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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武神再临-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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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远心里明镜儿似的,立时就反应过来,这应该是他和贾诩事先约好的暗语。于是他假意推脱一番就站起身来,朝席间众人打了招呼,扯着吕布的袖子把他往房间里推,吕布看似踉踉跄跄的,实则走的极快,很快就穿过厅堂中间的一小片空地,到了平日里将领们就寝的地方:“清河现在什么时辰了?”声音低沉醇厚,哪里还有一丁点儿醉酒的样子。
  修远四面环顾一番,没有人跟过来,便压低声音问话:“奉先,喝了这么多久没问题吧。”
  吕布笑了笑,暗沉的夜色里,吕布的这个笑容,清朗如皓月。修远视线落在他被月光润湿的黑发上,倏的一阵脸红心跳,此刻吕布俊逸的五官上,平日里的锐利都被温润的月光掩盖了去,只余下一抹温暖的眼神,在黑白分明的眸子里莹莹流转着,被这样的眼神注视着,修远心跳的韵律瞬间就漏掉了半拍。
  他就这样想傻子一样,站在空无一人的小院里,直愣愣的盯着吕布看了好一会儿,才扯着有些干渴的嗓子开口说话:“大约还有一个时辰就是子时,等到前面的宴席散了,你就带着小五他们去金城让文远带着他手下的军士们杀回来,我自会在城内接应你。”
  吕布安静的站在院子里,把整个脑袋都埋在修远清瘦的肩膀上,情绪有些低落:“对不起,清河,从小到大我口口声声说要照顾你,却一再让你陷入险境,其实我一点也不想占城夺天下,只要有你在,就什么都足够了。”
  修远笑着弹了弹吕布的鼻子,不动声色的把凝魂玉塞进他怀里:“大汉将倾,烽烟四起,你我又岂能独善其身,若是真正等到民不聊生,遍地饿殍之时,恐怕天下之大,便再也没有你我可以安睡之处了,奉先莫要瞎想,快去快回吧。”
  吕布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他足尖微动,片刻间就消失在夜色里。
  修远远远的看着吕布潇洒的背影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三国若是真没了吕奉先,那我这一缕孤魂,又何必执着于这个破碎的时空呢——”




☆、第31章 计中计修远遇袭

  直到吕布的背影完全消失在月光的暗面,修远才踱步回到宴席上。果不其然,这各怀鬼胎的接风宴已经沉沉散去。贾诩似笑非笑的坐在桌边朝修远招了招手。
  贾诩的手,指节苍白,手背上隐约可以看到青白的脉络,枯瘦的手腕却意外给人强势的质感。一贯宽大的青灰色袖袍随着不知从什么地方灌进来的夜风诡异的摇动着。樊稠依旧是一身利落的短打,只草草在外面套了一件青色的短褂,修远一抬眼,却意外的发现樊稠青色短褂上绣花的纹样竟和贾诩的袖口如出一辙。
  西凉虽有绸布,却不会有这样江南风十足的碎花纹样。修远心里隐隐觉察到了一点什么。却又在看到樊稠脸上淳朴的神情后变得不确定起来。修远即便好奇心十足,也不会这种时候开口询问,他很快将视线从樊稠身上移开,就看到贾诩摊开的手掌上有一个纸团滚落下来。
  “高顺已经暗中派陷阵营打探清楚了,陈宫和郝萌平日里关系走的很近,就连郝萌的家书也是由陈宫代笔的。只是目前还不清楚陈宫是如何与曹魏的人传递消息的,他自来了西凉就很少出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也绝不可能甩开陷阵营的跟踪,不过也可能这些都只是我多虑了,他一直都没能和曹操阵营的人联系上也说不定。”
  贾诩话还没说完,修远已经冷静的打断了他:“不可能,陈宫虽不像郭嘉那样敏锐周全,也绝不是莽撞无脑之人,我和侯爷这么久都不在城中,只凭先生一人,在什么地方有疏漏也不足为奇,更何况高顺手下的陷阵营并不像我和侯爷带走的暗卫那般擅长打探消息,他们厉害的地方在暗杀和偷袭。”
  像是要印证修远的担忧一样,空无一人的门廊处一尾蓝汪汪的羽箭毫无预兆的朝贾诩后心飞了去。修远的位置正对着大门,忙不迭大叫:“贾先生小心!”
