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篮球]迟钝与笨蛋相加-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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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是川上怀疑他是不是闹了什么别扭，他也还是不动声色。
　　只有每当川上疑惑地转过头去背对他的时候，他的眼角眉梢才敢稍微露出一点柔和的线条，虽然那也只是稍纵即逝。
　　川上对青峰这几天的状态很是担心，但是对方却是出奇的不愿像以前一样忍不住和他倾诉，这让他感到惊奇的同时，心里也渐渐产生了异样的思绪。
　　在又一次试图探究青峰面无表情背后的原因失败后，川上心里也不禁烦躁起来。他是真的不明白对方到底是怎么了，问他原因他又避左右而言其他，要不然就是干脆沉默不言，让他再想说些什么最终也还是哑然以对，就算是桃井也不知道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心里到底装了什么事。
　　然后他们三人就无意识的形成了一个怪圈——
　　青峰总是板着一张脸，即使是面对川上也是一样不假辞色，而以前一向喜欢逗他笑逗他恼羞成怒的川上，现在也总是抿著唇不说话，即使是想说些什么也在青峰的冷淡神情下没了话语……至于一向很是活跃的桃井？她则是一直在言笑晏晏插科打诨，试图化解目前这种诡异的局面，但也是吃力不讨好。川上还好，还会回应她两声，但是青峰就是干脆半垂着眼看她，仿佛什么也没听到……
　　桃井实在是受不了了，她一下子就看出来现今这种局面的始作俑者是谁，她和川上两人不过是无故中枪受到了牵连。可是到底是谁有这个能耐能把青峰招惹到这种程度这点她倒是一点头绪也没有，要说平时，也就只有川上这个胆大包天和青峰交好的家伙才敢去故意惹他生气不满。但是现在很明显的，川上也是不知道事情起因，莫名其妙的，青峰就变成了这副生人勿近，熟人也请谨慎小心的状态。
　　桃井深深叹了口气，真心觉得自己这个青梅竹马做得实在是太吃亏了，总是在替这个笨蛋担心，还老是跟在他屁股后面收拾残局，真的是得罪人又不讨好……本来好不容易来了个川上能帮她排忧解难的，结果现在他也束手无策了，她不禁怀疑这是不是青峰故意来捉弄她了……
　　捉弄什么的，如果青峰知道了她心里的想法，估计会抽着嘴角大叫无聊，他怎么会那么无聊到要捉弄桃井的地步？这只能说明桃井的想象力实在是太强大了，他现在的全部心思可都在川上身上，哪有什么其他打算？
　　在看到川上因为他而不高兴的时候，他的心情是很微妙的，他在开心川上很在意他的情绪的同时，也在为他身为让川上不高兴的罪魁祸首而心生犹疑……但是他也没有办法，现在的他只要一靠近川上，一看到川上的笑脸，就会有种情不自禁想要再靠近对方一点的冲动，几乎让他控制不住自己。
　　青峰暗自忍耐着，不断说服自己要再再仔细观察一段时间，好让他能判断出川上的心思，只是这几天川上都只是一脸黯然地表达出对青峰突然转变的态度的疑惑不解和烦闷，以他的观察力实在是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而这种抑郁的心情在看到川上和早见和彦在一起的时候升级到了最高点。
　　最近川上是没有经常出现在他身边，不过因为他也想要避开川上，所以他也就没有对对方的行踪多加询问，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川上会是在和早见和彦见面。
　　在看到明净的玻璃窗里面侃侃而谈谈笑甚欢的两人，青峰几乎是用冲的冲进了Ｍ记里，然后在晃眼的日光灯下陡然回过神来，在他眼前的是两张愕然的面孔。
　　川上回过神来，“大辉？你怎么在这里？”还一脸煞气的样子？
　　青峰听到他的话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道要他说是因为看到了他们两人在这里他才跑进来的？本来这理由是完全说得过去的，但是到了这里他却是有种说不出口的阻滞感……
