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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 by 听雪明轩-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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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李少祁梦见自己在大海中，四处都是水，无法呼吸，快要窒息了。猛地清醒，看到自己还在房间中，李少祁松了口气。但还是有点不对劲，是谁在小声抽泣？转过头，心里一痛，是洛文轩。清泪划过脸庞，宛如在白莲花上滴落的露珠。
梦里洛文轩眉头皱得紧紧的，表情痛苦，像是看到了很伤心的场景。李少祁轻轻摇着洛文轩，小声道：“洛文轩，醒来。”洛文轩睁开眼睛，眼神散漫没有焦距，深深呼了几口气才缓过劲来，“……李少祁……”
“我在，”李少祁轻轻搂住洛文轩，“梦到不开心的事了？”
洛文轩没有说话，也没有挣脱，李少祁在身边令人觉得安心。许久才道：“我看见爸爸妈妈了……他们，他们都不要我。还有奶奶，奶奶也走了……”洛文轩痛苦地不停捶着自己的头，“都是我没用，不能好好照顾奶奶。我没用！”李少祁使劲将洛文轩的手抓住，“别这样！不关你的事！”其实他根本不知道洛文轩发生过什么，他只知道自己不愿看见洛文轩这个样子。洛文轩又流下泪来，一滴滴好像砸在李少祁心里，“都是我没用……”喃喃的重复着，失神的样子令人心痛。李少祁又将洛文轩往怀里搂了楼，“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洛文轩摇头，“没过去，永远在心里……都不要我了”
“还有我，洛文轩。还有我呢，……”我要你，李少祁在心里说。
“他也不要我了……”洛文轩没有听见李少祁的话，自言自语的说道。
他，是谁？李少祁觉得心脏像块手帕被人使劲拧着，说不出的难受。又想起尹承俊说的“又换了一个”，想问，却始终没有出口。一方面怕令洛文轩更伤心，另一方面在心里对自己说道：连替补的替补都不是，多问这些干什么！理智告诉自己要推开洛文轩，但却更加用力的将洛文轩禁锢在怀里。
略带惩罚性的束缚让洛文轩有些喘不过气来，不安的动了动，“李少祁……”声音闷闷的。
“别动。”李少祁轻声说道，带着不容置疑。洛文轩的头发蹭在脸上，痒痒的，心里好像也痒痒的。感觉怪怪的，别扭，微甜又略带酸涩。不懂这是种怎样的感觉，但他只想这样抱着洛文轩，疼他，把他捧在手心里。知道自己的排位不是第一，会不舒服。鼻子吸入的是种淡淡的清爽柔软的气味，是从哪里散发出来的？洛文轩温顺的任自己搂着，李少祁突然不爽的想到，对方用眼泪打破了多少人的心理防线，用这种乖巧令多少人深深沉迷？该死！
李少祁的怀抱很温暖，李少祁的心跳很有力，虽然有些不舒服，洛文轩却依然贪恋这难得的安心感觉。
李少祁略微松开，却仍然没有放开手，“睡吧，没事了。”他想把洛文轩抱在怀里，哪怕多一刻也好。洛文轩有些头疼，大脑好像短路了，只想再靠得近一些，多一刻也好。
洛文轩渐渐不再颤抖，呼吸逐渐平缓。李少祁略微低头，借着月光，洛文轩精致的面容显得格外清秀柔美。睡衣的领子稍大，洛文轩脖颈处的吻痕隐隐约约露了出来。李少祁觉得这些痕迹太碍眼，一个念头突然窜入脑中：给他消毒！前天想吻洛文轩的想法又浮上心头。
小心的凑近，听得见自己的心跳。洛文轩在睡梦中微微撇了下嘴角，好像有点不舒服，便换了个姿势。
