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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墓中人gl-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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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入葬,我探过她的新墓,见那棺中确实是钦差的尸首,四肢僵直,面色乌黑,口含金锭,看那肉身的确是死去多日。”判官答道。
“好,总算了我一桩心事,她本是后世之魂,但不知为何会到达此世,且在凡间活动又带有肉身,偏偏与她多世纠缠的夙愿之人又会与她相遇,我本以为朱煞便是那苏贞的前世,这二者理当先后投入轮回之道,不料查证之后,钱思语方是那苏贞的前世,朱煞既已投作苏贞,那必也该有魂投作潘小溪方对,正主已魂散魄消,判官就提蓝笔一并勾去吧,此事不必再提了。”
“是,阎君。”判官依命行之。
潘昔墓前,来了一群劲装打扮的人,个个手持武器,见四下无人,便动手毁起新墓来。钱思语还记得兽族的族长对她说过的话,要想瞒过冥界,除了建墓冢还要常到墓前悲哭,才能以假乱真,这些天为了保持身心悲痛的形象,她几乎很少和帮众交流,已经无聊透了,在这个地方当掌门和在尚书府的深闺中当千金,有何区别?这么一想,倒也自怜自艾了起来,这种情绪,就适合去墓前哭泣,兽兽已封进墓内照看小溪的假死之身,再等等也再忍忍,再熬过几日,兽兽从内将墓门大开之时,就是相守之期。她边想边走,和麦包包、悦乐打过招呼,便往山上的新墓方向爬去。
“别担心,她就是心里牵挂,放不下,等时间久了,自然就放下了。”悦乐劝慰麦包包道。
“我怎能不担心,我妹妹向来柔弱,自从那什么老掌门传她武功,又当了这儿的什么掌门之后,再经历了破书离世,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你昨天不也见到了吗?她连只虫子都不敢捏的人,昨天居然下令把一伤成那样的人,活活打成肉泥,留下完好的头颅还装起来,给送人家家里去,这叫我怎能不担心她,如此暴戾,是不是伤心过度,脑子坏掉了?”
“噗,伤心过度,脑子坏掉了,我看你脑子才坏掉了呢,那是个奸细,还是个官家派来的奸细,你是放养在外长大的,她是官家长大的,官家的忌讳她一定比你懂得更多,何况她知道那是官家的奸细,她不下令打死,如何服众,怕是这教中的众人也会致那人于死地的吧。”
“我就是担心她,这样一来就更叫人担心了,好不容易破书和我帮着她逃出了官家,现在怕是又要惹上什么麻烦,好好的做个讨活命的小老百姓不行吗?我没杀过人,别这样看着我,我真没杀过人,虽然死人见过不少,但是也没有一个像昨天那般的死法啊。这,我妹妹她,她一定是乱了心智,乱了心智了。”
“呆子啊,你还需要我保护着呢,你没杀过人,我杀过,哎,你也别这样看着我,杀过人也没什么奇怪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要想保自己小命,有时就必须取对方的小命,没的选择。还这样看我?你是个名震南北的方术大师,你是没杀过人,你总有杀过鬼吧?你杀那些鬼的时候就没有砍人家头啊,切人家身体的?别总是愁这愁那的,担心这个又担心那个,过来,陪我数数银子,我可是跟了你以后,好久都没有搂过这么多可爱的小银子了,想想这个帮派的人数还没有我当初的不归楼多,这帐房我管得轻松。”
“委屈你了。”麦包包依言坐下,抓过一把银锭,一个叠于一个之上的把玩起来,她心里还是免不了替钱思语担忧,只是她不想再说了。
毁墓的人敲击打砸了半天,毁坏了外围的一层石砖却发现破砖的里面还有一层新砖,不禁面面相觑了起来,那眼神分明在问,这墓壁到底有几层呀?有人好奇着趴在石砖的缝隙里,用刀尖戳了一气,再往里面张望,其实什么也看不见,但有时人想知道里面还有什么的时候,总忍不住会去这样张望,身后传来一声大喝:“你们是谁?在这儿做什么?竟敢毁我亡夫之墓!”
