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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玩伪造商[鉴宝]-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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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然,你想知道的事情,得从我们白家的祖爷爷说起,我们白家,世世代代都是古玩鉴定和作伪高手……”季文白,或者应该称白文人,絮絮叨叨的说起了白家的历史。
得到想要的信息之后,季然带着复杂的心情到地下室,韩冬还一脸兴奋的在摸着地下室里的东西。他看季然进来,抱着一只瓷器冲到季然面前,傻乐着问,“老大!这是宋朝官窑烧制的吧?看看这冰裂纹、看看这颜色,看看这薄度,极品啊!”
季然对韩冬喊他老大不置可否,他勾着唇角,接过韩冬手里的瓷器,放在手里转了圈,提着瓶颈说,“嗯,是不错。我记得是我十六岁那年做的。”
“妈呀!”韩冬愣住,怪叫一声,不可置信的问“这是你做的?!不是宋朝的?!”
季然点点头,“看完了吧,跟我上去,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们还要赶路。”
韩冬跟在季然身后问,“明天去哪?”
季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冷漠的看着韩冬,说,“跟着我走就行。以后,少问问题。”
韩冬被季然看的心底发寒,刚刚对宝贝所有的热情全都消散,他这时才清醒过来,他以后将面临着什么境况,颓废的垮下肩,韩冬看着走在他前面的季然呐呐的说了声,“知道了。”
***
真假辋川图(三)
第二天一大清早,季然就带着韩冬坐上去上海的汽车。
昨晚上季然想了很久,他发觉他爷爷虽然把事情都告诉他了,但细想一番,仍有很多事情还不清楚,比如,姐姐为什么要盗取《辋川图》?为什么会把《辋川图》寄给他?姐姐季釉为什么会失踪?
这些谜团依旧围着季然,让他理不清头绪。
虽然被告诫不许乱问,但韩冬实在是静不下来,心里跟被猫抓一样让他坐立难安,不管这么说,他现在已经被牵扯进来了,总不能把脑袋别在别人的腰上,自己跟个傻子一样跟着吧?
“老大。”韩冬试探的喊了声,季然从报纸堆里抬头看着他等着下文,韩冬转溜着小眼,吞了吞唾沫,“老大,我们去上海干嘛?”
季然看着韩冬,没有说话。韩冬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砰砰的乱跳,他也搞不清楚,自从昨天开始,他看着季然就感到害怕了。他总感觉季然看着他时,自己被扒光衣服一样。在季然眼里,他什么都藏不住。
大概是觉得看够了,季然收回视线,继续看着报纸,韩冬以为得不到答案了,没想到季然突然开口了,“包裹是从上海寄过来的。”
包裹指的是《辋川图》,韩冬一下子就明白了季然去上海做什么。他有试探的问了句,“你……打算去找姐姐?”
“嗯。”季然淡淡的应了声,不再说话了。
韩冬坐在座位上东挪挪西挪挪,小心脏乱跳。他总感觉,这事儿不简单,也不知道到上海会遇到什么事儿。他只盼着,可千万别把命给交代给上海。
三个多小时到了上海,下车后,季然直接去了邮局,他唯一可以想到的是季釉最后出现的地点肯定是邮局,他需要确定一下。包裹上的回执单季然撕下来一直带着,他到了邮局后到询问台把单子拿给EMS处的工作人员,笑着问,“打扰一下,我昨天收到一个包裹,查了一下是从你们这人寄出去的,可这上面没有寄信人,现在我想知道这个是谁寄的,请问你们有记录吗?”
