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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病院之虐恋传说-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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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遭折磨的辉被那群长辈带回别馆,每天都有人守在那里防止小立去看他,并且严密监视辉的一举一动。辉依然顶著虚弱的身体在轮椅上看书,什麽话都不说,连以前礼貌式的微笑都没有了。
三个月的时光很快就过去了,辉终於可以靠拐杖慢慢的行走,却犯了严重的自闭症和忧郁症,他唯一想要的东西就是安眠药,而且药量一直在增加。
有一天外婆去看望他时,他已经只是呆呆著望著天空什麽话都不说,什麽事情都不做,连书本都很少看了,每天靠著安眠药在床上度过。
可是,这样的他却还是引起了骚动。那就是因为他是这家族里唯一与外婆有直系血缘关系的人。在继承权人选上,外婆毅然抛弃了悉心培养了十年的小立,而选择了什麽都不能做几乎算是在等待死亡的辉。
於是,这个决定震惊了整个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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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决定整个家族除了提议的外婆之外,无人不反对。
“容辉,你愿意接受继承沈玉香女士的财产吗?”律师把公文念了一遍给辉听。
辉慢慢的抬起手臂,指著小立,沙哑的说:“继承人应该是他。”然後转动轮椅离开那个地方。
这件事情一直拖著,因为外婆身体健康每况愈下,但是她却坚持不改遗嘱。看得他的儿子们心急如焚,深怕她那副尊骨一不小心哪天不再能动了,自己该得的那份也被辉独占了。
即使再怎麽诱惑,辉始终不愿意接受这份遗产。随著外婆的病越来越重,大家准备了最後杀手!。几位养父把小立关起来,然後又不惜重金收买外婆安顿在辉身边的保镖。另一方面,外婆却给一个他最不愿意见到的人拨了电话。
这通电话打破了四个半月来的钦和德允辛苦制造的假象。
“容斌,我是英雅的母亲,我决定由你的长子──容辉继承我的财产,希望你三天後能准时出席。”外婆仍然语气冷淡,一想起自己的宝贝女儿为这种人自杀,心里就有气。
“等一下,你说我还有个儿子?这到底是怎麽回事?”斌完全没想过真如乾和坤所说的他还有一个儿子。
“他是一直在你身边生活著,直到4个半月前才跟我写信说要搬来我这边住。我不管你们发生什麽,他那双脚……你一定要给我一个交待。记住,三天内一定给我到家里。”外婆不想理会斌,挂断电话。扮傻也没用,只要过来说服辉,她可以容忍斌这几天。
突然间自己多出了一个儿子,而且他还一直跟自己一起生活?为什麽会没有他的任何一丝记忆?却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记忆里确实遗失了什麽珍贵的东西。
他一定要确认,丈母口中所说的孩子到底是谁?而且,那些记忆中的空白到底是什麽?
“德允!我是不是还有一个儿子叫容辉?!”被突然冲进自己家里的斌,德允完全没意料到斌会这麽快知道,毕竟自己和钦的隐瞒计划可以称得上密不透风。
“你记起来了?”一时脑袋转不过来,竟给了斌一个确定的答复。
“我见过他吗?快告诉我!”斌无法抗拒脑里不断涌现出来的伤感,似乎是非常非常深的伤痛。
“他就是和你住过同病房的男孩子。”德允并不支持让斌保持失忆的状态生活著,这样对辉太不公平了。“那个叫辉的孩子是你的儿子。就算是再痛苦,你也要给我记起他,那是你的责任!”
“德允帮我照顾钦和孩子们,我去找他。”
外婆,这个自己的亲人却几乎没跟自己谈过几句话,就连记忆都只是那麽一点点而已。荒唐的仅仅因为自己身上流著的是她女儿的血,而把自己辛苦经营了大半辈子的事业交给一个什麽都不会的人。
或许真的不该要求要她收留下自己,如今原本残缺的知觉只会被破坏得更彻底。
“你这个贱人凭什麽抢走我们辛苦经营的一切?!”盐水侵入鞭子划开的皮肤里面的感觉直令人发狂的尖叫。
其实辉清楚地知道自己强迫对任何东西麻木,最终被麻木的只是心而已,身体如实地传递痛楚。
本来偷偷跑出来想帮辉求情的小立第一次看到辉完整的裸体。这次他彻底的鄙夷辉,先前的敬佩完全没有了,只是单纯的觉得眼前这个人很脏!甚至连怜悯也没有了!这样肮脏的人用怎麽能跟自己比呢?!
