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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祝]文才兄,求放过by书女七七-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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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先生,确实才名远播。”
“我今后也要像她一样,巾帼不让须眉就好了。”
路过的玉玳箓汗颜。姑娘你这样真的不会被人怀疑么?祝英台也意识到不对,结结巴巴解释道:“我~我是说,要像她那样才学渊博,名传千里。”梁山伯点点头,两人相携而去,围观的玉玳箓表示,已瞎。
***
见一堆人都赶来看谢道韫,马文才不屑道:“女人家的,不好生在家呆着,在外抛头露面。”
秦京生立马附和:“就是啊,文才兄,她不就是因为一句未若柳絮因风起而出名的么,未必有什么真才实学。”
“听说她都十七八岁了,还没出阁,大概是生得太丑没人要,只要拼命读书了。”
“你说什么?你才生得丑呢。”缓缓踱来的玉玳箓正好听见最后一句,顿时火冒三丈,谢道韫是二姐好友,也就是玉家的友人,而玉家人都是护短的,耳濡目染的玉玳箓自然也是如此。
马文才在一边虎视眈眈,王蓝田被骂,心里憋着气还不敢回嘴,只得远远走开。惹不起他总躲得起吧。
马文才戳戳少年气鼓鼓的脸:“你怎么现在才过来?是不是又偷嘴了?”
玉玳箓谴责的瞥他一眼,还不是因为他不停夹肉的关系,害得自己都没有吃饱,不过是半夜饿得起来吃零食,至于念到现在么。
“来了来了来了~”
随着人声沸腾,一顶小软轿由四人抬着快速行来,谢道韫一袭粉色绣花纱衣,端庄秀丽,从容而过,学子们纷纷惊叹,王蓝田感觉自己瞬间被打脸,而且是啪啪响那种。
清幽的书院了传来朗朗读书声,“雌兔眼迷离,雄兔脚扑朔,双兔傍地走,安能辩我是雄雌~”
玉玳箓读着读着,在心里默默忍笑,今天这课讲得也太好了吧,这说的不正是像祝英台么?
“这是北魏流行的一首民间歌谣,讲的是花木兰代父从军的故事,不知在座的各位对这首诗有什么看法?”
梁祝双双举手,而后相视一笑,祝英台笑着放下手谦让。
“学生梁山伯,学生认为这首木兰诗一定是一个男人所做,它虽然写出了木兰的忠与笑,却未能写出女子的自主意气。”
接着祝英台也赞叹花木兰的忠与孝,说出为什么女子不能自主自由的话。
俩人的见识令谢道韫刮目相看,他们的话句句说到谢道韫的心坎里,一时间有些愣神,祝英台以为自己说错了,喃喃道“先生,我说错了么?”
谢道韫回神,道句没错,然后将两人一番夸赞,可就是有人见不得别人好,王蓝田讽刺先生是女流之辈,怎有颜面端坐其上而面无愧色?谢道韫以术业有专攻,书院讲堂自然以道高术专者为尊还之,两人一来一往,唇枪舌剑,最后以谢道韫胜利赢得掌声告终。
马文才自来争强好胜,又怎么允许一名女子踩在自己头上,当堂以‘三从四德’驳得谢道韫无话可说。
作者有话要说:
☆、罢课
玉玳箓一见马文才站起来,就知道事情不好了,听他句句如刺,谢道韫的神色愈发难看,玉玳箓心里七上八下的,轻扯他的衣袖,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再说下去了。
马文才这才缓和了面色,准备放过,却未想到梁山伯大义凌然的说道:“马公子此言差矣,天纲地道,人存其间,‘德、言、功、容’这四德,就算是男子亦应遵行,若是强分男女,那便落了浅薄了,至于‘三从’,谢先生自幼父母双亡,这是众所周知的,而先生现在还待字闺中,自然无夫可从,说到夫死从子,原本就荒谬,假若马公子你是一位女子,夫死而子尚在襁褓之中,你又当如何听从呢?”
一句话赢得众学子的热烈掌声,谢道韫也是一脸欣慰。
“山伯,说得太好了。”
听到祝英台的欢呼雀跃声,玉玳箓无奈扶额。姑娘,你还嫌不够乱是不是?
