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少阴]成为你的眼-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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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昌浩……六合，你有什么打算。”

　　　　“自然是追随昌浩。”一瞬的沉默后六合回答。

　　　　意识到小怪是神将腾蛇后保持沉默的泰昌不能再沉默下去，事关安倍家的式神，大名鼎鼎的十二神将何去何从的问题，安倍家现任家主不得不表示一些关注。

　　　　“昌浩是……”泰昌问。

　　　　“晴明的继任者。”

　　　　“晴明的继任者？你和我说的，晴明的孙子？！”安倍泰昌觉得他的脑子完全不够用，安倍晴明的孙子那是平安时代的人吧，距今一千多年，听六合的语气为什么他觉得那位昌浩大人还活着？是错觉么？他误会了什么？

　　　　“呃，晴明的孙子？”孙子这样的说法听着更熟悉了，杂鬼妖怪们不正是用“孙子”称呼他么。所以说，他们说的人是……

　　　　“就是你，田沼要，你就是昌浩，安倍昌浩。”红莲等待了千年的话语，等待十个多世纪的再次面与面相对。

　　　　“我？什么啊，不要开玩笑哈哈。”田沼笑的相当勉强。

　　　　“昌浩！”

　　　　“我才不是什么昌浩，你不要再说……”

　　　　“昌浩，腾蛇认定你是，你一定是。他不会认错。”六合对红莲的判断不抱任何怀疑，

　　　　“等等等等，我有点混乱。六合，他是十二神将之一的腾蛇，他是晴明大人的后继者，晴明大人的幺孙安倍昌浩？不对不对，按理说人不可能活这么久的，田沼君是昌浩大人的转世？”安倍泰昌几乎宣告死亡的智商在最后时刻给他挽救了一点颜面——他的大脑依旧存活。

　　　　“腾蛇。”六合看着红莲，红莲不说话。

　　　　“不方便告诉我吗？好吧，反正是十二神将的话，你们认定的人一定不会出错的。昌浩大人，请多指教。”泰昌强作镇定，内心里不断闪过的念头凌乱不堪，其总结起来不超出“这么有趣的少年居然是他的先祖！是前前前前……前辈！并且他是晴明大人的继任者”“这不科学”“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在他眼前”“他果然是安倍家据说的现任家主，在先祖面前太弱了啊”的范畴。

　　　　听说他泰昌现在的状况叫做“风中凌乱”以及“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呃，泰昌大人请不要这样。”田沼不敢接受泰昌的见礼。

　　　　“咳，我应该的，你是晴明大人的孙子，不管怎么数都是我的祖辈啊，我这个……唔，子孙后辈对你以礼相待有什么不对吗。”

　　　　“可是，我很有压力。”田沼摸着后脑，对于泰昌突来的恭敬完全无法适应，应该说，他受之有愧？

　　　　从开始到现在，都是十二神将的一面之词，随随便便说些奇怪的话，就这么认定他是所谓晴明的后继者，太过草率不说，根本没有考虑到当事人的心情。他叫田沼要，只是一个半吊子的阴阳师学徒诶，可能是“安倍昌浩的转世”的问题忽然降临在他头上，至少提前给点提示，容他有个适应期。

　　　　不管怎么说，田沼很难相信“他等于安倍昌浩”的等式。

　　　　“泰昌大人……”

　　　　“请不要再用如此称呼我了，直接喊我名字。”

　　　　“我……”

　　　　“唉，直接称呼名字更显得亲昵不是吗？既然苦恼，就听我的建议，不管你是我的先祖还是普通人，我们都可以做朋友吧。”看不过去田沼苦恼的样子，泰昌早早的主动拎出梯子给他顺台阶下。

　　　　看得出来田沼是个直率的人，逼得太紧会令对方痛苦，他相当认真的思考和面对。继续把先祖前辈的话题挂在嘴边，他不止会苦恼，甚至会为此无法再面对自己，泰昌不想做对田沼来说如此过分的事情。

　　　　“咦！是这样吗！泰……泰昌你刚才果然是在开玩笑，不过红莲，这样的事情……”田沼不知道怎样继续说下去，他想说自己不是他们所认定的那位安倍昌浩，想说不管红莲认为他是谁，他都对红莲、对小怪……