一瞬间李少祁彻底明白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洛文轩的膝盖正好抵在自己的那里。小腹好像有团火，李少祁试着向外挪开一些，洛文轩不满意的又往他怀里蹭了蹭，人总是渴望温暖。李少祁觉得呼吸有点困难，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对一个男孩子产生欲望。
一定是这几天睡得不好导致荷尔蒙分泌失调，嗯，一定是这样。李少祁在心里对自己说。继续坚定不移的实施远离政策，但还是不能用力推开怀里的人。洛文轩好像也感觉到不适，又换了个姿势。李少祁轻轻吐了口气，洛文轩的腿终于拿开了。
折腾了半夜，李少祁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李少祁这几天一直醒得很早。睁开眼，一点清爽的感觉也没有，腰酸背痛，浑身都不舒服。低头看见洛文轩还在安眠，突然有种愉悦的感觉，只要让这个人快乐，什么都好。
洛文轩略微动了一下，李少祁知道他就要醒来了，马上又闭上眼。
怎么回事？好暖和……李少祁……洛文轩将昨晚的事在脑里过了一遍，昨天自己好像做噩梦了，然后……李少祁的怀抱好温暖，不舍得离开。他还没醒，也许还可以在他的怀里再赖一会儿。
房间里静静，两个人醒着的人都闭着眼睛，装作没有醒来，想把这一刻留的久一些。
铃声打破寂静。
一声，两声……洛文轩觉得再不起就太过分了，轻轻推了推李少祁，“学长……该起来了。”
“呵……”李少祁打了个呵欠，睁开朦朦胧胧的“睡眼”，顺便将手臂挪开，“早啊。”
“学长早。”洛文轩坐了起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润，却没有注意到李少祁不自然的表情。
李少祁以光速换好了衣服，“我去做饭，你一会儿下来吧。”
第 15 章
洛文轩觉得有些尴尬，这样不行，如果今天不改变这种情况，也许以后就很难打破隔阂了。下定决心，洛文轩走下楼。
“学长，我帮你吧。”
李少祁愣了一下，“不用了，我来做就可以了。”
“让我帮忙吧。”洛文轩注视着李少祁，坚持说道。
李少祁觉得太阳穴一跳一跳的，面对眼前这个人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那……你帮我煎蛋吧。”
以前父母不在的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可是今天真的很不一样。这算什么呢？洛文轩是客人，怎么好让客人动手？不过，自己心里只把在身边的这个人当客人吗？当然不是。很难定位……是家的感觉。早上起来虽然很累，但看到怀里的人就有了解决困难的信心，心里充满的微妙感觉，或许可以用“柔情蜜意”来形容？疯了！李少祁不敢再想下去。如果洛文轩是女孩子……双手猛地一拍案板，发出很大的动静。
洛文轩吃惊的回头望着李少祁，不明白大清早他怎么忽然情绪这么激动。
美丽的眸子定定看着自己，脸上带着惊讶的神情，李少祁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在洛文轩面前说了脏话。“我……我忽然想起一件烦人的事……”结结巴巴的解释着。
洛文轩微微笑了一下，转头继续做自己的事。
为什么这么在意洛文轩的看法？李少祁心里想起了警报，这样不行，太在意这个人了。
崔乐平走下楼时，两人已经准备好了早餐。冷冷的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吃了一口煎蛋，便不再动了。
“怎么了？”李少祁问道。
“这是谁做的？”
坏了，忘了告诉洛文轩小乐只吃七成熟的。“我再给你做一个。”李少祁马上说道。
