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有泪之色乃性-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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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想做生意。”可是他带的钱吃穿还行，当做生意太少，只能从小本做起，算算明年展云飞离家出走，还没做大就得丢下回去太不合算。

“我也想，但总想不好做什么。”Colin也在愁，而且天气这么热，他的工作效率会下降很多。

两人沉默着，云翔心中产生一种找到同类的感觉，对Colin顿时亲近几分。

Colin则觉得美人太合他心意了，绝对要弄到手。他试探着问：“那要不我们一起做生意？”

Colin上辈子学的专业是信息技术，还是以编程为主的，客观因素导致他短时间内不可能在这方面有发展，这辈子是个刚刚高中毕业的小屁孩大学还没上。

另外他会简单的修车（留学的时候在汽车修理站打过工），但是司机、修理工什么的他没法干，先不说隔了九十年汽车的零件构造有不少改变，就是让他干也不一定活得下去。这年头整个上海的车都只有两位数，几乎都有私人司机兼职汽车的保养维修，电车不用说，他没研究过。

当司机……他的性格绝对不适合。这年头司机就是有点技术的下人，你能指望一个缺钱时都绝不委屈自己的家伙去给别的老爷太太当下人？

在自己的技术被Pass后，他只能想着做生意，正好美人也想干，这还是个拉近距离的好机会！

云翔犹豫了一下：这个时代洋人地位也高，没有必要骗他什么（色相！）。他身上没多少钱，在家里不受宠绑架也敲不到多少钱，无论从什么角度来说自己对于他来说都不是个有利可图的对象。（色相色相！）……而且Colin外表还是很有欺骗性的，就算他不靠家里，做生意时能方便不少！权衡利弊后，云翔童鞋答应了。

其实还是蛮好拐的，因为重生的不真实感还没散去，云翔坚信他重生是老天给他个机会干大事，戒心没有上辈子那么重。

当然，他在Colin走后马上问房东关于Colin的事，听房东对他的评价不错才放下心。（房东：不愧是洋人，出手就是大方~）

理想是两志同道合的朋友（云翔单方面的想法）跨过海洋在茫茫人海中相遇，一起合作发奋图强……现实是两个极度怕热的少爷败在太阳底下躲进最近的冷饮店午饭都顾不上吃。

第二天中午11：20，Colin、云翔毫无形象地瘫坐在某冷饮店电风扇①正下方的座位上。

“好热~”云翔巴巴地望着柜台方向，盼望着冰镇果汁赶紧上来，“就算有电风扇还是好热！”

“嗯。”Colin解开三颗扣子，抽出几张纸巾擦汗，“要是有空调就好了！”

怕热的遇上怕热的，怕热程度瞬间升级。

“空调是什么？”云翔懒懒地抬抬眼皮，看到侍者托着托盘朝他们这桌走来，立刻来劲。

“就是一种装在房间里，打开后就会冒冷气或者热气，直到室内达到指定温度。”Colin按照效果解释空调这回事。

云翔专注地喝冷饮：“我怎么从没听过？”他在十多年后都没听说过。

“平常别人都叫冷气机，给机器降温用。”

云翔不相信——小子，你蒙我的吧！“这么好的东西会不给人用？”那模样看得Colin又是一阵荡漾。　

荡漾完后消化美人的话，是哦！因为思维定式，他见到冷气机时唯一的反映是：“空调的前身”，而且那时天气不冷不热用不到空调，他完全没有想到在别人都拿冷气机给机器用时，用它当空调可以引来多大的商机——不仅仅是卖空调赚的钱，还有安装上空调后大型的娱乐场所的美好前景……　

为什么那么蠢啊！他根本没把冷气机和空调在作用上联系在一起！

“真的有？哪里弄得到货？”Colin那恍然大悟的眼神告诉云翔这是真的，他的眼睛闪闪发光，似乎看到了光明的钱途。

两人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那个第一个把空调给人用的什么什么公司②，对不住，这个用法的创始人现在变成展云翔了。Colin在心里毫无诚意地道声歉，开始商量：“货源我（爸）可以提供，先到货后付款。”

