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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娃的肋骨(gl)-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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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慢慢低头的时候,像从复生的人回到了木偶,和童话里一样,夜晚偷偷变成人跳舞狂欢的玩偶在钟声响起的时候又变成了僵硬的物体。
旁边过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大约是她的经纪人的样子,她把她带离这里,从人群的视线中走开。
沐未央对这个人满是好奇,眼前总不能褪去那一刻留下的残影,仿佛是海中的妖女,用甜美的歌声在抓人的魂魄。
她有这样的吸引力,可是却只在片刻出现。
她到底是谁?沐未央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发出了叹气,是化妆师提醒道:“把嘴巴闭紧。”
沐未央闭上嘴巴,粉扑到脸上,等过去后,她问:“你知道刚才那组里面的那个模特叫什么名字么?”
“你是说eva?”
“瓷娃娃叫eva?”
“你也叫她瓷娃娃么?的确她像一尊瓷娃娃一样,她的肌肤是天然的好,只要上一层薄薄的妆就够了,我从来没有见过模特有那么好的肌肤。”
“你怎么知道我问的就是她?”
化妆师的手停下,说:“哼,唯一有资格让沐未央你妒忌的也就她了。”
沐未央对着镜子里的他露出一抹充满了魅惑的笑,说:“你觉得她跟我有得一比?”
“错。”他纤纤玉指往沐未央脑门上一拍,说:“你们俩没法比。”
沐未央皱眉:“这是什么话?”
“别给我皱眉,毁了老娘的妆就叫你这样上镜头。”化妆师兰花指一点,沐未央忙放松脸部肌肉。
“不过她也是个可怜人……”
沐未央分出精神听他说。
那个女孩其实与沐未央一般年轻,如果是普通女孩子,长得平凡一些,有一对普通却恩爱的父母,应该是快乐的。如果有一个哥哥更好,被宠的无法无天,虽然说叫人头疼,却是幸福的事情。
她有一个宗教狂热的艺术家父亲,作为艺术家,总有一根疯狂的神经,沐未央比谁都了解,偏执自我放纵与虐待,他们总要去违背常理来证明自己是干净的,没有被这个世界玷污。
她自小被养在阁楼里,这事情也是从报道上听说的,一个小女孩自小被隔离人世,像是养小鸟一样关在鸟笼子里,她父亲为她造了一个阁楼。他说要把这个孩子是天使。所以要一直干净下去。
这种胡话当然没有人会相信,天使,这年代谁还会去相信真有不穿衣服长鸟翅膀的小胖孩子。
那个脑袋发热的男人以为自己的信仰被嘲弄,因而愤怒,更加疯狂。
他的一生没做过什么大事情,画没人会去买的所谓意识流的画,靠有钱的寡妇救济过日子,另外就是画他的那个天使,在生前却不拿出来。
他所画出来卖的画被当做是垃圾丢弃,生前穷困潦倒,靠救济过日子,eva是他唯一的模特,也只有叫她做他模特的时候,他才会去找她,走进高高的阁楼里,打开那扇生锈的铁门,唤她名字。
几年前在某家报纸的一个小小版面报道过这件事情,那个版面不大,被更加震撼人心的贪官包二奶的事件挤到角落里,出现了几行字,一个记者以客观的语气稍微的描述了几句。
男人死在自己的画室里,生前碌碌无为,死后那些油画被炒到高价。
画中的人物都是eva,赤裸的天使一样的女孩,由此她被人冠上了异样的眼光,或是乱伦禁忌的感情。
她的阿姨,四十多岁还是小姑独处的老女人,继承了这个生前不得志的男人的一切,包括他的女儿。
eva是她的生财工具。化妆师说这句话的时候皱起纤长的眉,露出嫌恶的表情。
她的阿姨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模特,在肌肤细腻面容姣好的年纪赚了些钱,但是钱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女人的欲望是无法满足的,把年轻的资本挥霍干净,但是年龄却是不断在推进,她很快被人遗忘,消失在新人不断涌出的T台上。
“那个老女人吸毒,还养小白脸,钱都是从她身上榨的,她带EVA到处去接单子做,不过她有生意头脑,绝对不接低档次的任务。现在EVA是越来越红,她是狮子大开口,把价钱不断往上加,迟早有一天会断了自己的后路。”
“哦?”沐未央看见镜子里的眼睛,明明白白在问,那她呢?