“我不能把一切让给你!你不配。”这是小立看到辉的身体时的第一反应。
看著小立带著轻蔑的表情走过来,辉只能苦笑。自己确实没有资格和他争什麽,现在连在他面前辩解的勇气也没有。
“你是男人的……”小立一时找不到适合的词语来表达。
“……不会是任何人的东西,我就是我,不需要别人的施舍,怜悯……外婆也好,你们也好。我只为一个人而活……但却不属於他!”这是自己唯一保存下来的尊严,已经被剥离身体的心灵裸露在冰冷彻骨的地域,已经失去温暖的怀抱,这个生命只能在绝望中覆灭。只是自己没办法完全抛弃对斌的感觉,点燃自己生命之火的仅仅只是渴望能够在一次感觉到斌对自己的爱,即使是一丝一毫他就满足了。
即使鄙视辉的过去,面对这样的辉,小立依然觉得他令自己由衷的折服。
“这个身体有多脏我自己最清楚,我从不认为自己适合接受那份财产。我的身体没有承受憎恨的折磨,所以我要离开这里。”辉奇迹般的站起来,靠著颤抖蹒跚的步伐,一步步走出别馆。
小立不明白为什麽会那麽希望他留下来,为什麽会追出去,抓住那可怜的身影。“辉……我不要你离开……我让你,我不要什麽继承权。”可是那一瞬间,他确实这麽做了。
辉怜惜的帮他抹去脸上的泪水,晶莹而剔透,就像小立的人生一样,跟自己完全相反的人生。“再见。”
“不许走!”外婆的突然出现令在场的每一个人始料未及。
“辉??”小立抱著身边僵硬了的辉,把目光移到外婆身边的人身上。
“辉?”对方慢慢的走近,把那具瘦弱的身体拥进怀里。“你是我的儿子吧。”
渴望已久的可以将自己所受的一切痛苦包容的地方──那温暖的怀抱正紧紧地拥抱著辉。辉默默的流下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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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一直在一旁安静的看著斌和外婆谈话,辉已经看出斌根本就没有恢复记忆,或许是听别人提起他还有自己这个儿子才来的吧。
“你说什麽?!”外婆一声拍案而起的怒吼让辉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我要带辉回家,我不会帮你劝他接受财产的。”斌冷冷的把话摊开。“英雅跟我儿子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不会让他留在你身边。”
“你说什麽?!他是英雅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当然是我的外孙。他是我们叶家的骨肉,本就该由他来继承。我叫你来,别以为我是在求你。你还不够格!你逼死英雅这事我已经忍了很久了,你不配当他的父亲!”外婆怒急攻心,拍著胸部顺了顺气,才摆手让保镖上前来。
“像那种狠毒的女人,她自己要去死关我什麽事!”斌拉起辉举步往门口走,撇下这句话。天知道他有多恨那个女人,逼死他最爱的人。他恨不得剥她的皮,拆她的骨!而那女人却连让他报复的机会都不给他,自己冲进马路那麽轻易就死了。他恨她!恨和她有著血缘关系的任何人!
“你──!”外婆气到失去常态,转身拔出保镖身上的枪。“你这个杀人凶手!还我女儿来!”
