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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同人)瓶邪之永世麒麟劫作者:楼兰忘川-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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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般无奈之下,朝臣们皆推举立永安王为新君,一番“国不可一日无君”的陈辞后,元咺也对吴邪道了句先以大局为重。就这样,吴邪在春末被迫当上了卫君,号卫平公。
卫人降低姿态送走晋军后,这一次风波才算暂时平息。
消息传至军中已是半月之后,当时张起灵刚从一场小型战役中完胜而归,听闻吴邪当上卫国新君,脸上露出了个不置可否的微笑。
一月之后的一晚,卫军营寨遭遇敌军偷袭,特派监军吴歂胸腔被冷箭射中,命在旦夕,混乱之中被张起灵所救。因军中条件有限,伤口经过初步处理后,张起灵当即派人护送吴歂回侯府治疗。
两个月后,吴歂大伤初愈,首次来参加新君朝拜,岂料就被国卿大人参了一本。
元咺对卫平公道:“少司马身为监军,边境战事尚未结束,竟以养伤为由擅离战场,当以军法处置!”
吴歂当场被气得几乎吐血,这国卿大人为何总要针对自己?经过一番狡辩后,他以自己是前任君主所派为由,将死刑换为了吃一百大板。
尽管吴邪也没少替吴歂争取减刑的机会,可元喧似乎是铁了心要重罚这个半路而逃的逃兵!但吴邪终究不忍,毕竟这一百大板打下去也就跟死刑没什么两样,能活下来就已经是个奇迹,想毫发无伤那简直就是做梦,受过这样的重刑,不死也是半残!遂吴邪就背着元喧放走了吴歂,并让他去投靠身在楚国避祸的哥哥吴天。
时值中秋,离卫成公流亡楚国已过去了半年时间,卫国内外局势皆已稳定。吴邪便与元咺等一众大臣商量,将哥哥吴天接回卫国继续担任卫君。得到大家一致认可后,元咺说当初曾承诺过卫君不立新君,但当时形势所逼使自己背弃了誓言,而今为表诚意愿将自己的长子元角作为人质,跟随迎接的队伍一同前往楚国接卫君回国。
谁知吴歂得知这一消息后,竟开始挑拨,跟卫成公说元咺在用苦肉计诱他回卫国,欲杀之,以稳固卫平公的君位。吴天早先就有些恼怒元咺不守信用,自己前脚才离开卫国他后脚就改立吴邪为卫君,经吴歂这么一挑拨竟当真着了道,愤怒之余命人杀害了无辜的元角。
闻此噩耗,元咺当即捶胸顿足,大骂小人当道,他定要亲手要了这个小人的命。
然而吴歂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在周天子的协调下,晋文公默许了吴天重回卫国继续担任卫君。吴歂有恃无恐的当众命人绑了“乱臣贼子”元咺,草草审讯一番后便在狱中将其杀害。
数日后,重新当回永安王的吴邪也被冠以了犯上作乱罪名,吴天亲口下令将他驱逐出卫国。王盟匆匆收拾了行囊后就带着浑浑噩噩的吴邪一路向西逃亡。吴邪从来也没想过,昔日对他爱护有加的兄长如今竟会这般对待元家和自己。
不觉间,王盟已经带他来到了城西的郊外。经过一道山间入口时,吴邪突然甩开王盟拉着自己的手,浑浑噩噩的进了入口。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选择这条路,只觉得眼前的景物似曾相识,仿佛早就在梦中见过。
在山林间辗转一番后,一座名为“灵云居”的山间别院就出现在二人面前,只是因常年无人居住显得格外破败落寞了些。
吴邪径直朝院中走去,落脚之处尽是被秋风吹下来的枯叶,踩上去嚓嚓直响。没走几步吴邪便收住了步子,不知为何,进到这院中心里就觉得酸楚不堪,总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王盟拧眉四下打量了一番这间破败的别院后,用征求的口吻问道:“公子,不如今日我们就在这里歇息一晚吧?”
沉默了一阵后,吴邪叹了一声,轻轻摇头道:“走吧!”
