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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浦杀人事件-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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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来,你不就输了吗?”

  “哦?”

  “你不是说跟你朋友打赌吗?”

  “是的。”山路连忙点着头说道:“这一来,我输了。”

  四

  的确有贝须太郎这个人,这实在很出山路意料之外,因为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恐吓者会使用真实姓名。

  由旅客登记簿上的须贝太郎的地址是涩谷来看,多半更在三星银行涩故分行开户口的那个人是同一个人。对方为什么不使用假名呢?难道他认为山路不会去N 温泉调查,或是因为山路有把柄落在他的手上,他才会那么放心吗?

  (如果让我查出来,我一定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让你后悔莫及。)山路这么想,敌人一定还没有发现自己的地址被查出来,直到目前,他是被对方玩弄于股掌之上,这次该是他展开反击的时候了。

  (如果能让须贝太郎消失踪影,那就天下太平,万事OK了。)山路在N 温泉得到这个结论。这次一定要做得干净俐落。为了不再出现第二个恐吓者,必须进行一次完美的犯罪计画。

  此时有必要尽快赶回东京调查须贝太郎。山路满脑子都是这种想法,也就忘了有关N 温泉照片的事情。山路没有调查S 送给他的照片是哪时候拍的就赶回东京。

  当他发现口袋中的照片还没有调查时,人已回到东京,他一点也不在意,因为他认为既然已查出须贝太郎在三年前的时间那天投宿N 温泉,调查照片就显得毫无意义。

  山路打开东京的地图,寻找“涩谷区幡谷二一六三”的位置,原来是在涩谷区北端,私铁“幡谷站”附近。

  山路驱车前往幡谷,从新宿经由甲洲街,大约五,六分钟就到了。

  山路把车子停下来,戴起墨镜后,开始找寻须贝太郎的家。此时才三点多,夏日阳光还很毒辣的照射着大地,山路一面走着,一面用手帕擦了好几次额头上的汗水。

  由于山路不清楚日本的门牌号码四怎么编排的,所以连问了两,三次后,才好不容易找到须贝太郎的家。

  须贝太郎的家位于大街里面约五百公尺的地方,是小型的劳工住宅,门口挂着一面:“须贝太郎”的名牌。

  山路远远的眺望着劳工住宅,由屋瓦和墙壁剥落来看,是一户贫困之家,恐吓者住在这种地方,一点也不足为奇。

  须贝家的玄关突然打开来,山路连忙躲到旁边的电线杆后面。从屋内出来的是背着小孩年约三十岁的女人,拎着一只小购物篮,可能是要去购买晚餐的食物。

  (大概是须贝太郎的太太吧?)

  山路从墨镜里凝视着那个女人,由于旅馆来班说旅客登记簿只登记须贝太郎一个人,所以他以为须贝太郎是个单身汉,看来是他想错了。

  背着小孩的那个女人从山路身边走过去,虽然身体满健康的,可是穿着很寒酸,看来多半是过着贫穷的生活。

  (由于生活贫困,才逼使须贝太郎挺而走险,干下恐吓的勾当吧?)虽然山路这么想,可是不能因此同情恐吓者,如果姑息恐吓者,只会毁灭自己,为了不让自己被毁灭掉,必须先打败对方。

  山路从电线杆的后面走出来,接近须贝太郎的家,狭小的庭院有如万圆旗般挂满小孩的尿布。

  山路向刚好路过的女人询问有关须贝太郎的事情。

  “须贝先生好象在一家小印刷厂上班。”那个女人这么说道。

  “你知道那家印刷厂叫什么名字吗?”

  “是太阳印刷厂。”

  “通常他几点回到家?我想跟他见面。”

  “好象是六点。”

  那个女人说罢,又附加这么一句:“我也不太清楚。”

  山路决定等须贝太郎回来,因为必须先知道对方是怎样的男子。

  山路看了一下手表,离六点还有一段时间,于是他再度开车回到新宿,很快的吃完晚饭后,再度前往幡谷。

  时间是五点,山路把车子停在阴暗处,从车内监视须贝太郎家。

  须贝太太已垢污回来,正在庭院收搭尿布。

  将近六点的时候,虽然有两,三个像是上班族的人回到劳工住宅,可是须贝太郎并没有出现。

  当山路的手表指着七点时,出现了一个身穿开襟衬衫,个子矮小,以疲惫的步伐走着的男子,那个男子一面走着,一面点燃香烟后,笔直的进入须贝太郎家。

  (那个人是须贝太郎?)

  山路觉得有点意外,因为那个男子不像是会干勒索这种勾当的人,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个很平凡的男子,是为生活奔波劳碌的廉价劳工,不像是写恐吓信的狠角色,难道这种懦弱的外表是故意装出来的吗?