“不用了，我要去上学。”崔乐平拿起书包快步出门。
“小乐！”李少祁站起来想追出去，但犹豫了一下，洛文轩还在这儿。
“你去吧，我来收拾就好了。”洛文轩微笑着说道，仿佛一点也不管他的事。
李少祁被洛文轩平静的态度刺痛了，但没有再说什么，抓起书包去追崔乐平。
洛文轩安然地坐在桌旁，眼帘低垂。
李少祁托着腮，心里想着给怎么说。
刚刚接到志贤的电话，说是邀请自己星期六到他们家里去帮奕敏庆祝生日。从志贤的话里，李少祁听得出志贤希望乐平也能来，毕竟奕敏也很疼他，但这个家里只有自己和奕敏还有联系，崔乐平去了，面对志贤会不会尴尬？而且静依也会去，到时乐平会不会不高兴？但李少祁知道奕敏一直对于家里人断绝关系耿耿于怀，多一个人去一定会更高兴一些，所以便答应了要带崔乐平一起去。
该怎么给乐平说呢？
其实李少祁还想着另一件事，那就是他跟志贤提了要带领一个朋友一起去。洛文轩会答应吗？让他一个人在家里实在不放心。
在心里小小的嘲笑了自己一下，他知道洛文轩经历过很多，有什么可不放心的？但是，还是想把他拉上。
出乎意料，崔乐平答应得很干脆，还问该没什么礼物给奕敏哥。李少祁觉得事情顺利得有些蹊跷。
看着洛文轩的背影，李少祁很想知道，那个瘦弱的人，都经历过些什么？突然有种想上去抱住他的冲动，给他安慰，给他温暖，给他依靠。但是，那个人不在乎，不是吗？
“那个……洛文轩，星期六有没有空？”李少祁能够做的只有坚定地站在门口。
“嗯？怎么了？”洛文轩一边洗碗一边问道。
“是我哥的生日，想请你一块去庆祝。”
洛文轩微微想了一下，“毕竟是自家兄弟庆祝，我去是不是不太好？”
“怎么会？我哥说很想让你去，多个人多些热闹嘛！”
“可是……”
“一块去吧，好不好？”李少祁开始摆出可怜兮兮的表情。
洛文轩笑了，“可是我也没有准备礼物。”
“只要人去就行了。”李少祁也笑了，不知为什么的开心。
星期六一切都很顺利。崔乐平对静依叫了姐姐，对志贤的态度也很友好。洛文轩帮着志贤在厨房里忙活，而李少祁、静依则陪着奕敏东拉西扯。看起来奕敏真的很开心，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但眼神总往厨房那里飘。
“奕敏哥，平时都是你做饭吧？”静依笑着问道。
“啊？”奕敏回过神来，“是啊，志贤没下过几次厨房呢。我怕他把厨房炸了。”脸红了一下，像是在说自己的不是。
“嗯嗯，像哥的作风，”静依笑道，“以前在家的时候哥可是拥有瓶子倒了都不扶啊。”马上抱住奕敏，“不过呢，为了奕敏哥让他多练练也好，可不能只让你受累是不是？”
“哥也不用担心，有洛文轩呢。”李少祁想也没想接了一句。下一刻反应过来时，才发现奕敏、静依、崔乐平三个人都在看着自己。有点尴尬，问道：“怎么啦？”静依笑了一下，“是吗？洛文轩也很会做饭啊？”
“嗯，还不错。”李少祁一笑，刚好此时门铃响了，不用再继续这个话题。
奕敏看着李少祁，越发自己感觉自己的猜测是对的，自己这个堂弟对那个洛文轩的确实很在乎。只是对这样一个局面，自己如果去劝，也许会适得其反。况且，自己又有什么立场呢？想起志贤曾经说过中国有句老话“儿孙自有儿孙福”，也只能如此了。
开开门，李少祁愣了一下：是吴楷之。
“看来我来晚了？”吴楷之笑着进门。李少祁很想问他是不是走错门了。
“楷之来了？”奕敏笑着迎接，给几人介绍：“这是我的学生，现在跟我学钢琴，很有天赋呢。”“哥过奖了，是哥教得好才是。”吴楷之将礼物送到奕敏面前，“祝哥生日快乐。”
“没想到你还会弹钢琴？”静依问道。
“怎么，你们认识？”
“嗯，静依与我是同班同学。不仅如此，”吴楷之微笑着看向李少祁，“我与少祁也认识呢，是吧少祁？”
“真的？那还真是有缘。”奕敏感叹着将吴楷之领进客厅。
