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勒比海盗]人鱼王子的诱惑-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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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祈求帮助，而你帮助了他们。”美艳的人鱼略显厌烦的稍微甩了甩他银白色的长发，大概对复杂的人性难以理解。“你竟然如此轻易的原谅了他们，杰克．斯帕罗。如果有人类胆敢如此背叛我，我将用发丝割下他们的头颅，悬挂于屋梁。”
　　
　　杰克不知道为什么后颈有点发凉，他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冲人鱼王子露出个不太真诚的笑容。俊美的小人鱼偏袒自己的同族，对人类倒是很心狠手辣。如果他肯把这份残酷用在斯嘉丽公主身上哪怕一点，也不至于落到要上刑台剥鱼鳞的地步。
　　
　　“那没有什么好生气的，殿下，起码对杰克船长来说。他们是为了自保，谁愿意出卖自己保护别人呢？噢，别傻了，那种正直的好青年见到了的话一定要远远的躲开，亲爱的，他们远比会干脆的出卖你的人更麻烦。”
　　
　　海盗嘴里含含糊糊的发音让人鱼王子的眉头皱起，他安静的凝视杰克，等待着他后面的话。
　　
　　“杰克船长遇到过比那些可怜的奴隶更让我伤心百倍的背叛，怀特。”杰克船长忧伤的叹了口气，即使是这种时候他的语气也仍然无法令人觉得他是在正经叙述。“不过也多亏了那次背叛，巴博萨那个老滑头教会我的可远比海航技巧深刻实用多了。”
　　
　　王子漂亮的蔚蓝色眼睛紧紧盯着杰克，动听而美妙的嗓音问出的话却让海盗瞬间瞪圆了眼睛。“你无法爱上我，是因为这个人吗，杰克？”
　　
　　“什么？哦，不。”杰克有点受不了似的用手掌捂着半边脸，做出心痛欲绝的表情，虽然看起来更像是牙疼。“我的小鱼，听起来太可怕了，你得负责。杰克船长最爱的是自由，还有他美妙绝伦的‘黑珍珠号’，不是因为任何人，也不可能会因为任何人。”
　　
　　“我不信。”白王子美艳的脸上有明显的怀疑神色，他坚定且认真的说：“给我看。”
　　
　　“看什么？”杰克忽然觉得有些头疼。
　　
　　人鱼王子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盯了杰克很久，才缓慢地说：“巴博萨。”
　　
　　他伸出手臂，摆在原来的位置，示意杰克把手放上去。然而，海盗站在原地挤眉弄眼了几秒钟，还是没有移动位置。
　　
　　“你不敢把那份记忆托付给我。”白王子惊讶的说：“你不信任你自己，杰克。你在乎他。”
　　
　　“不，亲爱的，我只是……”
　　
　　“你在乎他。”人鱼王子沉下脸，斩钉截铁的下了定论。
　　
　　海盗郁闷的仰头盯着头顶森白的龙骨，摸了摸自己下巴上被编成小辫子的胡子，苦恼而悠长的思索着。“这听起来很像情侣之间吃醋的吵架，不是吗，怀特？”
　　
　　美艳的人鱼摆动鱼尾，随着海流绕着龙骨笼小幅度的转动。他瞥了杰克一眼，冷静的回答：“不，杰克。如果你是我的伴侣，我不会给你想巴博萨的机会，你将从心到身都完全属于我。”
　　
　　凉冰冰的宣言让海盗刻意的抖了抖身体，像是在表达他的受惊程度。接着，厚脸皮的船长冲着王子挤眉弄眼，微笑着回敬：“嘿，这是调情吗，殿下？”
　　
　　白王子没有被他激怒，而是深深的凝望了杰克一眼，轻缓的声音，却非完全不可听闻。“我喜欢跟你说话，杰克，我想和你说话。”
　　