见自家公子如今这般失意落寞,王盟撇了撇嘴也没再说什么。
离开别院后,主仆二人又往前行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日近黄昏,山林间已有些晦暗。
“公子,你听,这是什么动静?”王盟突然追上吴邪,小声问道。
“后面有人!”吴邪警觉道,脚下的步调却依旧与先前一致。
“好像跟着我们有一段时间了!”王盟边走边提起耳朵听着身后的动静。
“是杀手,别停,快走!”说罢,吴邪立马拉上王盟往前方的密林奔去。
与此同时,藏匿于林间的五个黑影儿也朝着二人逃走的方向急急追去。
慌忙逃窜了一阵后,吴邪和王盟找了一片杂草丛生的隐秘洼地休息。实在太累了,再跑下去谁都活不了。就在二人休息的空档,身后的黑影儿已经离他们越来越近。
就在王盟准备问吴邪接下来该怎么办时,吴邪突然上前抓起王盟的衣领,随后扬起右手,狠狠的一掌径直朝他的后颈劈下,王盟应声倒地,连一丝声音都没发出来。“王盟,好好活下去!我什么都没有了,这条命索性也就让他一并拿去吧!”
将王盟的身体用杂草遮住后,吴邪最后再看了他一眼,算是此生别过,接着就在杂草的掩护下悄悄潜至离王盟较远的一处洼地。待觉得体力差不多已经恢复后,吴邪突然站起身来,在看清百步之外的几个黑影儿后,他便拼尽全力往与王盟所在位置相反的方向跑去。远处,那几个黑影儿发觉这边的骚动后也立马追了过来。
残阳如血,浸染了每一寸被她照耀着的土地。吴邪一口气不知道跑了多远,终于他再也跑不动了,倚着一棵白桦坐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像极了一只被追到穷途末路的猎物,放弃最后的挣扎,只等着猎人那致命的一击。
须臾,五个黑影儿如鬼魅般出现在吴邪面前。吴邪扶着树干勉强站了起来,然后一步步向黑影儿走去。那五人被他此番奇异的行为弄得面面相觑,不知他究竟意欲何为。但也未及多想,见他走到近前,五人就迅速将他围住,同时五把明晃晃的刀也横在他的四周。
“我只想亲耳听你们说是王兄派你们来杀我的!”吴邪黯然说道,眉宇间皆是绝望之色。
“不管是谁想要你的命,总之,你是活不过今日了!”为首的蒙面黑衣人冷冷地道。
“如若王兄不想让我活,回国当然便可将我处死,为何还要等到今日?”吴邪似是在质问那五个人,又像是在反问自己,他不愿相信那个一向都待自己不薄的王兄,在亲口下令将自己驱逐出卫国后,竟还会再派杀手来要自己的命。
“或许是他后悔了呢!哼哼,这些话你还是留着死后去问阎王吧!”为首的蒙面黑衣人冷冷的说完后不再废话,迅速朝四方打了个眼色,众人会意后,五把寒光闪闪的刀从不同方向同时划向吴邪的身体。
白色的身影入断线的风筝般一头栽倒在地,任由泉水般喷涌而出的鲜血在洁净的白衫上染就出一朵朵殷红。
胸前两刀,背后两刀,脖颈上的那一刀是致命伤。黑衣人取下他头上戴着的那顶象征永安王的礼帽后便匆匆离开了。夕阳的余晖洒落在吴邪身上,将他整个人包裹在柔蔼的金光之中,仿似要为他驱走死亡前的寒冷。
在神识最后的迷离之际,一团温润的物什从吴邪的脖颈间滑落出来。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岂料手指刚刚触及那团温润的物什,绑在脖颈上的那股红绳便断了。颤抖着将那团物什平摊在掌心后,吴邪费力的朝它的方向望去,那是一只雕刻得极为精致细腻的玉蝉,看得出雕刻的人是下了一番心思的,只是,这时的吴邪再也不可能想起它到底与谁有关了。
那双已经开始变得混浊,再也不复往日那般清澈的眸子,在痴痴地凝视了玉蝉片刻之后便缓缓地合上了。
秋末黄昏的山林间,除了呜咽着的风声外,再听不到任何其他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PS:乱舞春秋,架空历史,本文作者,郑重声明!