　　川上对面的早见和彦看出了他的不对劲，现在看他沉默不说话，也没多问，插｜进来说了句：“是刚好看到了才过来打招呼的吧？要和我们一起吗？”恰好缓解了尴尬。
　　川上也看出青峰似乎是不想说话，也就顺着他的话问他：“你要和我们一起吗大辉？”也没去深究对方突然出现的原因。
　　青峰瞬间感到有些疲惫，他并不想离开，所以只好点头留下。
　　他安静地坐在川上旁边，视线落在桌面上，也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在想事情。
　　川上有点感到头疼，他既为在这里看到了青峰而欣喜，但也为对方对他还是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而失落，心脏在胸腔里沉沉浮浮的，仿佛落不到实处一样不安。
　　早见和彦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笑着说：“真是想不到能在这里看到你的朋友，阿仁，我现在就不用担心你待会会迷路了。”言语中带着点熟稔和玩笑的意味。
　　青峰抬起头来看他，撞进一双犹如洞悉一切的眼眸里，心里猛然一惊，仿佛所有用心掩藏的秘密都无所遁形。
　　川上没注意到他们之间的互动，只是无语地看着眼前这个取笑他的前辈，敲了敲桌子，“前辈，别老是取笑我啊，好歹也要给我点面子嘛——”口吻中带着埋怨的味道，只是脸上却是看不出有生气的迹象。
　　早见和彦笑出声来，也学着他敲敲桌子，眼睛半眯着，十足调侃地看着他，“怕什么，反正我们都知道你的路痴属性了，还有什么好隐瞒的？”说着他还向青峰使了个眼色。
　　青峰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早见和彦叹了口气，“青峰君也是知道阿仁的吧？毕竟阿仁说你们关系很好。”想不到这个青峰居然有些呆呆的，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青峰愣愣地点头，然后为他说的那句话心里悄悄有了欣喜。
　　川上一把揽住青峰的肩膀，使得他不由自主地倒向他这边，川上挑着眉说道：“大辉和我的关系当然是很好，所以他才不会跟着你一起嫌弃我的。”他的这个前辈老是抓住机会就嘲笑他，他最无奈的就是对方这一点了。
　　青峰感受着近在咫尺的体温，心跳慢慢加快，他的眼神不禁停留在川上的衣领上，那里系着的领带被扯松了，领口的肌肤露了出来，折射出白亮的光。
　　对面的早见和彦不经意看到他的动作，心里一跳，终于知道刚才的不对劲是出自哪里了。
　　他深深地凝视着青峰，在川上看不到的角度里他清楚地看到了青峰眼底暗藏的情绪，心里纵使是惊涛骇浪也在转瞬间平静了下来。他垂下眼睑，重新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把眼中的震惊掩饰好，他笑吟吟地看着川上，“我也没有嫌弃你的意思，事实上如果你愿意我也是很乐意送你回去的，毕竟我也是你的前辈。”口吻中带着诱哄的意味。
　　青峰听出了他的意思，不由得瞪了他一眼，眼神锐利，刚好能让早见看到。
　　川上犹不自觉，虽然他觉得这位前辈说这话的语气怪异，但他也没想太多，因为平时他和早见的相处也是十分随意，经常开玩笑的，因此他也笑着说：“是吗？我就担心等到了需要前辈的时候前辈就会狠心拒绝我呢，到时候伤心的可就是我这个可怜的后辈了……”语气十分配合的有些哀怨与调笑味道。
　　青峰听到这话脸色马上黑了下来，虽然他本身的皮肤就很黑，但是这下子却是很明显的变得难看起来。
　　早见眼尖地看到他的神情变化，嘴角边扬起了高深莫测的笑，川上看到心里不由得纳闷起来——前辈这是在想什么？笑得这么古怪……
　　早见咳了声，像是故意一样说道：“哎呀，青峰君你的脸色怎么那么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需要帮忙吗？”
