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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表小姐-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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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鸣只觉好笑,“凭什么要我跪?”
马月娥道:“就凭我是你的婆婆,你的舅母,你对我说了大不敬的话,就该罚,就该跪。”
钟鸣嗤笑,“舅母倒是会颠倒黑白,好似舅母从进门开始就诬陷与我,怎的变成我对舅母大不敬了?”
马月娥平素就是个不会说话的,何况还不占理,本想倚老卖老一回,偏钟鸣不买账,也说不出什么大道理,只蛮横道:“我让你跪就得跪,不跪也得跪!”
钟鸣挑衅的看着她,“我若偏不跪呢?”
“真是无法无天了!”马月娥气得发抖,连喊两声“来人,来人!”瞧架势竟是想用强。
钟鸣又哪里怕她,只冷眼瞧着。
一直没说话的郑姨娘怕事情闹大,忙挽了马月娥的手臂,婉言劝道:“夫人息怒,都是一家人,千万伤上了和气。”
这时候涌进来三五个宋家家丁,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看了看马月娥,又看了看钟鸣,好像站在哪边都不合适,最后只站在二人中间待命。
知书知画生怕宋府的人真动手,一边一个护着钟鸣。
马月娥仗着人多,对钟鸣道:“你若现在认错,我宽宏大量可既往不咎,否则真当众罚了你,脸面上可就过不去了。”言下之意,让钟鸣服个软说两句讨好的话,这事便算了,分明是给钟鸣台阶下。
钟鸣却不领情,冷笑:“我何错之有?倒是舅母,喊打喊杀好不威风,哦,对了,栽赃陷害原本就是舅母的拿手本领。”
马月娥在老夫人临终前说漏了嘴,那两箱东西被她偷了,一转身就抵死不承认,还诬陷是老夫人的贴身丫鬟春兰夏荷所窃,老夫人一死,就将春兰夏荷赶出了宋府,以堵众人之口,其实大家心知肚明,马月娥如此做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
被钟鸣当众揭疮疤,马月娥当即恼羞成怒,扬了手就要打她,不想手臂被钟鸣一把抓住。
钟鸣森然道:“当我是草人么,由着你们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马月娥被她抓着手臂,悬在空中,姿势着实难堪,虽说老夫人在世时,她在宋府没什么话语权,到底是正经主子,宋俊杰也不敢忤逆她,像钟鸣这样顶撞她还是头一遭,气急败坏道:“你如此目无尊长,我代你娘教训你。”
钟鸣“呵”的皮笑肉不笑,“我娘的事就不饶舅母操心了,舅母有这功夫,不如多教教表哥如何做人,坏事做多了会遭天打雷劈的。”说着便松了手。
反正已经撕破了脸,马月娥也顾不得面子难看,撒起泼来,就要跟钟鸣拼命,贴身丫头彩月匆匆从外面跑进来,走到马月娥跟前,附耳说了几句话,马月娥双腿一软,险些没站稳,彩霞连忙扶了她。
马月娥的脸色变得极难看,死死抓住彩霞的手,问:“怎么办,该怎么办?”
彩月把头要成拨浪鼓,“奴婢不知道。”
钟鸣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从马月娥的脸色来看,定是不好的事,没容她多想,书房外面就一阵喧哗声,跟着门口出现了几个男人,为首的身材高大一脸凶相,哈哈一笑道:“怪不得到处找不到,却原来躲在这里。”
马月娥没料到他们会找到家里来,心知躲不掉,只好硬着头皮赔笑道:“钱老爷,不是说好了么,宽限几天,我一有银子立即送到府上。”
被称为钱老爷的彪形大汉道:“我已给足你期限,等不到你找我,就只能我找你了,怎么样,银子都准备好了吗?”
