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有泪之色乃性-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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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鸨可不是这么善良的人：报答我？你出去就是叫警察报答我吧！“你以为我绮翠院是什么地方？由得你这样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我真的不是想做这种工作的！大娘，您那么善良那么仁慈，求您放过我吧！”
　　
　　老鸨实在不想再跟她多费口舌——这种人她见多了，来这里的人哪个不是一开始像她这样又哭又闹，最后还不是被训得服服帖帖，她楼上那么多莺莺燕燕就是强有力的证据！
　　
　　萧雨凤被大汉拳打脚踢一阵，奄奄一息的时候被扔进柴房，老鸨只留给她一句“你自己看着办吧！”
　　
　　雨凤以为暂时没事，微微松下一口气，这时门又被打开。
　　
　　还不放过我？——这是她的第一反应。
　　
　　进来的是一个打扮艳丽的少女，十七八岁的样子，长得不及雨凤好看，但有种她没有的妩媚。
　　
　　“喝药吧。”她端着个托盘，上面有一碗黑乎乎的药。
　　
　　“什么药？”萧雨凤警惕地问。
　　
　　“绝孕的药啊。”总不能让你们生下爹是谁都不知道的野种吧。少女心想。
　　
　　“不……”雨凤只觉得脑中一阵眩晕：绝孕的药，喝下去她就真的完了！她一下子扑过去，抓着少女道：“求求你放我出去吧！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少女费力地端稳托盘：“你求我也没用，我也是被卖进来的。”
　　
　　雨凤坚持扯少女的袖子，终于“咣当”一声，一个碗落在地上碎成几瓣，另一个里面的药也撒的差不多。
　　
　　“干什么？”老鸨听到响声过来，看到砸碎的碗，瞪少女一眼，“这点事都做不好，回去！”
　　
　　少女低着头瑟缩一下，毫无停顿地快步离去，老鸨看着她离开反手给雨凤一个耳光：“别给老娘装什么贞洁烈女，乖乖认命才是正道。”
　　
　　一句“认命”又刺激到雨凤，她名节不保……她要沦落到做妓｜女！越想越怕，她尖叫着冲向墙壁，一头撞上去，撞得头破血流。
　　
　　老鸨气得大叫：“反了反了！还敢寻死觅活！快叫大夫！”这个死女人，这么不合作，干脆给她下药得了！不然要等什么时候才能收到她的开｜苞钱！　
　　
　　可喜可贺的是，萧姑娘总算找到了稳定工作。（哪里可喜可贺了？）
　　
　　晚上，小五说着胡话，把雨鹃、小三、小四吓坏。
　　
　　“她在发烧，她浑身滚烫！我们应该送她去城里看大夫，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雨鹃摸着她的额头，心里着急，再烧下去没准会烧坏脑子。
　　
　　小三担心地问：“可是大姐回来找不到我们了怎么办？”
　　
　　“大姐这么多天没回来，也许发生了什么事，”小三小四的表情都好像要哭出来一样，她赶紧安慰，“还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没准找到了事做但是出不来呢？我们明天一早赶去城里，安顿小五，然后我去找大姐。”
　　
　　小四拍胸保证：“二姐，我帮你找，一定能找到大姐的！”
　　
　　天亮，小五就躺在一个手推板车上，被兄姐们推到桐城，送进了“圣心医院”。这家医院是教会办的，医生护士都很和气，听说她们没钱后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帮小五诊断了一下，并上了药，只是不是什么好药。