工作人员接过单子看了看,也很诧异寄信人那栏没有填,按理说,这种包裹是不能寄出去的。工作人员笑着说,“对不起,要是寄信人没填的话,我们这里也没有记录。”
“那这样。”季然依旧笑着说,“我猜想了几个可能的人,我想看看摄像记录确认一下,可以吗?”季然是那种看上去很干净的人,长的也很精致,韩冬以前还打趣过他是小白脸,结果被季然整的半死。季然笑起来,脸上线条柔和,很容易给人亲近的感觉。
工作人员也拿不定主意了,“按理说,这是不可能的……”
“拜托了!”季然面容一凛,恳求道,“这对我很重要。”
“那,那我去问问。”
韩冬坐在休息区瞠目结舌的看着季然轻而易举的让工作人员帮忙,暗叹一句,长的好看作用不小,要是他跑过去求这事儿,恐怕会被认为是故意搭讪的。就在此时,有一个工作人员神色有异的拿着电话出了门,韩冬察觉有异,立刻追了出去。他装作出门抽烟,蹲在门口点上烟,他听到那人对着电话说,“对对,有人找来了……”
也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什么,韩冬只看到那人对着电话弯了弯腰说,“好,我会拖住他。”
那人挂掉电话,回邮局的时候经过韩冬身边,韩冬抬头看了一眼那人长什么样,那人也看了韩冬一眼。那人进了邮局后,韩冬抽完烟也站起来进去了。
进去之后,韩冬就看到那个工作人员对刚刚和季然交谈的工作人员说了些什么,之后笑呵呵的领着季然到监控室去了,韩冬心脏一紧,一下子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他狠狠的唾了口唾沫,低咒一声,“果然没好事!”
季然进了监控室,监控室的工作人员找出那天的记录,他抿着唇看着监控画面,插在口袋里的手握成拳,脸上依旧一片平静。带着季然进来的工作人员偷偷看了季然一眼,实在不敢确定眼前的少年人会跟那件事有关。
监控画面是快进播放,季然盯着画面眼睛一眨不眨,神情专注,不知过了多久,他看到画面上出现一个人,脸色这才稍微有点变化,又过了几分钟,他对工作人员说,“可以了,谢谢。”
带季然进来的工作人员试探的问,“确定是谁了?”
季然微眯着眼看了一眼那人,他注意到那人胸牌上的姓名,勾起唇角,说,“是啊,谢谢赵先生了。”
赵姓工作人员被季然那一眼看的心一颤,手无意识的擦了擦没有汗的额头,季然眼睛微眯,戒备起来。赵姓工作人员看了看手表,笑着说,“站了这么久累了吧,去休息区坐坐吧。”
“不了。”季然笑着拒绝,“我朋友怕是等急了。”
赵姓工作人员不好再刻意留人,他只盼望他等的人来了。季然打开监控室的门,对着工作人员点了点头,说了句再见离开了。到大厅时,四下打量一番后没有看到韩冬,拧起眉头,他立刻想到,韩冬有可能溜了。
有点不悦,季然紧抿着唇往外走去。刚出了门,有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挡住他的去路,季然抬眼打量了一眼,发现两个男人身材都很魁梧,裹在衣服下的肌肉虬实。其中一个稍微年长的男人上前一步,对季然说,“先生,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季然眯了眯眼,勾着唇问,“是谁要找我?”
“您到了就知道了。”男人对着季然做了个请的手势。季然顺着男人的手势看到路边停了一样黑色的车。季然眯着眼,神情冷漠的看着车,他不知道,是不是踏上这辆车,他的疑惑就可以减少一点。
真假辋川图(四)、(五)
真假辋川图(四)
突然冒出来的人让季然稍微理清一些思路后又拉着他坠入了重重迷雾中,季然看着那辆车子久久没有动,他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他也不知道自己真的要上了车,将会到怎样的一个世界。
他的爷爷似乎能预见他遇到的境况,在他出门之前千叮咛万嘱咐,“我们白家的手艺太过招摇,你不可与任何组织走的太近。”
现在,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商人是黑道还是政府人员?