马文才眸色晦暗不明,手背青筋暴起,冷哼一声道:“本公子,岂能与尔等小人及女子同室,听着,是男人就跟我走。”
大家群起响应,将书本扔得到处都是,抬脚走人,玉玳箓忙拉住:“文才兄,你去哪?”
“你呢?跟不跟我走?”马文才唇角抿成一条直线,仿佛在竭力压抑什么。
漆黑的双眸含着期待与痛色,令玉玳箓的心跟着揪起来,但他还是坚定的摇摇头。
马文才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眼眸中慢慢积蓄了风暴,猛地甩袖出去。
“文才兄?”
那孤寂的背影深深刺痛了玉玳箓,生平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做错了,他站起来朝谢道韫拱手道:“先生,学生去去就回。”急速走到门边,忽而停下脚步,回头又道:“先生或可试试因材施教,逞一时口快,并不能解决些什么。”说着向马文才走的方向追去,剩下几人沉思不已。
较场上,一颗藤球以雷霆之势撞倒球栏,马文才心气难平又是一脚,藤球饱含着怒气飞速砸向众学子,学子们纷纷抱头逃窜,不敢与之争锋。
“你们去哪儿?我告诉你们,谁敢违背我,有他好受的~。”
“那你还想怎么样呢?打一顿么?”少年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眼含笑意玉质翩翩。
马文才瞥向来人,没好气道:“你不是不和我走么?现在还过来干什么。”说着又踢起一球。
玉玳箓上前,凝视对方缓缓道:“尼山就这么大,我们又能走去哪呢?上书院不就是来求学的么,谢先生有咏絮之才,难道还怕她教不了你我,你不是因为她是女流之辈才这样,而是气恼自己居然会不如一名女子,是不是?”
被戳中心事的马文才表面无甚变化,只有他自己知道,少年简单的一句话一下子撞进了他内心的最深处,引得他轻起颤栗。
“我们回去上课吧,若你不服,尽可找谢先生挑战,这样才是倔强傲气的马文才。”玉玳箓伸出手,满含期待。
马文才迟疑的伸手握住,少年蓦地绽放笑颜,甜入心底,马文才心里连最后的一点不适都消散了,立马招人回去上课,王蓝田本不愿意,被他用武力镇压后乖乖听话,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回来,让留下上课的梁祝、荀巨伯等三人惊诧不已。
马文才越众而出,单膝跪到谢先生面前:“学生马文才,适才莽撞、有辱先生,现在给先生赔罪了。”
谢道韫点头:“赔罪就不必了,有个是非曲直就好,你起来吧。”知错就改善莫大焉,还不算太过。
“多谢先生~”
教学恢复正常,等学监陈子俊带着山长来看学子休课时,就只见师生和谐的场面,山长摸摸胡子点头,斜睇他一眼道:“这就是你说的,学子们罢课么?”
“这~这不可能啊,明明是都走了的,山长,你要相信我啊,山长。”
山长摇头走远,留下陈子俊不断哀嚎。
夜色静谧,空中点缀着闪闪繁星,谢道韫参加完接风酒,与送她归来的祝英台寒暄了两句,待望着祝英台离去后,瞥一眼拐角的白衫,勾唇笑道:“出来吧。”
玉玳箓缓步渡出,满是尴尬的低喃道:“谢姐姐~”
谢道韫故意曲解意思:“谢我什么?是谢我对马文才手下留情,还是要谢我不要跟你计较呢?”
“不是的,今日是我冲动了些,冒犯了姐姐,不过文才兄还是有很多优点的,你慢慢就会知道的。”玉玳箓羞红了脸,他当时确实是为了马文才迁怒了。
谢道韫莞尔:“玉三弟,你是来做说客的么?我承认,马文才确有过人之处,不过他心高气傲,早晚会出事,你说的也没错,我的方法也有问题,对待像马文才这类人不能硬碰硬,看你就知道了,你今日竟能说服马文才继续听课,实让我这个做先生的惭愧。”
“这么说,你不生气了?”