　　　　红莲笃定他是昌浩，六合信任红莲，他要说的话他们不会听的。

　　　　“好像不早了，再不回去父亲会担心。红莲，你要跟六合叙旧吗？要不我先回去。”

　　　　“那么由我送你回去，我也想和田沼君多聊天增进感情。”对方可是十二神将认可的人物，唔，活化石，本身就很有趣的对象变成真正非常有趣，深入了解不单是为了满足他的好奇心，更是因为对方确实是他想要接近和了解的人。

　　　　那种东西，是叫亲切感么。

　　　　“不用。”在鲜红的光芒中，红莲化为小怪跳上田沼肩膀。

　　　　他和六合有什么可叙旧的，十二神将的腾蛇向来和其他神将没什么话说，除了勾陈。

　　　　“腾蛇，我有话说。”然而六合不是这么想，过去多次合作，有段时间共同陪伴在昌浩身边的他原本就没有太阴玄武对腾蛇的惧怕或者青龙对腾蛇的愤恨。

　　　　“小怪，你去和同伴叙旧吧，十二神将是住在异界吗？你有说很久不见的吧，那就好好聊聊天，只要不学招财猫喝得烂醉，我会给你留窗户的。”田沼豪迈的挥挥手，同泰昌一起离开。

　　　　他们各自都需要独处的空间，田沼必须得认真思考，未来的事情。

　　　　只听六合的只言片语便能察觉到未来的不太平，十二神将对田沼来说还真是棘手的东西，何况现任的安倍家主就在他身边，亲耳听着先辈的式神说出那种话，心里一定很不舒服。

　　　　“田沼君，不要太在意，你不适合想太多。”泰昌仅从表情就看出他在苦恼以及苦恼的是什么。以现下的条件，在生理和心理上年长于田沼的安倍泰昌不得不像位长辈那样宽慰和开解险些走进死胡同的某孩子。“要相信十二神将，不会拿晴明大人的事情开玩笑，他们认定你是后继者，你只要感到受宠若惊或者欣喜若狂，其他的不用思考。就算错了，也不你的错误，你不需要有任何负担，尽管接受他们。”

　　　　“可我……我不能坦然的接受‘我就是安倍昌浩’的说法，我就是我，为什么要是谁，对方是我的前世也不行，转世前的我和现在的我根本就没有共通点，不不，是根本就不再是那个人了吧。没有过去的记忆和经历，活了差不多十六年突然间有人告诉你你其实是另一个谁谁谁，换了你你也不能轻易接受吧。”

　　　　“说的是没错，换做是我我一定会暴躁的痛扁他们一顿。竟然敢透过我看着别的人，而且认定的那个人是过去他不是现在的我，发生这样的事情本身就令人暴躁。但是以你的武力值……”泰昌上下扫视田沼，用颇为微妙的眼神，“嗯，还是淡然接受吧，你反抗不了十二神将的。”

　　　　“……”泰昌的安慰一点都没让人觉得这是安慰。

　　　　“嘛，开玩笑的。”

　　　　“……”对，他差点忘了这位安倍大人的性格某方面来说相当的糟糕，见面初始他就该有觉悟的。

　　　　“但是我相信，你的小怪看见的始终是你，无论你有没有昌浩的记忆，无论你是不是他。其实，昨天你们刚离开六合就现身了，我的能力虽然无法觉察到隐身的十二神将，六合一瞬间的心绪波动导致气息不稳我还是捕捉到了。他没有立刻现身见你们，想来是打算亲自做确认或者再观察观察吧。换句话说，小怪跟随的你，不是第一眼就能看出是那位昌浩大人的，他们仍然认定你，肯定有别的原因。”