不管是哪一方都不该牵扯上关系,季然原本想听爷爷的话,与这些人保持距离,然而,这些人似乎和他的姐姐季釉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想找到季釉,必须上那辆车……
季然刚下定决心,准备上车。然而,意外总会在不经意间发生。他刚迈开一条腿,他身边的一个男人就被人袭击,紧接着,另一个人也被袭击。
韩冬偷听完电话后,就开始准备以防万一,他一时间没想到好办法之后,趁着人没来时想到了自卫的办法,他趁着季然还在里面看摄像,一个人跑到邮局隔壁的杂货铺里买了两把水果刀揣在兜里,然后他蹲在邮局隔壁的小巷子里,一直注意着邮局门口。
当他看到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从一辆车上下来时,立刻感觉到两人身上的不同寻常的气氛,他吞了吞唾沫,感觉到手心冒汗。紧拽住兜里的水果刀,韩冬这才把胆子壮肥了。边等季然出来,韩冬边小声嘀咕,“妈的,这次可亏大发了,就因为看了一幅画,把老子的命都得搭上了。”
过了五分钟,季然从邮局出来,紧接着就被两个男人拦住,韩冬绿豆大小的眼睛尽量睁到最大,他想趁其不备偷袭。然而两个男人看上去就像铜墙铁壁,别说拳头就是砖头砸在他们身上也未必感到疼。韩冬捏紧兜里的刀柄,心里发慌,买刀是为了壮胆的,真叫他刺,他还真不敢刺,再说,就算刺中了,他也逃不掉啊!
韩冬心里焦急,用发汗的手心抹了抹嘴巴。随即,他想到了个下流的办法,保证能让两个壮的跟头牛似的男人疼到没力气抓住他。想到好点子后,韩冬猛地冲出去,趁两人都不备,狠狠的在两人的裆下踢了一脚。
最脆弱的命根子被人当球踢,就是铁做的人也受不了。然而两个男人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就算疼的他们死去活来,依旧条件反射的伸手想抓住偷袭他们的人。不过,韩冬个子不高,人也瘦,动作灵活,嗖地从两人手下窜出去了。
韩冬看着呆愣的季然,心里焦急,一把拉过季然边跑边吼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跑啊!”
季然也没反应过来,被韩冬拉着开跑,两人跑的比兔子还欢,眨眼就消失在邮局旁的小巷子里。待到两人跑了好远,远到韩冬认为那些人追不上来了才歇下。
季然刚歇下来,神情古怪的看着韩冬。韩冬正双手撑在腿上大口喘着气,被他看的差点一口气呼吸不上来憋死,韩冬戒备的问,“干嘛那样看着我?”
季然轻喘着气说,“我以为你逃走了。”
韩冬一听,立刻跳起来,哽着脖子吼道,“靠!好歹你和我同学三年,我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吗我!”
“谢谢。”季然看韩冬气的暴跳如雷,忍不住勾了勾唇角,道了声谢,这一声谢让原本还想发牢骚的韩冬立刻止住了声音,因为同学三年他还没听季然对他说过谢谢。不好意思的挠着头,韩冬原本想说,客气什么。结果他还没说,就听季然说,“虽然你帮了倒忙。”
韩冬一听,又立刻跳起来,把话变了,“怎么?难道你想跟着那两人走?!你不要命了你?!”
季然淡淡的看了一眼韩冬,穿过韩冬继续往前走,“那样可以找到我姐。”
“你姐比你命重要?”
“是。”
韩冬听到肯定的答案,噤了声,过了好一会儿才跟上前面的季然,对季然说,“那我们再回去?”
“不必了。”季然转头看着韩冬,“你怎么会事先做好防范?”
“我听到邮局里一个工作人员的电话内容,再联系上我们这事儿,就知道了。”
季然笑笑,“看来带着你没什么坏处。”季然原本以为,韩冬会成为他累赘的。
“大爷我好歹也是一名运动健将!”
