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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线牵-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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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与小姐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元宵节,那一晚也有同样绚烂的烟火在头顶散开,因为大姨喜欢看烟花,于是晚饭后特地叫人在后院燃放,大家都看得投入,父亲在这时回来了,怀里还抱着一个打扮得如同公主般美丽的小女孩。
父亲支走了所有人,唯独留下她和小公主,然后摸着她的头,满脸笑意地道:“她叫又又,以后就是你的小妹妹,你要用心爱护她。”
父亲看又又的目光不似以往冷清,而是像一个真正的父亲,慈爱温和。小小的十八从那时候开始便知道,那个如同白雪公主一样娇贵的妹妹,必定霸占掉父亲所有的爱。
同样是爸爸的女儿,待遇如此不同,简直岂有此理。
但是小妹妹那么漂亮,粉雕玉琢,明眸皓齿,说话的声音软软的,如同香甜的奶油,难怪万千宠爱。
小公主霸道地向她宣布纪家只有她一个千金小姐,她便心甘情愿地放低姿态,做她最忠心耿耿的小跟班,小公主从不好好叫她的名字,总是“木头木头”地呼来喝去,于是她干脆改名叫“十八。
她天真地谋划着,只要把小公主宠坏,宠得无法无天,到最后爸爸一定受不了她,把她扫地出门。岂料百密一疏,她漏算了自己对诱惑的抵抗力,没等到爸爸受不了的那天,反而是自己假戏真做,对小公主纵容到不行。
她想,公主就应该过这样无忧无虑的生活。
但她又一次错了。
那天清晨,她亲眼看见她的小公主站在全身镜前,动作机械地试穿着一件又一件的衣服,然而再怎么挑选,都没办法得出满意的选择。痛苦和疯狂的表情交织在那张精致漂亮的脸上,美感失衡,支离破碎,那一刻,她惊痛落泪,懊恼为什么自己没能够更早一点来到她身边。
她对自己说,错过,仅此一次,从今以后,她由她来保护,不让她受半点伤害。
承诺,如此美好。
烟花不知何时已经燃尽,人群渐渐散去,回过神时,身边仅余三五个余兴未尽的高中生,还在用激动的口吻谈论着刚才那幕浪漫缤纷的景致。
空气中还飘荡着淡淡的硫磺味,青烟也没有完全消散,夜色里透出深蓝色。低头踢掉脚边的一颗小石子,十八在心里笑笑,若让又又知道她在那个浪漫的时刻回想起她们小时候的初遇,一定会用酷酷的表情煞风景地吐出一句:“那么久的事,我都忘了。”
夜已深,前一刻的喧嚣,后一刻的冷寂,仿佛经历了一场的繁华的梦境,而十八恍惚还没睡醒,因为她听到了风声中夹杂着熟悉的声音,清冽的语调微微带着一丝慵懒,性感到极致。
十八慢慢慢慢地转身,目光落在不远处慢慢向她走来的身影上,广场上的灯光并不强烈,但十八依旧微微眯起了眸子。
原来,那些长长久久的等待,就是为了这一刻的遇见。
“又又,你迟到了哟。”
纪茈又在距离她尚有四五步的地方停了下来,淡淡地道:“我一直都在。”
“嗯?那怎么不来找我?”十八上前几步,果断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缩到最短。
“你不也没来找我。”
“我没有一双可以穿越人海的翅膀啊。”十八苦恼地叹息,然后轻轻挨到大小姐身上,垂首在她耳边低语,“如果有的话,绝对第一时间飞到你身边。”
纪茈又伸手按着她的肩膀将她推开,手指隔着薄薄的衣料感受到了肌肤的温暖。
十八抬手握住了肩膀上的那只手,盯着她脸上那幅可疑的墨镜,疑惑地问:“怎么回事?”
“风太大。”纪茈又平静地回答。
十八皱起双眉,并没有被她轻描淡写的理由糊弄过去,她举起另一只手,不由分说地将那副企图隐藏某些真相的墨镜摘了下来。
“又又!”
