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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犹记君归处-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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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灵!叫你他妈的扔下我!”吴邪狠狠给了闷油瓶一拳。
胖子龇牙,连忙回头高喊,“小吴,他现在不经揍,你不打他都要挂了,这拳不是让他死得更快?”
吴邪的拳头落在闷油瓶肩上,那里比较能抗。闷油瓶不避不闪,默默承受吴邪的怒火。
胖子扭头,“我不管闲事,爱咋地咋地。”
失而复得带给吴邪狂喜,可这种狂喜转瞬即逝,几乎马上被愤怒代替。他脸颊通红,用力抓住闷油瓶的肩膀,不顾对方身体虚弱拼命摇他,嘴唇却愈加哆嗦说不出一句话。“我……我……”吴邪结巴半天,已经不知道骂什么,好像能说的话全都说完了,面对闷油瓶,语言显得苍白无力。
闷油瓶一向犹如神人,此刻已经被吴邪摇得脑袋发晕。
吴邪眼中的闷油瓶只有一张模糊的脸,“我真以为你死了!”
闷油瓶强忍不适抬起头,吴邪居高临下看着他,温热的眼泪滴滴答答落进他的眼睛里,由眼角滑落,在脸颊上划出泪痕。
“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吴邪的十指恨不得直接戳进闷油瓶的血肉,“因为你,我觉得我的行为偏差得离谱,已经不像个男人。”
“吴邪。”
“我也三十好几了,人说三十而立,只不过人活一世总要有点追求,谁也不知道有没下辈子。”
“吴邪……”
“我是个务实的人,还是个大老爷们,要我像女人般跟谁定下三生之约,守着虚无缥缈的来世,还不如现在死了拉倒。”
闷油瓶看着泪流满面的吴邪,男儿有泪不轻弹,曾经吴邪有着温暖的笑容,可当自己再次走出青铜门后,吴邪眼底的笑容逐渐被悲伤取代。闷油瓶沉默了,对方急促的呼吸声就在耳边,抓住双肩的力道比刚才更猛,足见其主人心中有多么委屈与怨恨。
“你告诉我,我该……”
“跟我走吧。”
“……怎么做?”
“怎么做”三个字已经听不到了。吴邪接下来要说的话卡在嗓子里,同时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闷油瓶。
闷油瓶又重复一遍,“跟我走。”
吴邪目瞪口呆,仿佛没听懂闷油瓶说什么。
闷油瓶也不催他,只是安静地看着他,眼神平淡而温柔。
这个人就是这样,永远不按常理出牌,没人能够琢磨他的想法,现在说出“跟我走”,吴邪并不觉得这是“真实”。
时间静止了,只剩默默相视的两人。
终于,吴邪抛开不真实的感觉整理好心情,对上闷油瓶的眼睛,“你说真的?”
闷油瓶点了点头。
吴邪又问,“你去哪,我都可以跟着你?”
闷油瓶再次点头。
“不会无故失踪,不会赶我走,不会什么不说就扔下我?”
闷油瓶好像有点无奈。
“你是惯犯。”吴邪苦笑,“我不是狗皮膏药,我只是……只是不想你一个人……看起来那么寂寞。”
寂寞吗?
原本不懂寂寞,十三岁时,他在那人消失于沙漠后,第一次明白了什么是寂寞。
“我不会。”闷油瓶轻轻地说。
吴邪不再苦笑,而是真的笑了,自此以后,直到生命终结,他都笑得如此灿烂。
“记住你的承诺。”他握住闷油瓶的手。
那之后,胖子打烂尸香魔芋,这绝世奇花终于在人间彻底消失。闷油瓶把他的经历讲述了一遍,无非是见到幻觉,可吴邪与胖子问他见到什么,他避而不答。他们没找到汪藏海与霍秀秀,只在出去的路上看到霍秀秀的发簪。吴邪鼻子发酸,霍秀秀曾经用这个发簪替他泡茶静神。
“我觉得他们应该碰上了。”胖子指着地上的四排脚印,“明显一男一女,也许没死。”
“小哥,你的毒?”这话藏在吴邪心中很久,他不敢问,因为他害怕。
“解药是汪藏海的血。”胖子善解人意,不愿让闷油瓶宣判自己的死刑,便抢在他前面回答吴邪,“那变态把自己的血做成解药,除了他,谁也别想替小哥解毒。”
“我没事。”闷油瓶一如既往把自己的事当别人的事,就像快要死掉的也是别人。
“说句真话吧。”吴邪急切而严肃地说。
闷油瓶望着他,“你觉得死亡可怕吗?”
