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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门女痞-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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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子在快接近街口的地方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听到一个小伙子清脆的声音道:“爷吩咐。由我护送娘子入府。”
有盖头盖着,她也看不见说话的是谁,可听他的声音却很觉熟悉,很像那个在江城被她骗了,自称飞毛腿的春天。
可楚天歌的人,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心里有些疑惑,又有些惋惜,有他出现。自己想借尿遁逃跑的计谋恐怕很难实行了。叹口气,越发觉得花姨的话太对了。“她走不了”,因为有人不想让她走。就算真走了,也得叫人抓回来。可鬼才知道。这些男人这么执着于她做什么?
轿子终于停了下来,四周有鞭炮的响声,还有人叫着:“新媳妇到了,踢轿门。”
一双大脚把轿子踢得一阵晃悠,然后从外面递进个大苹果,红彤彤的,看着就好吃。她接了过来,直接塞进嘴里,嘎嘣嘎嘣几口下去,再扔出去的就是个苹果核了。
也不知那核子被谁踩了一脚,竟滑了个大跟头,顿时外面一阵哄笑。
接着又有一只苹果递进来,还有个声音小声道:“娘子这回可不要吃了,这是平安果,是要捧着的。”
方袭人一阵脸红,她只以为那么小的轿子来接,肯定连拜堂都不必要的。就像人家娶个妾室一样,直接抬进去洞房了事,可谁知还搞出这么大阵仗?来参礼的宾客似乎很多,只听呼吸便觉身边围绕的至少有几百人之多。
入了门迈了火盆,她被人搀扶着似乎是去家庙参拜了祖先。然后便听礼生诵唱:“香烟缥缈,灯烛辉煌,新郎新娘齐登花堂。”
一条红红的绸带搭在自己手里,而绸缎的另一边牵着的就是自己的如意郎君了。
可她忽然想不出自己嫁的是谁,听他走路的声音不像个七老八十的老头,难道竟会是楚天歌吗?
心中一惊,手中的绸带差点飞出去。好容易稳住身形,便听礼生诵唱“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拜堂完毕,新郎、新娘在众人簇拥下进入洞房。京中等地,要在洞房门前或门槛上事先放一马鞍,等新娘前脚刚跨过去,便立即将马鞍抽去。她故意一脚踩在马鞍上,身子一歪,立时有一只手臂牢牢地扶住她,那力度绝不是老人所有。
心里越发起疑,真想甩了盖头,大吼一声,“老娘嫁错了。”可这会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实在做不出这么没皮的事,更何况真要戳穿了,难道她更想嫁个老头吗?
咬了咬牙,想着一会儿怎么向楚天歌问罪。她还从来没这么稀里糊涂过,尤其是婚姻大事。
新郎用秤杆挑去新娘头上的“盖头红”,待看到那张笑得颇为张狂的脸,她顿觉自己所有的猜测都应验了。她说怎么这几日他没半分动静,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这丫的也真有本事,居然叫凤城侯同意把自己许配给他,还这么悄无声息的。
下人送上一把梳子,楚天歌满脸笑意的给她梳了几下头发,对她满是愤恨的脸真是越看越爱看。这种俗称“上头”,表示这位女子从今以后就成为他的媳妇了。
方袭人四下望了望,洞房内贴着大红喜联,窗户贴大红双喜字,屋内点大红花烛。桌角上摆着斗,斗内装有五谷,铜镜等镇物,用于照妖避邪。到处都是一派喜气,只除了她现在的脸。
丫鬟端过两杯酒放在他们面前,她正觉气闷,端起来一口一个饮尽,半滴也没留给他。
这是“合卺礼”,哪有新娘独饮的,那丫鬟一阵错愕。楚天歌笑着挥挥手,命她再取两杯来,他也学着她的样子一口一个饮尽,也一样半滴不留给她。
对上他挑衅的目光,方袭人忽觉无奈。自己的人生明显已经失控了,到了一个她明显不知应对的境地。她居然就这样嫁给了她,成了她的妻子。
行完礼,楚天歌出去陪宾客,他似极不舍的离开,出门时还对她挤挤眼,用唇形说着“速归”。
方袭人瞪他一眼,趁这段安静时间开始整理思绪。
嫁给楚天歌已经成定局了,虽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身份嫁过来的,不过这已是无法改变的事实。那么下一步自己要怎么做?真跟他做一对夫妻,她没想过,想必皇宫里的齐曦炎也不会同意吧。
不知得知这个消息时,他会不会直接杀到侯府,来个血洗侯门。她不担心齐曦炎会怎样,反而有点担心楚天歌,与皇上作对的下场可是很严重的。
轻叹一声,一扭脸,楚天歌却已经回来了,站在门槛上对她笑。
她一惊,“你怎么这么快?”