  山路一下车,悄悄接近须贝家。太阳开始下山,山路的四周被黑暗笼罩祝屋内点亮灯火,可能闷热吧?门没有关,山路弯着腰偷看室内。

  须贝夫妇在六坪大的房间内吃饭,小孩在房间的角落里睡觉。山路很清楚的看到须贝太郎的脸,就如刚才所看到的,是个非常懦弱的男子。

  (这种男子能干出恐吓的勾当吗?0 虽然这种疑问再度涌上心头,但他是须贝太郎是个不争的事实。

  (由于这个男子是须贝太郎,所以非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不可。)不要焦急,山路这么对自己说着。这次不许是被,一定要采取万全的办法让须贝太郎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第二天,山路前去拜访四谷的侦探社,他染为既然已经查出须贝太郎是什么人,就没有必要在拜托侦探社调查。

  调查员一看到山路,先出一副不解的表情。

  “我们说好一个礼拜呀!”调查员说道:“还没有查出什么呀!”

  “我不是来催你的,而是要你停止调查。”

  “停止调查吗?”

  “是的,费用我照付。”

  “那样就没有关系,不过我已经查出一件事情,我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你。”

  “什么事情?”

  “以须贝太郎的名义开户口的人,听说不是个男人,而是女人,听说那个女人二十来岁,长的非常美丽。”

  “年轻貌美的女人?”

  山路皱起眉头,心想大概是须贝太太吧?可是那个背着小孩年过三十的女人,称不上“年轻貌美”呀!

  “有关那个女人的事情,你能否说的更详细一点?”山路问道。

  调查员摇着头说道:“姓名和地址不知道,在开户口时只看过她的脸而已,根据视窗小姐说看起来像交际花,我知道的只有这些而已。”

  调查员的报告到此终结。山路可以从交际女郎了解须贝太郎何以要勒索他的原因。

  须贝太郎在酒巴或夜总会认识那个女人,深深被那个女人吸引住,为了金屋藏娇,才决定勒索金钱,三年前的那个事件正好成为他勒索的把柄吧?

  山路向调查员道谢后,离开侦探社,以后非得自己动手不可,不能再交调查员调查,免得调查员成为新的勒索者。

  山路找藉口推掉几个委托设计的案子,全力进行杀害须贝太郎的计画。

  须贝太郎上班的印刷厂是位于新宿的“太阳印刷厂”,只有五个员工,是一家小印刷厂。须贝是其中一个员工。

  山路开始跟踪须贝太郎,外行人干跟踪,可是一件苦差事,可是山路非全力以赴不可。

  山路一连跟踪萨那天,山路原以为须贝会去跟情妇幽会,可是结果很出他意料之外,须贝不但每天在幡谷家和印刷厂间往返,而且一副为生活奔波劳碌的廉价劳工的表情,从未摆出勒索者的姿态。

  (好小心啊!)

  山路这么想,不能被他的表情所骗,非得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不可。

  到了第五天,终于让他逮住机会,因为那天须贝一直加班到晚上十点多钟。

  从私铁的幡谷站到须贝家,是一条黑暗的道路,山路把车子停在黑暗处。等须贝下班回来。

  事情比他所想的来得简单。他冷不防的用螺丝起子猛敲须贝的后脑勺,须贝应声倒下去,山路把须贝放进车子的行李箱内,此时没有看到任何人。

  山路开着车子在夜晚的甲洲街行驶着,他打算在奥多摩的山中解决掉须贝,因为用螺丝起子殴打不肯呢感打死他,何况在杀死他之前,还有一些事要问他。

  抵达奥多摩时,已经十二点多,月亮高挂天空,四周一片死寂。

  山路打开行李箱盖,把须贝拖出来,他已经苏醒过来,发出微微的呻吟声。

  “你想干什么?”须贝以两手抱着被殴打的后脑勺说道,一脸恐怖的表情。

  山路拿着螺丝起子说道:“你给我闭嘴。告诉我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女人?”

  “你少装蒜,是你叫她在银行开户口的那个女人呀!”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没有存款,我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哪有闲钱存在银行里面。对啦,你是什么人?”

  “你少在我面前装蒜!”

  “我真的饿不知道呀,是真的呀!”

  须贝以哀求的眼神仰望着山路,在青白的月光照射下,更加显得可怜。

  “难道你忘了你曾向我勒索?”

  “勒索?没有这回事,我什么也不知道,这是真的,请放我回家,拜托,我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须贝以呜咽的声音说罢,冷不防爬着逃走,山路在反射作用下,拿起螺丝起子朝须贝的头狠狠的敲下去,“啪”的一声,鲜血喷出来,这次须贝再也没有苏醒过来!

  五

  山路啊须贝太郎的尸体埋在奥多摩的山腰里,如此一来,至少在四、五天内不会被发现吧?

