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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表小姐-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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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沉春是大夫,自然知道陈老板伤得有多重,没想到竟被眼前女子所伤,看她年纪不大,心倒是挺狠,虽有倾城之貌,却让人无从欣赏,只客气的朝她点点头。
钟鸣听到苏子墨如此介绍她,心猛然一沉,她自听得出苏子墨言语中的亲疏,经历此事,苏子墨待她果然不一样了,神情呆滞,完全没理会主人家的招呼。
孟沉春也不在意,又转过头来,对苏子墨道:“此人身上的伤好生养着自可痊愈,只不过断肢难续有一处怕是好不了了。”
苏子墨明白他话中所指,也越发肯定钟鸣定是受过此人侮辱,否则断不会一出手就切了那人的命根,道:“你只管救人,至于其他,知道的越多只会越麻烦,等到那人醒了,你只说有善心人路过,将他救了,其他一概不知。”
孟沉春面露忧色,钟鸣既是跟苏子墨二女同夫,人又是苏子墨送来的,看来此事与苏子墨也脱不了干系。
苏子墨知他所想,“你无须为我担心,我与此人无冤无仇,还出手相救,不能算是救命恩人,他也不该与我为难。”
孟沉春点点头,“如此我就放心了,自你出阁后,一直未曾登门拜访,可别怪我才好。”
苏子墨笑道:“一来我身子康健,二来我已是有夫之妇,的确诸多不便,好了,出来久了,也该回去了,那人就交付与你了,待痊愈了,你差人告知我一声。”
孟沉春道:“一定。”
苏子墨临走前拿出一锭银子,放在茶桌上。
孟沉春见了也没多言,送她们出门,苏子墨早吩咐知画备了一副马车停在医馆门口,两人一出门便上了车,倒也无人瞧见。
“你为何伤他?”马车驶出去一段后,苏子墨出言问道。
钟鸣一直垂着眉眼,苏子墨问话,也不抬头,只淡淡道:“去侯府还是去刑部衙门?”
苏子墨蹙眉,“鸣儿,你到现在还不知错吗?”
钟鸣神色惫懒道:“错与不错都已经做了,你既要秉公办理,将我交出去即可。”
苏子墨对她的态度大感失望,枉费她一番弥补的心思,“我不管你与他有多大仇恨,也不至于杀人泄愤,他若十恶不赦,报官抓他便是,你杀他便是你的不对,你以为你杀了他,便可一了百了?就算你躲得了一时,却躲不了一世,总会被人知道是你所为。”何况钟鸣处理得如此草率。
钟鸣冷笑,苏子墨说得轻巧,报官如何治得了陈老板前世做下的孽,除非被那畜生再强。奸一次,她实做不到今世再遇仇人而无动于衷。
苏子墨知问不出什么,沉默良久,忽道:“你走吧。”
钟鸣疑惑的看着她,一时不明白她的意思。
苏子墨道:“那人跟郑姨娘是旧识,稍作打探便知你的身份,虽救活了他,毕竟被你所伤,只怕不会善罢甘休,你且离开京城避避风头吧,最好……以后都别回来了。”
钟鸣从她话里,却听出另一层意思,眼眶中立即蓄满了泪,模糊的看着苏子墨,抱着一丝侥幸,问:“那你呢,你跟不跟我一起走?”
熬了一宿又是这大半天,苏子墨只觉心力交瘁,而这些都及不上钟鸣给她的触动,一直以来,钟鸣在她的眼中,都是率直可爱,虽然有时骄纵了些,本性却是不坏的,又一心为她,却怎想行事竟如此极端,不管什么理由,到底一条人命,下手还如此狠毒,想想都觉可怕,以前钟鸣也总是嚷嚷要找宋俊杰报仇,却也只是说说而已,哪想竟成了真,或许钟鸣有不得已的苦衷,却与她所期望的良人违背太多,又如何敢托付终身?即便如此,她也不希望看到钟鸣有事,道:“这件事与我无直接干系,那人找不到你,总不会为难我,再则总归不是命案,时间久了,事情自然会慢慢平息。”
“我不要听这些,”钟鸣打断她,“墨姐姐,你看到我杀人,就觉得我是心肠如毒蝎的女人,所以不喜欢我了,不想跟我长相厮守了,是吗?”