　　川上听到后马上转过头来看他，正好看到青峰还没来得及掩饰下去的难看神情，他惊讶地抓住对方的手臂，“大辉？！你是哪里不舒服吗？”对方的脸色真的是不太好看。
　　“是感冒了吗？”川上看他不说话，便直接把手贴上了对方的额头，发现没发烧后松了口气，然后才注意到青峰涨得通红的脸颊。
　　他眨了一下眼睛有些困惑，“大辉你的脸怎么那么红？是这里冷气不够强吗？我觉得还好啊……”
　　青峰咳了两声扭过头不再看他，生怕再被对方发现什么端倪。
　　可是早见和彦却是没有体贴地放过他，而是接着悠悠说道：“可能青峰君是太累了吧，不如让他先回去休息一下？”他完全没有理会青峰投过来的锋利视线。
　　青峰看到他意味深长的眼神，就知道对方十有八｜九是知道了他对川上的异样心思，而现在对方还在想办法赶他走……对方肯定是别有用心！
　　他转念间就给早见和彦的行为下了判断，联想到对方一直对川上的照顾还有川上一直以来对对方的敬重之情，他就有种这个早间前辈很有可能和他一样是对川上抱有特殊感情的感觉……
　　——之前他对川上说的话就有了足够的解释，他对自己的不满和针锋相对也就有了合理原因。
　　这下子他还怎么能够让对方和川上单独相处？绝对不可以！必须阻止才行！
　　就在他想要拒绝早见的“好心”的时候，川上也恰巧出声拒绝了对方：“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和大辉一起回去了，前辈，他一个人回去我不太放心。”要他放着可能不舒服的青峰自己一个人回去也太不妥当了，还不如两人一起回去。
　　早见和彦的眉毛稍微抬了抬，青峰眼里也浮现出笑意来。
　　早见和彦拖着嗓子说：“这样啊——”像是不满一样。
　　青峰连忙瞪着他，生怕对方又想出什么别的幺蛾子让川上留下来。
　　不过早见和彦倒是没有那样做，他只是用单手撑着侧脸，唇边仍然带着温和的笑意，“那好吧，反正我们事情已经说清楚了，那件事我会处理好的，你放心吧，前辈是不会让你吃亏的。”
　　川上笑得有些无奈，“其实我就说了没什么的，只是前辈你太纠结了。”
　　青峰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们两个，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早见和彦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他沉声道：“不行！我一定会认真看待这件事的，这关乎原则问题，无论是为了你还是我自己，我都不会简单放过的。”本来君子般的人物身上顿时散发出惊人的气势来。
　　青峰讶异地看着他，像是不相信他会给人这种凌厉的感觉。
　　川上揉了揉额头表示妥协，“好吧好吧，前辈，就照你说的去做吧，我都听你的。”
　　早见和彦的脸色缓和下来，脸上又有了笑意，“我是为了你好，阿仁。”
　　川上挥了挥手，“我知道的前辈，所以我答应你就按你说的去做，你别担心了。”
　　早见和彦这才安心地跟他道别。
　　青峰跟在他后面，走了好几步路后发现川上并没有想要告诉他关于“那件事”的意思，心里有点别扭，不自在地问他：“那个，你们在说的是什么事？”
　　川上回头对他笑了笑，“也没什么，已经快要解决了，不是什么大事。”
　　除此之外他就什么也没说下去了，根本就没有要跟他解释的意思。
　　青峰抿着唇，停下了脚步，直直地看着他。
　　川上走了几步后发现对方并没有跟上来，就奇怪地退回来站到青峰面前，以眼神示意对方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青峰的脸色很平静，只是眼中的情绪复杂难辨，“为什么不想要告诉我？这又是你们之间的秘密吗？”一个“又”字令他不其然想到了当初的打工事件，川上总是有着这样那样的事情在瞒着他。
　　——一想到这里，他就觉得心脏空落落的有些难受。
作者有话要说：　　
　　

　　☆、３０明了的心意

　　夜风吹过，川上看着眼前明显带着不高兴神情的好友，心里很是复杂。
　　他当然是没有在和早见和彦在偷偷计划些什么，也没有故意隐瞒青峰的意思，他是真的觉得这并不是件重要的事情，所以也就没有解释的打算。