他挑眉,“本侯说了会速归的。”
这速归也太速了,恐怕他就喝了一杯酒就跑出来了吧。
楚天歌确实只喝了一杯,他执杯敬所有宾客,“感谢众位前来道贺,本侯先干为敬。”喝完,扔杯,然后大跨步往回跑。其间费时颇少。正所谓灯下看美人越看越喜爱,看到她娇俏可人的对着红烛沉思的样子,也不枉他不惜得罪满朝文武这一回了。
方袭人却没他那么好的心情,直接指指前面的椅子,“咱们聊聊吧。”
她难得说话这么严肃,楚天歌只好收起嬉笑之色坐下。谁叫他发誓以后要做个听媳妇话的好男人呢,这会儿不把她的话当回事都不行了。
他往旁边一坐,方袭人就觉有种压迫感。她向后挪了挪,问:“凤城侯如何同意你娶我的?”
楚天歌扬眉,“他没同意啊。”
方袭人“啊”了一声,却听他道:“我只说要娶方家的女儿,也没说娶哪一个,随便他塞我哪一个都行。”反正最终都要换成她的。
她这才听明白了,原来他也向方家提亲,与那老头一起,然后她嫁进这里,另一个则被送到什么国公那儿。只是不知到底谁这么倒霉要嫁给楚天歌?是方宝珠还是方宝玲?
看他这无所谓的样子,估计也不知害了一生的是谁了。
害人者终害己,这可能就是佛家所说的“冤孽到头终有报”吧。
也没多同情那个女人的遭遇,自己都管不过来呢,还有空怜悯别人?现在她首先要解决的还是和楚天歌的问题,自己就像一块肥美的鲜肉,被放在一只饿狼面前,要想保住贞操,还真得多费死心思了。
使劲捶了几下头,也想不出一个完美的理由,忽一抬眼,却见他不知何时已离得很近。他伸手握住她那只敲头的手,极是温情地声音道:“不用烦恼了,本侯尊重你的意思,你若不想本侯碰你,便绝不碰的,本侯今晚睡地上。”
方袭人立刻拼命点头,然后毫不留情的把龙凤被中的一条扔到床下。
楚天歌抱着被子认命的一叹,当初在风月楼的时候他都没这么委屈自己。他望望胯下早在踢轿门时就撑起的小伞,看来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了
这会儿天还不算很晚,入睡还早,方袭人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头顶的帐子。
忽然听到床下发出“嘎嘣嘎嘣”的声响,她不由跳起来,看见楚天歌正抱着个苹果在哪儿啃呢,一边啃一边叹。
她舔了舔嘴角,问:“还有吗?”
楚天歌摇头,这是她手里拿的那只平安果,被她吃掉一只,他也吃一只,他们就算扯平了。
方袭人顿觉无趣,又躺回床上,看来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了RS


           

第二百二十二章  亲亲热热

  
次日,两个都觉自己不可能熟睡的人都睡的跟死猪一样,还是丫鬟的敲门声把他们吵醒的。
方袭人慌忙起身,恍然间才发现自己换了地方,她花了好一会儿才适应了自己所处的环境,也适应自己已婚的事实。
或者早习惯了时不时就见到楚天歌,居然在看到他光裸的上身,没当场尖叫起来。还神情自若地跟他打招呼,“侯爷,早。”然后提醒他记得穿衣服。
楚天歌有些好笑,难得她还是从前那乐天的心态。
新媳妇入门在第二日都要去向公婆敬茶,再见见家里的长辈亲戚。方袭人一想到这个就头疼,也不知盛昌公主看见娶进门的不是想象中的那个会怎样?