☆、魂归终极
元咺被处死后,吴歂便怂恿卫成公斩草除根,诛灭元氏一族。卫成公细细一思量,借此来个杀鸡儆猴,倒是可以巩固自己目前在国中的地位,于是便同意了他。
不过卫成公明令禁止吴歂去动张起灵,理由有三:一是永安王与国卿大人谋反期间,少将军一直镇守在南疆,自始至终都并未参与其中;二是少将军不仅是元咺的义子,更是张家的族长,照此一说,他理应是张家的人而非元氏一族;三是少将军乃是不可多得的将才,杀之可惜,何不留他性命,让他继续效命于卫国。
不日,“乱臣贼子”元氏一族被诛,犯上的永安王被驱逐出卫国,少司马正在濮阳城中搜寻漏网之鱼的消息便传到了南疆军中。时值黄昏,张起灵刚一听到此等噩耗便立马起身返回濮阳。
西斜的日头仿似刚刚嗜过鲜血一般,将绯色的余晖泼洒到张起灵的长衫上。可惜,此刻这一身缱绻绵柔的光线,却不能再将他玉面上的那团冰霜融化。
就在夕阳欲将最后一缕洒在人间的光明收回之际,张起灵忽觉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当即就从嘴角涌出。紧接着的,是一阵没来由的心悸。
那时张起灵还不知道,他许诺要守护着的那个人,此刻已经静静的躺倒在数十里外的那片荒山野林之间,只当是一时急火攻心,所以身体才出现了这些异状。
夜幕很快降临,穹顶无星无月!即使归心似箭,张起灵也不得不将速度放慢下来。
翌日,天刚蒙蒙亮,张起灵便抵达国卿府。因为连续数日的搜捕围剿,此时府中早已空无一人,大门斜斜的敞开着,露出满院无人打扫的落叶,便给这座昔日门庭若市的大宅,徒添了几分秋日的凄凉味道。
他先去了大堂,后又转至元咺生前住的屋子,一一环顾,眼底皆是狼藉一片的不堪景象。他不太敢去相信,那仿佛是昨日还在叮嘱着自己‘要早日平安归来’的亲人,怎么就能说没就没了,怎么就能这么悄无声息、不留痕迹的,就永远的离开了自己呢?
在屋内伫立了一阵后,他木然地来到西厢。同样还是一片狼藉,每件物什表面都罩上了一层细灰。他机械似的将胡乱丢弃在床脚的两只枕头捡起,拍了拍上面的灰后,又规规整整的将它们放回到床榻上。那感觉,就好似它们的主人都还会再回来一样。
做完这个之后,他心里似乎轻松了一些,人一下子又有了几分精神,便走到床头对着的那堵墙的暗格处,取出了装有自己爹娘遗物的那个木盒。细细将它用一张帛布包好后,便装进了随身携带的布囊内。
他要去找吴邪!
对他有意义的亲人已经死了,只剩下吴邪了,他已不能再失去什么了!
而就在张起灵刚走出西厢准备要离开国卿府时,不经意间他往后院瞥了一眼,然后便鬼使神差的换了方向往那边走去。远远地,他看到一幕奇景,后院的那两棵老槐,竟在这暮秋时节又再度开出了满树雪白雪白的槐花。
淡淡的槐香勾起了张起灵儿时的记忆。这一刻,他仿佛看见了曾经那个天真烂漫年纪的小吴邪,正坐在秋千上朝他招手微笑。瞬间,那紧抿着的嘴角,不由也就微微向上勾起了一些。
“灵儿!”前方草丛中,一个刻意压低的女声突然响起。
“谁在那里?”闻言,张起灵立即警觉起来。
“灵儿,真的是你呀!”说话间,解思蓉已带着有些惊吓过度的元耀,颤巍巍的从草丛中将扶着走了出来,两人皆作平民打扮。
“义母,耀儿,你们……都还活着!”张起灵惊讶的看着二人。
“如此说来话长!”解思蓉哽咽着道:“半月之前,卫君还未返回濮阳时,老爷就担心自己恐有不测,因此便将我和耀儿先送回了解邑的娘家,想待国中时局安稳之后再将我们接回。”
“不日,卫君就抵达了濮阳。果不其然,少司马那无耻小人,一回国便向卫君进献谗言,诬陷老爷他是乱臣贼子。而卫君也不去明论是非曲直,便任由了那小人将老爷残害在狱中,并且还下令要根除元氏一族。我们也是前几日方才知此噩耗,所以这才乔装回来……。”话说到此,解思蓉便已哽咽得无法再继续说下去。
“母亲大人……”一旁的元耀呜咽着搂住了解思蓉。
这时,前院突然传来了官兵的声音。
“你们分头搜,有人举报,他们母子二人就藏匿在这府内!”