马月娥脸色苍白,瑟瑟发抖,浑然没有放才喝斥钟鸣时的半分威风,怯怯道:“我已在想办法,还请再宽限几日。”
“看样子是没有银子了。”钱老爷背着手,走走看看道,“这宅子虽老旧了一点,还能住人,可以抵个三千两,我听说宋家还有两间商铺百亩良田,能折算个五千两,看在你是老主顾的份上,这几天的利息就给你免了吧,你在这里签了字,咱们的帐就算一笔勾销了。”
马月娥几乎是扑上前去,只差跪在钱老爷跟前,哭道:“这宅子是宋家的祖宅,万万不能卖,你若拿走了房子,我们这一大家子便连栖身之所也没有了,钱老爷,我一定会还你银子,只要给我几天,不,三天,八千两银子一两不会少。”
钱老爷冷笑,“还要三天?你可知三天后,可就不止八千两了,把你这半老徐娘卖到窑子里都不够利息,我的耐心有限,马月娥,我给你一炷香的时候,要么给银子,要么交房契,你好好想想吧。”说着便在梨花椅子上坐了,一众打手站在他身后。
一炷香时间要她拿出八千两银子,这不是把她往死路上逼吗?马月娥站在那里全然没了主意。
一屋子的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击懵了,我看着你,你看着我,全都一脸茫然,只钟鸣看明白了,敢情马月娥向这位钱老爷借了高利贷,如今债主上门,要索房子抵债,马月娥以前放贷被骗亏了那么多银子,连老夫人的棺材本都搭了进去,现在竟反过来借高利贷,被逼得拿房子抵债,她还真是死性不改!
彩月偷偷拉了拉马月娥的衣袖,马月娥转头看她,彩月用眼角瞟了一眼钟鸣,马月娥立即会意,钟家那么有钱,八千两银子对钟鸣来说,根本不值一提,顿时看到了希望,生死关头,笃定钟鸣不会见死不救。
钟鸣一直冷眼瞧着马月娥,主仆二人的小动作,她看得一清二楚,必定是把主意打到她身上,脸上无甚表情,只在心里冷笑,做梦去吧!
果不其然,马月娥踱到钟鸣身边,方才的气焰已半点不剩,一脸可怜的看着钟鸣,才开口喊了一声:“鸣儿。”就被钟鸣打断。
钟鸣冷冷道:“你的事与我无关。”
马月娥道:“怎会无关呢,你也是宋家的人,我还是你舅母,你忍心看着舅母被人欺负?”
钟鸣没做声。
马月娥继续恬着脸道:“不过几千两银子,对钟家而言九牛一毛。”
钟鸣忍不住出声:“舅母当真矛盾,既说我是宋家人,又怎打起钟家的主意?”
马月娥被呛得一僵,这种时候只能忍气吞声,低声下气道:“鸣儿,你也看到了,今日若拿不出八千两银子,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权当舅母先借你的,日后一定还给你。”
钟鸣两手一摊,“我没那么多银子,钟家又远在千里之外,远水救不了近火。”
马月娥哪里相信她的话,“我知你还在生舅母的气,舅母刚才把话说重了,是舅母不对,现在跟你道歉,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话关起门随便怎么说,先把那些人打发才要紧。”
钟鸣还是那句话,“我没银子。”
马月娥情急,想也没想道:“你怎么会没有银子,你那沧浪园就不止八千两,你若实在没有现银,先将沧浪园抵押给他们,然后书信一封给你爹,再拿银子赎回来。”
钟鸣怒极反笑,这世上竟有如此不要脸之人!道:“舅母的主意倒是不错,既然都是拿房抵押,不若舅母就将宋家的房契地契拿出来给了他们吧。”
马月娥一愣,想说若是把宋家的房子抵押出去,你爹怎可能拿银子来赎,跟着才听出钟鸣话里意思,好说歹说这份上,钟鸣还是不肯帮忙,心也冷了,“无论如何,你是不肯出手相助了?”
钟鸣直截了当说:“不错。”
马月娥气结,却又无可奈何。
“一炷香时间到了,怎么样,拿银票还是拿房契?”钱老板起身。
马月娥闻言,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钱老板道:“装死也没用,来啊,跟她去拿房契,顺便看看有没有值钱的东西,拿来抵债。”
马月娥被两个男人拖起来,就往外走,突然眼前一黑,一个人挡住他们的去路,马月娥抬头看到来人,立即挣脱开禁锢,扑倒上去大哭不止,“俊杰,你终于回来了,你快救救娘。”
宋俊杰一回府便听说此事,心中嫌恶,到底没将她推开,而是对钱老板道:“房契可以给你,只不过三日后我要赎回。”
钱老板道:“我巴不得,谁要这破房子。”
宋俊杰这才对马月娥道:“娘,你去拿房契来吧。”
马月娥怔怔的看着他,问:“你如何有银子赎?”
