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之虎余楼然-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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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

　　　　第二天一早，白林刚将楼然叫起来，白羽就到了山洞。三个人以楼然为主，分别进行了切片、切条、晾干、堆放等尝试，白林还提供了一种防腐的草药。

　　　　一个月的时间，部落里里里外外随处都能看到菜，洞里堆的，洞外晒的，换了一茬又一茬。寒冬迫在眉睫，族人们干劲儿十足。不管是之前的干菜，还是后面新发现的八样，每家每洞都堆积了至少半个山洞。

　　　　楼然三人试验出，除了椭圆形和萝卜状的需要切片晾干保存，其他的竟然都可以堆放，期间味道没什么变化，照这样的情况看，度过四个月的寒冬是没有问题的。

　　　　因为之前这些菜都没有名字，部落里的人为了奖励楼然提供消息，便将命名权交给了他。楼然这么长时间以来，听到的都是叽里呱啦的外语，为了更好的交流，他不得不逼着自己好好学，但深深的怨念是不可避免的。于是，这命名的事情，肯定不能按照这里的语言来，于是他自私了一把，挨个取了汉语名：椭圆的叫地瓜，（原因是长在地下，水分足，像瓜，反正这里又没有红薯番薯的叫法。），葫芦状的葫芦果，萝卜状的就叫白萝卜，珠串状的叫地角（由来：地下长的像豆角），弧状的叫弧瓜，圆形的叫土豆，棍状的叫山药，锥形的叫地梨。

　　　　取完名字之后，楼然嘚瑟了好久，看汉语的发音多好听！

　　　　当这些名字在部落里流传开来，楼然每天都能听着部落里的人喊出语调有些怪异的汉语，他差点哭出来。回家的迫切愿望，前所未有的爆发出来。

　　　　好在这一个月的时间，楼然日常的交流已经没有问题，关于盐的事情已经派人出去寻，有消息传来有族人发现一处湖泊，那里的水是咸的，湖底有白色的结晶。

　　　　楼然按捺着心底的焦急，他告诉自己要等，等盐来了，他补充好所需的东西，然后，然后再去了解他想要知道的信息。这段时间以来，楼然不是没有机会问出口，他只是怕，怕得到不想听的答案。所以宁愿一直逃避着，等一切就绪，不管答案如何，都要离开。

　第27章　离开

　　　　呼呼的风声仿佛一夕之间刮过了整个原野，原本炎热的天气竟然急转直下，部落里不少人开始穿起兽皮衣裤。部落外出寻盐的队伍回来了，他们带回了十来个大大的兽皮包裹，里面装的全是盐。洁白的盐粒，看上去很漂亮。有活泼的小兽人，偷偷的抓了一小把放进嘴里，结果当天喝了好多水，一时间成了部落里不少人的谈资。

　　　　很快，在白林、楼然、白羽三个手把手的教导之下，大家掌握了放盐的多寡。经过两天的尝试，大家渐渐发现了盐出好吃外竟然有着血兽之血的部分功能。兽人吃过加盐的食物之后，竟然觉得隐隐觉得体内活力旺盛不少，不明的躁动竟然有被压制的迹象。雌性定期体虚的症状也有缓解，整个身体通常不少。于是很短的时间内，所有人都接受了盐的存在，烤肉蔬菜吃的时候都有了加盐的习惯。不少的人家也学着楼然他们开始煮菜。他们没有小奶锅，但是可以用其他的东西代替：硬果果壳！楼然听人说这种硬果树，比较少见，树干高大，硬果就高高的挂在树上，比人头略大，坚硬的外壳水火不侵。脸面是很难吃的东西，干巴巴的没有味道，族人都不吃。于是这些外壳有了用武之地，每家一个，架在火堆上，成了煮菜煮肉烧水的必备工具。