“条件？”云翔才不相信有这么好的事，除非这是个骗子。

不愧是我看上的人，果然不好骗！

“我得把这个主意告诉我爸，不过这样一来美洲欧洲的生意会被我爸抢去，我们能接到生意的只有东亚这里。”Colin坑美人都坑得心安理得，狐狸本质尽显。（Colin：我是不想让美人觉得我图谋不轨！）

云翔一听，咬牙——太坑了！只能负责这么一小块生意？别以为我不知道亚洲算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穷的，除了上海哪里还有能卖的地方？真正的肥肉是海外好不好！

“云翔，你想想。我们现在没有货源，也没有对欧美的销路，即使有货也卖不到国外。上海洋人这么多，我们从上海起步，没准别人看到了直接联系国外先把市场占了，那结果不是一样。”Colin循循善诱。

个鬼！他那副样子，哪里还顾得上热，眉飞色舞地就是个坑人专业户！　云翔也没好到哪里去，本来孩子气的样子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商人的精明，眼中闪着精光明显是在细细考虑Colin说的话的合理性。

“我要拿提成！”云翔不愿让步——想从我手里挖钱？没门！给你们提供一个这么好的销路，别想就这么踹掉我！

“当然，这个好商量。这样公司也有你的一份，肥水不流外人田……”先在金钱上钓住云翔，再从感情上突破。

“我要四成！”云翔狮子大开口。

“不可能！你只是提供一个销售方向，我们要负责技术、制造、运输等等很多项目，还有员工工资，其他各项支出，一成还差不多。”Colin也死守阵地——一下子损失四成我就不用活了！

云翔想想，的确，对方是大公司，总利润不会少，要给出四成根本不可能，可是一成也太少了，于是退一点：“三成！”

“一成！”Colin死不松口。

打发叫花子呢！

……

中国人谈生意通常是在饭桌上……就算是外国人正常情况下也不会在冷饮店里谈，这两人算是开了先河。

他们气场全开，一时间飞沙走石、惊天泣地。吓得冷饮店里三三两两的学生、朋友愣愣地看着他们谈股份问题。

云翔咬咬牙：“两成，不能再少了！”

Colin想两成父亲应该能接受，反正只是冷气机行业中的一个子公司的利润，这才点头：“成交。”

云翔：砍了一半，真亏！Colin：切，翻了一倍，算是讨心上人开心好了~~~！（人家一点也不开心！）

当晚，Colin回去后再次拿出纸笔考虑该怎么跟父亲报告现状，包括想把美人弄去公司的意向。

寄走信，他们开始考察市场，最后决定第一枪在大上海舞厅打响！


①当时上海电力没有普及，这里电风扇只是应景，别在意。

②1924年，底特律的一家商场，常因天气闷热而有不少人晕倒，而首先安装了三台中央空调，此举大大成功，凉爽的环境使得人们的消费意欲大增，自此，空调成为商家吸引顾客的有力工具，空调为人们服务的时代，正式来临了。（摘自百度百科）





第5章　大上海

大上海舞厅是现在上海首屈一指的大型舞厅，去那边找乐子消遣的有身份的人多得是，那里有了冷气机是多好的宣传广告！　

“大上海”门口的车水马龙，显得十分热闹，但其实与天气凉快时的盛况没法比。好吧，没法比是一回事，拥挤是另一回事：云翔是让Colin护着进去的，Colin这辈子还没干过这活，不过护着心上人被挤到也只是让他更小心地护着，挤到自己总好过挤到心上人。　

单细胞的云翔则单纯觉得和Colin一道的决定太正确了，看！还兼职保镖！　

进去后，他们充分感觉到所谓拥挤——过道里起码干站着50个人，走动的人在只能容纳两个人并排过的空间里慢慢往前。（参见电视剧）

这还是在高温的夏天。一旦温度下降，来的人就会更多，到时候这里绝对不是个能跳舞的地方，站都站得勉强。　

不过这不关他们的事，到时候大上海真的挤不下，秦五爷也该高兴——生意好啊！　

　“请问两位要点什么？”侍者拿来菜单，放到桌上。　

云翔拿起，翻翻发现都是洋酒，又把菜单递给Colin，洋酒他比较懂。　

Colin往菜单上扫一眼，分得挺细：“麻烦你来两杯红葡萄酒。”　