“那女孩什么都听她的,没人找她拍照,没准她就把她介绍给各个老板……”
还没说下几分钟,工作人员过来催这里的人快点,化妆师跟他们吵起来,说:“快你娘快,没看上面给的任务么?十几个啊,你当我们是蜘蛛精是不是?跟你老大去说去,不服是不是?不服老娘去跟他理论。”
“好了好了,大家让一步。”有人出来调停,没什么作用,很快又闹起来。
沐未央自闹成一团的人群中间穿过,人群安静了下来,看她走过,总觉得她的笑容是带着嘲讽味道。
沐未央总忘不了那个女人的脸,以至于在人群里寻找那张精致完美的脸庞,说实话EVA应该去做雕塑而不是人,至少是永远保留年轻,不会腐朽。
拍摄时候的服装是长裙,拖了好几米的裙摆,空隙走到角落里歇息片刻,毫不介意裙摆拖地,反倒是喜欢这样的感觉,木质地板与丝绸摩擦,她的头皮都会跟着发麻。
角落里已经有人在,穿着长风衣的长发女人低头坐在木头椅子上,双手放在膝盖上,是等待的姿态。
她身边没有别人,这个时间是差不多结束的时候,能走的都走了,不能走的还在忙碌,她一个人坐着不知道在等谁。
再过去一点是工作人员的休息室,小门关着,一个老女人在打电话,宝贝宝贝叫个不停。
沐未央拿着她那个小包包在里头寻找东西,偶尔一眼投向坐在椅子上的陌生女人,恰对上她的侧脸。
在光线不是非常充足的角落里,洁白的肌肤仿佛是夜里明亮的月亮,自有光芒。
近距离看,EVA果然有着一张细腻的脸,脸上五官精致美丽,加之她不说话,仿佛是死物一样,是一目了然,不再有其他表情。
沐未央自从知道是她以后,眼神就不自觉的往她身上看去,想知道下一眼看去,她是否有别的变化,比如笑了,皱眉了,或是不悦的等着她。
可是没有,她一动不动,不吸烟不骂娘也不左右看去,安静地坐着,也许一连坐上十几个小时,她就当是一秒钟的事情。
没有烟了,她在包里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还剩几颗奶糖在角落里,而她完全没有印象那是自己塞进去的。
“下一个场景开始了。”那边大嗓门的工作人员满场跑着叫人去了,是时候回去,沐未央中了邪一样特地多走了几步从坐在木椅子上的瓷娃娃面前走过,把一颗奶糖塞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掌里。
指尖触碰了她的掌心,是温暖干燥的。
这一刹那,好像世界原是黑白,自指尖开始,各种颜色蔓延。
原来她有温度,不是雕塑。
一颗糖球突然放进EVA的手心,她慢慢抬起头,眼前所能看见的画面是黑色的丝绸长裙,和丝毫不输黑色丝绸的长发,拖地的长裙如涟漪挡开,眼前的背影有几分不真实。
她又低头,长裙的裙摆一点点从她的视线里游开。
“小女孩,该走了。”她的阿姨从工作间出来,显然是因为刚才那通电话而满意,给她平时吝啬给的笑,语气轻快了起来。
EVA没有因为她的话而起身,她的阿姨对她的迟钝生气,抓住她的肩膀,把她从椅子上拉起来。
她就像一个本就该被操纵的木偶一样,不去主动动她就不会行动,她的阿姨显然对她这种愚钝感到不满。
EVA被她拉着走,从后门出去,外面又在下雪,地上的雪好不容易积了一层,却因为车子的来往而被碾成了污水,路边有些地方还保留着雪的洁白,白雪之下偶尔露出一点红色,是前几日环卫工人换上的盆栽花。
EVA与她的阿姨在楼下等人来接她们,EVA偶尔会抬头去看看正落雪的天空,纤长的睫毛如羽毛一般轻盈。她的阿姨频繁的看自己的手机,抱怨连连,高跟鞋踩在阶梯的污雪上,溅起一些脏水,落在她的长筒丝袜上,在上面留下了一个个的斑点。