志贤站在阳台，望着黄昏中匆忙回家的人群。一罐啤酒递了过来。志贤接过，道：“不去多陪陪你哥到这里来干什么？”
“当然是来陪哥你。”李少祁双手撑着栏杆，也向下看。
志贤轻笑一声，“找我想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谢谢你。谢谢你对我哥这么好。”李少祁认真地说道。志贤家境很好，自小是家里的骄傲，刚才静依也说志贤以前是有瓶子倒了都不扶的人，但为了奕敏，一切都变了。孝顺的志贤为了奕敏与家人闹翻，从不做家务的志贤为了奕敏努力学习料理，骄傲的志贤为了奕敏忍受种种猜测和鄙夷……还有太多太多自己不知道的，现在他们的笑容中藏了多少泪水？“哥也知道，我哥他总是爱撒娇、脾气也不好、做饭离不开南瓜……”李少祁一项项数着，志贤听着，边笑边点头。
“这些对我说就行了，别让你哥听见。”等李少祁列举完，志贤才说话，“要不然呐……双节棍伺候。”眼神充满腻宠。
“可是哥，为什么？”李少祁不明白，“为什么对我哥那么好呢？”一个人为何会对另一个人如此付出？
“因为我爱他。”志贤说的理所当然，“爱一个人就想对他好，没有为什么。”
“这样吗……”李少祁思索着，就这么简单？
志贤拍拍李少祁的肩，“看来是遇到什么难题了？说出来给哥听听，大学时我副修心理学。”
“没有没有……”李少祁急着否认，“我只是好奇……那个……比如A喜欢B，B喜欢C，那A就这么对B好却得不到回应，是不是太傻了？”
志贤看了李少祁一会儿才道：“看来你还没有真正爱上啊……真正爱上一个人，是会希望对方幸福。两个人能在一起当然最好，但如果不行，能让对方快乐也是不错的选择。如果C能带给B的幸福是A给不了的，那祝福与关心也是不错的选择。但是，前提是你要努力，争取过再认输也不迟。Understand？”
说的很简单……不过，也许就是这么简单。
第 16 章
天色渐暗，几人都很有眼力的说要告辞。原本奕敏要志贤去送静依，但吴楷之说顺路，奕敏也就没有坚持，嘱咐几人回到家后都要打电话过来。
志贤闭了灯，点燃蜡烛。
烛光摇曳，令奕敏甜美的面容又添了层神秘。
蓝调音乐潺潺流淌，志贤走到 奕敏身边做了个“请”的手势。奕敏抿嘴而笑，将手放入志贤手中，站起身来。
轻轻拥抱，脚步缓缓移动，两人静静地依偎着。
此时不需言语。
志贤知道，刚刚奕敏将手放入自己手掌中，如多年前一样，就是将他的心、他的灵魂、他的幸福、他的一切交给自己。奕敏明白，方才两人手掌接触的一刹那，如多年前一样，意味着自己的一切，无论悲伤苦痛还是快乐幸福，都与这个人息息相关。
没遇上那个人，并未感觉有什么缺失，遇上了，才知道自己一直都是不完整的。
“贤……”
“嗯？”
谢谢你，谢谢你与我相遇，谢谢你这么爱我，谢谢你的一切。
仿佛知道奕敏在想什么，志贤轻轻抚着奕敏的头发。
“李奕敏，我爱你。”
这辈子，下辈子，我爱你，永远永远。
“赵志贤，我也是。”
我爱你，这是我们的永远守候的约定。
回家后李少祁给奕敏打电话报平安，但一直没有接通，便留了言。晚饭洛文轩简单的弄了点东西，三人吃罢便各自回房复习功课。
“今天辛苦你了。”回到房间后李少祁说道。
“有什么辛苦的呢？今天玩得很开心。”
“对了，你不是在厨房里帮忙吗？志贤哥怎么样？”
“哦……”洛文轩笑了一下，“志贤哥做得不错，多加练习一定会做得很好吃的。”虽是这么说，但李少祁好像已经能想象志贤手忙脚乱的样子，“还是要谢谢你。”
住在一起的这几天，洛文轩第一次看到李少祁一次盯着书本这么长时间， “学长，怎么了？”
“噢，没什么，就是……要期中考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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