闻声扭头的人一见是个嬴弱的女子,也没如何高看,可那趴在石砖缝隙眼张望的人却还站在那里,并没有转身,他身边的人将他一推,就见他迅速倒在地上,四肢僵硬,面部乌黑,那皮下的黑色似乎会游走,用极快的速度,从脖颈到全身。见同伴中的一人莫名其妙的死了,众人倒也默契的跳离开那座新墓一些距离,有些胆小的直接择路奔逃了,而还有些胆大的却离了下来,与钱思语对峙起来。
“不会是今早收礼的给派来的吧?既然要还礼,理当先打声招呼,岂能招呼都不打,就做些鸡鸣狗盗的勾当,扰死人安宁。”钱思语最见不得人打扰她的小溪了,本想来墓前悲哭的,这倒好,送来一群出气的人,本也不会打架的她,不知为何她竟觉得热血在体内涌动,烧着她,烤着她,就是想要有一个释放的出口,慢慢地的走向前去。
“杀!”有个人喊出这么一句,留下的胆大的还真的挥起了武器朝钱思语冲杀了过来。于是潘昔墓前,很快就飞溅的血液和刀光剑影交织成了一片。
作者有话要说:我晕;一码完;0点了~
☆、第100章 出墓之期
钱思语看着尸横遍地的脚下;冷冷一笑;心里想道,原来刀光剑影的江湖不过是杀人如此而已,我的小溪空有一身武艺;终究还是太善良,不懂弱肉强食的规律,而今的我有如此身手;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多练练手,以免将来保护不了她;想到她身上的那些伤疤;钱思语的心又揪了揪,她抬起右掌看着皮肤上的血迹,蹲□去,随便扯了个尸体的衣角来擦了擦,不料被她扯住衣角的人竟是个没死透的人。
“你竟是钱府的人?来毁墓的人不是应该是赵府的人吗?”钱思语看着那张眼熟的脸,突然想起他是钱府中的护院之一。
“我……你……咳咳……”钱府护院微张着嘴,隐约可见的舌尖颤动着,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却不停地吐出血来。钱思语见状,索性掀起他的衣角蒙住他的脸,一记掌刀切向他的脖颈,掌下的身体立即不再动弹,她又换了一具尸体的衣角擦了擦手掌,这才回头望了一眼潘昔墓碑,用目光勾勒了一遍石碑上的潘字,一咬牙,提步离开。
“掌门留步。”悦从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在树上,他一跃而下,跳落到钱思语面前说道。
“是悦长老啊,这两日你去了哪里,大家都在找你。”钱思语扫了一眼悦从略显严肃的面容,淡淡的开口道。
“哦,回来有半个时辰了,本想瞅个时机教训教训这帮毁墓的人,没想到掌门直接就出手了,掌门武艺高强,看样子也不需要我这帮手,干脆就坐在树上看个热闹好了,不过我只想提醒掌门练功归练功,嗜杀可会毁了女中豪杰的形象。”
“女中豪杰?哈哈,不瞒悦长老,你口中的女中豪杰此刻正静静地躺在那个石墓里。”
“掌门招招必杀,不留活口的打法,莫非还是因为心中悲痛?”悦从犹豫再三还是决定直接问出口。
“不,也不全是,自古官有官道,江湖人有江湖路,想到有些仗着官威竟做些欺民之事的官老爷,或者官老爷的狗腿子,我心里就烧起一团怒火,他不犯我,我必井水不犯河水,都赶到这新墓前来了,不拿血祭祭我墓中的故人,我忿恨难平,何况这群人中还有我那故人昔日的仇家,赶巧了。”钱思语一看悦从颇有些动容的脸,继续说道:“悦长老,老掌门传我武学必定不是让我为了自保,更不是让我滥杀,我不愚拙,只是身为银鹰掌门,我并非年轻气盛更不敢肆意妄为,我只知道我的肩头挑着你们的脑袋,尽管如此,我不想像老掌门那般,封山躲避,躲得了一时又躲得了几世?趁还年轻,趁还有力气,别人给我们什么就全都还回去,不管是恩还是仇,免得我们总是充当那些三窟的野兔,永远要躲着那些搜山的猎狗。”
“是,掌门。方才冒犯了,悦从只是担心掌门悲怮之时,练功太急以致走火入魔,听掌门一席掏心的话语,我知道以德报怨,恶人不识此德,以直报怨,还以彼身才是惩恶的关键,受教了。”
“正是此意。走,一起回吧。”钱思语浅浅一笑,带头前行。
城南的一处民宅后院,一张石桌旁,钱凛义和赵丞相面对面而坐,桌上的棋局一子未落,赵丞相看着跪地的人道:“真的全都死了?”