  几乎是同时,樊稠已经一个翻身把他身下的椅子踢了出去,堪堪挡住那根暗箭。樊稠神色凝重的从手腕处划出一柄轻薄的弯刀来:“军师和贾先生快走,我在这里先抵挡一阵。”
  贾诩不动声色的往樊稠身边又靠了靠,语气里颇有几分无奈:“恐怕我们走不了了。”随着颜色艳丽的信火在夜空中炸开,从将领们起居的后宅处冲出数十个身着青衣软甲的陌生男子来。
  修远大骇:“青州兵?莫非是曹孟德亲自来了?”
  樊稠身后护着修远和贾诩两人与那先前从大门处冲进来的蒙面人缠斗在一处,很显然已经落了下风,手臂和肩胛上有数道伤口都有血迹渗出。
  修远虽心中惊惶却强自镇定的在贾诩耳边说话:“贾先生,我需要点时间准备一个逃脱的法术,能不能想办法拖延点时间?”
  贾诩闻言点点头,从袖袍里抖出一堆浅绿的粉末往身后的青州兵洒了去,又云淡风轻的对着面前的黑衣人问话:“樊稠虽不是名将,也颇为勇武,看阁下武功,恐怕在曹魏也不是无名之辈,为何行这偷鸡摸狗的不齿之事?”
  樊稠显然应付的极为吃力,额头上热汗淋淋,连呼吸也逐渐粗重起来。贾诩眉眼一斜:“樊稠快过来,那人武器上有毒。”
  樊稠几乎是下意识的一个虎跃回到贾诩身边,贾诩赶紧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洒了些蛋黄色的粉末到樊稠的伤口上。那黑衣人看到贾诩手中的黄色粉末显然极为吃惊,一开口却不过是个稚嫩的少年声线:“你到底是何人,竟有我家军师寒石散的解药?”
  其实贾诩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毒药,此刻却反应极快的虚张声势起来:“雕虫小计也敢班门弄斧,说着还特意当着那黑衣人的面从樊稠手里拿过他的短刀,放在袖袍上轻轻摩梭了好几下,樊稠你只管去,只要这刀子在他身上划出一道细口子,就必死无疑了。”
  那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特意被曹操嘱咐跟着郭嘉一道来西凉的曹彰,他刚一看到贾诩把樊稠的刀拿过去就惊觉不秒,身形一纵就要跳过去阻止,却正好中贾诩的算计,他一扬手就对着他的眼睛抛出一堆药粉,口中大叫:“樊稠,快走!!”
  修远准备多时的法术终于勉强赶上,温润的金色光影包裹着三人的身形,渐渐变得模糊起来,那曹彰武功极高,贾诩手掌一翻,他就在半空用一个极精妙的身法变换躲过了兜头罩下的药粉,还顺手朝着光亮出投了一根袖箭出去。
  修远猝不及防,立时便被射中,嘴角有一行血迹留下,却还是咬牙扔出了一直藏在袖子里的玉兔灯笼,白雾弥漫,片刻间便已置身外城的城墙上,修远眼角的余光勉强扫到城楼上赵云一身亮银铠甲,便实在支撑不住昏厥过去。
  那法术和于吉本身相通,他赶紧举着一个明黄色的物件奔了过来,虽是小胳膊小腿,却速度极快的很快就穿过整个城墙,掠到修远身边,匆忙塞了几颗药丸到他嘴里:“他中毒了,不知贾先生可认识这是什么毒?”