“不生气了,也不怪马文才了,这下你放心了吧?”
“恩~”被戳破小心事,玉玳箓有些不好意思,忙道:“那谢姐姐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终于放下心中的石头,玉玳箓浑身轻松,这才觉出饿来,他一下课就跑这等着,还未吃晚膳,可这大晚上的,伙房大概早没吃的了吧,奄耷拉着脑袋伴着肚子的咕咕响推开房门。
马文才单手托书,俊颜在烛火下忽明忽暗,闻声淡淡道:“你也知道回来了?说~去哪啦?”
“额~”玉玳箓默默吞了口唾沫:“太闷了,我~我就是出去走走。”
放下书,向少年逼近,用两根手指捏住他下颚,漆黑的双眸望进他眼里,凑到他耳畔沉声道:“这次就算了,日后再敢对我撒慌,定不饶你,听到没有?”
少年忙不迭的点头,马文才眸中闪过笑意,指指放在桌案上盖好的饭菜道:“吃吧,刚热好的。”
玉玳箓眼神暴亮,冲过去一一揭开盖子,诱人的饭菜香味扑鼻而来,现在也顾不得什么吃饭要细嚼慢咽之类的了,拿起筷子就吃,一顿狼吞虎咽之后,幸福的打了个饱嗝。
“文才兄,你真好。”
马文才朗朗一笑,给点吃的就好了么?还真是好养呢。
一夜好眠,第二天照例从马文才怀中醒来,玉玳箓瞥眼窗口,天色朦胧时间尚早,偏头往文才兄怀里蹭蹭,接着睡,现在对于跟文才兄同床共枕的事,他已经非常淡定了,每每都睡得异常香甜。
马文才闭着眼,勾起唇角,紧紧揽住少年纤细的腰肢,将下巴放在少年柔软的发顶,满足的喟叹。
两人都沉浸其中,不舍放开,时间飞逝而过,门外又传来玄西杀千刀的声音:“少爷~少爷~起床啦。”
玉玳箓蹙眉,捂着耳朵拼命往被子里钻,马文才好笑地将人扒拉出来:“还睡?你不想吃早饭了么?”
早饭?玉玳箓精神了,为了叫少爷起床,玄西使出了杀手锏,亲自负责少爷的早饭,身为全能小厮,玄西表示伙房的烧饼神马的弱爆了,可他又不能明目张胆的藐视尼山的厨艺,只能用早饭给少爷补充,还能用美食诱惑少爷起床,真是一举两得。
玉玳箓快速穿好衣服,披散着头发,将发带交给玄西,坐到桌前,玉米小粥、雪球珍珠丸、萝卜小糕,果然都是自己爱吃的,自从文才兄每次吃饭的时候都喂肉起,他就异常期待玄西做的早饭了,也只有这个时候文才兄才没法夹肉。玉玳箓得意一笑,喜滋滋吃起来。
舀粥送到嘴边,头发忽然被揪痛,粥洒到了桌面上,玉玳箓痛得龇牙咧嘴:“玄西~”
玄西一旁高举双手无辜道:“少爷,不是我。”
玉玳箓诧异回头,就见马文才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捧着他的头发在梳,头皮又被扯痛,玉玳箓放下勺子将自己的头发抽回来,蹙眉道:“文才兄,让玄西来就好了。”
玄西点头:“是啊是啊。”马公子明显不是会伺候人的么,居然还跟他抢工作。
马文才黑着脸,将少年的脑袋掰回去,继续皱眉研究。给自己束发那么简单,怎么跟别人梳就不会了呢。想起前两天玄西给少年束发的场景,马文才咬牙,绝对不可以。
在玉玳箓的头发快要摩擦出静电的时候,马大公子终于收手了,双手环胸,满意的端详自己的成果。
玉玳箓带好学子帽,瞄瞄天色,黑白分明的大眼无声表示催促,马文才快速收拾,两人连忙赶往课堂。
“文才兄,玉公子,你们来啦,今天谢先生要教棋,我们要不要先预习一下?”