　　
　　但是医生对病人好不代表会对拖延病情的家属也和颜悦色，现在这位医生就是，他推着圆圆的眼睛，问：“怎么送来得这么晚？她这是重度烧伤怎么能拖着，再晚一天病人就没救了！”
　　
　　萧雨鹃听了心里一跳：“那么现在呢？会有生命危险吗？”
　　
　　“有，这个孩子只有50％的希望治愈，至于疤……好好养着坚持擦祛疤药品会变淡的。”
　　
　　“会留疤！”小三尖叫道，被医生一句“医院里请保持安静”吓回去，对小五重伤的担心和被医生吓到的委屈一下子爆发出来，哭道，“小五最爱美了，要是知道自己会留疤那该怎么办才好？”
　　
　　雨鹃也被吓到了，为了小五的未来，她斩钉斯铁的，坚定有力的说：“大夫，请你救救我妹妹，用最好的药物仪器，医药费我们会付出来的！”她打算好了，就算不济到要给别人当小妾，她也要凑齐小五的医药费。
　　
　　医生为难道：“住院要先付住院费的。”就算是教会医院也不是给人白治病的，而且还要用最贵的药……
　　
　　萧雨鹃使出琼瑶女主经典求人姿势，对着医生跪下说：“医生，请你行行好吧，一定要救我妹妹，我们一定会赚钱付医药费的！……”她觉得这样太屈辱了，但是为了妹妹她不得不这样做。
　　
　　小三小四见姐姐这样，毫无主见也跪下来。
　　
　　一溜三个人跪在走廊里惹来病人、病人家属、护士及其他医生的瞩目。
　　
　　医生被弄得左右为难，赶紧避到一边，说：“这事我做不了主，得问我们院长。”
　　
　　这一大两小问清楚院长室的位置后，浩浩荡荡地去搞定院长去。
　　
　　最后她们当然成功了——谁受得了三个人在工作时间，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又哭又跪又求，还不关门惹得过路的人人为之侧目。
　　
　　小五住进了一间大病房，病房里有好多人，像个难民营一样。医院都答应在她们没付医药费的情况下给病人最好的用药，再要最好的病房谁也说不过去，所以任他们千求万求，这点院长没有松口——多来几个这样的人，这医院就要倒闭了。
　　
　　萧雨鹃既要找工作，又要找雨凤，只得叮嘱小三小四　，守在病床前面照顾妹妹。
　　
　　萧雨鹃出去找雨凤，可是桐城不小，她又势单力孤、一点头绪也没有，失望而归，回到病房却听小三说小四不见了！
　　
　　雨鹃又急又气：“这就是男孩子的毛病，一点耐心都没有！要他在医院里陪陪妹妹，他都待不住，气死我了！叫他不要离开小五，他居然跑出去逛街！等他回来，我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她的话最终没有实现，无论是“等他回来”还是“打断他的腿”，夜深了小四都还没回来。
　　
　　1917年4月初，大风煤矿出了一起大事故，只是在政｜府的帮助下，郑老板很快掩盖下去。
　　
　　等了两天都没等到小四，萧雨凤也毫无音讯，萧雨鹃担心地不得了，但找工作依然得找。
　　
　　她快急疯了：怎么会一个两个都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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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这样虐够吗？

下章主角互动~~（逃）　


47、仇恨·冲动　。。。
　　这天萧雨鹃依旧找到待月楼的工作，总算让这几天左牵挂右担心的她稍微松口气，但是工资没有和雨凤搭档时那么高，脸上带着疤也还当不了台柱子。
　　
　　这时展云飞还没找到待月楼，没有冤大头每天给两块大洋的打赏，她唱了3天打赏一共才得1块钱多一点，还是零零碎碎的一角一角数出来的，这时两天1块钱已经不少了，一个月可以赚10元，只是对于向来没什么金钱概念的萧家人来说这实在太少了，别说还有个小五正处于烧钱的时候。
　　