吴邪根本没有考虑,直接摇头。不知从何时起,他早已不再害怕死亡,比死亡更可怕的是失去,求而不得还算好,得到再失去才是人间惨剧。不过,他不会让自己重蹈覆辙,一定会守护自己最重要的东西。
“我真的没事。”闷油瓶拍拍吴邪的肩膀。
胖子腹谤,“你就装吧。”
闷油瓶脸色极差,到现在他能撑下来,也许是因为吴邪。
碍于闷油瓶的状态,吴邪不反对胖子坚持出去后再派人来寻找霍秀秀跟汪藏海的做法,一行三人离开深山来到张隆半的藏身之所。没过几天,张隆半收到好消息,王盟、张海客半路碰到张海杏与老医生,只不过其他张家人都死在与汪家人的火拼中。
“张家真的要绝后了。”胖子感慨。
一个纵横中国历史数千年的大家族最终还是抵不过历史的发展,逐渐泯灭在时间的洪流中。
又过了一个星期,行动不便的张海客被王盟带来与吴邪等人汇合,王盟见到自家老板瞬间热泪盈眶,不过吴邪明白,王盟不是因为相见激动,而是离别在即,这次离别,将是一生。
“老板,你嘱托的事情,我一定会替你办到。”王盟哽咽着说。
吴邪笑着拍拍他的手臂,“好,有你帮我,我一百万个放心。我把上次从泗水城拿出来的笔记放在古董店的柜子里,你要是对终极有兴趣,可以去研究下。”
另一方面,闷油瓶叫来劫后逢生的老医生,与张海客三人一起商讨了半天,张海客脸情绪很差,一根接一根抽烟,满屋子都飘着刺鼻的烟味。
“时间不多了吗?”张海杏叉着腰问。
“随时会毒发。”张海客扔掉烟屁股,“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毒发,总归一个月内的事。”
“怎么治?吴邪知道吗?”张海杏盯着闷油瓶淡漠的侧脸。
张海客的眼神很渺茫,没有回答张海杏的问话。
“反正……他不怕死。”张海杏笑着拢了拢头发。
吴邪与闷油瓶消失于一个明月高悬的夜晚,一起不见的还有龙纹盒子。他们在所有人熟睡时不辞而别,只有张海客跟胖子站在阳台上看着那双渐渐远去的背影。
“他妈的,真不够意思!”胖子骂道。
张海客微微一笑,“这种告别就是诀别,他们只是选择了最好的方式。”
胖子转过脸,在张海客看不到的地方用手揉了揉眼睛,其实他上次已经向吴邪道别过。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来年你们从我坟头过,记得浇上一瓶酒,也不枉我们相识一场。
自己肯定会死,他们却不知有没出来扫墓的那天。好在张海杏往后十几年一直陪伴胖子周游世界,胖子白发苍苍时,张海杏依然娇俏如常。
“我要替他们看遍世间风景。”胖子在张海杏的相机镜头前哈哈大笑。
张海杏瞪着眼前的胖老头,忍不住骂道,“你他妈照相不要老摆V字造型,真像个乡巴佬!”
王盟回到杭州接手吴邪留给他的财产,还有那本德国人的黑色笔记本。张海客匆匆飞了趟香港,再回来时已决定落叶归根。在吴二白的默许下,他俩经常戴上人皮面具,交替逗吴一穷夫妇开心。
“小邪,你什么时候才结婚?”某次,老实头吴一穷竟然拿书猛敲张海客的脑袋,发狠似地问。
张海客干笑着,心中把吴邪问候了一百遍。
吴邪与闷油瓶离开的第二年,汪家和霍家找到了汪藏海与霍秀秀。汪藏海因为救霍秀秀成了残废,年关一过,在解雨臣离开山谷的那天,霍秀秀嫁给了汪藏海。
其实这群人中唯一在吴邪与闷油瓶离去后见过他俩的人只有吴二白。那天早晨,吴一穷不知为什么兴致极高,从不锻炼的他叫上老婆还有弟弟,三个人来到公园。
吴二白心情欠佳,又不想在吴一穷夫妇面前表露出来,正独自生闷气,忽然瞥见晨光下有一道人影朝他们的方向缓缓跪下,还重重磕了几个头。
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他会不知道那是吴邪?