左眼眼角处的一道血痕破坏了那张脸原有的美感,尽管在柔和的路灯下并不能分辨仔细,但仍能看到那只美丽的眼睛微微泛红。
泪水无声地滑落,一发不可收拾。
纪茈又冷着一张脸说:“我说了风太大。”
十八有点愕然,印象中,她从未见过又又流泪,没想到,从那黑眸中缓缓流淌而下的水滴,竟美得那般动魄惊心。
纪茈又从她手里夺回墨镜,重新戴上。
十八几乎克制不住自己要将对面那个神情冷淡,满不在乎的大小姐揉进自己怀中,今夜的风并不大,但受伤的眼睛还是受不了那样的刺激,可见伤势有多严重。
“你总要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吧?”十八无意识地握紧了她的手,紧到让对方微微吃痛地皱起眉头也不自觉。
“小孩子的一个恶作剧。”纪茈又并不想作太多的解释,“小伤而已,眼睛过几天就会没事。”
“就差那么几毫米,怎么可能没事?”十八激动地低吼,“你的司机呢?你的贴身助理呢?她干什么去了,竟然让你陷入那么危险的境地?”
手掌又再被握得紧了些,纪茈又毫不夸张地想,手指一定有几处淤血出现了。
“她已经得到教训,下不为例。”
“不,不能有下次。”十八坚决地道,“是我的错,从一开始我就不该将你假手于人,我会结束掉事务所,然后做回你的司机,不,是二十四小时贴身助理。”
纪茈又仿佛受不了她的小题大做,用力地抽回自己的手,可惜力不如人,试了几次都没能挣脱。
“我已经有助理,而且并不打算更换。”
“又又……”
“叫小姐。”
“又又,这一次我坚持。”十八难得如此强势,走近一步,将她揽入自己怀中。
墨镜被撞跌落地,纪茈又惊诧莫名,完全没料到那个从来唯命是从的管家会有这样“犯上”的行为,竟有点反应不过来,呆呆地任人搂抱。
“木头,”良久,大小姐在别人的怀中闷声闷气地道,“你的梦想只是说着好玩而已吗?”
“当然不是,那是我很重要的人生目标。”十八毫不犹豫地回答。
大小姐气愤地抬起脸,左边的眼睛受到了灯光的刺激,再度留下泪水。
“既然如此,就不要随便半途而废。”
十八不敢用手去拭她眼中的泪水,生怕它会被自己手上的细菌感染,她连忙松开她弯腰去拾地上的墨镜,却又因为身上没带纸巾而急得六神无主。
大小姐笑笑,拿过墨镜戴上,淡淡地道:“说了只是皮肉之伤,没事。”
纪茈又对于痛觉并不那么敏感,甚至有一次吃西餐时被餐刀划破了手指也没有第一时间觉察到,十八为此非常头疼。
“又又,梦想对我来说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你知道我妈妈在纪家处于什么地位,还有我在纪家是什么样的身份,所以我必须尽快有自己的事业,并且强大起来,强大到有足够的力量撑起一把保护伞。”
然后,你就可以挣脱掉纪家束缚住你的枷锁,冲破牢笼,从此逍遥。
纪茈又神色淡然地在心里默默地替她补充。
“又又,我想保护你,保护我妈妈,我连做梦都盼着有一天,带着你和妈妈一起离开纪家,过些简简单单快快乐乐的生活。”十八的眼中燃烧着两簇炽热的焰火,“我会有那样的梦想完全是因为你,我想要见到你露出真实的笑容。”
墨镜后面的眼眸蓦然睁大,流转其间的种种复杂情愫假若让十八看到的话,必定会让她无法继续说出接下来的话。
纪茈又的唇角不易察觉地微微上翘,隐藏在墨镜后面眼睛慢慢闭上,下巴仰起成一个默许的角度,等待着一些不言而喻的突破——发生。
然而,十八正沉浸在激动的情绪中无法自拔,用着最郑重其事的语气说道:“没有什么东西能比又又你更加重要,尽管我们并非一母所出,但在我的心里,你就是我最珍惜的妹妹,独一无二的宝物,谁都无可替代。”
十八还想再说下去,但却突然打住,因为她发现又又竟然笑了。
“嗯,我知道了。”她的声音低沉得有点嘶哑,笑容却如同今夜在半空中绽放的烟花,梦幻、美丽。
“……又又?”
