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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郎归-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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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公子的眼神很是灵快,只一转,便盯牢了蒙的只留下双眼睛的伏杜。
伏杜最近的心情并不太好,从春锦收到赵四十六的猪心开始,他就进入了时而忧郁时而躁郁的状态。
那个血淋淋的心脏,勾起了他童年时代最不愉快的回忆。
七岁,他和几个伴当一道出庄子游玩。那时他还是九凤庄的少庄主,锦衣玉食,一呼百应。虽还是个小娃儿,却也有了几分锦衣白马的得意。
但是,灾祸就在一天之间降临。早晨还偷着将家里最好的马牵出去生怕被父母发现,回来时却发现庄中处处是鲜血和尸体。
他从马上跳下来,慌得险些跌倒,也顾不得站稳了安定心神,就直直向内院跑去。
见到的只有他父母的遗体,胸口被割开,心脏亦被挖出丢在一边。
伏杜从来没有觉得那么恐惧和愤怒过。他自然不晓得这场灭门惨案是因何而来,也来不及想——身后突起的厮杀声把他惊得险些跌倒,待猛然回头,只见一个黑衣人手中长剑直直戳过他已经浑身是血的二叔胸膛,自己却也斜斜跌了下去,在地上抽搐了两下,眼见不活了。
“二叔!”伏杜惊慌,扑到他身边,心知二叔原本该是受了重伤,只是见那黑衣人突然出现要伤自己才挣起最后一点儿精神杀了他的。
可二叔没有回答。他的脸被血糊满,人软到墙角,眼见已然是丧命了。
“公子!小公子!”却是随他出门的伴当福儿,仓皇地跑了进来:“公子,我们快走!这地方不能久呆啊!”
“你”他满眼是泪,望着福儿:“爹爹和娘都”
“我知道!”福儿打断他:“定是仇家来寻仇啦,说书的老头子都是这么讲的!您若是不快跑只怕自己也”
伏杜咬紧了牙,看了看父母和二叔的尸体,只得点了头。可一点,眼泪又顺着面颊滑落了下来。
“哎?二爷手里捏了什么?”福儿拉起他的手,刚要走却发现了蹊跷。
伏杜蹲下,掰开二叔的手指——他掌心里紧紧握着的,是一支袖箭。
过了很久,他才辗转得知那袖箭是宋家的东西——铁箭门门主宋氏,行事诡谲,少出江湖,然而一旦动手必将斩尽杀绝。
伏杜不知道自己家族是如何得罪了宋家,只是无论此事起因如何,他都得为父母报这血海深仇。
然而,父母鲜血淋漓的心脏被丢在尸体边的那一眼,却像是烙铁一样,烙进了当年那七岁小男孩儿的心灵最深处。
直到如今,他看到赵四十六送来的那个猪心,第一反应仍然是自己的藏身地被宋家发现了,他们又要追来了。
害怕,紧张,激动和不安,在此事完全明晰起来前的短短一刻,曾完全主宰了这个少年的心灵。
而就算到了现在,他依然时刻处于不安和焦躁之中。
所以,在宋三公子那含情带笑的一个媚眼儿抛过来时,伏杜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哪儿来的浮浪子?莫不是去找春锦的?真真可厌!
他不想让春锦接客,然而却没有办法好想,只能在心中将这些油头粉面的少爷诅咒千万遍。那种厌恶有时候还会株连到春锦身上,可每当他对春锦说完刻毒的话后,自己又会后悔得想死。
现在,这个不知名姓的陌生男人,居然敢用非常不礼貌的目光打量他,这叫伏杜一个少年——就算长得太漂亮可以冒充女人,但到底也是个男的——他怎么接受得了?
可别人却不知他是男子。宋三公子瞄着伏杜嫌恶一瞥后下楼的背影,看得都呆了。
飞眉见缝插针:“公子,这小姑娘就是伏杜呢。”
“伏杜伏杜。”宋三公子蹙了眉:“这个名字好熟啊,听谁说过一般。怎么写的?”