“放心,我娘人很好。”楚天歌适时的做出一个夫君该有的劝慰。
她瞪他,谁想他娘人好不好,她是怕把老人家给吓坏了。
在看到方袭人的一刹那,盛昌长公主的嘴张得好像能吞下个鸡蛋,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她就奇怪自己儿子怎么突然就说想成亲,还央她去凤城侯府提亲,还说不想叫人知道,要悄悄进行。
她以为自己儿子终于开窍了,终于知道世上好女人多得是,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可到现在她才清楚,原来吊死的人还是会吊死,只是吊死的方法不同而已。
回想前几日的情形顿感无奈。她很兴奋的拜访了侯府夫人,说明了来意。方家一听楚府求亲,还是长公主亲临,自是倍感荣幸。
侯夫人笑着问侯爷要求娶的是哪个娘子,还把一些待嫁的娘子叫出来让公主相看。
也就在那时长公主才想起自己光顾高兴了,竟忘了问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儿子到底想娶的是谁?所以被问及此,她很有些尴尬,然后在相看了几个娘子后。最终还是决定还是回去和楚天歌商量一下。
对于婚事,她这个做娘的说出来都让人大笑,一儿一女两个孩子竟没一个是她能做的了主的。本以为楚天歌会挑三拣四,百般不如意的。可他对此事的回答竟然是:“无论哪个都行,只要姓方就好。”
于是,她按照儿子的喜好,挑了胸最大,腰最细的那个,但那个绝不是眼前这个一看就是李浅的女人。
方袭人跪在地上捧上一杯茶,她却没喝。侧了侧身也没受她那个头,反而站起来对一旁笑得灿然的楚天歌冷声道:“你跟娘出来一下。”
楚天歌掸掸衣襟,对袭人安抚一笑,然后跟着长公主脚步而去。
他们一走,大厅里十几双眼睛顿时全停留在袭人身上,让她很有一种被脱光了晾晒的无助感。
大厅里坐着驸马爷,楚二爷,楚二夫人。还有几个根本叫不出名字的楚家兄妹们。有些头碰头的在窃窃私语,或者也不算太小声,根本很想叫她听见的音量嘀咕。“这是怎么了?难道因为是个庶女,公主不满意吗?”
旁边一个道:“那怎么可能,庶女也是公主亲自定下的。”
“真是奇怪了”
方袭人也很奇怪公主反应太大,就算对自己不满意当面提出来就好,何必要背着人母子两个谈话?不过听这些楚家姐妹的私语,她已经确定一件事,那就是那个倒霉的庶女应该是方宝玲了。
盛昌长公主推开厢房的门,手指还在微微颤着,她花了很长时间让自己平静下来,语重心长地对楚天歌道:“你这么做。是不是已经想好承受后果了?”
母亲那么聪明的人,只看一眼恐怕就知道他做了什么,甚至要做的是什么。楚天歌叹口气,轻声道:“孩儿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长公主一脸痛惜之色,“天歌,你别玩火。你斗不过那个人的,无论斗心眼还是斗权势你都不是他的对手,若是让他知道她在这儿,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楚天歌苦笑,这会儿他八成已经知道了吧。但就算知道了又怎样,她已经是他的妻子,即便是皇上也不能夺人之妻吧?
他知道自己对她过于执着,也过于奢望了,可他不甘心啊。若没试过争取就放弃,那不是他的风格。他在赌,赌自己能先一步得到她的芳心,那么便是有再多的困难,那也值了。还有齐曦炎不是笨蛋,他一不贪赃枉法,二不谋朝篡位,想叫树大根深的楚家倒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而且他还真不相信,他能做出要美人不要江山的事。
“娘,你放心,我心中有数,总归不会让家族受损就是。”
盛昌点点头,他能明白就好。孩子大了有些事情自己也管不了了,她是个开明的母亲,只要儿子高兴,总还是愿意尊重他的意愿。只是男人面对感情就会不理智起来,还真不知道这以后要怎么收场。
对曾经的李浅,她不是不喜欢,只担忧多过于喜悦,倒显得喜不起来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想阻止已经来不及,现在,她只希望上位那个一贯冷静的侄儿,可千万不要不理智啊。
叹了口气,回到大厅,这次不等方袭人斟茶,自己先倒上一杯一饮而尽,然后对傻呆呆站着的她道:“好孩子免礼吧。”
方袭人“啊”了一声,心道,她还没跪下呢?