一辆血红色的车子缓缓开来,里面坐着一个年轻男人,她的阿姨忙拉开车门把EVA塞进车里,再钻进副驾驶座,质问他为什么那么晚才来。
EVA的长风衣衣摆被车门夹住,她看了一眼,而后视线落在蒙着一层白茫茫水雾的玻璃窗上,外面是如老旧电影一样飞驰而过的风景,打着五颜六色伞的女人小心翼翼走过水洼,车子与一个穿着黑色裙装的路人擦肩而过,溅起的水珠子溅了她一身,那女人尖叫起来,在尖叫声中,车子开远了。
EVA总是看着别处走神,她的阿姨的爱人自后视镜里看她,后面跟放着人一样巨大的洋娃娃一样,安静不说话,任由人摆布。
他早就想动她了,那么漂亮的女人看着就心痒,没准到时候也是一动不动的,怕是怎么样了都不会说出去。
只是身边的老女人把她看得紧,一步步跟着像老母鸡一样,一旦流露出这个意思就被骂得狗血淋头。
“你配?省省吧你,想都别想,你就配给老娘舔高跟鞋……”
走入住了好几年的老屋子,EVA像一个乖巧的小女孩,不需要大人出声指使,自己乖乖走到小房间里去。
在光照不足的老房子里,EVA表现得像一道幽灵,能把人吓住,脚步无声得走像最里面的小房间,然后轻声关上,不再出来。
这个老房子已经造了好几十年了,而EVA与她的阿姨是住了近十年,从她爸爸死了以后就搬到这里来,那时候是因为没有钱,找了这个地方落脚,她的阿姨自然是不满意这样的破房子,想等以后发了财手头有了钱换个好的屋子,谁知道等到有了钱EVA却不合作了。
她对屋子无比的挑剔,唯有在熟悉的地方才能安心睡觉,当初她的阿姨满心欢喜换了家,带她过去,谁知道她却无法安睡,一整夜都坐在床边,不出声却也不回去。
几天下来,她的阿姨想这样下去死的最快的不是EVA肯定是她自己,狠心卖了新买的房子回到老房子里过。
EVA比一只猫还好养,不挑吃不挑喝,占据小小的房间,连声音都没有。比什么工具都好用,有人就喜欢她这个样子,做模特是十足的适合。
她的阿姨很快就和情人在客厅了抱在一起,浪声浪语肆虐,反正里面只是一个木头人,即便是听见了,也不会做声。
EVA一直住在小小的房间里面,越是小越喜欢,她现在的这个房间就放得下一张加长的小孩木床,仅有的小窗子窗帘拉紧,透进来的光微弱,这个时候这里看起来像她的那个阁楼。
她躺在床上把腿蜷缩在身前,已经被体温软化的糖球还捏在手心。
沐未央固执的认为,属于她的东西最好一直都是她的,要么没有曾经,否则就别变节。
她不过出去几天,回头发现属于她的东西都纷纷染上了别人的味道,气得想一把火烧了柳夏年的家。
如果她手中有火把,她真会去做。
如果日后她知道今天是一切故事的转折点,她会转头掏出打火机来,把房子烧了,把柳夏年跟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陈墨染烧死在屋子里。叫她们从现在开始变成一对分不开的冤魂。
她不知道,所以她还想要是有火把就好。
她遇见了陈墨染,那时候还不知道这个人的名字,回到柳夏年家中,在门口遇上一个瑟瑟发抖的良家妇女。
这人是女人的年纪,熟女的身材和发育不完全的小女孩的眼神,胆怯和懦弱是属于这个青涩年纪独有的武器,叫人忍不住心软,而她的大胆与妄为又是踩踏一切防线的凶器。
更要命的是她身上有柳夏年的味道。
5。驱逐
柳夏年谈过的恋爱比天上的星星要多,在她漫长的数十年的生涯里,她总没有空虚和寂寞的日子。
倒不是说她这个人乱,她总有本事拿爱情做消遣。
她的气质卓越,中性风格恰恰流行,又有本事,哪里都吃得开,只是她交往过的对象大部分是与她一个等级的人,仿佛是在寻找一个棋逢对手的战意。
沐未央记得印象最深的是柳夏年曾交往过的一个女人,现在还在演艺圈子里,手段极其了得,堪称蛇蝎心肠,而今换了口味,想挑战年轻妹妹了?
