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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鸾孽-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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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鸾夙不知该如何回答。
  「不说话?便是认了?」聂沛涵控制不住自己咄咄逼人的气势。
  他这样一说,鸾夙却渐渐觉得坦然了,心思一转,拐着弯地回道:「我三番四次劳烦殿下照看回北宣之後倒是应仔细想想,您这番恩情要如何报答。」
  聂沛涵听到「回北宣之後」这几个字,只觉心中一阵刺痛,语气更是冷了几分,看向鸾夙质问道:「报答我的恩情?究竟是恩?还是情?」
  他看到鸾夙眸中闪过诧异神色,必定是对他直白的态度而感到手足无措。他忽然觉得就这样逼着她也不错,看着她为难和踌躇,他才觉得自己不至於那样悲哀,在她面前像个跳梁小丑。
  鸾夙也知道自己面上是难以掩饰的逃避,想了片刻,还是决定直面聂沛涵的问题:「鸾夙对慕王的援手之恩,不丶胜丶感丶激。」她抬起头来,一字一句回话於他。
  「不胜感激」聂沛涵只觉得自己双手都在颤抖着,那胸腔里即将跳出来的,是他一颗热切的心。他恨不得掏出来捧在手里问问她,她是否看得到,她为何要对他如此残忍!
  「此身不及双栖凤,朱颜对镜沉鸾孽。」聂沛涵看着鸾夙,不让她有分毫回避的机会:「我知道你为难,鸾夙,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选了」
  「我来替你选!」聂沛涵的语中满是坚定不移,生生表明了自己的强硬。
  鸾夙彷佛这才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惊恐地睁大双眼:「不!不是这样的,我有了选择我」
  「那不算。」聂沛涵强势地打断了她未说出口的话:「我不同意。」
  鸾夙只觉心中一紧,偏过头去不再看他:「慕王同不同意都不打紧,左右我已经做了选择。该说的,该做的,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日期:2013…11…30 19:00
  她这句话说得平淡无波,却如巨石重重地压在了聂沛涵心口之上。他想起了在祈城惠江堰阁楼上,臣暄曾向他隐隐炫耀过的事情。什麽「九日之前」,什麽「床头吵架床尾和」
  可他不在乎,他早便做了这心理准备,在很久以前,他已将她当作是臣暄的女人了,但依旧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
  所以如今,无论臣暄与鸾夙之间发生过什麽,最坏也不过是恰好填平了他心中的想法,并不能成为他放手的原因和阻碍。如此一想,聂沛涵觉得自己的胸口也没有那麽痛了,他深吸一口气,重新坐回案前,看着她道:「我早便说过,这不是问题。」
  「可我喜欢他。」鸾夙仍旧不看聂沛涵,只偏着头,淡淡这样说道。
  「哗啦啦」的脆声忽然响彻整间屋子,但见聂沛涵已一手推翻面前的桌案,大怒地喘着气。他这举动着实将鸾夙惊得不轻,连忙站起身来,看着这一地狼藉以及那怒意滔天的罪魁祸首,蹙眉大呼:「慕王!」
  只这两个字,鸾夙却不知要再说些什麽。

  「你喜欢臣暄?」聂沛涵对鸾夙的惊怕充耳不闻,踩着地上残次的碎片,一步一问,向她逼近:「那我呢?我在你心里算什麽?我们十几年的情分又算什麽?」
  鸾夙已不知该作何表情,只无意识地後退,一步一答,脱口反驳:「我们哪里来的十几年情分?」
  聂沛涵却好似没有听见,仍旧步步紧逼:「鸾夙,你心里有我。」
  鸾夙张了张口,想要否认的话却卡在咽喉之中,唯有咬着牙,蹙着娥眉步步後退:「别逼我」
  「就是在逼你。」聂沛涵双手负在身後紧握成拳,语气却忽然恢复了温和,带着几分魅惑与引诱,好似这世间迷醉的美酒:「鸾夙,告诉我,你心里有我,是吗?」
  鸾夙咬着下唇,只想从他这压抑的气场下逃离,却又不得不承受他的质问。长痛不如短痛,她停住脚步想了片刻,决定坦诚以对,便轻轻阖上双眸,面上烧出一阵炽热:「我曾经是喜欢你的,很喜欢可那也只是『曾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多久以前?」聂沛涵语中升起一阵希冀,并不打算因她的回答而就此罢手。
  「在你娶小江儿以前。」鸾夙仍旧没有睁开双眸,说出的话语却渐渐自如。
  聂沛涵倏然停下脚步,只觉一阵苦涩滋味霎时涌入心头。他怔怔瞧了鸾夙半晌,语中已带了几分颤抖:「如今呢?」
  「如今」鸾夙低低重复着:「如今,我心里的人是臣暄。只是臣暄。」
  「臣暄」二字一出,聂沛涵觉得自己双眼似是能冒出火来。他再往前逼近一步,看着鸾夙微垂的长睫,不能置信地怒喝:「我不信!我不信他已完全取代我!鸾夙,我要听实话!」
  「是实话。」这一次她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实话?」聂沛涵冷笑一声,心中已被愤怒占满:「若是实话,你为何不敢看我?你闭着眼做什麽?」
  