虽无钟鸣说得这般直接,苏子墨也的确存了差不多的念头,便没说话,只当默认。
果真是如此!钟鸣扯了一个极难看的笑,“我书虽读的不多,却也知道道不同不相为谋这句话,你既认定我是心肠歹毒之人,我说再多也是无用,只不过我以为我和墨姐姐两情相悦情比金坚,却原来如此不堪一击,只为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你便轻而易举的放弃了。”也证实了,她以前的担忧并非杞人忧天,若是苏子墨知道她不堪的前世,只怕会更加敬而远之,苏子墨的心性眼见都极高,若非在苏子墨跟前总装得纯良无害,苏子墨怎么会喜欢上她,而她也断不会为了苏子墨而放弃复仇,苏子墨早晚会看到她这一面,骗得了她一时,却骗不了她一世,无论何时知道,苏子墨都会拂袖而去。
苏子墨着实一愣,不禁扪心自问,到底是情太浅,还是感情里容不得瑕疵?
“我不会走,他要找上门,我等着便是,只盼他好得慢些,待我心愿了了,随便处置。”
苏子墨皱眉,“莫不是你还想杀人?”
钟鸣只“哼”了一声没应话。
“鸣儿,切不可再冲动,不是每回都这么好运,杀人偿命可不是句玩笑话。”苏子墨由心劝道。
“你既已与我撇清关系,我的事就不劳操心了,我是死是活也与你无关。”钟鸣叫停马车,一跃而下,头也不回的走进熙攘的人群中,知画连忙跟了上去。
苏子墨独坐在马车中,沉思良久,才令马车回府。
“小姐,天色已晚,你又一天没吃东西,我们回去吧。”知画劝道,夜风肆虐,冻得瑟瑟发抖。
钟鸣意兴阑珊道:“回去?回哪?我本是为墨姐姐才委屈给表哥做妾,现在墨姐姐都不要我了,我还回去做什么。”
知画虽没听到她们说话,看钟鸣的样子也能猜到几分,两人定是闹别扭了,不为别的,必为了伤人一事,也不怪苏子墨生气,钟鸣好端端一个姑娘家,怎能动不动就杀人呢,看着钟鸣的脸色,小心翼翼道:“苏小姐怎么会跟小姐绝交呢,若真如此就不会如此尽心尽力的帮小姐,苏小姐虽聪明,到底姑娘家,怕是吓到了,我跟知书也吓得不轻呢。”
钟鸣摇头,“你不懂,墨姐姐气我是觉得我不如她想象的那般好,她是失望所致,而我的确又是这样的人,墨姐姐接受不了,我跟她便再无可能。”
知画道:“那小姐何不为苏小姐改变呢,别成日想着报仇,毕竟、毕竟杀人也的确不好。”
钟鸣还是摇头,“我过不了我自己这一关,也无法跟她在一起。”
第九十五章 (补完)
钟鸣到底还是回了宋府;清儿一直守在外面等消息;知道钟鸣回来;立即告知苏子墨;苏子墨这才放下心来;然而钟鸣却不似往常总围着她转;只待在自己屋里不出门;苏子墨倚窗而立;看着对面;她已想了许多,却理不出头绪,想起那日在灵云寺与钟鸣结发,她早已打算与钟鸣相守一生;如今钟鸣做了错事,她便一口否决了钟鸣,都说感情会迷人心智,如此看来,她对钟鸣的情意还真是浅薄,只是果真如此吗?月影下,就见一人朝钟鸣屋子走去,身姿曼妙,步步生莲,是邵诗容,如水的目光顿时变得深沉。
“你昨日一夜未归,今日又这么晚回,做什么去了?”邵诗容一进门就问道。
钟鸣身心疲惫懒得多言,只道:“没什么,小事而已。”
邵诗容哪里信她,拿了棱花镜给她,“你看看你的样子,跟个女鬼似的,当我好骗呢。”
钟鸣瞧了一眼,镜中的人头发凌乱,脸色苍白,果真如此,“好与不好都一样,反正也没人放在心上。”
邵诗容算是听出来了,钟鸣定是跟苏子墨置气,才这般萎靡不振,两人拌嘴那是常有的事,邵诗容原想不理,不过看到钟鸣心灰意冷的样子,不像普通吵架,还是忍不住多事了,问:“为了何事?”