  回到横滨时,已将近天亮。一进入事物所,猛灌了好几杯威士卡。(这样一来,事情大概会完全解决了吧?)山路这么想。就算须贝太郎复活过来,也因为这次的教训,以后应该不会再向我勒索。须贝的情妇也不会接替须贝继续向我勒索,因为三年前发生那个事件时,他不在N 温泉,无法成为证人。

  问题是须贝太郎最后所说的话。他说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认识山路,因此哀求山路放他走,山路认为这是脱罪之词,才杀死他。

  (如果须贝太郎所说的话是真的呢?)这个疑问涌现在山路的心头,怎么也消除不掉。如果须贝太郎不是恐吓者的话,那山路就杀死一个无辜者。

  (没有这回事。)山路对自己这么说。

  (那个家伙是恐吓者,除了让他从这个世界消失以外,再也没有保护自己的方法,因此只好把那个家伙杀了埋掉,事情就是如此,不要胡思乱想。)翌日的报纸没有刊登须贝太郎的死讯,第二天也是。

  须贝太郎的妻子大概曾向警方报案,请求寻找下落不明的丈夫吧?如果尸体没有找到就不会有危险。

  就在没有发现尸体的情形下,八月十日悄悄的到来,这天是第二次支付十万圆的日期。

  山路当然置之不理,因为恐吓者须贝太郎已经死了,就没有必要再遵守约定。

  八月十一日,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十二日也平安无事过去,山路的内心稍稍感到放心。须贝太郎果然是恐吓者,所以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我终于解放了。这是你自己找的,不是我想杀你的,可不要怨我。如此一来,事情终于完全得到解决了。)八月十三日,他第一次睡得很安稳,一觉醒来时,已经是十点多钟。

  喝完牛乳后,前往事务所,女事务员已经来上班,一看山路,先是说声:“早安。”

  然后把一束信笺和报纸交给山路。

  山路逐一看着信笺,有委托设计的信,百货公司的广告信,横滨市公所催缴税款的通知函,当他拿起最后一封信,脸色突然大变。

  因为信封上的自己他很熟,是恐吓者往右翘的字迹。

  山路感到有点晕眩,就如同冷不防见到被认为已经死去的人一样,惊骇和恐怖深深的攫住他。

  山路用颤抖的手把信封翻到背面一看,依然没有写寄信人的姓名,打开信封一看,里面只有一张信纸。

  “你不遵守规定,实在很遗憾,我紧急要求你要遵守约定,不然的话,以你的聪明才智,应该知道会有什么结果。S ”

  山路茫然的看者信纸上的字。为了慎重起见,拿出上次的恐吓信加以比较,不错,是同样的笔迹。

  (那个家伙一定还活着)

  山路这么一想,不但感到很恐怖,而且气得咬牙切齿。

  山路又失败了。须贝太郎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不过是替死鬼而已。

  S 在勒索山路时,一定算计到山路会展开反击,也预料到山路会去N 温泉,因此才使用旅客登记簿上的须贝太郎的名义在银行开户口,山路中了人家精心设计的陷阱,误认为那个廉价劳工是恐吓者。

  山路承认自己失败,对方比自己想像的还要来的厉害,山路再度把十万圆汇进三星银行。这是他第二次的屈辱。

  这次失败实在让他难以忍受,第一次屈服时,还有反击的气力,这次因为杀害了一个无辜的男子,更加深了他的挫败感,何况又不知道S 是什么人,如此下去的话,只好被S 勒索一辈子。

  如果S 不来第三封信,或许山路甘心当个失败者也说不定,被勒索一辈子也认为,可是四天后的来信,激起了他残留在内心深处的斗志,那封信这么写的:“十万圆已经收到,可是你忘了支付过期的利息,你拖延四天,我要求每天的利息是五万圆,你非支付不可。S ”

  看完信时,山路很生气,对方实在贪得无厌,山路再度屈服,造成S 误认为他已经成为他的奴隶。新要求的金额不是问题,而让他无法忍受的是对方对他的颐指使气。

  这次是S 自己搞砸了,因为S 大大的伤害了山路的自尊心。如果S 不写这封信,或许山路会顺从的每月支付十万圆,可是这种强迫手段,连奴隶都会起来反抗的。

  山路所以大大方方的把二十万圆汇进三星银行,是为了让对方疏虞防范。

  那晚,山路很冷静的思索这次的事件。

  这个事件是从“听众时间”揭开序幕的。跑车收音机传来的播音员说的话,让山路想起三年前的杀人时间,接着,山路收到三封恐吓信和N 温泉的照片。

  恐吓者在这段时间,从来没有在山路面前出现过,也由于对方太会隐藏自己,使得山路对对方一无所知。

  “真的一无所知么?”

  山路拼命思索着。那个家伙难道没有露出任何狐狸尾巴吗?虽然有恐吓信,可是想从信上查出对方的姓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等一下。)

  山路沉思着,仔细一想,好象有点不合常理,因为S 只寄恐吓信,没有采取其他行动,这不是有点奇怪么?

  (那个家伙为何不用电话呢?)

  是有点不可思议。目前横滨也可以直通,以电话勒索,不是最安全和方便吗?在很多小说和电影中的恐吓者都是使用电话,可是S 一次也没有使用电话。

  (这到底是什么缘故呢?)

  山路想到两个理由。

  第一,S 是聋哑者,无法使用电话。

  第二个理由是山路认识S 的声音,一旦打电话,马上就会被认出来。

  仔细考虑的话,第一个理由不太可能,因为聋哑者不会讲话,也听不到声音,不可能想出用答录机勒索山路的这种点子,利用“听众时间”进行勒索,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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