　　海盗船长满不正经的笑脸逐渐收敛了起来，美人鱼语气里的忧伤太像一种告别。他看着人鱼王子如同海水也一样的蓝眼睛，渐渐的明白了过来，突兀的开口询问：“这是第几天，怀特？”
　　
　　银发的美人鱼安静的沉默着，杰克凑近了他，加重了语气：“告诉我。”
　　
　　“最后一天。”
　　
　　杰克露出苦闷的表情，他在心里计算，然后恍然大悟，极其愤慨。“该死的，那雅尼克不是每天只给我吃了一顿饭？”
　　
　　“在最后一天。”人鱼王子打断杰克的惊呼，就好似海盗的无情完全没有对他造成什么伤害，自顾自沉静的说：“我最想见的人，竟然是你，海盗，杰克．斯帕罗。”
　　
　　他修长的手臂向前舒展，穿过骨头与骨头之间的缝隙，向杰克伸去。
　　
　　龙骨在白挨近它们的一刹那融化出凶猛的浓稠火焰浆，人鱼王子优雅的手臂被剧烈的腐蚀，大片大片的恐怖疤痕出现在他的肌肤，有些焦黑的地方甚至还往下脱落。眼前的场景太过惊骇，杰克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一步。龙骨笼对他而言确实有些烫人，但是对于人鱼，这根本已经是严酷的残杀之器。
　　
　　人鱼王子却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似的，仍然执着的将手指往前递。终于，他细长的手指触碰到了海盗船长的胸膛，白王子轻柔的笑了。
　　
　　“怀特……”杰克担忧，同时又带着心疼，呼唤着：“快离开它，你……”
　　
　　“真动听。”王子半垂着眼睫，笑容温暖和煦，犹如海面上的微风。他仔细的聆听、感受着海盗从胸膛里传出来的美妙声音，根本不去注意自己的手臂被灼伤成了什么样子。
　　
　　“你有一颗鲜活的心脏，杰克．斯帕罗。”银白色发丝的美人鱼抬起眼睛，凝视着杰克黑漆漆的眼瞳。王子冰冷的蓝眼睛里燃烧着冷色的火焰，却如此动人旺盛。
　　
　　他在离开之前，如同耳语般轻声呢喃。
　　
　　“别弄丢了它。”
　　
　　说完之后，人鱼王子不再有任何犹豫，他抽回了受伤严重的手臂，甚至没再回头看杰克一眼，转身游曳着离开。速度太快了，并且决绝得几乎不给谁任何反应的机会，冰蓝色的高贵尾鳍就已经消失在了海流中。
　　
　　那种感觉很奇怪。杰克按住人鱼王子刚才触碰的地方，努力地呼吸着想，就好像他的心跳被怀特给带走了。
　　
　　“这可太糟糕了……”杰克闭着眼睛自言自语：“他又不是戴维．琼斯。”
　　
　　所以，这就是你的冒险经历，杰克．斯帕罗？有个愤怒的声音在海盗的心底叫嚣。在海难中被救，害了一条如此善良美好的人鱼，在这最后一天，他以盛大的惩罚为礼物，来向你道别，而你就坐在笼子里接受了这份悲惨的结局？
　　
　　人鱼王子越是什么都没说，越是令杰克．斯帕罗心底空荡荡的难过。
　　
　　他倒情愿怀特逼迫他，哪怕威胁或者诅咒什么的，说不定杰克船长会很没骨气的屈服。然而人鱼王子确实犹如塞西莉亚说过的，他不屑于用那些手段，他的吻得不到心甘情愿的回报，他就真的撇下自己去上刑台，面对他本不该拥有的命运。
　　
　　“哦我的小王子。”杰克在笼子里抱着头嘀嘀咕咕：“你真是难倒杰克船长了。”
　　
　　海盗从笼子底部蹦起来，开始研究锁着自己的笼子。他试了很多种方法，甚至连对着钥匙孔背诵稀奇古怪的巫术和唱催眠曲都用过了，仍然无法打开门逃出去。杰克船长挫败的靠在烫人的骨头上，忧虑的想着人鱼王子手臂的伤不知道能不能用奇妙的圣池池水医治好，还给他完美的皮肤，接着又想到，怀特肯定知道在他被施酷行、逐出加勒比海洋之后斯嘉丽会放掉毫无用处的海盗船长。
　　