沐未央把那人叫进来,想她也是柳夏年这漫长人生里的匆匆过客,她对实力不如自己的人投以高贵的藐视。
进了屋子就踩到一地的碎片,所能看到的瓷器玻璃都已经化作了地上的残骸。
而施虐者坐在沙发上,风轻云淡。
沐未央不气疯才怪,她看两人在她眼前演戏,画面倒是好看精致,但是愚蠢。
一切都是愚蠢的。
她暗骂一句狗女女,离开了犯罪以及爱情狗血剧的现场。
到她熟悉的屋子里,她把自己的身体重重的抛向大床。
柔软的床垫将她的身体承载,再如波浪一般起伏涌动。
她闭眼就想起那个可怜的娃娃,精致的瓷器做的洋娃娃,柔软的黑色长发,洁白无暇的肌肤,她不动声色的好似玻璃做的眼珠子。
沐未央有种冲动把这个娃娃弄死再放在自己床头让她陪着自己。
她直觉上觉得,她与她很像。
凡是艺术家都是疯子,不是疯魔不成狂。
沐未央一直是别人家里的寄居者,即便是那个家是她亲生父亲的,她依旧这样认为。
父亲是父亲,给了她身躯和骨血,却是在长大以后才相认。
她的父母相识与相爱的过程,她的母亲从来没有说过,记忆里沉默不言的母亲只有在舞台上的时候才像个女人。她曾是军人,文工团里的一枝花,才能仿佛是天生所携带的,沐未央遗传了她太多东西,包括那愤世嫉俗的表情。
沐未央是她毁灭的开始,怀孕生子,父不详。
自沐未央有意识以来她便没有父亲,在照片中寻找母亲当年的摸样,母亲靠唱歌为生,沿海边刚开放的某个城市里拥挤了大量自别处而来谋生的漂亮女人,其中就有她的母亲。
在她母亲离开的时候她像乡下的一只小狗一样被关在家里,门被锁住,她隔着绿色纱门看外面的世界,学会耐心等待。
她以为她的一生就应该是这样,没有父亲是理所当然,母亲如此也是理所当然。
后来她母亲说她要死了,脑子里长了东西,一颗巨大无比的瘤,她母亲把六岁的她当大人,详详细细跟她讲述这个瘤是什么东西,她会怎么死,把她听来的关于死亡的故事都告诉她,沐未央一知半解。
突然有一天,她母亲带她去北京,自南方沿海那城市乘火车去北京是件痛苦的事情,小小的沐未央差点在火车上染上流感而死。
母亲一直抱着她,说等到了那边见到了爸爸就会好。
这时候才是沐未央第一次听到爸爸这个词。
她以为她母亲是一朵花,自己开花,自己凋谢,再生出饱满的种子,里面就是她自己。
谁知道还是要有一朵雄花的,他在遥远的北京。
在小区门口打了电话,陌生的语气与出现在母亲脸上陌生的表情仿佛是转折的开始。
沐未央站在铁栏外面,抬头仰望着北京秋日难得出现的晴朗蓝天。
蓝天在许久后被一个人高大的身躯挡住,他打开铁门,把她的手牵起。
她的手上都是生锈的铁门留下的红色锈斑,那人将她的手抱在自己手掌中。
“妈妈……”沐未央这时才想起自己的妈妈,回头发现身后没有人。
“她走了。”说话的那人声音低沉,无法分辨他的情绪,他不悦的叫沐未央闭嘴不许哭,将她领进门。
沐未央的妈妈告诉那人,那是你的孩子,她叫沐未央,以后你来养她。
然后挂了电话独自一人转身离开了。
房子是温暖的,有沐未央从来没有见过的漂亮东西,包括柳夏年,她是所有漂亮东西里最漂亮的。
可惜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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