“叫主人。”
“主人,从明天开始由我来开车送你上班。”
“不需要。”仔细看的话才发现,纪茈又脸上的笑容是冰冷得没有丝毫温度的。十八怔了怔,显然已经觉察到了,只是她不明白,又又为什么会露出那样的笑,这让她无端地慌张。
“又……”
“我叫过你姐姐吗?”绝对冰冷无情的辛辣讽刺,如此尖刻,完全不符合纪茈又冷清淡漠的个性。
十八张了张嘴,喉咙很紧,有点难以呼吸。
“纪家只有一位千金。”她从她身边决绝地走过,毫不停留,“所有事情,我说了算。”
烟花燃烧过后所残留的大片青烟终于被风完全吹散,甚至连厚重的云雾也渐渐散开,弯弯的弦月露出纯白的一角,仿若池中的尖尖小荷。
七个小时之前,纪家大小姐在病床上醒来,第一个闪进脑海的念头就是,没有错过烟花盛放的时间吧?
早知如此……还不如错过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谁是木头人……
第25章 如果你再也见不到我
身后没有脚步声跟来,于是她放慢了步伐,不得不如此——即使摘掉墨镜,眼前的景物依旧模糊不清,受伤的地方刺痛并发痒,她忍不住想挠,明知道不可以,却无法控制,像极了面对那个人时的心情。
想要,得不到,还是……很想要。
刺目的灯光在身旁扫过,扎进眼中,泪水不受控地纷纷涌出,她抬起手臂遮挡,却听到急促的刹车声,然后是车门打开的声音,有人急冲冲地奔了过来。
“纪茈又!”有人咬牙切齿地叫她的名字,然后一股强大的力量拽住了她抬起的手臂,不由分说将她扯进车里。
“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那人蓦地消音,睁大双眼震惊地盯着她不断落泪的脸。
纪茈又仰头靠在车座上,疲倦地道:“医生开的药在你那里吧?”
“眼睛很痛?”冷森这才明白过来那些泪水都是伤口造成的,连忙翻出一瓶滴眼液递了过去。
大小姐抬手去接,指尖擦着对方的手背而过,目标落空。
“别动,我帮你。”只要一想起大小姐清醒之后不听医生劝阻坚持要拆除纱布的任性行为冷森就来气,现在好了,看东西都看不清楚,如果自己没有及时找到她的话,搞不好真会瞎掉。这个人为什么总是不懂爱惜自己?
纪茈又闭着双眼轻轻摇头:“先等一下,泪水还在流。”
那些被称之为“泪”的液体对她来说有点陌生,自从浑身是血的母亲在她面前逐渐失去呼吸,无论她怎么哭喊都得不到半丝回应的那一刻起就明白了泪水的无用。
只会懦弱地哭泣是没有办法保护重要的人的,弱者不值得同情。
母亲离去的时候,带走了她全部的眼泪和软弱,此次以后,她不再哭泣。
冷森看着她略带憔悴的容颜,回想起她受伤时所流的那些血,心便发怵,那个平日冷漠清高的人就这样无知无觉地躺在自己怀里,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害她产生了她会慢慢消失的错觉,那种惊恐,只求此生不要再有。
“很难受吗?”冷森的语气不由自主地放得很软。
“痒。”
“我帮你吹吹。”
不等大小姐回应,她便凑了过去,温柔地小心翼翼地吹着她眼角的伤口。近看之下,那道缝了四五针的伤痕扭曲而狰狞,仿佛一条赤红的蜈蚣。
距离太过亲密,彼此的呼吸喷到了对方脸上,冷森突然觉得双颊有点发烫。大小姐的睫毛又长又密,微微上卷,衬着莹白如雪的肌肤与精致美丽的脸容,和她小时候玩过的洋娃娃很相似。
“真糟糕……”冷森低喃一声,转身伏在驾驶盘上叹气。
大小姐没有动,眼角处又痛又痒的感觉终于消失,而且泪水也慢慢止住了,她疲倦之极,只想就这样沉沉睡去。
冷森偏头看向她,车窗外的阴影覆盖在她脸上,明暗斑驳,竟有种说不出的楚楚动人。
消去了凌厉气息的大小姐,没有棱角,没有霜冻,只是一个毫无防备的女孩子,眉宇间藏着一丝天真和脆弱。
“我好像有点喜欢上你了……”冷森问,“喂,你说怎么办?”