钟鸣满心苦闷正无处诉,听邵诗容问起,便直言不讳的将这两日之事说了。
邵诗容听说立即愤愤道:“能让你狠下杀手,此人必定得罪了你,且得罪得不轻,这种渣滓当然不能姑息。”
钟鸣强调,“可是我杀了人。”
邵诗容满不在乎道:“你都不怕,她怕什么?再说,如有更好的法子,你必不会行此险招,要我说,就不该救,像这种恶人,死了不是更好,省的以后再祸害旁人。”
到底她们一起长大,还是邵诗容了解她,苏子墨只一味的跟她说王法,而不在她的立场为她说一句话,钟鸣又是一声长叹。
邵诗容原想借机讥讽几句苏子墨,不过这时候说出来倒有些像落井下石,便打住了,看桌上的饭菜一口未动,“饿坏了身子,可是自己难受。”吩咐知画再去做一份。
“出了这事,你有何打算?”邵诗容问她。
钟鸣还真没想过,原本以为杀了人一了百了,现在人被救回来了,以后自然麻烦不断,坐以待毙不过是自暴自弃的话,为了那种人深陷牢狱可不值得,“暂时还没想到,反正他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再说吧。”
邵诗容道:“有件事我正要与你说,我出来久了,怕爹娘担心,与韩姐姐商量了,准备过两日就离开这里,”稍作犹豫后,装作漫不经心道,“不若你跟我们一起回乡吧?”
这段日子邵诗容很少缠着她,又经苏子墨提点,也觉得邵诗容跟韩秋珊很合适,以为邵诗容已经将她放下,然而对上邵诗容害羞又期许的目光,才知她的心意半点没变,以前钟鸣压根不把她的情意放在心上,在苏子墨那受挫后,竟觉得感动,亦不解道:“我待你一点都不好,还三番四次的拒绝你,你不怨我吗?”
邵诗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怨,怎么不怨,可我就是放不下,韩姐姐也劝我忘了你,这么多年了,哪那么容易。”
钟鸣看着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前世她一心喜欢表哥,今世倾心苏子墨,邵诗容与她,就是一块长大的玩伴,感动之余,还是生不出半分情意来,拒绝了她的好意,“我不会走的,墨姐姐在哪,我在哪。”
邵诗容微怔,“你不是说她对你有成见吗?”
钟鸣淡淡道:“可是我喜欢她,我赶不走你,她也赶不走我。”
邵诗容立在那里,半响才怅然道:“罢,如此你都不考虑我,看来我真是无望了。”
钟鸣看她的样子,也觉难受的紧,破天荒的道:“对不起。”
邵诗容笑,“感情之事何来对不起一说,不过从你嘴里听到,也实属难得,我也算值了。”顿了顿又道,“苏姐姐不理解你其实也怪不得她,想她出身高贵,又饱读诗书,是非善恶辨得分明,你突然来这一手,她自然难以接受,好好跟她解释,她会明白的,倘若她理解你却容不下你半分缺点,只能说她不是真心喜欢你,既然如此,你再死缠烂打也无用,还不如像我这样乘早放手,也是一种解脱。”
钟鸣将这番话放在心里一番咀嚼,以前她对情爱之事一向直接,喜欢便不管不顾的一头扎下去,不喜欢就拒绝得彻底,从不顾对方感受,以至于前世被表哥蒙骗,这世又弄不懂苏子墨的真正心意,倘若苏子墨真如邵诗容所言嫌弃她,难道真要她知难而退?不管如何,至少先要让苏子墨知道她的过去,且看苏子墨能否接受那样的她。
邵诗容走后,钟鸣便收拾了心情,往苏子墨屋里去。
*
钟鸣刚要敲门,先听到一阵吵嚷声。
“别拦着我,老子睡她天经地义!”
钟鸣回头,就见宋俊杰喝得醉醺醺的由两个小厮扶着,摇摇晃晃进了院子。
宋俊杰也看到了钟鸣,推开小厮,三两步走过来,一把抓了钟鸣的手腕,脸上怒气腾腾,“一晚上没回来,去哪了?”