宋俊杰道:“我自有办法。”
待将钱老板打发了,宋俊杰问钟鸣:“表妹,我再问你一次,你当真不肯帮忙?”
钟鸣道:“我已经说了,不是不想帮,而是帮不上。”
宋俊杰也不再多说,先前还有一丝顾虑,如今形势所逼,可怪不得他了。
“表妹,你如今跟苏子墨住在外面,你们的用意,我都明白,不就是不想跟我过了么,你约了她出来,是走是留,我们一次把话说出清楚。”
钟鸣心里一激灵,随即问:“哪里见面?”
“天香楼。”
第一百六章
钟鸣去了约好的地方;风和丽日,碧波粼粼;湖面上飘着一叶小舟,苏子墨与孟沉春对面而坐,郎才女貌,端得养眼;虽知孟沉春的底细;见此情形;钟鸣心里还是觉得不痛快。
苏子墨在船上也看到了她;站在河岸边,迎风而立,衣袂飘飘;偶有行人走过;露出或倾慕或艳羡的神色,只不见宋俊杰的身影。
孟沉春见苏子墨一直看着钟鸣,脸上是从未见过的温柔之色,心下已然明了,莫说他身体残缺,就算他还似从前,只怕也得不到她的心,罢,她本就是与众不同的女子,这样也好,男人太污浊,反坏了她的这份清白美好,不等苏子墨吩咐,就将船划过去。
还没等到船靠岸,钟鸣便纵身一跃上了船,苏子墨轻呼一声“小心”,下意识扶了她的手臂,钟鸣顺势一把抱住了她,然后挑衅的看着孟沉春,颇有示威之意,孟沉春只笑笑,毫不在意,原本已上了岸,想起一事,又回头道:“你们曾托我医治的陈老板,前些日子到我医馆来抓药,我见他身子已痊愈,说起那件事时,还是很激动。”
钟鸣突然问:“他抓了什么药?”
孟沉春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才委婉道:“只一些助兴的药。”
钟鸣心下明了,“多谢相告。”
待孟沉春走了,苏子墨才问:“你们打什么哑谜?”
钟鸣让知画和清儿留在岸边等着,自己拿起船桨将船划到湖中心,这才狠狠道:“表哥死性不改,准备故技重施。”
苏子墨琢磨一番,才听懂了她的话,“你的意思是他又想害你?”
“恐怕不止。”钟鸣将今日宋府的事说了,“我重生之后,虽很多事与前世不同,大抵还是有迹可循,表哥约我们去天香楼,我本就怀疑他心有不轨,方才孟大夫又提到陈老板抓药之事,如此巧合,一定错不了,只没想到,他竟还打上你的主意。”
苏子墨不由得蹙眉,跟着摇摇头,道:“罢了,原先觉得你我到底是他的妻妾,虽是两情相悦,到底不对在先,担个红杏出墙的骂名也不算冤枉,现在他既有心成全,那便无须多此一举,倒是保全了你我。”
钟鸣认同道:“我也是这般想的,所以才没带表哥过来,那我们便将计就计,让所有人都知道表哥的无耻面目,尤其你爹。”
*
苏侯爷正在书房里处理公文,苏子墨端了一碟点心进去。
“今日怎么得空回来?”苏侯爷虽面上总不苟言笑,实则心里很疼苏子墨,只不善表达罢了。
苏子墨道:“自从哥哥迎了刘氏进门,大嫂心里一直不十分痛快,便要我常回来陪她说说话解解闷,免得胡思乱想钻了牛角尖。”
苏侯爷抚须点头,“你帮着开解开解也是好的,你大嫂是个贤惠的,心存芥蒂也情有可原,你哥哥纳妾的事,原本我也不赞成,只是刘氏已怀了你哥哥的骨肉,若不给个名分,实在说不过去,让旁人以为我苏家仗势欺人。”
