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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快车上的谋杀桉-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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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难的案件。昨天晚上,我自己不过现在我们还是不说这个吧。说真的,这个问题引起
了我的兴趣。我一直在考虑,不是在半小时之前,而是困扰了我许多小时了,从我们刚一上
车就开始。而现在这个问题已经到我手上了。”
“这么说,你是同意了?”鲍克先生热切地说。
“就这样定了。你把这件事交给我吧。”
“好,我们大家都听你的吩咐。”
“首先,我想有个伊斯坦布尔加来车厢的平面图,上面要注明某个包房是谁占用
的。我还想看看他们的护照和车票。”
“米歇尔会给你这些东西。”
列车员离开包房出去了。
“列车上还有些什么旅客?”波洛问道。
“在这节车厢里,康斯坦丁大夫和我是仅有的旅客。从布加勒斯特来的车厢里,只有一
位破脚的老绅士。他是列车员很熟的。在那后面是普通客车,可是那些车厢和我们无关,因
为昨天晚上供应过晚餐以后,就都锁上了。伊斯坦布尔加来国车厢的前面,只有那节餐
车。”
“这么说来,好象,”波洛缓缓地说,“仿佛我们必须在伊斯坦布尔加来的车厢里
找我们的凶手了。”他转向大夫,“我想,这是你所暗示的吧。”
希腊人点了点头。
“在晚上十二点半的时候,我们的列车撞入了雪堆。打那以后,任何人都不可能离开列
车。”
鲍克先生严肃地说:“凶手就在我们身边现在还在车上”
第六章 一个女人?
“首先,”波洛说,“我得和年轻的麦克昆谈一谈。他也许能为我们提供有价值的材
料。”
“当然。”鲍克先生说。
他转向列车长:“去把麦克昆先生请来。”
列车长离开了包房。
列车员回来了,带来了一包护照和车票。鲍克先生从他那里接了过来。
“谢谢你,米歇尔。我想,现在你最好还是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吧。以后我们还将正式
向你要证词。”
“好的,先生。”
米歇尔转身离开了包房。
“见过年轻的麦克昆之后,”波洛说,“大夫先生大概可以和我一起到死者的包房去一
趟吧。”
“当然。”
“我们结束了这儿的工作以后”
右是,就在这时候,列车长领着赫克托·麦克昆回来了。
鲍克先生站了起来。
“我们这挤了一点,”他愉快地说,“坐我的椅子吧,麦克昆先生。波洛先生坐在你的
对面就这样。”
他转向列车长。
“把餐车里的人统统清出去,”他说,“把它静出来给波洛先生用。你在那儿进行会见
好吗,我亲爱的?”
“那该是最适合的了,是的。”波洛表示赞同。
麦克昆一直站着,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他不大听得懂讲得很快的法语。
“有什么事吗?”他开始费力地用法语说。“为什么?”
波洛做了一个有力的手势,示意要他在角落里的椅子上坐下来。他坐下以后,再一次开
始说。
“为什么?”接着,他突然停住了,改用自己的语言说,“车上出什么事了?发生
了什么事吧?”
他又看看这个人,看看那个人。
波洛点了点头。
“确实如此。出事了。你得为一桩惊人的事做好思想准备。你的主人,雷切特先生死
了!”
麦克昆努起嘴吹一声口哨。此外,他的眼睛逐渐明亮了一点,他点都没有流露出震惊和
悲伤的迹象。
“这么说他们终究把他干掉了。”他说。
“你这话确切的意思是什么,麦克昆先生?”
麦克昆犹豫着。
“你设想,”波洛说,“雷切特先生是被杀的吗?”
“他能不是吗?”这一次,麦克昆倒表现出惊奇了。“嗯,是的,”他慢慢地说,“我
正是这样想的。你的意思是说他睡着的时候死去的吗?嘿,这老头儿壮实得很哪壮实的
很”
他突然停住了,为自己的直言不讳感到不知所措。
“不,不,”波洛说,“你的设想很对。雷切特先生是被谋杀的。用刀戳的。可是我想
要知道,为什么你这样肯定,这是谋杀,而恰恰不是自己死去。”
麦克昆踌躇着。
“我必须先弄清楚,”他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是哪里来的?”
“我代表国际客车公司。”波洛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补充说,“我是个侦探。我叫赫卡
尔·波洛。”
如果踊洛是期待这话能起某种效果的话,那他一无所获。麦克昆听了之后只是说:
“哦,是吗?”说完就等波洛再说下去了。
“你也许知道这个名字。”
“哦,是么,这的确象是有点知道不过,我一直以为这是个做女子服装的裁缝
哩。”
波洛厌恶地瞧着他。
“这不可思议!”他说。
“什么不可思议?”
“没什么。让我们继续谈这眼前的事实吧。我要求你告诉我,麦克昆先生,全部你所知
道的有关死者的情况。你同他没有亲戚关系吧?”