吴二白马上打了个手势,潜伏在周围的伙计立刻冲向吴邪。吴一穷夫妇本来跟着晨练的人打太极拳,突然发现公园乱作一团,顿时莫名其妙。由始至终,他们一直被排除在整个事件外,即便他们唯一的儿子带着内疚与伤感悄悄向他们辞行,他们依然没有发现。
不知道才是最大的幸福,这也是当年吴三省与解连环想让吴邪得到的幸福。
吴邪身边出现另一道人影,犹豫了一秒,居然也双膝跪地,向吴家三人的方向磕了一个头。
那一瞬间,吴二白知道他将永远失去自己的侄子。
两道人影很快消失在吴家伙计的包围圈中。之后许多年,吴二白时时反省,如果他不把事情做绝,每天派人暗中守着吴一穷夫妇的住宅,自己更是寸步不离想要守株待兔,自己的侄子也许能在离开前享受一次来自父母的温暖。
吴二白从亲戚里挑选了一个笑容温暖的孩子做养子,后来这个孩子成了吴家的新任当家。
斗转星移,时光飞逝,吴邪母亲弥留之际,吴一穷还没赶到,病房里只有吴二白一个人。
“二白。”床上的人气若游丝。
吴二白始终对她抱有深深的愧疚。
“我知道小邪早就不在了。”
吴二白目瞪口呆。
“知子莫若母,他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吴邪母亲艰难地扯出一丝微笑,“一穷还不知道,往后……请你多替我照顾他。”
“大嫂,对不起。”这么多年,吴二白再次为即将失去至亲而眼眶湿润,“他其实还活着。”
“真的?”说了那么多话,最后两个字已经用尽她所有的力气,丈夫赶到后,她永远闭上了眼睛。
王盟戴上人皮面具,以儿子的身份替吴邪母亲送殡。
作者有话要说:
☆、尾声
尾声
这世上有一个地方,藐视万物,连时间都无法干预。
白雪皑皑,连绵巍峨,远古冰川覆盖了一切。
吴邪站在闷油瓶当年遥拜三圣山的地方,数百年前玉宇琼楼天窅窅,今夕残破不堪,却藏有世界之终极。
闷油瓶慢慢走向他,雪地里一排深深的脚印。
“我很高兴。”吴邪看向自己的脚,“我终于能跟你一起,我们的脚印能够往一个方向前进。你的归处是一片山,我的归处也是一片山。”
闷油瓶抓住吴邪的手,表情淡然如水。
“不管你的结局如何,我都会跟你一起。”吴邪郑重地道。
闷油瓶却摇了摇头,指向吴邪的胸口,“我的归处不是山,是你的心。”这是闷油瓶说过的,唯一听起来像情话的句子。以后许多年,他再没讲过类似的话,可他们都明白彼此在对方心中的分量。
“张海客说进入终极能解除麒麟香,我也是这么想的。”闷油瓶松开吴邪的手,复又牵起,领着他一步步走向雪山深处。
吴邪低低应了声,“嗯。”
犹记与君初相见,吾心安处即归处。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
青铜门后的生活(一)
作者:酸菜
吴邪嗅着肉汤浓郁的香气醒来,舒展双臂伸了个大懒腰才睁开眼扫了一圈。不远处缩成公鸡大小的凤正翘着五彩尾羽绕锅架踱步,锅里的浓汤正咕嘟咕嘟地冒着雪白的泡泡,它不时停下来歪着脑袋孤芳自赏一番,再顽皮地从火中穿梭而过,自得其乐。
另一边,一个挺拔瘦削的背影以金刚坐的姿势盘膝于地,听到身后有人扑过来的动静也兀自巍然不动,似俊美的雕塑一般。吴邪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背上,双手向前在他脸上轻轻捏了一下,又叹口气:“山中无日月,小哥你都学起和尚打坐了。”说着话,双手却沿着闷油瓶清爽的下巴、突起的喉结、坚实的胸膛、平坦的小腹一路向下,指尖在摸上大腿前却先触及一个冷硬的物体。探头一看,原来是那把从卫子夫墓中带出的唐刀。古朴精致的刀鞘沉默地诉说着它的历史厚重感。宝刀配英雄,黑金古刀丢在了蛇沼,闷油瓶被吴邪强行从青铜门带出来以后,这把唐刀便成了他的武器。如今虽然用不着了,却还是常常抚摸擦拭,珍爱之情可见一斑。
吴邪耸耸肩膀在他身边坐下,依然倚着他。闷油瓶放下刀,一手搂人,一手抬起把吴邪睡得凌乱的头发抚平。两人享受着静静的时光。锅底的火已经熄了,只有凤欢快的箫鸣偶尔打破静谥。半晌,闷油瓶忽然轻轻问了一句:“吴邪,你后悔吗?”