 日期:2013…11…30 19:01
  聂沛涵的这一反问,却教鸾夙突然清明起来。是啊,她闭着眼做什麽?她有什麽不敢看他的?她是坚定了的,不该觉得羞赧,更不该觉得难堪。她该欢喜,她终於能勇敢面对自己的心意,在她的涵哥哥面前,让曾经的爱恨变成过眼云烟,只一心面对新的感情。
  如此想着,鸾夙已缓缓睁开双眼,一刹那看到的,却是聂沛涵犹如野兽一般的眼神。
  愤怒丶绝望丶压抑丶克制那赤红的双目配着一袭黑衣,端得是如此可怕与诡异。她能感到聂沛涵胸前的起伏,必定是强忍着一腔怒意,可她怕什麽?她说的是事实。她只顺从自己的心意,她并没有错。
  鸾夙觉得此刻自己是前所未有的沉静,已能平淡无波地面对他这头即将发怒的野兽。

  这便是聂沛涵与臣暄的差别。臣暄在她面前永远是温和无害的,即便恼她,也是恼得犹如一碗蜜糖,她溺在其中,并不觉得苦涩难忍;而聂沛涵的怒火,却令她摸不着滋味,来得快,来得急,有时也来得毫无因由。
  她从来都能拿准臣暄的心思,却从来都被聂沛涵牵着鼻子走。她厌倦这种猜疑的感觉,更加厌倦无端的争执与他的喜怒无常,这样一想,也觉得自己的选择更为理直气壮:「我为何不敢睁眼?殿下是想让我看着您,一字一句再重复一遍吗?」
  聂沛涵并没有说话,好似是掉入猎人陷阱之中的野兽,那目光,那神情,尽是不甘与挣扎。鸾夙看着他,忽然便充满了与之对峙的勇气。而这勇气的来源,始於另一个男人。
  鸾夙笑了,她在聂沛涵面前,再也不是从前只会一味逃避的女子,她会决绝地面对,以最为直接且有效的方式。
  「我要回北宣!」一腔拒爱与勇敢,只化作这五个字,最直截了当的五个字。

  (明天见)
  




