，就是无法甩开可恶的泡泡锁。走又走不动，打又打不起，就在这般艰难的处境下，可恶的梦魇又发动攻击。无数幽蓝的火焰如冰锥般，往我这边猛射。不禁令我觉得自己是砧板上的鱼，而梦魇是张牙舞爪的屠夫。
　　“啊！”
　　万箭穿心的刺激，在今天被我彻底地“享受”了一番，蓝色妖焰悉数在身上燃烧，贪婪地吸食着我的血肉。
　　无计可施的我，突然有了依赖恶魔的念头！
　　“恶魔……滚出来！我命令你滚出来……”
　　＇这个请求不能答应。恶魔和梦魇井水不犯河水。要是结下梁子，地狱会被所有梦魇掀翻的！＇
　　说到底……你就是欺善怕恶，欺软怕硬，彻底的软脚虾！”我企图挑衅恶魔。恶魔之所以被称为恶魔，也许和他的心胸狭窄有关。也许挑衅可以成功……
　　＇嘿嘿嘿……其实，我也想和梦魇单挑一下！你既然有求于我，那就把你的意识交给我！＇
　　“收复他就可以了……对了，什么是诅咒？”明明被火焰烧得死去活来，我还是强忍着，第四封印的力量使得我还能撑一段时间。
　　“太依赖我，最终你会被我占有。这就是诅咒！嘿嘿嘿……也只有我会跟你讲实话……！“
　　【封印解除，契约成立】
　　在恶魔的操控下，我的意识回归了无边的黑暗。我的灵魂此刻所处的黑暗是哪里？宇宙的中心？世界的尽头？还是失去了感官的大脑，就像五感残疾的病人，只能用脑子思考，而不能用身体活着，这样过一辈子真得好恐怖，这才是诅咒的真谛吧？我越来越讨厌自己的聪明，使得自己被越来越多的恐惧笼罩……
　　当恶魔再一次被封印，我的意识回到了大脑。这个恶魔虽然讨厌，却也很守信用……我有点同情他在我身体里的监狱生活了。放心，我总有一天会解放你的，还会让你改邪归正！
　　此时，我感觉自己正骑在梦魇的身上，双手抓着他的脖颈下方透明的肌肉上。泡泡锁和火焰都消失了。
　　”成……成功了？“
　　梦魇突然一甩，把我甩到了地上，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梦魇没有再攻击，只是开始跟我说人类的语言。
　　“果然没错，你就是那个宿主！”
　　“啊？”我听着他不着边际的话，云里雾里。
　　“你真得很强大，能够坐在我身上。放心，我不会攻击你的。而且我之前的攻击都只是试探，不会对你造成重伤。”
　　“啊？”
　　“你记得你之前做的梦吗？”
　　“记得！是你小子搞的鬼吧！”他终于说了一句我听得懂的话，我满肚子怨气立刻发作了。
　　“那个叫‘梦魇？：幻瞳’，能够制造三重以上的梦境。我很惊讶你能通过前两关。“
　　“你是说我后面的都没通过？”我的失败感油然而生！
　　“我曾用三重梦境，夺取了无数高手的性命。……第一重梦境，是把一个人最害怕的记忆和梦境，做成幻觉，让他在虚幻的恐怖中被活活吓死。你战胜了自己的恐惧，令我震惊不已，也对你的力量产生兴趣！……第二重梦境，是利用一个人心底的渴望和最期盼的幸福，做出虚幻的温暖，让逃避现实的人从此只活着这个美梦里。在现实里，他只能成为植物人了！你很明智地选择了自杀，顺利过了！……最后一个梦境，是关于你最重要的人的梦境，也可以算一个建议的梦。最后一个梦所表达的意思是，真得要保护他，最好的方法就是杀死他！”
　　“前面两个，很清楚。最后一个，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杀害他！可恶……难道我们只要这一条路可以走？为什么！为什么！……”
　　“这个……我不清楚。只是，我的梦从来不会失误。”梦魇眨了一下眼，继续说道：“我的想法是，如果不在必要的时候杀死他，最后痛苦的是两个人吧。可惜你最后一关没有通过，你连他的幻觉都下不了手，更别说要对他本人动手了。”
　　“我没有通过，你应该可以让我就这样死在这里，干吗要跟我见面，而且不杀我？我听说你很残暴！”
　　“……，因为对你感兴趣吧。你的叛逆，你的逆天命而为之，让我很有兴趣你以后能不能改变梦所昭示凄惨宿命。”
　　“宿命……你说我们会死吗？”我突然鼻子发酸，想到冬漪一辈子都这么孤独，宿命让我们成为作恶多端的恶棍，最后我们被大家唾弃，还跟着我一起不得善终。
　　“不知道。天命也只是客观因素吧。真正重要的，还是主观的努力吧……”
　　“主观努力……，嗯，明白了。我会如你所愿，绝对可以不杀害冬漪，也不会被命运束缚！……那么，你呢？你会做我的坐骑吗？”
　　“不……现在不会。以后，如果你路过魔幻森林，那时候，我也许会改变想法。”
　　“嗯！我一定会去的。……对了，你是什么时候对我施了幻术的啊？”
　　“你不是送了情书给我吗，就是那时候，你跟我的眼睛对上了，之后你就一直活在梦里了。”
　　（情书…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啊…是幼童送给你的）