季然不再理被他夸上一句就翘尾巴的韩冬,只淡淡的说了句,“先找个地方住吧。”
转移到两个男人这边。两个被踢到命根子的男人,脸色铁青的捂着裤裆,他们看人跑了,刚准备追,就被停在路边车子里的男人叫住了,“大山、二贵,不必追了。”
因为车窗是单反玻璃,季然看不到里面,所以不知道里面还坐着一个人。而坐在车子的男人却一直打量着季然。
男人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不容反驳和违抗的命令。叫大山、二贵的两个壮汉捂着裤裆停下脚步,两人折回到车边,毕恭毕敬的弯腰致歉,“老板,对不起,我们失手了。”
“没事。”车窗缓缓降下来,露出一张英挺的脸,男人看了一眼大山、二贵两人的裤裆处,然后对着两人说,“记得吸取教训。”
“是。”大山和二贵两人头低的更低。
“回去吧。”
大山、二贵两人打开车门,大山开车。男人看着刚刚季然消息的巷子,露出了笑容。
***
真假辋川图(五)
季然和韩冬找了个小旅馆住下;从早上到晚上,两人就一直没消停下来,韩冬早就累的跟条狗一样,到房间里就趴在床上直喘气。而季然到房间后就打开电视,看着国内国外的新闻。一直看到看到深夜,他也没看到一条有关《辋川图》被盗的新闻。然而,《辋川图》被盗已经好几天了,不该什么动静都没有,那么到底有什么原因,日本那边没有放出消息?
季然很在意这点,他关掉电视,看了一眼趴在床上早就睡死的韩冬,走到阳台窗户边坐了下来,他点上一支烟夹在手里,任由着烟自燃,一支烧完又点上一支,就这样一直到天明。
第二天早上,韩冬起来看到季然正背对着他,而季然的手边烟灰缸里全是烟头,韩冬揉了揉脸使自己清醒,随后问季然,“你抽了一晚上的烟?”
季然一晚上没喝水,嗓子发干,声音也发涩,“算是吧。”他看韩冬起来了,就去打理了一下个人卫生,韩冬在他后面也清理完个人卫生。
“你有没有带着户口本?”季然收拾东西问韩冬。
“谁没事把户口本带在身上,你要户口本做什么?”
“那算了。”季然从包里摸出一张银行卡丢给韩冬,“这里面有五千块钱,你先用着。我去一趟日本,过两天我回来。”
韩冬接住银行卡,嘴巴张的老大,“你要去日本?不带着我?不怕我跑了?”
季然抬头冷冷的看着韩冬,他双手环胸,勾唇冷笑一声,“你可以跑。”
韩冬被季然的样子吓的身体一僵,从脚底升出寒意来。他立刻腆着笑脸,一对绿豆小眼滴溜溜的转动两圈后,谄媚道,“老大,你尽管去,我保证在这里一步不离开。”
季然收回视线,收拾好东西,背上旅行包。韩冬笑嘻嘻的帮季然开门,季然看了他一眼出了门,韩冬对着季然的背摆手,“老大慢走啊,回来记得带特产。”
季然转身,韩冬吓的立刻噤声,然后摸着后脑勺嘿嘿笑了声,说“说着玩的说着玩的。”
季然一个人搭上飞机飞去日本,他曾去过日本,护照的签证期还没到,他坐飞机直接到福冈县。王维的《辋川图》原本收藏在福冈县圣福寺,季然想去圣福寺看看。
圣福寺所在的地段有很多寺庙,经常有游客观光,季然混在一个旅游团里,像一个普通游客参观。到了展览厅,他四下打量,然后他看到王维的《辋川图》完整的在橱窗后被往来的游人看着。
季然跟着旅游团走到《辋川图》的展览点,导游开始介绍,“这幅《辋川图》是
唐代大诗人王维晚年隐居辋川时所作,画的是辋川风光,所以叫《辋川图》……”
季然混在人群里,细细的打量着《辋川图》,越看,越发觉得画上透出一股熟悉来,他眯起眼,然后,唇角缓缓的勾起,终于知道熟悉感是哪儿来的了。这幅画,是赝品,出自季釉之手。
要不是真的《辋川图》在他手里,要不是季釉是他姐,要不是他是从小开始学习鉴别和作伪,季然相信,他也很难看出,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这幅画是赝品,因为,作伪者的手法太过完美,完美到真假难辨。不过,还是有破绽可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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