　　　　忙碌的生活，总会让人在闲暇的时候感叹时间飞逝。

　　　　部落上上下下忙着储备过冬要用的东西，菜储备了不少，皮毛也足够，剩下的就是趁着这短暂的降温时期储备足够多的肉类，能够支撑部落上下几个月的嚼用。平时玩闹的孩子都跟在大人后面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这一个多月以来，楼然见那个可爱孩子崽崽的机会不少，但是大家都忙，能够玩儿的时间都没有了，见了面抱抱，寒暄两句就不得不分开。每次见的时候还能碰上崽崽的舅舅虎余，那个高大黑壮的男人每次见面都是很沉默的跟在崽崽后面，机会不怎么说话，但每次楼然和他对视都能收获一个憨憨的笑脸，加上崽崽可爱无敌的笑脸，足以让楼然心情飙升一格。

　　　　楼然在帮忙白林准备食物的同时，自己也一点点的积攒路上需要的东西。盐、药、毛皮等必备之物，还有一些干菜水果干等。黑色的背包在闲置了一段时间之后渐渐被填满。

　　　　这天，吃完晚饭，白林就着火光为楼然缝制一件毛皮大毡；楼然则坐在火堆旁发呆。跳跃的火焰将楼然的脸分成明暗两部分，显得深沉而孤寂。

　　　　这段时间以来，他渐渐的了解到，他之前极力去忽略的变身画面是真实的。那些他认为的带翅膀的宠物虎其实是这里的小孩子，那雄壮威武的打老虎，其实是时常看到的彪形大汉。平时温和略显纤瘦的男子，竟然是雌性，相当于女人。只是这里的女人没有□□，没有蜂腰翘臀，也没有女人每月烦恼的那几天。

　　　　这里所有的人就只分成能够变身野兽的雄性兽人和可以孕育的雌性，而楼然应该是属于特例：既不能变身，也能生育，十足的异类。但这里的人都认为他是雌性，所以他一直跟着做雌性的事情，被中年单身的雌性医师收留。没当楼然看到一那些粗狂的汉子潇洒的变身，飞奔到广阔的山林打猎，他想他是羡慕的，也仅仅只是羡慕而已。

　　　　虽然这里的生活水平相当于石器时代，没有农业工业，没有房屋车马，但楼然不得不承认这里的确实比他之前的好上千倍万倍。

　　　　可这里再好，也不是他该长期停驻的地方，不是他的归处。

　　　　“白林，你知道喜马拉雅山在哪里吗？你听说过东土大唐吗？听过M国、Z国吗？”噼里啪啦的火光声中传来楼然幽幽的问话。

　　　　“什么？”白林停下手上的骨针，疑惑的问道，“什么喜拉，什么土唐？什么国？是地名吗？”

　　　　“是，你从来都没听过吗？”楼然苦涩的一笑。

　　　　白林察觉到楼然今晚很不寻常，干脆将快要完成的大毡放在一旁的石头上，拉过楼然的手问道：“楼然，想家了？这么长时间没听你提起过你家乡的事情，是不是担心家里过冬的问题？不要想得太多，你看你都懂那么多的事，你的部落肯定没有问题的。”

　　　　也许是夜晚太过寂寥，容易引发人最心底的柔弱，楼然也感性了一把，他将头靠在白林的腿上，闭上眼感受来自长辈的温暖：我想回家了。”

　　　　白林轻轻的抚摸着楼然的脸颊，心被化的一塌糊涂，楼然要是他的儿子那该多好啊！“傻孩子，你之前不是说你的部落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吗？那时候伤的那么重，不是部落有动荡就是有人存心害你，还不如不回，就留在这里，你看你现在在部落多受欢迎。”

　　　　楼然心底一片苦涩，他想他根本就不用去问怎么才能回去，早在看到怪异的森林和怪异的野兽的时候，他就该相信内心的怀疑。自欺欺人了这么久，是时候面对现实了。没有人能够从那么高的楼顶坠落还能生还，如今他还活着，只能说明他遇到了难遇的自然界奇景，将他送到了这个世界。

　　　　可这里没有二十多年故土，没有生命中重要的故人。就算认识了新人，但那又怎样？他不过是一个异类，就算能够瞒过所有人继续生活在这里，但他没有办法瞒过自己。

　　　　所以，不如归去。

　　　　“怎么不说话，想起不好的事情了？”白林久未听到楼然的回应，不禁时分担心，抚摸的动作也停下了。

　　　　“我没事，就是困了。白林你人真好！”楼然说完在白林的怀里撒娇似的蹭了又蹭，等到白林受不住笑起来，这才笑眯眯的站起身，走向石床，“我先睡了，你也早点睡吧。”