马文才挥开挡在前面献殷勤的王蓝田,揽着少年入座,玉玳箓摸着白棋子,好奇问道:“为什么这么重视今天的棋艺啊?”
秦京生谄媚道:“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这可是要算到品状成绩表上的。”
品状?那不是文才兄最在乎的么,可他为了给自己束发耽误太长时间了,想罢,玉玳箓焦急道:“文才兄,我们来对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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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武
马文才手持黑子,以雷霆之势攻入,玉玳箓不温不火的抵挡,最后以温水煮青蛙将黑子全数包围。
“我赢了。”少年的笑容瞬时绽放,如白莲一般绝色倾城,周围响起了一片抽气声。
马文才无奈一笑,今日若是换了别人赢了他,他早晚有一天会找回来,可对着眼前的少年,他发现自己竟然半点气都生不起来,有的只是满满的骄傲。
梁祝二人走进,因在伙房苏安处得知有人要害英台,故此梁山伯十分防范,拉起正要坐下的英台,手轻轻碰向桌子,桌案轰然倒塌,这很显然是被人动过手脚的,众人惊讶不已,面面相觑。
“山伯,这~”祝英台捂着受伤的手臂,有些害怕。
梁山伯不语,只拿眼盯着王蓝田一行人,王蓝田等人心虚的移开视线,故作镇定。
“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一名身材肥胖、将自己脸画得跟调色盘一样的粉衣女子端着药碗惊叫起来。
“小惠姑娘,你来得正好,有人要害祝英台。”
“这是谁干的?昨晚没有射死他,今天又来捣鬼啊。”
“啊?”梁山伯惊诧的拉着祝英台上下打量:“英台,你被箭射伤了?”
“这还能有假么?我特地熬了收伤口的药过来的。”小惠说着将怀疑的视线对上马文才:“马文才,是不是你干的好事?”
玉玳箓心中一个突兀,按住欲起身的马文才,笑容灿烂道:“小惠姑娘,文才兄昨晚一直跟我在一起,是不可能射伤祝英台的。”
小惠被少年漂亮的笑容迷住,双眼发直,愣愣道:“是~是吗?”
“文才兄才不屑于做背后暗箭伤人的小人呢,须知流言伤人,未加证实的事,还是不要妄自猜测的好,小惠姑娘,你说是不是?”
小惠僵着笑脸,喃喃道:“公子说的是。”
马文才黑眸闪动,表情宠溺的凝视少年,心里胀得满满的温情。
蹴鞠场上,有仇必报,眼里揉不下沙子的马文才,拿起弓箭将王蓝田射得屁滚尿流,还要待射一箭,就被玉玳箓拦下。
“文才兄,不是说了不能闹出人命的么?你又忘了。”
马文才冷哼一声放下手,昨天王蓝田鬼鬼祟祟的托人从山下拿了什么东西上来,整个尼山书院谁不知道他马文才擅长射箭,这明摆着是要往他身上泼脏水,他又岂能容得了。
“文才兄,饶命啊。”王蓝田此时丝毫未有刚上山时的风光模样,狼狈的跪地求饶。
“我问你,昨晚射伤祝英台的是不是你?”
“是。”王蓝田低头承认,后又拼命摆手道:“我不该让别人误会是你干的,我知道错了。”
马文才一脚踹过去,王蓝田扑地,嘴角流血痛哭流涕,不停的求饶。
等马文才发泄够了,玉玳箓上前笑道:“文才兄,我们走吧。”对于王蓝田这样的人,他也很不喜欢呢,让文才兄教训教训也好,省得日后害人害己。
课堂之上,谢道韫摆上棋盘:“博弈之术,若不亲手过招,无以评判,现在你们就一一上来与本席对局,若谁赢了本席,品状排行自然名列前茅,有谁先来?”
“我来~”王蓝田满脸高傲之色,上去就下一白子。
玉玳箓扶额,真是打不死的小强,现在就生龙活虎了。
谢道韫摇了摇头:“初学入门者皆知,起手一方得先下黑子,你连最基本的规矩都不懂,足下大概从小就随意惯了吧。”
底下轰堂大笑,“先生说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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