苏子墨叹道:“旁的倒还罢了,只伤了夫妻情分,看大嫂的样子,想必是被大哥伤着了,我瞧着都觉得心酸,以前大嫂最得意之事,便是嫁到我苏家门上无争风吃醋之忧,现如今却成了旁人口中的笑话。”
苏侯爷听得出她言中之意,虽是帮张颖说话,也是说出她自己心中的失望,苏子墨曾说过她要嫁的夫君一定不能三妻四妾,要像爹和哥哥一样只有一个妻子,一心一意对她一人,可惜宋俊杰不是她的如意郎君,如今苏子潇又纳了妾,只怕她连她大哥一并看不起了,这一点倒是像极了她娘。
苏侯爷实则也算是个痴心的,自苏子墨的娘病逝后,一直不曾续弦,只一段往事苏子墨不知道,所谓人不风流枉少年,年轻时候的他也曾风流过,纳了一房小妾,苏子墨的娘性子极傲,竟是生生气出了病,生下苏子墨后,病情越来越重,不久就撒手人寰,可说因他而死,原本他们夫妻琴瑟和鸣,不知多恩爱,若非他纳妾,苏子墨的娘也不至于早逝,苏侯爷悔不当初,虽后来遣走了小妾,心里却一直耿耿于怀,所以才没有续弦,苏子墨的性子像她娘,容不得半点不忠,宋俊杰接二两三的纳妾,所以才惹得她不高兴,至今不肯跟宋俊杰圆房成为真正的夫妻,宋俊杰是他帮苏子墨挑的夫婿,却没想到如此不堪,既已成事实,为了面子,也只能将错就错,狠下心不惜让女儿委曲求全,怎奈宋俊杰不争气,索性不管了,心里对女儿总是存着一份愧疚,只因放不下脸面,从来不说,这几年父女间越发生疏了,借着张颖的事道:“你只劝她放宽心吧,子潇虽纳了妾,心里还是有她的,再怎么说,她都是原配,岂是小妾所能比。”
苏子墨扯了丝淡淡的冷笑,“原配不过名分上好听些,感情淡了,这以后的路可就难走了。”
近乡情怯,其实他父女二人甚少谈论这些,哪怕这些年他们一个心中有怨,一个心中有悔,却从来不说,今日借着苏子潇的事,才多说了一些。
苏侯爷也因苏子潇纳妾之事,想起年轻时候的自己,看到苏子墨更觉伤感,心里一软,多年说不出的话竟是脱口而出,“墨儿,爹知道这几年你过的不好,原是爹不好,帮你挑错了人,误了你。”
苏子墨先是一愣,跟着眼泪蓄满眼眶,多年的委屈涌上心头,眼泪再止不住,抽噎不停。
苏侯爷也跟着老泪纵横,父女俩一顿大哭。
好不容易苏子墨才止了泪,道:“爹,有您这句话,女儿受多少苦都不觉得苦,受多少委屈都不觉得委屈了。”
苏侯爷除了心疼她,也不知该说什么劝慰的话,只连连叹气。
好不容易才等到爹爹心软的时候,苏子墨不想错过机会,脸上越发悲切,道:“爹,有件事原本我不想与你说,但不说我只怕以后再无颜见你了。”
苏侯爷听着不对,问:“可是出了什么事?”
苏子墨又伤心难过了一阵,才道:“我虽不能容忍宋俊杰三妻四妾,毕竟我已嫁了他,只能认命,却没想到他狼子野心,他气我不肯跟他成为真正夫妻,竟然、竟然……”愣是说不下去。
“竟然怎样?”苏侯爷觉得事态严重,立即沉声问道。
“他竟然想将女儿卖入烟花之地!”
苏侯爷震惊之余,一掌拍在梨木桌上,“混账!他敢!”
苏子墨便将马月娥如何放贷又借贷的事一一说了,连偷到老夫人钱银首饰的事也一并讲了,“宋家如今空了,宋俊杰就想出这么个馊主意,若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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