“好的，两杯红葡萄酒，请稍等。”侍者拿着菜单离去。　

台上正在唱经典的《夜上海》，红牡丹穿着露｜肩的紧｜身长裙，在台上边唱边卖｜弄｜风｜骚地扭着腰。舞女们穿着彩虹一样的裙子，拎起前面部分，露出大腿……　

Colin坐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秦五爷的侧面，那是个很有气势的中年人，看得出他不光是舞厅老板这么简单。　

云翔以前没进过西化的舞厅，算上上辈子去过的风月场所就是待月楼。待月楼的戏子规规矩矩地唱戏，不露胳膊不露腿。初次看到有人跳艳舞，云翔起先还有点不好意思，看看四周没人介意，他也就放开了欣赏舞台上舞女们的白大腿，在出家后就收敛起来的邪气一时间四溢在外。　

刚想跟云翔谈谈秦五爷的Colin一回头就看到这样子，几天相处下来，云翔那难以形容的自理能力，Colin下意识地把他当小孩子，看到这种情况不得不承认，展云翔是个二十岁的成年男人！　
还是个直男！——这一认知足以让Colin好好痛苦一阵。瞧他看女人看得多有兴致！　

Colin看他家美人津津有味地观赏台上的大腿舞，这酸味止不住地往外冒。虽然美人坏坏的样子他还没有见到过，很诱人，但是吃醋就是吃醋……

其实这是Colin小看云翔，他上辈子娶的纪天虹比这帮女人好看不知多少倍，后来感兴趣的萧雨鹃更不是这群舞女能比的。此时他看着心里也只是在想：怪不得金银花说她们（萧家姐妹）的姿色在京城都排的上号。　不过Colin不会就此退缩，他撑着脸颊一脸没兴趣的样子，道：“啧啧……就这些女人还敢往上放，胸不够大，腰不够细，腿还这么粗，女人当然是要前｜凸｜后｜翘才有味道，不然和男人有什么差别……BlaBlaBlaBla。脸也就是中等水平，还有两个短鼻，怎么选人的……BlaBlaBlaBla”　

云翔完全没有嗅出空气中的酸味，听他把这些女人从脸蛋到身材批得一无是处不由挂汗……其实有些时候他也挺赞成的，比如说女人的身材要前｜凸｜后｜翘……想想萧家姐妹还有纪天虹，按照Colin的说法都是四季豆、飞机场。　

而且说品行是一个赛一个的差！萧雨凤一边骂展家一边用展家的钱，最后还嫁给展家大少，用展家送的地建“寄傲山庄”；萧雨鹃更是不知好歹，还自以为姿色多好，好像只要她一勾引他就分不清东西南北任她捅刀子一样，嘴里骂人毫不嘴软，手上拿钱一样不手软，拿刀捅人更硬气；纪天虹……这个吃锅望盆的女人他不想说什么，失望到极点反而不知从何说起，反正这辈子绝对不娶她！　

那个时候果然太嫩，看女人就看脸蛋……这些女人都不是好东西！哼！他比较熟的五个女人（顾品慧、魏梦娴、纪天虹、萧家姐妹）里只有一个是好的……难道女人大多数……云翔的思维往诡异的方向拐。　

Colin的想法是把云翔的眼光变叼，那么入得了他的眼的女人就少了，可以减少很多情敌。毕竟东方的女性通常身材没那么火辣，西方的女性未必符合东方男人的审美，就算有人脸长得好、胸｜大、臀｜翘，她的腰也不一定够细，除非跟玛丽莲·梦露一样抽肋骨！哼哼~