一声巨响之後,大家都惊讶的望著枪口对著的方向──一滴滴鲜血几乎连成线的坠落地面,斌睁大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看著怀里染成鲜红的瘦小的身体。
“辉?!!”几乎和斌同时惊呼出声的外婆颤抖著双手,手枪铿啷的跌落地面。
“爸爸,我们回家……”辉纤细的脸霎时变得惨白,却仍艰难的微微翘起嘴角,微笑著对斌说。
斌不明白为什麽辉会突然闪现在他跟前,替自己接下那颗子弹。所幸的是那子弹正好穿透了皮肉无情的钻进辉的左肩并没有伤及内脏器官。斌狠狠的瞪了一眼外婆,抱起血流不止的辉走出那房子。
“斌──”一出门口就看见钦在外面等他。
“你怎麽来了?”斌温柔的复上钦的香唇,满满的甜蜜。“我们回家吧。”
钦自然一来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看到斌怀里的辉,已经明白了七八成,帮忙把辉平放进车内之後,半刻也没耽误直接回到医院去。
钦满腹疑问却没有问出来,看著斌一直陪在辉身旁,心底一股股酸涩涌上来,说不出的痛苦滋味压抑在胸口。斌真的想起辉的事情了吗?想起他对辉那种爱恨纠结的感情了吗?
那麽──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还算是斌的情人吗?
呆呆望著跟随在医生後面出来的斌,却没办法走过去说任何话,只坐在椅上巴巴的望著他最爱的人。
斌发现了无助的钦,走过去在他不安的唇瓣上映下一吻,好像弱小的动物终於找到安全的居所般,宁愿一直沈溺下去,不舍得离开。
“斌?还爱我吗?”钦含著眼泪抱住他,一样的不安,他们在乞求彼此的爱,否则没办法从不安中释放出来。
斌把钦抱在怀里,紧紧地,狂乱的吻著钦柔软的嘴唇,雪白的脖子,灵巧的锁骨,钦热烈的回应,两人天昏地暗的纠缠在一起,不需要言语,斌还爱著他,需要他。
空无一人的走廊上他再次感受到斌对自己的爱,不避韪,这样交换爱的承诺,交换彼此的身心。
“我爱你,钦……现在,将来……绝对不会让你不安,绝对不会让你伤心,我要成为你的全部……”斌喃喃的爱语把钦从不安中完全解放出来。
病床上的辉默默地听著他们一遍又一遍的承诺,仿佛被利刃一下下的剖开身体,伸手覆上泪湿的双眼,已经没有权利哭泣了。自己不过是斌的儿子,一个夺走他曾经最爱的人的那个女人的孩子罢了。斌没有想起自己,所以,他没有爱他的权利,死心吧!自己的存在总有一天会妨碍到他的幸福。
辉颤抖的拔掉手臂上输液的针头,背靠在床头默默地坐著。透过纱窗的月光依然那麽皎洁,可惜却没有人去欣赏。不知过了多久,他脸上的眼泪已经被风吹干了,走廊上早已没有了任何声响,辉望著液体从倒挂的瓶子里通过垂下来的针管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晶莹的液体闪著月亮的光芒,比晨曦的露珠更加美丽,是一种逝去的瞬间的美丽。它却让辉不不知不觉产生了共鸣。
辉再一次觉得放弃生存或许是上帝对自己的宽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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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死亡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辉无言的看著焦急的在自己床边忙得不知方向的医生们,还有远远坐在对面的斌,曾经那麽深爱著的人,如今却连碰触的勇气都失去了。
彼此之间存在著一段遥远的距离,辉没有死,所以注定他要遗忘了斌才能生存下去。否则心会被挖空,痛苦会填满他的身体的每一寸空间。对爱情的绝望,反而让辉的心境开朗了不少。
斌还是对他很生疏,只是礼貌式的偶尔来医院看看他。他也不再介意。
时间过的飞快,辉好像把对斌的感情遗忘了。他跟以前大不相同,经常笑,却不是伪装出来的,灿烂得耀眼的笑容看出它的主人已不再伤心了。辉会主动跟别的病人聊天。甚至连斌和秦钦来了,他也会拿他们开玩笑。
“辉,今天替小诗带了他亲手做的布丁给你。”从那次事件之後,德允抓住辉的主治医生犯了错误这点,重新成为辉的主治医生。在每天的细心的照顾下,辉的身体恢复得很快,双脚已经可以不用依靠拐杖行走了。而且他最高兴的是辉渐渐的变得很开朗,跟以前受刺激时反应完全不同。