大小姐闭着眼睛淡淡地开口:“别傻了,我拒绝。”
惆怅与难过单刀直入,又痛又快,待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冷森只觉得难堪之极,不愿也不敢再看她的脸。
虽然从未想过自己的感情会被接纳,但也没想过会被拒绝得那么干脆彻底。
情何以堪?
“你还真冷酷。”冷森推开车门,一只脚已迈了出去,衣袖却被人轻轻揪住,转头,是大小姐不动声色的手,心里正要涌出一点点惊喜,不料却听到她冷淡地道:“帮我滴眼药水。”
冷森定定地凝视她片刻,在心底长长地叹息一声,终究坐回驾驶座,将车门关上。
“纪总……”
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睛慢慢张开,等待着透明的滴眼液落下,异于泪水的温暖,冰凉透彻。
“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共处了吧,辞职报告什么的我会去人事部搞定。”看了看对方毫无反应的脸,垂下眼帘,继续道,“你是不是没想过自己会吸引同性?觉得我很奇怪……很变(咳咳)态?”
冷森对于自己的性取向十分明了,挣扎过也痛苦过,想想又不是作奸犯科,不就是喜欢同性而已吗,于是一切看开,顺其自然。高二时暗恋过一个学姐,大学毕业前谈了几次无疾而终的恋爱,以为算是有所经历,没想到刚出社会就倒霉地对这个不近人情的上司动心。
等了半晌仍等不到对方半点回应,心底的惆怅不禁又增添了几分。是啊,云泥之别,除却性别之外,人家还是有着几百亿新家的富豪千金,自己凭什么高攀,真是不自量力。
“你有没有妹妹?”
就在冷森心灰意冷准备下车离开的时候,大小姐冷不防地问了一句让她莫名其妙的话。
“有啊,你问来干嘛?”
纪茈又眼神茫然地看着前面的挡风玻璃,淡淡地问:“你喜欢你妹妹吗?”
冷森怔了怔,皱起双眉咀嚼着大小姐话中的意思。
“我当然喜欢她……你该不会以为我分不清这两种喜欢的定义吧?”有点恼怒地瞪着大小姐,却发现她那双被泪水湿润过的眼睛竟黑沉得如同夜色,重重叠叠的阴翳,无边无际的苍茫。
冷森的目光带上了几分担忧,直到此时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今晚的大小姐很不对劲,非常非常不对劲。
“如果我是你妹妹,你还能继续喜欢我吗?”纪茈又转过头来看她,脸上露出一丝仿佛嘲弄的冷笑。
冷森难以置信地盯着她,知道她性格恶劣,但没想到会如此恶劣。原来在她眼中,自己就是一个见到同性就发(咳咳)情的生物,大小通吃,老少咸宜。
冷森怒极反笑:“就算你是我妹妹,我也照样喜欢你,而且是这种喜欢……”
说话的同时,她挨了过去,挑起她尖细的下巴,极快地在她唇角轻啄一下,然后挑衅似的直视她讶异的双目。
预想中的耳光没有落在脸上,只是大小姐用手背擦拭唇角的动作同样使冷森觉得疼痛。
“滚。”纪茈又的命令短促而简明。
冷森自嘲地笑笑,一言不发地下了车,还没站稳,车子就已经缓慢启动,向着公路的方向驶去。
夏夜的空气闷热浮躁,只站了一会儿便有汗水渗出额角,冷森对着夜空发了阵呆,只觉得心烦意乱,无法平复。
车子转了个弯平稳地驶上立交桥,纪茈又再次看了一眼后视镜,发现后面那辆黑色的桑塔纳依旧紧咬着自己的车不放。
就在刚才等红绿灯的时候,她便发现后面那辆桑塔纳有点眼熟,分明就是自己离开广场时见到的那辆,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她故意在立交桥上兜了一圈回到刚才等红绿灯的路口,计算着时间在倒数三秒时加大油门冲了过去,红灯亮起的时候,后面那车居然毫不犹豫地跟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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