　　　　“呵呵，你既然困了，就快睡吧。给你的大毡就要缝好了，我缝好就睡。”复有拿起大毡继续缝制。

　　　　“缝不好也没关系，现在还不冷。”楼安不忍心白林太累。

　　　　“很快就好，你先睡吧！”

　　　　“白林，认识你真好！”

　　　　“呵呵。”

　　　　一瞬间山洞安静下来，只有火光的声响不断窜入人耳。

　　　　楼然躺在床上，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漆黑的洞顶，脑海空白一片。

　　　　第二天一大早，白林起床，发现楼然竟然没在山洞。仔细一看，楼然来时的背包、刀不见了，昨天为他缝好的大毡也不见了。白林突然涌起一个不好的念头，楼然该不会是回家了吧？

　第28章　追随

　　　　白林赶忙跑出山洞，询问正在巡逻的兽人是否看到楼然出来，得到的全是否定的答案。他又不死心的跑遍了所有楼然经常去的洞穴，依然没有楼然的踪影。惶急的医师失去了平时的自持，满身狼狈的跑到族长的洞穴，告知楼然可能不高而别的消息。

　　　　得到消息的族长，第一时间通知了部落里所有的族人集合，全族上下几百人，都没有得到一点线索。族长当机立断，分出一半的兽人去找回楼然。

　　　　白林满脸泪水，哭倒在白羽的身上：“羽，我拿他当自己的孩子，他怎么说走就走？早上我看到他常用的东西都没有了，我差点被吓死。他怎么能连个消息都没留下？他说他想家了，还问了我好多地名，但是我都不知道。那他是不是根本不知道回家的路？一个雌性独自上路该多么危险，寒冬过几天就要来了，他只带了一个大毡，会不会冻死？你说我当时要是多注意一下，是不是就能够把他留下？再不济我也能多做几件给他。外面那么都的猛兽，他遇到危险怎么办……”

　　　　白羽眼里也闪烁着泪光，他对于楼然这个懂事的小雌性很有好感，虽然有些地方比较怪异，但总体来说是一个很不错的雌性，更不用说他给部落的寒冬带来了希望。再看看好友伤心的模样，他多少有些责备，楼然和白林，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感情不说有多深，但绝对不浅。怎么能够连一句交代都没，就那么干脆的走了？

　　　　“林，你不用太担心，这么多雄性都出动了，相信很快就能找到。再说他一个雌性也走不远，雄性飞的快，说不定中午不到，楼然那家伙就被带回来了。”

　　　　“我也希望，可是外面那么多的猛兽，万一雄性们还没找到他就遇到野兽怎么办？不行，我要去找他。”白林抹掉眼泪，直起身就要往外跑。

　　　　白坤、白燕一人一边，赶忙把他拦住：“你去了不是给雄性们添麻烦吗？你耐心等着，你忘了当初我们是从哪里把他救回来的？那可是尼雅河，你不是说他身上还有黄果吗，那可定是尼雅森林独有的。他能够从哪里活着出来，肯定跟平常的雌性不一样。”

　　　　“就是啊，你忘了，他来的时候不是还长胡子，跟个雄性似的。”

　　　　“不是说跟虎余那崽子在一起了吗，说不定他能将人带回来。”

　　　　……

　　　　跟白林要好的雌性七嘴八舌的劝说着，就连平时交情一般的也上千慰问。白林心急如焚，期盼着雄性们的归来。

　　　　虎余得到楼然离开的消息，不等族长命令，便独自外出寻访。庞大的兽性在低空飞行，他焦急的嗅着，可惜没有闻到一丝雌性的味道，想来身上备了草药。他去了平时平时采集的地方，去了狩猎的山林，去了翻找蛇草所在的山坡，沿着溪流找了好久，仍然没有发现。中途碰到前来寻找的其他兽人，都没有消息。

　　　　前所未有的恐慌抨击这虎余的内心，他不相信那个动人的雌性就那么离开了。这段时间以来，每次对视，他以为楼然的心里也是有他的，所以他准备筹备好了过冬的东西，便当着部落的面来向他求偶。谁知道，还没来得及准备，便得到楼然离开的消息，还没留下只言片语。难道楼然嫌弃他的动作太慢？或者，他用行动来表达他的拒绝？