“是!”
听到前院的动静后,解思蓉面儿上先是一慌,接着便一把将元耀推到张起灵身边,随后便跪下身来,语速奇快地道:“灵儿,你是张家族长,卫君特赦了你。现下,也只有你能保住耀儿的性命。义母知道,这些年来我对不住你,但如今,角儿已死,我和老爷就剩下耀儿这唯一的一条血脉留于世间。所以,还求族长大人能够前嫌不计,救我耀儿一命!”说罢,便往地上重重地磕了一记响头。
“义母,你……”张起灵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弄得有些无措。
“你快带耀儿从北门走!”解思蓉使力推了二人一把。
“那义母你……”张起灵愕然。
“他们就要来了,快走!”解思蓉又急急上前将二人往外推了推,视线在元耀身上仔细打量了一个来回后,郑重地对张起灵道:“帮我照顾好你的弟弟!”之后便决然转身往前院跑去。
张起灵已是明白了她的意思,怅然地朝她跑去的方向望了一眼后便不再多想,立刻拉着元耀向北门奔去。北门的闩锁已锈蚀多年,张起灵用别在腰间的黑金古刀轻轻一砍便将其斩断。
出门后,张起灵拉着元耀一路疾奔到张家大宅。
“我要去找母亲大人!”元耀一把甩开张起灵的手,急喘着气说道,之后就要转身往回跑去。
“不必去找了,她现在……已经在陪着爹爹了!”张起灵低声道。
闻言,元耀颓然坐倒在地,无声地哭了起来。这时,宅子里的张家人已经聚在了二人周围。
良久,张起灵见元耀的情绪已经稳定,便轻声对他道:“她希望你能一世安好,所以,你记住,从现在起,你便不再叫元耀,若是念着她,那就随了她的姓吧!”
之后,张起灵用张家族长的身份对围在四周的众人道:“此人名曰解世安,是我的异姓兄弟。日后,张家上下要像敬我一样敬他,不得有所怠慢。前尘旧事,也不必再去提及,你们且要记住了!”
深谙世故的张家人心里其实早就跟明镜似的,既然被卫君特意庇佑的自家族长都这么说了,他们毕竟也怕流言蜚语地会惹出祸端,遂就全都对国卿府的事儿缄口不提。也正因如此,元耀才得以以解世安的身份,在那个乱世里安慰地活了下来。
安顿好元耀后,张起灵又从张家人口中得知了吴邪逃亡的方向,遂就一路向西追去。
来到城西时,已日近正午。在不知道吴邪具体逃亡路线的情况下,冥冥中,张起灵也选择了通往山间别院的那条路。而当他在别院内的落叶层里,看到新近踩上去的脚印时,就更确定了在不久前有人来过这里,那说不定就是吴邪他们。
“吴邪!吴邪!……”张起灵对着空落落的院子喊了一阵,确定没人后,他便弃了马又继续往西边的林子寻去。
他怕吴邪他们会在林中的某处休息,所以脚下的步子也不敢走得太快。每走出数十步,便要停下来对着林子喊叫一番,生怕错过了他们。正午刚过,他便看到一处洼地上,铺了厚厚一层被人新近拔下来的杂草。视线围着那片杂草四周绕了一圈后,很快便发现草丛间有一条被踩压出来的小径。看样子也是新近被人踩出来的,张起灵始觉古怪,遂就沿着那条小径的方向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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