吴邪愣了一下,忽然张牙舞爪扑上去:“我只后悔没乘你被麻醉的时候把你XXOO了,不然小爷现在就是上面那个了,哼哼!”双爪不停地向闷油瓶腋下和腰眼轻挠。
闷油瓶纵容着他闹,两人都滚倒在地,吴邪压在闷油瓶身上,居高临下望入漆黑深遂的眸子:“小哥,难道你后悔了?”声音中却无惊惧之意,隐隐透着一种“你敢说是,小爷就把你就地正法”的恶狠狠味道。
闷油瓶忽然笑了,一把将看呆了的吴邪拉入怀中,嘴唇牙齿撞在一起,两人都顾不得生疼,激烈地吻在一起。一边的凤长啸一声,转头愤怒地向锅底喷出一小团火,汤又开始沸腾。
吴邪好容易喘匀了气,指着凤大叫:“吴小邪你个傻鸟!今天要是再把这锅肉烧焦了,我就拔了你的毛炖汤!”
凤悲鸣一声展翅扑向闷油瓶怀中,血色眸中无限委屈。吴邪作状掐它蛇颈,凤慌慌张张飞远不见。吴邪哈哈大笑:“你个山寨货,看在你这些日子替小哥守门份上,等会过来赏你啃肉骨头!”
闷油瓶眸中擒着笑意看吴邪把最大一块肉留在锅里,然后才盛了两碗汤,两人端了碗慢慢喝着。吴邪神情渐渐凝重:“小哥,其实我确实有件事挺后悔的。”闷油瓶静静地望着他的眼睛。“我真后悔没在你进青铜门前来杭州向我道别的时候就把你强行留住,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波折……”
闷油瓶摇摇头:“你那时候阻止不了我,后悔也没用。”
“小哥,你一次次因为我吃尽苦头,你都不后悔,我怎么会后悔,倒是你,从民国到现在,找了我七八十年……”想起沙漠中相依为命的时候、小闷油瓶血肉模糊的双脚……吴邪喉中似被汤哽住,几乎发不出声音来。
闷油瓶放下碗,双手握住他微微颤抖的手:“吴邪,有人苦等了两千多年都未曾后悔,何况是我?”
“刘彻是向张清尧赎罪,你又没对不起我,怎么能和他比!”吴邪忽然又得意地笑了:“就算你后悔也晚了,这辈子你都休想甩了我。”在他额头亲了一下, “张清尧给刘彻舞过一曲《大风歌》,我也不要求你唱歌,就耍一套刀法给我看好不好?”
“张家的刀法是用来杀粽子的,不好看。”
“你耍扫帚都好看。”
“吴邪……”
“你不答应的话,我就把吴小邪的尾巴毛拔了做毽子!”
闷油瓶苦笑一下,抽刀而起。修长飘逸的身影矫健无比,唐刀在他手中如蛟龙出世,洒出万道银光。吴邪瞪大了眼睛也看不清招数。一整套招式耍毕,收刀归鞘,闷油瓶依然清凉无汗,只在净白的脸颊上略带了一点运动后的红晕,无比诱人。
吴邪当然不肯放过如此美人,抱住就啃,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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