 日期:2013…12…01 19:45
  她说她要回北宣,她说她心里的人是臣暄!聂沛涵只觉得难以承受,他恨不能全然捧出的真心,从前是被这个女人刻意忽略,如今却已是视而不见。
  不!他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她本该是他的,他比臣暄先遇见她!早在十一年前!在她还是一个七八岁的女娃娃时!
  然而彼此再重逢的那一刻,她却将真实身份瞒得密不透风,宁愿告诉臣暄实情,却没有对他透露半个字!宁愿眼睁睁看着他错认江卿华,眼睁睁看着他娶侧妃,她却一再地逃开!
  「为何会这样?我们一再错过,鸾夙,你从没给过我机会!」聂沛涵用近乎绝望的语气,愤怒地低吼。
  「机会?什麽是机会?」鸾夙以为自己会哭,会害怕聂沛涵提起这件事。可她没有,她眼中是一片乾涩,心里也出奇地平静:「我从没给过谁机会。你们两人,一个是北熙世子,想要另立新朝;一个是南熙皇子,自有筹谋在身从不是与我同路之人,我也自知配不上你们。」
  「可你到底选了他!」聂沛涵只觉得自己越发窒息,却还是强自压抑着。
  「不,不是我选了他,」鸾夙说得越发坦然,这才发觉其实自己也有一腔话语想要说与聂沛涵听,「慕王生在皇家,到底还是不知道『尊重』二字为何。」
  「又是『尊重』!」聂沛涵狠狠重复着这两个字,「咚」地一拳击在鸾夙身侧的墙壁之上,吓得她後退两步,才发觉自己已退无可退。
  既然说到这一步,她索性全然道出。这样也好,便可不给彼此再留一分後路。鸾夙整了整神色,侧首看向聂沛涵击中墙壁的右手,那虎口处细密的伤痕从前是她心底最难以言说的痛,如今却已成了他们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
  「从我与臣暄相识之初,他便对我坦然相待,他的筹谋,他的雄心,没有一分瞒着我;在黎都他与我夜夜同屋而眠,却从不曾逾矩半分;待逃出黎都,他也不曾强留於我,并允诺让我亲眼看着原歧死」
  鸾夙不知自己的眸光中已有了柔和的光泽,唯有沉浸在情爱中的女子才会有如此的神情:「我自幼惨遭家变,阴差阳错沦落风尘,倚仗青春颜色卖笑为生,心中揣的是万千仇恨。臣暄待我的心思,他的君子之风,他的开诚布公,皆是令我动容之处。即便初相识是彼此利用,再重逢也只会记得相濡以沫的情意,绝不是冷漠的心机。」
  话到此处,鸾夙眸光中的神色忽然一变,从柔和变作黯淡起来:「而慕王殿下呢?一而再丶再而三的掳劫我,甚至想要以我来要挟他。你是不瞒着我,带我去幽州见郇明,让我知晓你在漕帮的势力可这不是尊重,也不是坦然相待,只是因为你觉得我微不足道,不能破坏你的大计,你是不屑於瞒我。」
  鸾夙轻轻叹了口气:「可你知道吗?我倒希望你当初能瞒着我,而并非用那种轻蔑又嫌恶的眼神,将我看作是臣暄的附属品。」
  鸾夙那只未伤的左手,不自觉地触碰到聂沛涵虎口的细密伤痕,毫不掩饰她语中的失望:「当日在秋风渡救你,我承认是为了小时候的情分。从那之後你对我好,我不是没有察觉,可你不该」
  「不该什麽?」聂沛涵任由她微凉的手指摩挲着自己的伤疤,那是他终生也无法消除的伤痕,就好似她已镌刻在他的心头,是爱是恨,已由不得他。
  说了这样多的话,鸾夙才觉得鼻尖有些酸涩,那日聂沛涵拿透骨钉自伤的场景便又再次浮现出来:「你不该拿着透骨钉来试我。在我心里,龙脉是最深的秘密,也是我最敏感的痛处,任谁提起,我都要存了三分戒备。你来逼我,比旁人来问我更加残忍。你是涵哥哥,除了凌府之外,本该是我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
  鸾夙有些哽咽,怕自己再说下去终究会哭出来。那馀下的话也只能化作缕缕叹息,埋藏在她心底最深处,说出来又有什麽用?於事无补,徒劳无益,不过是平添彼此的伤情。
  可聂沛涵却不想再继续逃避。镜山一别,她跟着郇明离去,他已藏了千万话语想要问她,转眼两年,物是人非,上天既再次给了他这个机会,他不想放弃,只想弥补,只想抓住她再不放手。
  他想要抬手拭去她的泪,却发觉她眸中并没有水痕。他记得她从前会为他哭,无论是十一年前在黎都城外的依依惜别,亦或是他大婚之前的深情告白,她曾为他落下的泪水,在他眼中便是沧海明珠,有着炫目的美丽与斑斓,令他最刚强的心房就此软下。可如今,她不再为他哭了吗?
  「鸾夙,」聂沛涵轻轻唤着她的名字,「今日一并说了吧,事到如今也没什麽不能说的了。我们不说,并不是没有发生过。」
  只这一句,却教鸾夙更加说不出口。她不愿面对那样的难堪,与她心中的涵哥哥就此撕破脸面:「我没什麽可说的了,若是想说,也不必等到如今。」
  「可是我有话要说,」他再向前逼近一步,将她钳制在他与墙壁之间,「你要听吗?」他没有给她出语拒绝的机会,情不自禁捧上她盈白脆弱的脸颊。聂沛涵觉得自己的双手在颤抖,只怕稍稍用力便要将这如画眉目抹去。
  他缓缓俯身,克制地将一个吻印在她的眉心之间,一字一句坚定地道:「不管你是凌芸还是鸾夙,我喜欢你,我只要你。」