“没有。我是曾经是他的秘书。”
“你干这差事多久了?”
“只有一年多。”
“请你把全部情况都告诉我。”
“好的,我只是在一年多以前才遇到雷切特先生的,当时我在波斯”
波洛打断了他的话。
“你在那做什么?”
“我是从纽约去那儿调查一片油田租借地的。我没有想到你要听这方面的全部情况。当
时,我和我的朋友们的处境相当糟糕。雷切特先生也住在同一个旅馆里。他刚刚和他的秘书
发生了口角。他提出让我担任这一职务,于是我就接受了。我的自由自在的生活到此结束,
然而高兴的是找到了一个现成的、薪金优厚的工作。”
“打那以后呢?”
“我们到处旅行。雷切特先生想看看世界。他为不懂久语而感到不便。说我是他的秘
书,还不如说是他的旅行随员。这是一种愉快的生活。”
“现在请你谈谈你的主人的情况,你知道多少就谈多少吧。”
年轻人耸了耸肩。他的脸上掠过一种不知所措的表情。
“那可不很容易。”
“他的全名是什么?”
“塞缪尔·爱德华·雷切特。”
“他是美国公民吗?”
“是的。”
“他是美国什么地方人?”
“我不知道。”
“好吧,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吧。”
“确实的情况是,波洛先生,我什么都不知道!雷切特先生从来不谈自己的情况,也从
来不谈他在美国的生活。”
“你认为这是为什么呢?”
“我不知道。我想,他也许是为自己的早年生活害羞吧,有些人是那样的。”
“在你看来,这个解释能使人满意么?”
“坦白地说,不能。”
“他有亲属吗?”
“他从来没有提到过。”
波洛坚持问下去。
“你一定作过某种推测吧,麦克昆先生。”
“噢,是的,我作过。首先,我不相信雷切特是他的真实姓名。我想,他离开了美国,
一定是为了逃避某个人或者是某件事情。我认为他是成功的直到几个星期前。”
“后来呢?”
“他开始收到一些信件恐吓信。”
“你看过到守这些信吗?”
“是的。处理他的来往信件是我的职责。第一封信是两星期前收到的。”
“这些信全毁掉了吗?”
“没有。我想,我的文件有两封而另一封,我知道雷切特在盛怒之下撕掉了。需要
我去拿来给你吗?”
“要能那样,那就太好了。”
麦克昆离开了包房。几分钟后,他回来了,放了两张很脏的信纸在波洛面前。
第一封信原文如下:“你以为你已骗过我们,侥幸成功了,是吗?决不可能。我们决心
要干掉你,雷切特,一定要干掉你!”
没有署名。
波洛除了扬了扬眉毛,未加评论,他捡起第二封信。
“我们打算用车子绑架杀掉你,雷切特。不用多久了。我们将要干掉你!干掉你!当心
点!”
波洛放下信。
“文体单调!”他说。“笔迹多样。”
麦克昆盯着他看。
“你不能看出,”波洛愉快地说,“这要有专门用于这方面的眼光。这封信不是一个人
写的,麦克昆先生。是两个人或者更多的人写的每一次各写一个单词的一个字母。同
样,还可以用印刷体写。这就使笔迹的鉴定工作困难得多。”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雷切特先生曾请求我帮助,这你知道吗?”
“请求你?”
麦克昆惊讶的语气,十分肯定地告诉了波洛,这个年轻人不知道这件事。他点了点头。
“是的,他害怕了。告诉我,在他收到第一封信时,他表现得怎么样?”
麦克昆支支吾吾地说:“这很难说。他他笑着把信放到一边,还是从容不迫的
样子。但是,不知怎么地”他稍微哆嗦了一下“我总觉得,在这从容不迫的后面,
隐藏着大量的内心活动。”
波洛点点头。接着,他提出了几个意外的问题。
“麦克昆先生,你能否老实、确切地告诉我,你认为你的主人怎么样?你喜欢他吗?”
在回答前,赫克托·麦克昆停了一会。
“不,”他终于说。“我不能。”
“为什么?”
“我没法确切地说。他的举止通常都是很文雅的。”
他停了下,接着说,“我给你说实施吧,我不喜欢他,也不信任他。我确信,他是一个
残忍的人,也是一个危险的人物。然而,我必须承认,我没有足够的理由来进一步阐明我的
看法。”
“谢谢你,麦克昆先生。我要再问一个问题你是什么时候最后看到雷切特先生活着
的?”
“昨天晚上,大约是在,”他想了一会儿“我应该说,大约是在十点钟的时
候。我进他的包房去记下几个他口授的回信提要。”
“有关什么问题的?”
“有关他在波斯买的彩色瓷砖和陶瓷古玩的。交的货并不是他原来买的。关于这个问
题,已经进行了长时间的、恼人的信件交涉了。”
“那是最后一次看到雷切特先生活着吗?”