“是,银鹰教的掌门人是位年轻纪纪的女子,但她的武功和年纪却不相称,出手迅疾且狠辣,几乎招招毙命,我等若非为了逃回报讯,只怕也死于那墓前了。”
“临阵逃脱就是逃了,既然她以一敌众,出手也是招招毙命,何以还能让你等逃回,而我钱府的人却全数死光了呢。”钱凛义唇边的胡子一翘,寥寥数言却难抑他的怒意。赵丞相一时尴尬,却很快思索出对策,他道:“既然我们是奉了皇命,身边的亲信也不能由着这么送死,尚书大人,你看要不要向圣上请旨派出兵部的军队上山清剿?”
“既是天喻扇中的手谕,如此一来动静太大,怕是圣上所不愿而为之的吧,你那亲信所述,对方不过单身一人的年轻女子,便可如此大开杀戒,真是令人难以信服。”不知为什么,钱凛义眼前浮现出潘小溪大闹他尚书府后院的身影,心中像是梗了根刺似的,继续说道:“古往今来,女子无才便是德,既不习文又何必让她们练武呢,在家编个篱笆,纺点棉纱就好了嘛,最见不得那些什么武艺高强的女子了,还是个年轻女子,真是烦人。”
“若不请兵清剿,仅凭你我之力,真是难敌那批江湖武夫啊,一人况且如此,何况她整个门派,的确烦心。”
“丞相大人,我官微言轻,请兵自是我办不到的事情,若是丞相大人亲口相提,应是事半功倍,不是我等不才,的确是文官家中无武将,当年汤将军剿不尽的人,实在出于无奈才求助于圣上。”
“嗯,我这便入宫请旨去。”赵丞相微微点头,起身离开。一直站在假山后面的赵涵,赶紧跟在他父亲的身后离开,都怪自己当初一时贪恋美色,娶了钱尚书的独女,也怪那个不学《女笺》的东西,不知道有什么毛病,都当上他正室了,屡次欲与之同房总是拼死不从,愤怒之下失手把她打死了,虽然爹及时拦住钱尚书没让他看见尸体,谎称急病而死,这才一直要受钱尚书的脸色,堂堂丞相啊,何以至此,都怪我这做儿子的不中用,如果这次可以立头功,我非要一马当先不可。
潘昔墓内,洞兽围着潘小溪未盖的棺木绕走个不停,只要一闻到异常的气息,不管是人还是魂,它都迅速往潘小溪身上放一株化魂草上去,等异常的气息消失,它便张口吃了那草,这些天就这么放放吞吞的,搞得它不知是自己进食过量了,还是忧心族长□□给它的草量不足,总之被闷在这么个石墓内,闷得慌。而且分不清白天黑夜的,这棺木中主人的故人又没有醒来,想闯出去的理由都没有,爬到墓室一角翻了翻那些钵盆和陶罐,说是陪葬物品,其实里面装满了清水和干粮,就等着棺木中的人回魂以后进食的,想出去啊想出去,洞兽趴着墓壁的石砖缝向上攀爬了一会儿,又到处闻了闻,见没有异常的气息,便悄悄顶起了墓顶上的一块石砖,往外移了个大口子,看着倾泻而入的亮光,它不禁张嘴叹道:“外面的世界多好啊,外面的空气多清新。”
谁在说话?潘小溪睁开眼睛,又眯了起来,我这里在哪里啊?她转动着眼珠,为什么旁边都是黑的,唯独我躺的地方,一道强光直接照着我的脸?耳边又传来洞兽的声音:“主人主人,你吹声隐卫哨也好呀,难道你一点儿都不挂念我?你若不挂念我,好歹也挂念挂念你那躺在棺中熟睡的故人吧,想出去啊想出去,腹地里生长的草吃起来又新鲜又有嚼劲,也不知道关着我几天啦。”
潘小溪动了动发干的嘴唇,喉咙生烟似的咕哝了两声,竟是吐不出一句想说的话来,抬了抬手臂,怎么四肢比呆在客栈里时更加酸软无力?对,客栈,这里不是客栈,活动了下脖子,我被装在长方形的木盒子里吗?吸了吸鼻子,这股难闻的气味……噗,咳咳咳,这是棺漆和灯芯草的气味,我居然躺在棺材里?惊得潘小溪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又无力的趴在棺材边上,吓一吓是可以坐起来的,但爬出去的力气还得容她再喘一喘,垂头丧气的望着地面,这地面和棺材边沿得有半人高吧,容我再喘一喘,嚯的在眼前出现了一张三角人脸,这奇怪的人脸上也有一双不算大也不算小的斜眼,正和她四目相对,她眨,对方也眨,潘小溪往棺材一侧挣扎了两下,脱口而出问道:“你是什么东西?”