“呃”飞眉从没想过他会问伏杜名字的写法,自己也不知道,只好信口胡扯:“伏么,是弱柳扶风的扶,杜么,是杜呃,就是那个杜。”
宋三公子点了点头:“你刚说要多少银子才能包这小娘子一夜?”
“这小美人儿还没开身子呢,”飞眉顺着杆儿爬:“八千两。”
“八千两?”宋三公子一愣:“八千两够我买两千个丫头使唤了!”
“哎呀,”飞眉跺跺脚,嗔道:“四两银子一个的丫头,莫说两千个,就是两万个,加在一起又哪儿有我们伏杜一半好看?奴只道公子是个识情解意的人,谁知道是个舍不得花钱的酸主!这丹络城您是才来不久,你若是多打听,就知道这整个城里哪个姑娘都比不上宿月楼的花魁,更何况伏杜比花魁还美几分呢!八千两银子,您若是舍不得出,可有的是大爷愿意出。只是咱家妈妈心疼伏杜,从小儿在这长大的,想给她找个妙郎君,我才想到您,却不料——看走了眼!”
宋三从小就是金银窟里长大的,根本受不得激。一看飞眉一脸的殷勤转眼就变了不屑,立刻上了当:“八千两算什么?好,八千两就八千两!”
飞眉立刻转嗔为笑:“奴就说宋三公子是最解风情的呢,不枉游春时奴对三公子的记挂念叨”
宋三公子立刻抬起手,捏捏她的脸蛋儿:“你还念叨过我?真是个知冷知热的人儿,若是伺候好了我,我买你回家。你看如何?”
飞眉的大眼睛里瞬时便蓄满泪水:“若公子愿救奴出苦海,让奴从良,奴来生来世也报不了公子大德的!”
然而,没过多久,当把宋三公子送进归心夫人的屋子,让他们去详谈价码时,飞眉却冷冷哼了一声。
想赎我从良跟了你?我才不呢。我还有我的伟大理想和抱负——总有一天,我要取代归心妈妈成为这宿月楼的老大,让一堆美人儿围着我转,拿糖果和瓜子孝敬我!
这么美好的前途摆在眼前,让我从良,跟你那一帮子姬妾使尽浑身解数争宠哼,你以为我傻了吗?
飞眉挂着得意的微笑,朝楼下“睥睨”了一眼。嗯,大好天地,大有作为!
第5章 但凡求不得(小修)
宋三公子能和飞眉砍价,已经是用尽力量和智慧了——一个魂飞天外的人还能砍价,还能迅速折算出八千两银子够买两千丫鬟这么高难度的问题,是多么艰难而神妙的事迹!
伏杜那满是嫌恶的一瞥,在他心里勾起的却是如春江水一般浩浩荡荡绵延不绝的爱意。这是何等珍贵的小娘子——他宋三公子混迹青楼这么多年,这可是第一个敢对丰神俊雅又坐拥金山的他翻白眼的女人!
这一个白眼翻过去,他只觉心旌摇动目眩神驰,当即就想将这小娘子拖入随便哪间房子加以教化。
而当归心夫人得知这位大爷是被伏杜一个白眼给翻出了无边无际的恋慕之时,不禁想起了她很久很久之前也奉为圭臬的那句话——男人是天生的猎人,就喜欢得不到的东西。
当然,伏杜既然身在青楼,就绝没有保住身子的可能,但宋三公子只要一日得不到伏杜的心,她归心夫人手中的银子就一日不会断了来源。
她抬起手,奸笑地摸摸唇上——虽然那里没有小胡子,但在宋三公子的眼里,这位白胖的妈妈却兀地多了三分奸商相。
“那么,宋三公子,请先交三千两定金吧!”归心夫人拈着兰花儿指,故作镇定地捧起了桌上的粉彩八吉祥茶碗,抿了一口里头的伯爵奶茶:“这样,老身好安排伏杜是这宿月楼里头最漂亮的丫头,总不能怠慢了。”
宋三公子从袖子里掏出银票拍在桌上:“妈妈,这是五千两的银票!”