　　“我不喜欢欠别人。但杰克船长欠了你一次。”杰克顺着笼子重新滑倒坐下。如果此时他有别的事情可做，能分散注意力的话，狡猾的海盗船长肯定不会如此集中的满脑子都是人鱼王子临走前的模样。可惜现在他除了想怀特王子根本没有其他的选择。他可不想就抱着这份愧疚与失落过下半辈子，况且，他还多了十年寿命，来自于那条美艳的银发美人鱼。
　　
　　突然，杰克感觉到笼子猛烈的晃动了一下，他急忙抓住森白的龙骨，四处搜寻。目标太大以至于海盗根本不用找，一只体型庞大的深海巨鲨正摇头晃脑，似乎也为自己不小心撞到了障碍物而懊恼不已。
　　
　　杰克的眼珠子一转，微笑了起来，大叫道：“嘿！鲨鱼，你还好吗？”
　　
　　鲨鱼摇摆着尾巴，绕着夹在两块礁石里的笼子游了一圈。它坚硬锐利的牙齿放在海面上将是很多人的噩梦，但此刻在杰克看来，简直美丽可爱无比。
　　
　　“能帮我咬开这个该死的笼子吗，鲨鱼先生……或者小姐？”
　　
　　鲨鱼疑惑的再次转动了一圈，没有要出口相助的意思。杰克大概明白它在犹豫什么，便指着自己的嘴唇，调皮的眨了眨眼睛，愉快的回答：“别担心，我是人鱼王子的……呃……”
　　
　　那个词即使是厚脸皮的杰克船长也没办法顺利的说出口，他卡壳卡了好几下，仿佛嗓子里有什么鲠骨在不上不下的位置。终于，杰克大声咳嗽，混杂着噪音咳出声：“你懂的！”
　　
　　深海巨鲨明显不懂。它摇摆硕大的脑袋，形象的做出满头问号的样子。
　　
　　“哦，好吧。”杰克嘟囔着，摊开双手，毫无障碍的说：“王妃。”
　　
　　鲨鱼凝滞了几秒钟，接着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往相反的方向游。杰克焦急的大吼：“嘿，嘿，别这样，我也不想的！我换个词，‘初吻情人’怎么样？”
　　
　　事实证明不是所有生物都如同人类——某部分——那么阴暗。鲨鱼先生，或者小姐游到了很高很远的位置，接着俯冲下来，坚实的牙齿瞬间粉碎了礁石。龙骨笼子跌落在地上，已经出现了些裂痕，深海巨鲨凑过来像是撕咬食物那样嚼了几下，笼子紧接着碎掉了。
　　
　　杰克被摔得七荤八素，扶着地站起来的时候还在眼冒金星。但是他恢复得很迅速，轻快地拍了拍鲨鱼的脑袋，高兴的说：“你真靠得住，伙计。”
　　
　　巨鲨友好的撞了一下杰克，害得海盗差点踉跄倒地。它发出奇怪的嘎嘎声，像是在笑，杰克忍不住也露出了一个微笑。之前关在笼子里没有完整的看到，眼前这条鲨鱼的体型实在太惊人，比之一些大鲸鱼也有过之而无不及，自己在它面前就像是一只劣质的小虾米。海妖们说过去找南舍需要走三天的路程，杰克搂住深海巨鲨滑溜溜的头部，翘起小胡子，黑漆漆的眼睛晶晶发亮。
　　
　　“你能再送我去东海之界见南舍吗，朋友？”
　　
　　鲨鱼再次发出了古怪的声音，杰克把耳朵凑过去听，频频点头，装作一副完全能听懂的模样。
　　
　　“是的。”海盗船长骄傲的拍了拍胸膛，豪气万丈。“我要去解救亲爱的人鱼王子。”
　　




11

11、Pirate　11　。。。　
　
　
　　
　　有了深海巨鲨的帮助，杰克以做梦都想象不到的飞快速度在海底前行。鲨鱼对所有可能出现的危险情况都很敏感，一路上躲避了不少南舍设下的陷阱。杰克也是通过扒着巨鲨直立的背鳍仔细观察才发现这段路程里埋伏着很多让人意外的考验。
　　
　　比如一些冒着泡会随时从里面蹦出看不出形状的食人鱼的泥沼泽，还有懒洋洋趴伏在石头上，摆一摆轻薄锐利的尾巴都能削掉敌人半颗头的怪鱼——它有点像大型的线鳗，头部有两根触须，但是老天啊，哪只线鳗会进化到把尾巴变成刀的？
　　
　　另外杰克确定的知道还有些隐蔽的陷阱，只不过因为是巨鲨从那里游过，它们似乎没有感觉到威胁，也就没有尽职尽责的从哪处阴暗的角落里蹦出来。
　　
　　海盗试着想象了一下赤手空拳的自己要怎么通过这堆残酷的考验，然后不是很舒服的擞了擞脖子。