  显然方才一阵斗智斗勇,贾诩也消耗很大,他整个人都虚软的靠在樊稠身上,声音很低:“先前袭击我们的黑衣人不小心说漏了嘴,大概是一种叫寒石散的毒药。可惜刚才樊稠也受了伤,我把杏花春雨全都用掉了。”
  “你竟和周公瑾是故交?不然你从何处得来他夫人的独门秘药杏花春雨?”于吉听到杏花春雨,顿时便惊叫出来,樊稠皱了皱眉,很快明白过来,用在他身上的药粉恐怕是极为珍贵之物,一向单纯的内心突然泛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来,有愧疚有感激,但更多的却是一种全然陌生的温暖情绪,像熨帖的火焰一样,在四肢百骸游弋着,樊稠低头看了看手臂和肩胛上的伤口,竟连血迹都已经干涸了,疼痛也早已散去,只余下些微的痒麻,就和毛茸茸的猫爪一直在伤口处轻轻抓挠一般,十分舒服。
  贾诩显然气力不继声音越发虚弱起来:“没有,这些药是我自己调制的。早年我曾意外流落南蛮部族,后与孟获交好,助他们改造了箭塔城楼,祝融夫人便把这药方送给我,以备不时之需。只是其中的几位药材西凉城内没有,一时间倒也没办法再调配出来了。”
  于吉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看到贾诩惨白的脸色又悻悻把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奶声奶气的长叹了一口气,倒真还有几分不合时宜的沧桑逸散出来,一时间城楼上的气氛又沉重了几分:“如此一来只能等侯爷回来再想办法了,不出所料,军师应该把凝魂玉放在了侯爷身上。”
  “贾先生,不好了!有人袭营!”赵云目力极佳,远远都就开到城门吊桥处零星的火光,他人都来不及过来,只得饱含着内力将声音传了出来。
  贾诩眉头皱得死紧,却求助似的看了樊稠一眼,轻声贴在他耳边说话:“我实在是没力气了,劳烦樊将军借点内力与我。”
  贾诩清冷的吐息倏然从樊稠耳边滑过,他浑身一僵如遭雷击,梗着脖子把粗砺的手掌贴在贾诩后心,小心的将内力送过去。贾诩苍白的脸上终于多出一丁点儿红润出来,扬声说话:“现下城中局势微妙,却不可让敌军进城和叛军合在一处,烦请子龙将军立时带人冲杀出去,趁着敌军阵势未成,杀他个措手不及。”
  贾诩话音未落,赵云便打了一个响哨,一匹白毛神骏异常的从兵甲之中冲到城下。赵云一个潇洒的翻身,一身银甲飘逸似白鹤,一落地就稳稳落在那白马背上,一点银芒闪过便一马当先冲出城去:“冀州的兵甲们,随我出城杀敌!”
  于吉手忙脚乱的从腰间取下一个月牙色的小锦囊丢下城去:“子龙,把这锦囊带上,若是敌军有什么诡异道术,你便将此物烧了,我自会来助你。”




☆、第32章 退韩遂波云诡谲

  “袭营着何人?”赵云一人单骑冲出城外,城内的军士们尚未跟上,他便银枪遥指城外军阵,气势如虹的喝问。半响都无一人越众而出来回话,赵云眸光一利,直直就朝敌阵中冲杀了去。
  其实城外的这些兵士不过是按着韩遂的命令,在西凉的护城河外点火列阵以作疑兵之用,领头的只有金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校尉罢了。哪里见过赵子龙这般猛将,自然还未接战便以心生退意。
  赵云刚一冲到敌阵之中就已发现,这些士兵行动毫无阵势可言,充其量不过扛着大旗随处乱走,而那将旗上甚至连个将军的名号也没有,只歪歪斜斜的写了个韩字,在暗沉沉的夜色里隐约飘过,若不是赵云目力极佳是断然看不到的。
  等他在阵中冲杀了一会儿,便交予后面从城内赶来接应的冀州兵士们,自己则调转马头又回到城内去。赵云和敌兵一交战就明白此中必有诈,这些士兵简直就像是要千里迢迢来送死一般,身上的衣甲兵器皆已破旧不堪,很显然不过是城中弃卒。
  赵云一边往城内赶,一边暗自纳闷,金城一直都在韩遂治下,虽不算很富裕也决计不会连米粮都没有。这队士兵出现的实在太过蹊跷,如果说仅仅只是个调虎离山之计,那目前在西凉城中谁又是韩遂暗杀的目标呢?又为何不且战且退引他出城去?而是未战先逃?