　　　　不，不会的，那日溪边他并没有找他算账不是吗？就是后来的相处也很融洽啊。

　　　　到底怎么了？

　　　　眼看着落日渐渐西沉，虎余的心情也跟着沉了下去。

　　　　当兽人带着沉痛的表情回到部落，白林因为打击一下子晕了过去。白小可也哭倒在自家阿姆的怀里，崽崽哑着嗓子抱着小舅舅的脖子无声的落泪。

　　　　当虎余回到部落，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本来抱有一丝希望的心，堕入了万丈深渊。族长沉痛的宣布明天派出一小队的人继续往远处寻找，其他人继续往常的狩猎采集储备。不是族长不想找到楼然，而是寒冬马上来袭，整个世界就要被冰雪覆盖，若不趁着现在多储备，那么部落里将有很多人丢掉生命。

　　　　这一晚上很多人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虎余回到自家的山洞，随便吃了两口烤肉，便将弟弟和外甥教导跟前：“虎纹，崽崽，我有事要说。”

　　　　虎纹心里有所预感，垂下眼眸，再抬起眼中充满了坚定：“哥，你说。”崽崽看到两个舅舅严肃的模样，端坐在那里小脸上充满了认真。

　　　　虎余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这是他过去十几年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但是现在他要为了爱人，选择离开他们：“我，要去找楼然。”

　　　　崽崽听到楼然的名字，刚止住的眼泪又唰唰的流下来：“大舅舅，你一定要把他带回来，哇哇……我还想他做我的阿姆！”

　　　　“好，崽崽乖，大舅舅一定把他带回来。大舅舅和他缔结之后，我们就是你的爹爹和阿姆。”虎余抱住崽崽，差点流下泪来。

　　　　“恩，到时候崽崽一定听话！”

　　　　“好，相信大舅舅。楼然那么喜欢你，他一定会跟着大舅舅回来的。”

　　　　“好，呜呜，我乖乖的在家等着，你们一定要早点回来啊。”崽崽将头埋进虎余的颈间，滚烫的泪水灼伤了虎余脖子和内心。

　　　　虎纹眨眨眼，不让眼泪落下来：“崽崽乖，到小舅舅这儿来。让大舅舅好好收拾东西，去找你的未来阿姆。”

　　　　说完，虎纹将崽崽搂入自己怀里安慰，抬头对他大哥说：“哥，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一大早。”

　　　　“寒冬马上要来了，多带些皮毛。去医师那里讨些伤药，再带点食物。你放心将大嫂追回来吧，家里有我，我会好好照顾崽崽的。”

　　　　“你不要三天两头的打架，出门的时候好好看着崽崽，别再把他弄丢了。家里存了不少的菜，到时候你别嫌麻烦，要好好煮熟来吃，多冻点肉。要是跟着他们出去打猎，就讲崽崽交给医师照顾，等下我去找医师的时候会拜托他……”

　　　　虎余絮絮叨叨了好长一段时间，仿佛没有停歇。最后还是虎纹看时间太晚，让他赶紧去找医师拿药。

　　　　等虎余到了白林洞穴的时候，白羽等人正开解白林。得知虎余的来意，众人又是一阵叮咛。等虎余出来，手上多了不少毛皮和肉干，还有楼然特地留给白林的小镜子。

　　　　第二天天还未亮，虎余轻手轻脚的带上包裹，飞出了部落。

　　　　“羽，你说虎余会不会带回楼然？”

　　　　“会的，兽神是不会亏待有情人的。”

　　　　……

　　　　“小舅舅，大舅舅走了。”

　　　　“恩，以后小舅舅会好好照顾你的。”

　　　　“小舅舅，大舅舅会带苏苏回来吧？”

　　　　“会的。”

　　　　……

　第29章　错过

　　　　听到白林均匀的呼吸，楼然悄悄的起身，将风衣翻出来穿上，背上收拾好的背包，提着刀蹑手蹑脚的出了山洞。

　　　　轻轻的走过熟悉的山道，空旷的广场，静静流淌的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