　　
　　深海巨鲨在一处狭长的石头屋子前面停下了。杰克从它的背上滑下来（那竟然也要半分钟的时间），然后摘下船长的三角帽冲友好的巨鲨致敬，露出两颗金牙愉快的夸赞对方：“您真是美极了，我是说，身体，嗯，背鳍。”
　　
　　鲨鱼再次发出古怪的笑声，撞了撞杰克——这回杰克很敏捷的往后跳了一步，避免被撞倒。接着，鲨鱼摇摆它的尾巴，进行返程旅行。
　　
　　海盗转过身，盯着石门看了一会儿，开始尝试跳大神，他知道南舍的家门肯定不是那么好进入的。最终，杰克的手臂不小心碰到了石门，结果它竟然很顺从的被推开了，杰克瞪着眼发出模糊的诅咒，却不知道自己诅咒的对象该是谁。
　　
　　“那是深海最凶猛残暴的鲨鱼，虎鲸鲨，它能够把任何生物瞬间撕碎。”一个很沙哑的声音从窗边的黑暗处传过来，杰克走近了少许，看到一位年迈的老婆婆……可以的话杰克真不想把她归为美人鱼，因为她的尾巴已经和拐杖融为了一体。
　　
　　杰克扭了扭头，早就看不到巨鲨的踪影。他以轻快的语气说：“是吗？看来我遇到的这个朋友比较温和柔善。”
　　
　　老婆婆瞥了海盗一眼，满是不屑。“只不过因为你拥有人鱼王子的吻，海盗杰克。人鱼的地位即使是鲸鲨也要退让三分，何况亲吻你的是有可能成为‘七神之尊’人鱼王的候选人。”
　　
　　她从黑暗中走出来，拐杖撞击着地面发出“砰砰”的沉重声音。她的尾巴缠在拐杖上，比起鱼类更像一条蛇，她的脸上全是皱纹和橘皮，并且整个身体都萎缩到了一定的限度，看起来又矮又小，干巴巴的。
　　
　　老婆婆打开石桌上的贝壳，露出明亮的珍珠，照亮了整个屋子。仿佛察觉到了杰克的视线在观察什么，她轻哼了一声说：“我曾经也风华正茂，青春年少，你懂什么。”
　　
　　杰克连忙拍马屁，晶亮的黑眼睛在珍珠的光芒对比下也丝毫不逊色。海盗的胡子随着嘴角扬起的笑容而往上翘起，看起来无辜、单纯、讨人喜欢。“能够想象得到，第一条美人鱼南舍。您的风姿一定倾倒过海上航行的所有水手。”
　　
　　南舍悠悠的叹了口气，显然想起了过去。她摇摇头，为了不让自己沉溺在回忆中，缓慢的开口说话。
　　
　　“知道为什么普通的人鱼都能活三四千年，王族的人鱼却只能活一千年吗？那是因为他们要保持自己的容貌，在最美的时候死去。多自私啊，这些小鱼们，谁也不想看到自己容颜衰老，可是他们却不许我死去，因为我要留下来引导一代又一代的王子和公主们不要犯愚蠢的错误。唉，都数不清这是我的第几万个年头。”
　　
　　不知道是不是杰克想多了，他感觉到南舍在说“愚蠢的错误”时瞪了自己一眼。海盗摸着下巴上的胡子，思索着现在是不是张口询问的最好时机。
　　
　　“深海真冷啊。”南舍哆嗦了一下，拿了件衣服披在身上，差不多盖住了整个身体。她走到石桌边坐下，像是在烤火一样把手伸到珍珠面前，幽幽的说：“又黑，又冷。有时候我好怀念海面，把脑袋探出去，就能感受到阳光和微风。”
　　
　　“还有海鸟的鸣叫。”杰克微笑着补充，一点也没有拘谨的姿态，或者说根本不拿自己当做有求于主人的客人，径直来到石桌上坐在南舍的对面。“它们可是惹人喜欢的小东西。特别是在你几天没有食物可吃的时候，还低空绕着你嘲笑。”
　　
　　杰克说着，下意识的去摸腰间的火枪，然后再次想起来他可怜的剑和枪都消失了。
　　
　　南舍摆了摆手，倒不太介意海盗落落大方的失礼。她用尾巴卷着拐杖敲击着地面，单调又可怕的杂音。“你感觉不到冷，仍然是因为人鱼的吻，白王子愚蠢的‘善良’足够令你全身温暖。要我说，杰克，你真应该感受一下深海的温度，啊，瞧我糊涂了，要是没有王子的吻，你根本也不可能来到深海，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