钟鸣手腕被他抓得生疼,用力甩却甩不开,又被刺鼻的酒气熏得难受,扭开头怒道:“我想去哪便去哪,与你何干?”
宋俊杰怒极反笑,“哈,与我何干?表妹,你是不是忘了,你可是我的女人,不止你,还有她!”宋俊杰隔着门虚指着苏子墨,“从进门开始,就一直推三阻四,还以为你们会识相,哪天主动投怀送抱,却没想到越来越过分,都开始夜不归宿了,老子头顶怕是早就绿油油的了!”
钟鸣冷笑没做声,心里却想,你名义上虽有这么多女人,却哪个真心待你,郑姨娘本是花街的姑娘不说,冯姨娘怀着旁人的孩子,前世我跟墨姐姐倒是清白,可惜你不知珍惜,又怪得了谁。
宋俊杰难得硬气一回,见钟鸣不说话,还以为她怕了,月色下又见钟鸣端得是貌美无双,哪是郑姨娘和冯姨娘所能比,就是外头的莺莺燕燕也不及钟鸣十分之一,顿时色心大动,抓着钟鸣的柔荑摸了两把,笑道:“今晚本来准备宿在她房里,罢了,既然遇到表妹,就先去你那吧。”说得倒好像钟鸣占了大便宜。
钟鸣还未来得及拒绝,门“吱呀”开了,苏子墨站在那里,脸上冷若冰霜。
被宋俊杰占便宜,钟鸣心里正厌恶得紧,看到苏子墨,一个念头闪过,倒是不急着躲了,忍着恶心,由着宋俊杰把她往怀里搂。
宋俊杰更是得寸进尺,“吧唧”一口亲在钟鸣的香腮上,朝苏子墨示威笑道:“怎么,听说我要宿在表妹房里,心里不痛快,终于舍得出来了?”宋俊杰突然一反常态,苏子墨和钟鸣夜不归宿倒还不是主要原因,今日他照例去账房支银子,管家说少夫人已将当家之位交给夫人,从今往后要用银子须当面跟夫人要,宋俊杰已然觉得不好,再跟娘开口时,果然被拒绝了,马月娥先是污蔑苏子墨私吞了银子,才致账上银子还不足五百两,跟着又骂宋俊杰没出息,苏子墨进门这么久,竟然还没圆房,宋俊杰若是有本事,就该把苏子墨制得服服帖帖,苏子墨再怎么说都是侯爷的闺女,侯爷怎可能亏待她,不定藏了多少家私,现在家中困难,应想法设法让苏子墨拿出来帮衬家里才对,再则还有钟鸣,钟家家财万贯,就钟鸣这么一个女儿,难不成真要等到钟远达跟宋文淑都不在了才去继承家业?宋俊杰守着金山银山不知道用,偏巴巴打她这个娘的主意,马月娥哭天抢地闹了一个下午,直到宋俊杰发狠说再不向她讨银子使,马月娥才作罢。
宋俊杰憋了一肚子火,琢磨再三觉得娘说得也有道理,何况苏子墨进门这么久,他们早该行周公之礼,这么久没碰她,是尊重她,如若苏子墨不知好歹还是不肯,那就别怪他用强了,哪有夫妻不同房的道理,放哪都说不通,此前他忌惮苏子墨不过是害怕惹恼了苏侯爷影响仕途,如今他已在官场站稳了脚,再则在同房这件事上苏侯爷也是向着他的,上回若不是横插一个郑姨娘,苏子墨早就是他名副其实的女人了,不过宋俊杰一向软弱惯了,喝了酒壮胆才敢来找苏子墨。
苏子墨没理他,目光落在钟鸣身上,以钟鸣的性子,不可能让宋俊杰占到一丝一毫的便宜,此刻却如此“温顺”,无疑是为了气她,偏她如了钟鸣的愿气得心口发疼,恨不得立即将钟鸣抢过来,按下怒气,沉声道:“鸣儿,你过来。”话里透着毋庸置疑。
钟鸣下意识就要过去,到底还是忍住了,还故意曲解苏子墨的意思道:“姐姐是正室,按理我不该抢在姐姐前头,只不过表哥既然说了,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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