　　可是，在听到青峰问他这是不是又是他和前辈之间的秘密时，他的心里突然想到了这几天对方对他的不理不睬，进而意识到青峰好像也有着没对他说清楚的事情……然后想到这里，他也有些不高兴了。
　　因为从认识以来，他就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青峰对他总是知无不言，无论是他想要知道些什么，就算是最开始青峰不愿意多说，但是在他的软磨硬泡下对方也还是会忍不住告诉他。对他来说，青峰在他面前简直就像是透明的一样，他也曾经为青峰如此信任他以及他如此了解青峰而沾沾自喜过。
　　可是现在，一向什么东西都愿意告诉他的青峰却是也有了不想和他说的秘密，这让他感到胸口处很是不畅快，像是被一块石头压在了心里，让他觉得胸口闷闷的。
　　他吸了口气，“那大辉愿意告诉我为什么这几天都不理我吗？”他不是想要隐瞒什么，他只是想要知道原因。
　　——也许青峰可以认为他这是在要求等价交换？
　　青峰看他不愿意说，也就下意识判定对方是有不想告诉他的意思所以才转移话题，就像是上次他询问川上和北山葵的事情一样，对方也是这样做的。
　　不过川上真的以为同样的方法能用两次吗？
　　他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心里仿佛有冷风吹过，他扯开一个干巴巴的笑容，拒绝回答道：“我们回去吧。”既表示他不想要回答的意味，也表达了他对川上的抗拒。
　　——不管是对川上和早见的事情，还是对他自己的事情，他都不想要再提起了。
　　青峰目不斜视地经过他，径自向前走去。
　　川上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心里的难受顿时愈加强烈了。
　　他猛地伸手抓住青峰的手臂，双眼紧盯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大辉，我们得好好谈谈。”他已经受不了两人之间这种相处模式了，别看他总是一副温和谦逊像是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但是每当遇到关于青峰的事情，他总是特别容易就没了耐心。他对青峰的在意已经超过了其他人，即使他从没深究过这背后的原因，但是他直觉知道这一定也和青峰这几天的失常有关。
　　所以，他们之间必须要好好谈谈了。
　　青峰听他这样说，也没直接拒绝，而是看着川上好一会儿，他才点头，“好。”
　　然后他们就到了离家不远处的那个篮球场上，这也是青峰经常闲来没事练球的地方，川上经常能在这里找到不见踪影的他。
　　风吹起川上额前的碎发，他吐了口气，看青峰并没有先开口的意思，也就先说道：“首先，我说明一下刚才和前辈说的事情——我们说的是去年我参加锦标赛预赛前被一群混混围攻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他这样一说，青峰也想起来了，不过他首先记得的是当时川上背上触目惊心的瘀伤，那一大片青紫可是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消掉，为此他可是不高兴了好久。
　　他点头表示自己还记得，那时候川上英勇地干翻了一群混混，害他完全没有出手的余地，那之后川上在赛场上的光彩夺目更是差点没亮瞎他的双眼……同时也是那时候开始，他才注意到自家好友身上的另一个闪光点。
　　川上接着说：“其实那并不是意外，那是和我一起练习空手道的道馆成员为了让我在赛前受伤而设计的，他是为了报复我在道馆的选拔中打败了他，抢走了他的参赛机会。”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居然还会有人特地为了这种事情而故意来找他麻烦，前辈和他说起的时候他差点都要忘记这件事了。毕竟当时这件事情虽然是来得蹊跷，但也没有了后续，所以他也就没怎么探查其背后的原因。可是怎么也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