  赵云心思电转,虽想得很多,实际上却不过片刻他就重新回到城楼上,修远依旧昏迷不醒,贾诩也半梦半醒的靠在樊稠肩上休息,赵云只得把城外的情况对于吉大略说了一遍。于吉欠了欠身子,把他刚才丢给赵云那个锦囊来回来,立时便变了脸色惊呼:“不好,这些士兵根本就不是活人,不过是用黄豆和稻米变出来的傀儡,是道家撒豆成兵的之术。”
  贾诩本就没睡着,不过半闭着眉眼养神,于吉一声惊叫,贾诩很快就醒过来,于吉又赶紧把这些士兵不是活人的发现告诉了他。贾诩捻着袖子想了好一会儿,才挫败的狠狠叹了口气:“郭奉孝擅使连环计,此番看来侯爷那边的情况恐怕也不容乐观。陈宫必是让刚才袭击我和修远的那个刺客把消息传了出去。我们这边刚一动手,郭嘉便得了消息,现下肯定正趁机在半路劫杀侯爷呢,侯爷虽勇武过人不虞有生命危险,可现下军师已经受了伤,曹军若是有心拖延,把侯爷困上几个时辰我们也够呛,到时候若是清河伤重不治有个万一,没了军师的吕奉先也不过一介莽夫,再不足为惧了。”
  “那郭嘉到底是何许人?为何能处处抢得先机,即便陈宫一直向他传递消息,他也不至于这么快连侯爷的动向也摸得一清二楚啊。先生何以断定侯爷他们已经陷入了困境?”赵云颇有些不解,毕竟就连他也是今晚才得知要清剿内部的叛军,他们远在曹魏大营,又是怎么把时机把握的如此精准的?
  “说起来,军师刚一回到西凉,我便想献计让他与侯爷夜袭金城将韩遂和马腾分而击之,逐个击破在全力对抗远征而来的曹军,那时修远便对郭嘉十分忌惮,唯恐内外皆有变数,如此看来,恐怕郭嘉亦能暗得天机也未可知。不然的话,以修远之才,断不至如此畏首畏尾。”贾诩这番分析虽不算全对,却也把修远的心思剖析的j□j不离十,修远既是穿越而来,对三国时代各个谋士武将便都有一个先入为主的印象,在他所熟知的三国历史里,正是因为郭嘉算无遗策,屡献奇谋才让曹操在官渡大破袁家军顺利统一北方势力。
  在修远所知道的历史里,郭嘉早亡。在修远看来,整个错乱的时空里,郭嘉和莫名穿越而来的自己一样,是个巨大的变数,因此修远才是一直对郭嘉有很大的防备之心。这些前因后果贾诩虽然完全不知晓,却依旧猜了个j□j不离十,足见贾诩之智亦不可小觑。
  此战关系到西凉存亡,修远昏迷不醒,张辽和吕布皆不在城中,于是城中武将皆指望着贾诩能打破僵局,不一会儿,秦酒和小五也赶了过来,向贾诩说明了郝萌和陈宫已经伏诛的消息,又据陷阵营打探,在西北方隐隐有火光流动,似有人趁着夜色在急行军。
  贾诩枯瘦的指节把衣袖捏得全是皱痕,又苦思了好一会儿,他清瘦的身子站在高高的城墙上,四面打量了一下西凉城,伸手指了指东南方向:“西北方不过是郭嘉的扰敌之计,曹魏大军必在东南方。一来那是侯爷回城的必经之路;二来,此处地势绝佳,亦可随时摸清楚韩遂在金城的动向,郭嘉既然筹划细密,必然处处多疑,不管他和韩遂暂时达成了什么条件,也绝不会真正信他。子龙,你且带着城中精兵去东南方向会一会曹孟德的军队。高将军带着陷阵营的人马随时传递各方消息以做策应,小五你带着剩下的暗卫留下来保护我和修远,要是刺客趁着赵云出城迎敌又杀个回马枪,我和修远就真的危险了。”
  很显然这番命令吩咐下去,贾诩本就苍白的脸色已经隐隐透出灰白,几乎站都站不稳,似乎随时都可能昏厥,樊稠纵然心里再担心,也明白现在西凉城中全靠贾诩一人,他若再倒下,后果将不堪设想,只得咬牙把本已消耗不少的内力,都传给贾诩。
  众人得了吩咐,各种行动起来,贾诩用袖口随意擦了下额头上虚汗又有气无力的歪倒在樊稠怀里,干涩的嗓子里一句也说不出,只拿那暗光盈盈的眸子目不转睛的盯着樊稠憨厚的侧脸,低低发笑。
  鬼使神差的樊稠看着贾诩苍白的嘴唇,伸开手掌,将自己的手指盖在他脸上:“贾先生你辛苦了,还是别笑了,先睡会儿吧,有人来了我再叫你。”




☆、第33章 拒张颌子龙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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