“哎呦!”归心夫人一个激灵,差点把茶碗打了,她急忙放下手中的东西抓起那张银票:
“这这哪里使得啊公子,老身这里可找不开两千两的银票”
偌大一个宿月楼,怎么可能找不开银票?归心夫人到底是个老狐狸,久经风月场的宋三公子都被她那诚恳而殷勤的模样给骗了,他哈哈大笑,得意非凡:“妈妈,不必找,这剩下的两千两银子,就给伏杜小娘子打些钗环做些衣衫吧!”
归心夫人一愣,然后换了谄媚等级最高的笑:“哎,知道了!公子真是个识情解意的好人,那老身先替伏杜女儿谢下了!”
望着得意洋洋出门去的宋三公子,归心夫人暗骂,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败家子儿,两千两纹银啊,拿来打首饰置衣衫,就算上下衣饰全使金子打也够了啊!
不过,恩客傻,这是鸨儿最高兴的事——譬如这两千两纹银,哼哼,用不完的么,老娘就不客气了。
但是,男女欢好这事,总得先通知一下伏杜吧,归心夫人捻着银票,蹙起眉头——伏杜不比一般小娘,倘若不愿,是真真勉强不得的。
“明儿?明儿?”归心夫人吊起了花腔女高音:“明儿?小碎蹄子你死哪儿去了?给老娘出来!”
明儿带着一嘴的糕点沫儿跑了过来:“唔,唔,妈妈,什么吩咐?”
“肥不死你个小贱人,”归心夫人怒道:“指甲大小的银子也挣不回来,还成天吃,就知道吃!都被你吃穷了!”
“是春锦姐姐叫奴去,奴才”明儿原想给自己申辩,但一触到归心夫人那横眉怒目的金刚脸,立刻把下半句随着桂花糕一同吞回了肚子里。
“春锦?”归心夫人的脸迅速转晴:“那好,你去把伏杜给我找来。”
“伏杜姐姐,”明儿好容易咽下差点梗死她的桂花糕:“她下楼去厨房拿酱焖鸭子给春锦姐姐下酒了,还没回来”
“蠢啊你?!”归心夫人几近颓废了,自己怎么带出这么个贴身侍女的:“她不回来你不会去厨房找?”
明儿点点头,应了一声转身就要跑,却被归心夫人喊住了:“喂,酱焖鸭子倘是牛婆做的,给我也取一只上来!”
明儿早就跑没影了,归心夫人吞了口口水,想想牛婆精心料理的每只要处置四五个时辰才能弄好的酱焖鸭子那诱人的胴体,顿感人生悲凉——厨房做酱焖鸭子居然不和她先打个招呼!太不把她这个妈妈放在眼里了!
伏杜来的倒快,可撞上归心夫人那莫名暧昧的眼神时,还是打了个寒颤。
那句俗话怎么说来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还有句俗话怎么说来着——早死早超生。
于是,伏杜英勇地向伏杜夫人施了一礼,那叫一个娉娉婷婷袅袅娜娜:“妈妈找奴可有什么事儿?”
归心夫人险些被一口奶茶呛死:“咳咳,没什么,伏杜啊,你把面巾摘了。”
伏杜心里一凛,摘面巾,她是要看自己的脸吗?难不成她发现什么了?但鸨儿的意思不可违抗——至少春锦还没有收拾好东西,他们还不能一走了之的时候,遵从也是必要的。
于是,他伸出手,摘下了自己的面巾,镇定地迎向那个面无人色的女人。
“啊啊,伏杜,你嗯,长大了。”归心夫人把头扭到一边去,心里尖叫,君母上的,怎么可以长得这么好看,还让不让人活了!
八千两,太便宜那小子了!老娘的生意亏本啦!
“啊?”伏杜心思急转,她说我长大了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看出我不是女人了?