　　　　泰昌的话仔细推敲自然有许多破绽，逻辑上更是勉强，不适合想太多的田沼却被他唬得一愣一愣，居然相信了！

　　　　又或许，他只是想找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

　　　　“你说，六合会和你家小怪说什么呢？”泰昌抬头仰望虚空，状似随口一问。

　　　　作者有话要说：情人节快乐，作者没情人，情人节不上番外。。

　　　　我错了，我以为这剧情我要拖半章，结果我拖了一章半！靠！这文成注水文了么！为此我要面壁悔过于是明天不更成么=　=

　3938。月分祭

　　　　六合要对红莲说什么？六合只是想向他仔细确认；昌浩的事情。田沼和昌浩乍看之下几乎没有相似点；等待昌浩的时间太久；对神将而言一千年也不是一眨眼就过去的；许久没有看到那个孩子和由于他的存在而温柔的腾蛇，神将们都快忘了比起一千年极为短暂的相处的时光。

　　　　“六合，你要说什么。”红莲保持小怪的姿态和六合说话；并没介意对方俯视自己。

　　　　“你一直在找他？他和昌浩不像。”

　　　　“他就是昌浩，我不会认错。”昌浩是刻在他心里的；再过去几千年；昌浩在他心中的形象也不会模糊，那些回忆中发生的事如同就在昨天，铭记在骨血里的人；红莲怎么可能弄错。

　　　　自昌浩离世；超过一千年的时光他一直在外寻找，等待着奇迹的发生，坚信着他的昌浩会回来。

　　　　“他只是不记得过去，这不是他的问题，总有一天他会想起来，想起来，昌浩就回来了。你和他呆在一起就知道，就算没有记忆，昌浩永远都是昌浩，他的性格就没变过。”想到田沼爽朗的笑容，和记忆里的那人影像重合，外表上没有相似性的两人灵魂确确实实是相同的。

　　　　“嗯，我相信你的判断，但是青龙不一定。”

　　　　“切，那家伙。昌浩不是正常转世，田沼要就是安倍昌浩，不存在前世今生的说法，随便你们信不信。”红莲可不会管其他神将的想法，他只按照自己的意愿来，“勾怎么样？”

　　　　一千多年没见，十二神将中唯一和他感情不错的好友勾陈一定还是老样子，一副御姐的姿态。

　　　　咦？他是不是说了奇怪的话？“御姐”这样的词汇……

　　　　“勾陈很好，除了经常抱怨你失踪。”六合冷硬着一张脸说出与他的表情实在违和的话，许久不见，六合比以前更内敛了。

　　　　“我走了。”可以想象勾陈的表情和再见面时一定会被数落的待遇，啊，回去继续盯着田沼好了，说不定看见神将能刺激他的记忆，想起过去变回过去的昌浩。

　　　　根本没有想到十二神将在昌浩心中占的分量和红莲本身比连凤毛麟角都算不上，几乎占据昌浩整颗心的红莲现身也无法刺激到他，六合的出现又能改变什么？

　　　　回到神将的世界，六合将腾蛇找到“昌浩”的消息告知其他神将，性格火爆的太阴没听完他完整的一句话就跳起来恨不得立刻操纵风飞到田沼身边。可想而之，结果是太阴被白虎一把摁住，玄武在旁边盯梢，必须先把六合的话听完。

　　　　听到红莲和昌浩的消息，勾陈可以说是最欣慰的。好友和自己相当喜爱的孩子重逢，历经磨难的两人在岁月逝去千年后能够再次相遇、再次守护在对方身边，这是他们十二神将无论谁都希望的吧，包括那个跟腾蛇不合的青龙。

　　　　性格比较温和的几位神将赞同六合的意思，既然找到了晴明的后继者，他们自然要跟随在其身边，无论昌浩是不是昌浩有没有想起过去的伪科学命题如何解答。

　　　　似乎，十二神将里面每一位都认可了昌浩作为晴明的后继者？个性耿直，另一方面来说是别扭的青龙也没有表示异议。

　　　　晴明是青龙最敬重的人，晴明的孙子昌浩是他……可以接受的人，哼。姑且这么说。

　　　　神将们稍一合计，守在晴明神社千年之久的六合终于能够告别被他当做责任束缚自己的地方，六合、太阴和玄武先行跟随在田沼身边，其他神将继续呆在异界随时听从召唤。

　　　　除了六合，大家都在神将的世界宅了一千年，突然跑出来在人类的世界肯定会适应不良，始终固守神社的六合都无法理解名为汽车的物品，更遑论电脑与网络。

　　　　咳，他们需要悄悄的观察人类，做好前期适应工作，就这么跑去见主人，闹出笑话十二神将的颜面何存。

　　　　田沼的父亲在京都参加的集会一周便结束，田沼捎带一票妖怪神将跟着父亲回八原的家，这一趟京都行可说是收获颇丰。

　　　　时隔多天再回到乡野小镇，田沼有种恍如隔世的唏嘘感。只是出趟门，他的身份和生活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表明上似乎没有任何改变，身边确实的跟了几只奉他为主人的神将还有让安倍后人仰望的晴明继任者的隐藏身份令他压力颇大。