　　云翔进了待月楼，看见的就是萧雨鹃在台上唱曲。
　　
　　萧雨鹃看到他，并不知道这是展家人，还对他微微一笑。
　　
　　除了要暗算他，其他时候从没看到过萧雨鹃对他笑过的云翔心里一毛：怎么回事？脑子坏了？
　　
　　云翔之所以来是为了验证Colin的消息——“大风煤矿出事了，过两天消息就会传出来。”
　　
　　而今天真的传出来了——公安局插手这件事，和圣心医院联手救助伤员。
　　
　　要说为什么Colin走了一年多和省长县长还是联系密切……因为Yolanda时不时的会帮他寄些计划书或者来封信商谈一下，告诉他们“我还没走，合作继续”，之前说的厂房也在建，现在预备作为空调厂正在迁入设备。
　　
　　县长不买郑世奎的账，才两天事情就被传出来，萧雨鹃知道后起先没放心上，她没想到小四会跑到那种地方去赚钱，只是这事闹得太大桐城上上下下都在谈，越来越多的消息传入她的耳朵，什么“还有六七岁的孩子”“大多没救”。
　　
　　她越听越心惊，兀然想到在墓前，小四说过【“大姐，你不要担心，我是家里唯一的男孩，我已经十岁，可以做很多事了，我会挑起担子，做活养活你们！听说大风煤矿在招人手，我明夭就去矿场工作！”】也许小四真的……想到这种可能她只觉得天旋地转！
　　
　　她丢下工作跑到圣心医院的停尸间去确认小四究竟有没有出事。
　　
　　云翔看着她从后台冲出去，奔出去满心不解——没这么快吧？已经勾搭上了？
　　
　　他以为萧雨鹃这么急，急的是郑老板。
　　
　　再看那张为郑老板空出的桌子空空如也，郑老板不在不说，就连以前总是和他一起喝酒的几个小老板也不敢坐，他颇为幸灾乐祸地想：该不会是被抓进去了吧……
　　
　　萧雨鹃在医院一问真的有七岁左右的孩子，她的心瞬间揪起来，祈祷着其中没有小四。
　　
　　可是现实就是现实，当她看见小四被砸得凹了半边脸的尸体的时候，发出一阵恐惧的尖叫，连着退后三步，脚跟撞到后面一排尸体的时候又一阵尖叫，站在两排尸体间不敢挪动一步　。
　　
　　偌大的房间里整整齐齐摆了两行尸体，其他的死者家属正在尸体边痛哭，有的人则在一个一个地看尸体，寻找他们的家人，还有的跪在警察脚边求他们好好找遇难者，他们的家属不在里面。
　　
　　“到现在为止，我们只清除了一半的废墟……”
　　
　　萧雨鹃听到这话只觉得浑身发抖——只是一半就有这么多尸体……郑老板直到昨天还在待月楼听曲，一点不像自家矿场上死了人一样……
　　
　　这种人，这种人她还当他是好人，还为他的酒楼唱歌，为他的酒楼吸引客人！
　　
　　她的眼神中漫上浓浓的仇恨——这个世界的有钱人一样可恶！展家仗势欺人，闹得雨凤心烦意乱疏忽了灶火才有的火灾，这是展家的错，是他们害死了爹，害得小五现在还在医院！郑家丧心病狂，置人命不顾，害死小四！她要报仇！她一定要报仇！
　　
　　云翔看戏喝茶，心情前所未有地好——没有郑世奎没有萧家姐妹的待月楼太美好了！
　　
　　这份美好没有维持多久，因为对面坐下的人。
　　
　　“你怎么在这里？”他刚刚松下的神经又绷起来。
　　
　　“我知道你一定在这里。”所以就过来了。Colin笑呵呵地说。
　　
　　云翔这才知道原来Colin派人告诉他这个消息是为了逮住他！他躲Colin好几天，Colin要是不采取任何措施，他都要以为Colin被别人冒充了。
　　
　　他回去找了旧书，是有一些记载，不算详细，但是足够说明古代的确对断袖之事很宽容，有一些甚至传为美谈，就像《诚斋杂记》记载的潘章和王仲先生同寝死同穴。
　　
　　云翔对Colin这件事本来就有所动摇，这下更是完全倾斜了，要不是顾忌到品慧，没准真的答应了。这会儿那人就坐在他面前，他都不知道自己脑子一热能做出什么事。
　　
　　品慧到现在还在为云翔物色对象，而且因为展云飞回来，有几个转向魏梦娴那里去，这让她又生气又松气。生气因为这些有眼无珠的女人敢小看她的儿子，松气因为这些墙头草女人走了剩下的会好很多。
　　
　　云翔想到品慧那狂热的样子只觉得一阵头疼，这是多想给他找个管家婆？