洞兽干脆直立起身体,将它的三角人脸从上而下的俯视着潘小溪道:“主人的故人莫慌,我乃主人的掌门隐卫之一,看你醒转,便是我们的出墓之期,你可需要喝水?”
“出墓?这里是墓?”潘小溪打量起墓室来,奇怪的地方啊,还真的是个墓,可墓顶为什么独独留出一块砖的空隙,漏光下来啊?想起她的剑魂,对这只奇怪的爬行兽倒也不再害怕,她接过洞兽递来的陶碗,仰脖咕嘟咕嘟喝了个一滴不剩,这才说道:“谢谢你,你是守此墓的兽还是兽魂?”
“我是活生生的兽,我没有名字,主人喊我兽兽,你是主人的故人,理当与主人一样喊我兽兽。还要水吗?主人可是替你备下了许多清水和干粮,就等着你醒来,我才可与你一起出墓。”
“你的主人?你的主人是谁啊?”
“银鹰教掌门人,麦贞。”
潘小溪发怵了,麦贞是不是贞儿啊?她姐姐包包姓麦,改名换姓还当掌门了?想起在客栈相聚的记忆,从窗外轻功飞回来的贞儿,对啊,当时她一高兴还没注意钱思语已经和往日有太多的不同了,不管是穿着打扮还是她来无影去无踪的身手,这,这到底是神马情况呀?为什么又把我装进棺材塞进某个墓室里?她抬手一拍棺材的边沿,说道:“是有点儿力气了,走,带我出去见见你的主人。”
☆、第101章 替你发狂
潘小溪挣扎着从棺材里爬了出来;脚刚着地还是觉得双脚无力支撑起整个身体不说,还伴随着一阵头晕眼花的眩晕感;她趴在棺木边沿喘了喘;发现棺内的灯芯草堆里,有一小块造型别致;在墓顶漏光照射下,发出金灿灿光芒的小元宝;伸手捡了起来放到牙边一咬,硌得她牙疼;纯金的吗?古装剧里不都这样以牙试金元宝的纯度的么;这,就是我的陪葬宝贝还是另有其它?她在棺材里乱翻乱摸了一阵;就这么小的一块;怎么不是一堆呀?也好,收起来傍身,往胸口处一抹,这才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的寿衣,天哪,丑死了,不仅丑而且还这么单薄,扭头一看那只兽兽的表情,它这个古代奇怪的生物应该不懂现代人说的那种走光的意思吼?想起考古研究单位挖古墓的时候,但凡挖出来的古尸不管被埋多少年,好歹都有层层包裹的好吧,哪像她这么寒碜。再次扭头,弱弱的问道:“那个,兽兽啊,你主人还有没有给我准备些可以换好出去见人的衣物啊?”
“这,主人并未嘱咐过我,我只知道陪葬物品都在那边。除了最角落里那些化魂草是我的干粮之外,别的都是你的。”洞兽说完掉头往另一个墓室飞速的爬走了。
潘小溪边翻着那边的陪葬物品,边想,是不是外星兽啊,智商不低的样子,扯了一块锦缎出来,还翻出了一堆女红工具圆木盒,傻眼了,难道还需要我现缝?开什么国际玩笑?全丢了,继续乱找,趴陶罐边闻了闻,兽兽之前的水是从这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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