　　“那我岂不是昏倒了？那冬漪呢？冬漪被你藏哪里去了？”
　　“放心吧。你醒来后，第一眼就可以见到他。只是……”
　　“只是什么？”
　　“没什么。我想我可以走了。最后给你一个建议，你醒来后，再来这个地方看看……后会有期！”
　　“再见！”
　　我看着他转身离去，消失在了黑暗里。而我自己，也开始在他离去的梦境里开始消散……
　　……
　　…
　　“或心……呜……你快醒来吧……我要念第二百八十六首了，念完你就要醒来呀……呜呜……”
　　…
　　……
　　念什么呀？我突然不想睁眼，想知道他在我睡着的时候究竟做了些什么蠢事！
　　“皑如山上雪．皓如云间月……凄凄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天啊！这不是情诗吗？这家伙在家里看这些，他老妈也不怕他有二心啊？……不过，那句“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真是说道我心坎里去了，要是有人愿意跟我白头偕老，那我真死幸福死了！
　　“呜呜……怎么还不醒……没关系……我还有诗没念，全部念完你一定会醒。……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这些乱七八糟的诗念得我头直痛，没死都要给他念死了！再不起来，恐怕我要与世长辞了！
　　“啊！我在哪里？”我冷不丁地打断他的念诗。
　　“或……或……”冬漪开心得说不出话了，尽管那满脸的泪水使他的眼睛显得红红的。
　　“冬……冬……”我学着他的口吃，然后在心里偷笑。
　　“哇！”他扑过来抱住了我。有人为我哭成这样，真是爽啊！
　　口袋里的玫瑰在偷偷地笑着。
　　千年的夙愿（上）
　　——————沉睡千年的王啊！请再次复活吧，奴隶们将陪伴你，再次复苏古老的神话！
　　清晨的第一道太阳神之光射向尘封千年的王墓之上，沉重的棺木在不安的躁动下开始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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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心！快来看，好凄美的故事！”
　　一大清早的，冬漪就拿着纸巾在擦眼泪，手里还拿着一本杂志。我懒洋洋地躺在床上，接过递来的杂志，断断续续地念着看似感人肺腑的文字。
　　“在我的印象中，祖父不过是一个喜欢打麻将、练太极、浇花钓鱼、爱提当年勇的普通老人。而我也没有想过，会在十八岁的一个夏夜，与祖父的少年时光劈面相遇。
　　那晚，是一位亲戚来通知，祖父的一位表妹去世了。在所有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之前，祖父已经霍然站起：‘死了？怎么会？怎么会！’蓦然觉得自己的失态，旋身回房，家人尽皆偷笑。于是那夜我才知道，祖父与表妹青梅竹马的童年，情窦初开的年少，他俩私奔六个月的石破天惊。到最后，他们还是被找回来了。表妹远嫁，祖父仍然不得不接受指腹的姻缘。而这些，都已经是六十年前的事了。来人是请祖父参加葬礼的。
　　第二天早上，父亲想和祖父商量的时候，祖父却已经练太极去了。祖父的房门洞开，桌上薄薄一张纸，上面墨色淡淡的五个字：‘老来多健忘’。
　　既然祖父已经健忘，那又何必帮他想起？父亲便回绝了来人，从此家中不提此事。祖父过世的时候我已上大学，主修中文，大二时在图书馆里看白居易全集正看得兴味盎然，突然，彷佛惊雷般的一瞬，我看到了祖父当年写下的那句诗，而那句诗的全貌竟是：‘老来多健忘，唯不忘相思。’我僵在当场，没想到竟然会是如此。
　　原来祖父一直记得，六十岁的烟尘岁月，抵不过初恋女子的一抹笑容。而爱情究竟是什么？竟让八十岁的老人仍然在刹那间动容，忘了时光的远走，只以为是红颜弹指老！
　　当祖父写下那句诗的时候，他是多么希望他的儿孙们能够读懂。今日，我终于懂得，可是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只能在心中一遍遍念着：‘老来多健忘，唯不忘相思。’好像是念给天上的祖父听。”
　　“或心……你也会为我这样吗？”
　　他的一句话，让我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死。
　　“六十年啊！我还不确定能活那么久……”
　　“那你活着的时候呢？会一直像这样想着我吗？”
　　“你傻了啊！你是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