不到十分钟，云翔开始热得冒汗，Colin见了马上起身：“走吧。”心里泛着酸，立刻决定走人，硬是把云翔的注意力从舞女身上移开。　

那种粗大腿看个毛啊！没准近看腿毛比男人的还粗还长！　

云翔完全不知道Colin的想法，只当是他来“刺探军情”，探完就要走，指着酒杯道：“酒还没喝。”　

Colin拿起酒杯一口干掉：“味道一般！”这种跳艳舞的地方能有什么好酒！跟妈带回家的根本不能比！（红果果的迁怒）

云翔也喝光酒，毫不留恋地跟上。这一举动让Colin的心情好些——只是看看而已，云翔才没有喜欢！　

天将黑未黑，白天热闹的大街此时安静不少，两个人静静地走在路上别有一番情调（Colin个人认为）。　

可是云翔一开口便破坏了气氛——他问：“冷气机的价钱怎么算？”　

Colin一愣，道：“本钱大约200，算上船费的。生意不如你来谈，上次跟我不是谈得很厉害。”Colin看着他，想到那时谈条件，云翔那种“别想从我这里多拿一分钱”的模样他就冒冷汗……对金钱的执念未免太强大。　

不说还好，一说云翔脸上马上没了笑意，哼道：“你还说！我这儿被你砍了一半！”这点简直是他人生的败笔！争了一个多小时，让步的居然是他！　

Colin：“我这儿也翻了一倍！”况且我还要向父亲交代的好不？要是办得老爹不开心，他绝对会被马上抓回去接受金钱以及股份概念的培训，那还怎么追美人啊！　

……好吧，他们两个谁也没资格说谁，以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争取卖到400元一台！云翔在心里暗暗打气。　

第二天下午到大上海想找秦五爷谈生意结果看到两个人被保镖推出来，一个身上挂着相机，大概是记者。

“我跟你们说了，秦五爷不接受访问就是不接受访问。难道你们听不懂中国话吗？”

挂着相机的那个人看着保镖的表情就像是正义的骑士看到恶龙一样，似乎别人不接受他们的采访是一件多么不可理喻的事情。

而另一个人拿出一张名片，像拿了免死金牌一样，一脸的得意牛X：“我们是申报的记者，我叫何书桓，他是摄影记者杜飞。”

所以说别告诉我这两个人去要求采访，直到被人赶出来还没有自报家门。Colin心底暗暗吐槽，本来他看那个叫何书桓的长得不错，气质斯文，虽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但是养养眼没问题。可是那人一开口，他就决定和云翔站在一边，坚决等这两个行为举动很奇怪的人离开。

云翔打量一番那个何书桓：长得人模人样，看上去就是个读书人，可是说出的话怎么听怎么感觉不对劲，跟展云飞的相似感觉高达八成！

他问：“Colin，记者很了不起吗？”被赶出来后拿出一张名片强调一下自己的身份……难道说是申报的记者别人就会放他们进去？

“没啊，算是普通市民，不过文化水平比普通市民高。”Colin想：国外的记者也没见敢这么和黑帮势力叫板的。

“那个叫何书桓的为什么报单位的样子那么……　”云翔要是个现代人肯定会觉得这个词最适合——装B。　

“……他大概接受过西方教育，中国自古就有‘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说法，他们读的还不是现在越来越被质疑的孔孟文化，而是西方国家的文化，两者相加当然觉得自己高人一等。”Colin耸耸肩，时代变迁的产物，没办法的事。　

怪不得展云飞回家后比以前更瞧不起人，办杂志和办报纸性质差不多……不对，他一直以自己的才学为傲，办杂志只是把骄傲的境界提高了。云翔一脸赞同。　

秦五爷出来，那两个记者不经过同意就拍人照片，拍完直接跑人……这种职业道德让Colin、云翔一致鄙视一通。

虽然这种事很常见，但他们以一副很清高很高人一等的样子做出这种事，只是在映射本质的腐败……　

然而，在见到他们两个被近十个保镖追着跑远的时候，云翔在心里暗暗挂汗：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