“讨厌医院……我想出去玩。”辉吃完布丁之後用手背擦干净嘴巴向德允撒娇,因为可以重新控制自己的双脚行走,他向德允要求出去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了。
德允越来越拿辉没辙,他好像变成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爱闹脾气,爱捣蛋。
“什麽时候帮我办出院手续?”每次德允和斌来看他,他都闹著要出院,不过却对回家一事只字不提。
一直拖了3个月,快到除夕的时候,德允还是不同意他出院。辉现在完全康复了,已经可以和其他病人在草坪里追逐嬉闹。
除夕夜,德允把辉接到自己家里过了一段难忘的时光。最开心的当然是小诗,她最想过一个有孩子的大年夜,结果她灌了德允和辉很多的酒,自己也越喝越醉,一群人倒在客厅里毫无睡相可言的暴睡。
第二天醒过来,德允和小诗翻遍了整间屋子还是找不到辉。最後在门口的信箱了发现辉的留言:“谢谢叔叔和阿姨一直以来的照顾,我要去见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别再找我了,我会学会自立,好好的生活下去。还有,也告诉爸爸,我走了,以後不会回来了。”
恨吗?辉他是不是已经放弃了对斌的爱。然後慢慢的开始恨他。他一直坚持面对残酷的事实,他乞求过斌对他的爱,哪怕是仅仅只是父子之间的,但是斌没有为他付出过一丝一毫。
德允以为一切都回到以前,遗忘是多麽简单的事情。但是他却忘记了要磨灭感情又何其容易。
辉搓了搓冻红的双手,拉紧了身上仅有的一件大衣,那是过年时德允送他的礼物。天还蒙蒙亮,他就要出门去工作,迎著刺骨的风他总是低下头,缩进大衣里快步的穿过僻静的小街道。
他现在是没有学历的最下层的打工者,出卖的事自己的体力。现在的工作是在矿井里挖矿,这也是虚弱的他好不容易哀求到的工作。在矿井工作的多半是没有户籍的黑工,辉也把自己的名字改成“容乾坤”买了一张假的身份证,工友们也知道他一样是三无人士,不过因为辉的年龄和身体状况都不太理想,所以他每天更要起早摸黑的工作。工头开始对辉诸多刁难,可辉就是咬牙死撑下去,不管多累多辛苦他都不抱怨一声,反而做的比别人多。工作相对稳定,虽然被克扣了部分工资,辉还是勉强靠著它养活自己和老婆婆。
现在辉住在贫民区,他和老婆婆挤在一间10多平方米的破旧草屋里,墙壁是石头垒的,屋里只有一张坏了脚的床,辉拿著石头垫了塌下的一角,然後铺上些旧衣服和破的被褥垫在下面就形成屋里最保暖的设施。辉把床让给老婆婆,自己则在地上铺了一层薄薄的草梗作为自己的床。
“婆婆,你看,我买了棉被回来了。”辉高兴的把抗在肩膀的一卷圆圆的松软的白色东西放到床上。这是他攒了一个多月的工资才买到的。虽然生活很拮据,但是对婆婆的健康所需要的物品他没放过,医药费和营养食品他都很舍得花钱。
婆婆总是心痛的看著他为她悉心照顾,很多感激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无奈的看著一脸欢快的辉为她铺好床。“辉,婆婆的床还很暖和,这棉被你自己盖吧。”
“婆婆你用,我还很年轻,不怕冷。”辉总是笑得很灿烂,那笑容总是让人不能拒绝他。“您试试暖和不?”辉掀起棉被的一端,把婆婆推进温暖的怀抱里。
“我今天去了医院,拿了点药回来。一会给你煎去。”辉转身进了厨房,从黑乎乎的小格空间里映出一点点火光,然後传出呛人的木材烧焦味,辉也开始用手头上少的可怜的菜动手制成可口的食物。
做完菜端出去之後辉把药材放进砂煲里加了水慢火煲著。自己则监督婆婆吃菜吃饭,然後再把剩下的残羹端回厨房自己和著稀得可以算是水的粥喝下。
即使劝他,他还是不听。原本瘦弱的身体已经可以清楚地数著肋骨的数量。辉也知道自己不是铁打的,这样的身体迟早会撑不下去。白天负荷过重的体力活不说,晚上每每被冻醒,身上虽然盖著德允送的大衣可还是抵御不了寒冷,特别是那双没被盖住的伤脚。所以夜间,他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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