　　
　　Colin不说话喝茶看戏，只是时常的分神看云翔暴露出他的心理。
　　
　　自己只是因为前人的例子就动摇了，这份动摇让云翔很慌，不知所措。他想问问别人的意见，可是这种事怎么好随便跟别人说，家里那帮人绝对不行，Colin那只大灰狼的答案他很清楚，苏丹···那人是站在Colin一边的。
　　
　　太过专注于自己纠结的事，他没注意到自己正在公众场合，苦着一张脸扳着手指算自　己认识的人，希望从中找出一个可以帮他解决问题，就算只是提供个建议也好。
　　
　　可是没有！
　　
　　这个苦逼的孩子算一算才发现自己认识的除了家人、下人就只剩Colin、苏丹、公司的人以及以前学堂的先生同学，而其中可以说这事的一个人也没有！
　　
　　想了半天，终于出现一个勉强可以问问的人——秦五爷···云翔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他，算了。
　　
　　纠结到蛋疼的某人总算认识到朋友少的结果，要是现在有个知心姐姐、心理医生什么的他肯定会抛开一切去咨询一下。
　　
　　好不容易回过神，发现Colin正看着他，还是用一种很会让人沦陷心软的眼神，加上脸上会让他自动愧疚的疤···云翔相当悲催地在心里默默流泪——你看着爷干什么啦！爷现在烦着呢，别来添乱！
　　
　　Colin慢慢张嘴，就在云翔以为他要说什么让人更加纠结的话的时候，他关切地问：“你有心事吗？”
　　
　　废话！还不是你弄出来的！云翔心里的小人捶墙。
　　
　　我当然知道他有心事~这表示他在动摇~~Colin心里其实很得瑟。
　　
　　“一点小事。”他说，随即补上一句，“不是关于你的。”哎，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再加一句，“跟娘有关系。”对，要是关于娘的话可以解释，权当是他的一片孝心。
　　
　　Colin看着说谎不高明的某人，很配合地问：“慧姨怎么了？”
　　
　　Colin以为云翔会以展云飞回家做借口，没想到是品慧，怎么回事？难道品慧病了或是在做什么大事让云翔把她放到上辈子最大的敌人前面，成为心烦扯谎时脱口而出第一名？
　　
　　云翔又想抽自己嘴巴了，Colin要是一打听肯定能打听出娘在给我选媳妇的事，到时候他···会不会一个冲动做出什么不得了的事？
　　
　　我干嘛这么怕他知道我可能要成亲的事？云翔觉得自己越来越莫名其妙了，脑子一热，脱口而出：“我要成亲你管不着！”
　　
　　Colin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危险，就像当初误会云翔和Yolanda时一样，很简洁很切重点地冒出两个字：“成亲？”再加上一个担忧，“嗯？”
　　
　　难道品慧最近在做的是帮云翔说亲？云翔也放在心上了吧，所以这种时候脱口而出。
　　
　　云翔的小心肝一抖，心里叫着不好，这回真不好了！
　　
　　他小心翼翼地咽下一口口水，颤巍巍地开口：“你听我说，我刚说得不算数，那是一时冲动！”
　　
　　“你可以慢慢想怎么解释。”他们坐的地方四周挺空的，所以怎样的阴风阵阵影响到的只有云翔。
　　
　　云翔犹豫半天，想着要不要供出正在勤快地给他张罗的娘。
　　
　　娘~Colin这个人还是很尊老爱幼的，您稍微牺牲一下，至少不会被他···
　　
　　终于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他再次颤巍巍地开口：“我娘在帮我物色……我真的没想！我娘大半年前就在找了，我拖着才拖到现在的！”
　　
　　Colin看着他不说话，云翔被他看着不敢说话。
　　
　　萧雨凤醒了，头上还抱着纱布，只是她恨不得自己永远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