　　　　无论泰昌怎样宽慰，要田沼就此接受现实也太苛刻了，他又不是六岁大的孩子，好哄骗得很。

　　　　离开京都前安倍泰昌表明秋天的时候会来拜访田沼，九月二十日是晴明公的忌日，处理完祭祀的事情可以好好放一个小长假，放假不前来正式拜访晴明的继任者怎么可以。

　　　　冬天还未离去，田沼已经开始期待秋日，朋友千里来拜访，绝对是值得任何人欣喜的事情。不过冬日之后是春天和夏天，田沼必须先把假期作业搞定，等着开学被课业折磨。

　　　　天气回暖，脱下厚重的棉衣穿上外套就能出门的日子到来的同时，学校和课业已然重新折磨田沼许久，在念书的方面，他真不是什么人才，太阴旁观之已经多次不客气的吐槽。

　　　　风也变得温暖，春天到来，三隅地区的“月分祭”就要开始，身为除妖人的名取周一接到新任务，处理“月分祭”。

　　　　月分祭是祈愿丰收的祭祀，村民扮成丰收之神风月神和地枯之神的不月神进行比赛，胜者将掌控未来十年整片山林的统管权。然而伴随科技进步，步入新世纪，人们早已不再举办这样的祭祀，妖怪们却深爱月分祭，仍旧维持着月分祭的传统。

　　　　几年前，丰月神被某位除妖人封印在不知道什么地方，十年一次的月分祭即将开始，为了三隅山接下来十年不会发生寸草不生的困境，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必须封印不月神，强制结束这十年一次的比赛。

　　　　“还真是好坏不分啊。”接受委托的名取深感无奈，发生如此乌龙的事件，他不知道该同情谁的好。

　　　　接下从头到尾都透着坑爹味道的任务，名取周一有种被赶鸭子上架的感受。

　　　　月分祭就在明天，而今天晚上他才接到任务，要在祭祀前找到被封印的丰月神，实在没得办法了便只能封印另一位神明。

　　　　天啊！要他在极短的时间内找到丰月神就算了，他甚至还有相当大的可能要去封印一位神！

　　　　名取周一深深叹息着，等待明天的到来。

　　　　被赶鸭子上架的绝不是只有名取一个人，他和式神柊躲在草丛里观察参加月分祭的神明及他们的仆从时……他看见了什么！

　　　　“啊！”整个人石化了的名取周一表情很难看。“柊，我刚刚看见一个和夏目长的一模一样的妖怪。”

　　　　“不，那就是夏目本人，猪猫也在的。”柊挺淡定。

　　　　夏目被丰月神的仆从白笠众拜托装扮成丰月神参加月分祭，理由与名取周一此刻站在这里的理由相同。

　　　　同是天涯沦落人，真是缘分呐。

　　　　名取打算去亲自问个清楚反被白笠众逮住，侍奉不月神的黑笠众看见白笠众就冲上来挑衅，向来是对立的两派见面必然不和，崇敬丰月神的妖怪为敬爱的神辩驳，差点与黑斗众动起手。

　　　　即使人类遗忘了神明，依然有敬仰他们的妖怪永久铭记，不会忘却。

　　　　争端以夏目伪装的丰月神一只拖鞋砸到险些打伤妖怪的黑笠众脸上告结。唬走黑笠众，妖怪们也散去，先行前往主办比赛的地点等待月分祭正式开始，夏目和猫咪老师从树上跳下来，长长舒口气。

　　　　“真是不错的装腔作势，不愧是夏目大人。”白笠众从妖怪间听到夏目的传闻，简单粗暴的绑架了他附带一只招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