“嗯,啊,那个,虽然你还未通癸水,但是嗯,你知道的,我们这些院子里的姑娘嗯,早晚逃不过那一天。”归心夫人不敢看伏杜,只能盯着那只茶碗发话,心中悔了千万遍,早知道老娘让春锦过来啊,伏杜这娃娃就是一大块冰哪,和伏杜说话会咬到舌头啊!
“所以呢?”伏杜在听到她提到“那一天”的时候恍然醒悟——她是想让自己接客呢。
“你”归心夫人抬起头,一双已经被肥肉挤占了不小面积的眼睛里闪动着泪光:“你愿意接客吗?”
就是劝个小娘接客而已啊,为什么老娘有种在向她求婚的错觉
“不愿意。”伏杜斩钉截铁地回答。
废话,他一个男人,接客那不就露馅了吗?要是当初他进院子的时候没有用银子买通那个验身的老太婆,他连进都进不来啊。
“啊?”归心夫人虽然在伏杜面前全无气场,但还料想不到伏杜敢顶撞自己:“那位恩客很帅呃,很英俊的!又秀雅!还大方!”
“多英俊多秀雅多大方我都不去。”伏杜的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一样,却突然想起一事在心——飞眉不是说,那个宋三公子
“伏杜!”归心夫人的泪水滚滚而下:“妈妈疼了你这么多年,你怎么也该为妈妈分忧吧?不瞒你说,妈妈我去和人赌博,欠下巨债,再不还钱这宿月楼就要被债主拆了,你和别的姑娘们就得流落街头了啊!”
“好吧。”
伏杜是突然想到报仇的新道路才应承下来的,归心夫人却以为是自己的撒谎起了作用,在心里默默地为自己戴上了一朵小红花。
“不过奴有个请求奴奴只愿接宋三公子,别人,奴看不上”
伏杜想到马上就能捞到一个报仇的机会,脸兴奋地通红,归心夫人却把那两片红云当做是小女儿情态,兴奋地差点蹦起来:“哎呀,你看上宋三公子了呀?伏杜,不是妈妈说你,这可真是一段儿良缘那宋三公子方才才来过,对你那含羞的一瞥,他爱得心肝儿都颤了呢!”
含羞的一瞥?伏杜傻了,他什么时候对任何人送过含羞的一瞥?
“你不知道?就是在楼梯那儿,你们撞上的当口儿你飞的媚眼儿啊。”
那哪里是媚眼儿,伏杜很尴尬地笑了:“那就是宋三公子啊”
原本以为下手那么狠的宋家,三公子至少也该是个带几分阴气的人物,但谁料会是这么一个纨绔公子呢。
幻想与现实差得太大,伏杜禁不住皱了皱眉——难不成是他搞错了?
于是,半个时辰之后,飞眉愁苦地揉揉笑僵了的桃腮向盘问个不休的伏杜解释:“没错,是宋三公子,铁箭门宋三公子!”
“真的吗?”伏杜伪装出一副痴迷相:“奴可一直觉得铁箭门的宋三公子应该是个英武磊落的豪侠呢!”
“别小看他,”飞眉摆摆手:“咱们出去游春那天,我的马受惊了,他从天而降,一只手就拉住了马,可救了我一命呢!”
伏杜眨眨眼,嘴上还和飞眉扯些有的没的,心里却不屑:从天而降的,除了雨和雪,应该只有鸟粪吧。还一只手拉住了马,我也能拉得住啊。这能证明什么啊。
但是,如果这宋三公子真是他要找的人,他要做的事情可就多了。
毕竟从小失去父母无人指教,伏杜的功夫,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程度。能不能迈出这报仇的第一步,要先看他能不能一招致命了。
而在伏杜没事干就拿着支金钗“玩”的时候,宿月楼也开始为招待宋三公子大动干戈地进行一系列活动。比如整修房间,比如购买食材,比如请衣匠首饰匠
“就和城北苏员外家嫁女儿一样,派头比那还大呢!这世道,人心不古啊,一个小娘搞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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