“是的,我看是这样。”
“你是不是知道,雷切先生是什么时候收到最后一封恐吓信的?”
“我们离开君士坦丁堡的那开早上。”
“我还得问你一个问题,麦克昆先生,你同你的主人的关系好不好?”
年轻人的眼睛突然闪出光芒。
“这可是个使得我全身毛骨悚然的问题。用一句现在正畅销书上的话来说,就是:‘你
抓不到我什么’,雷切特先生和我的关系很好。”
“麦克昆先生,你大概能把你的全名和你的美国的地址告诉我吧。”
麦克昆讲了他的全名赫克托·威拉德·麦克昆,同时给了一个纽约的地址。
波洛仰身靠在靠垫上。
“暂时谈到这里吧,麦克昆先生,”他说。“要是你能把雷切特先生的死暂时保密一段
时间,我将十分感激。”
“他的佣人马斯特一定会知道的。”
“他也许已经知道,”波洛干巴巴地说,“要是那样的话,就设法要他别说出去。”
“那应该是不困难的。他是个英国人,他是那种宣布‘从不和人交往’的人。他看不起
美国人,认为其它的民族也统统不行。”
“谢谢你,麦克昆先生。”
美国人离开了这个包房。
“怎么样?”鲍克先生问道,“你相信这个美国人的话吗?”
“他似乎还老实,也还坦率。并不因为他完全有可能卷入这一案件而装出对他主人有感
情。雷切特先生没有告诉他,他曾谋求我的帮助而没有成功,这是真实可信的,但我并认为
这真的是一个可疑的情况。我认为,雷切特先生是这样一种人,他是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说
出自己意图的。”
“因此你就宣布至少一个无罪的了。”鲍克先生愉快地说。
波洛朝他投去责备的目光。
“嘿,在最后一分钟之前,我怀疑每一个人,”他说,“同样,我必须承认,我看不出
这个认真、有远见的麦克昆会失去理智,给受害人十二刀或者十四刀。这和他的心理是不一
致的完全不一致。”
“不,”鲍克先生若有所思地说,“这是一个怀着狂热的仇恨,被逼得几乎发疯的人的
行为它更多地表明了拉丁人的气质。否则的话,正如我们的朋友列车长所坚持的,那就
一定是一个女人了。”
第七章 尸体
在康斯坦丁大夫的陪同下,波洛走向隔壁的车厢,前往被害人住的包房。列车员过来用
自己的钥匙为他们打开了门。
两人走到里面。波洛转向自己的同伴,问道:“这包房原来就这样乱么?”
“什么都没动过。我十分当心,验尸时,尸体都没移动过。”
波洛点点头。他朝四周打量着。
他的第一个感觉是冷得厉害。车窗已被推开,而且一直就这么开着,窗帘也被拉去了。
“嗬嗬”,波洛注意到了,嘴里直哈气。
另一个欣赏似的笑了:“当时我不想把它关上。”
波洛仔细地检查了窗口。
“你说的对,”他宣布说,“没有人从这条路离开过车厢。可能,打开车窗是想要引人
作这样的推测,但是,要是那样,这雪已经使凶手的达不到目的了。”
他仔细地检查了窗框。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往窗框上吹上一点份末。“根本没有
指纹,”他说,“这是说窗框被擦过了。是啊,即使有指纹的话也只能告诉我们很少的一点
情况。那可能地雷切特先生,他的佣人,或者是列车员的。如今的罪犯是不会犯这类错误的
了。”
“既然是这样,”他高兴地接着说,“我们还是把窗关上吧。这儿简直成了冷藏库
了!”
他关上窗,然后第一次把注意力转向躺在铺位上的一动不动的尸体。
雷切特仰卧着。他那血迹斑斑的睡就,钮扣解开,被扔向背后。
“我得看看伤口的性质,你瞧。”大夫解释说。
波洛点点头。他俯身到尸体的上面好一阵子。最后,带着稍感痛苦的表情,伸直了身
子。
“这买卖可不轻松,”他说,“那家伙得站在这儿,一刀又一刀地朝他身上戳。到底有
多少处伤口?”
“我认为是十二处。有一、两处很轻,实际上只是划破一点皮。另一方面,至少有三处
可能是致命的。”
大夫的语气中,有什么引起了波洛的注意。他目光锐利地朝他看看。矮小的希腊人正站
在那儿,迷惑解地皱起眉头,朝尸体凝视着。
“有什么东西使你感到奇怪,是吗?”他有礼貌的问道,“说吧,我的朋友。这儿有什
么弄得你大伤脑筋了吧?”
“你说得对。”另一个承认。
“是什么呀?”
“你瞧这两处伤口这儿,还有这儿,”他指点着。“它们都很深,每一处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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