  聂沛涵的这个吻,刹那间灼烫了鸾夙的前额。还有他的这句话,令她羞愧丶难受,无处遁形。她能感到自己的脸颊还被他捧在手心之中,这样亲密的姿势和过近的距离无比提醒着她对另一个人的背叛。
  鸾夙使劲地摇头,想要将脸颊从聂沛涵的双手之中挣脱出来,可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姿势,却又牵连起了她的肩伤,令她吃痛地低呼出声。
  聂沛涵立时发现自己的疏忽,他竟在她这样脆弱的时候来逼迫她,几乎就忘了她还受着伤。这让他觉得愧疚,可他从没有呵护女子的经历,唯有凭着自己的一颗真心,希望能再次走入她的心中。
  「是我错了,」他的指腹轻轻抚上她的脸颊,已是有些慌了神,「肩上痛吗?我去找大夫。」
  「不用去,我没事。」鸾夙却强忍着肩伤低声阻止:「你想说什麽便说吧,我听着,今日说开了也好,断了那点心思,总好过鲠在心中,彼此时时想起都是难受。」
  




 日期:2013…12…01 19:46
  聂沛涵沉默了片刻,回首看了看一地狼藉,忽然将面前这纤弱的身体一把抱起,快步往她屋内走去。他感到怀中传来无力的抵触与挣扎,鸾夙虽用尽了力气,在他看来却有如一只小猫,那手劲简直轻如无物。
  聂沛涵只得边走边道:「你还受着伤,不要乱动,即便要说,也要找个舒服的地方。」
  鸾夙听着这话,渐渐停止了抗拒。其实她也无力抗拒,身上有伤,心里也有,哪里还能使出力气?只得任由他将她抱回屋内。
  聂沛涵绕过屏风,缓缓将鸾夙放在榻上,好似怀中是一件绝世珍宝。他虔诚地为她脱去绣鞋,拉好被褥盖在她身上,毫不意外地看到她眼中的戒备神色。她这样的眼神,让他很伤,唯有自嘲地笑了笑:「你不必害怕,我就是和你说说话。你现在伤成这个样子,我也不能做什麽。」
  鸾夙却是长睫微闪,收回戒备的目光,看向榻顶那鸳鸯戏水的刺绣图案,缓缓说道:「内帷之中男女有别,况且我已许了人。殿下若有话要说,还是如九殿下那般,与我隔着屏风吧。」
  聂沛涵心底忽然涌现一阵绝望,好似是频临死亡的难受。即便从前在慕王府,他们闹得最僵的时候,她也不曾对他说过这种话。隔着屏风她本就不是拘束凡俗礼节的女子,却要为了别的男人隔绝於他。
  此时此刻,他明明就站在她的榻前,明明挨得这样近,可她说出的话,却是这世上最凶猛的洪水,湮灭了他所能给予的一切。
  聂沛涵看着鸾夙寡淡的神色,那如花的面靥上没有半分波澜,无爱亦无恨。他到底还是不忍拒了她,哪怕是这样伤人的要求,他也不想令她失望,更怕她闹起来伤了身体。
  「好,我出去。」他再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出内间,隔着屏风面向她站定。
  鸾夙不由侧首望去,循着窗外照进来的光影,依稀看到那冰丝绸缎的山水屏风之後,立着一个疏离墨色,为这白底的屏风之上,抹了最浓重的一笔黑彩。

  两人便这般隔着屏风静默了下来,屋内唯闻彼此的呼吸之声。良久,聂沛涵才又开口道:「我与臣暄从前曾在战场对峙数次,若不是家国有别,只怕也会惺惺相惜,堪能引为知己。我初次在黎都见你时,恰好是臣暄遭了暗算,我有心出手相救,你却抢了先,那时我便觉得你有些意思,才派冯飞去打探了你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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