楚天歌知道母亲这是不肯接受这个媳妇,又不想叫她太难堪,便也示意父亲照着一起做。
楚驸马一向惟公主之命是从的,也跟着做了一遍,末了还递上一个红包。
他们这样,方袭人还不知该不该跪接,正犹豫呢,楚天歌已经代她接过,塞进她手里,笑道:“这是改口费。”
手指轻轻一捏,就知道里面是银票,还是厚厚的一叠。她不由喟叹,楚家人还真是大方啊。
公主和驸马爷都不接受新妇的跪拜,楚二爷和二夫人自然也不敢接受,也学着样子自斟自饮,然后给了红包,都是厚厚的。
其余兄弟姐妹,都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所幸方袭人脸皮够厚,拿红包居然拿的一点都不脸红。她也说不清自己什么时候会离开,自然要多攒点棺材本,以后才能过上幸福生活。
回到屋里打开红包,那发现里面每个包了五千两,加起来就是两万两银票。她不由惊得咂舌,楚家的有钱果然到了天怒人愤的地步,**裸的嫉妒啊。

未来的日子楚天歌对她极好,每天都想着法子讨她欢心,想吃什么都有专门厨师给做,山珍海味,珍奇异物,任她挑选,金银珠玉想戴多少戴多少。除此外,他还带着她踏遍京都各名胜古迹,玩了从前所有没玩过的事。
这么一锦衣玉食的日子一过,倒显得她为两万两惊叹太小家子气了。她感觉自己像是泡在蜜罐里,被人呵护着,被人疼爱的感觉实在太美好,甚至想着一辈子这样活着也不错。
楚天歌似乎在用行动教她懂得,其实女人就该有个女人样,窝在男人的臂膀里甜甜蜜蜜的过一世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而在蜜水中泡过的她,忽然觉得以前对他应该是有偏见的,总认为像他这样风骚的男人是极风流放荡的,可现在又觉得自己想错了,一旦男人专心起来,纯情的竟叫人觉得可怕。
他就像一个泥潭,时刻担心着自己什么时候会陷进去。
他们依然同屋而眠,他也谨守着诺言,真的不会碰她,只是偶尔挑逗一下,巴不得她欲火难挨会对他动手动脚。
他身边似乎除了她,也没别的女人了,伺候的丫鬟也都换成小厮,一副规规矩矩的老实样。她曾好奇地问过他,“你那些女人呢?”
他则眨眼,“什么女人?”
“就是你那些后宫,那些风流债,那些七扭八扭都想扯上关系的女人们。”
楚天歌很给面子的“嗤”了一声,一指正北,“有后宫的在那儿呢,我没那玩意。”他玩是玩,可并不见得会把女人弄家里来。小妾嘛,不是不能有,可谁叫目前被他看上眼的,就她一个人呢,害得他想娶也娶不了啊。
方袭人大汗了一把,不知道他说这个为什么要扯上齐曦炎,似乎是想以他的正面高大形象大比齐曦炎这个大反面。唉!确实,谁叫人家是皇帝,做皇帝没后宫能行吗?
不过,这会儿想起来,好像已经有好几天没看见齐曦炎了,难道他就很认命她嫁给楚天歌了吗?
心里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总觉得现在很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前兆,越平静,越让人害怕。
楚天歌却似乎没有这个担心,依旧乐天的带着她穿街走巷,老黑的羊肉,仙乡楼的鸭子,最有名的糕饼店都带她光临过。只几天的功夫,就把她撑的越发圆润了。
经常四下无人的时候,他对着她的背影感叹,“你说,怎么她胖只会胖胸,腰却不见粗一点呢?”感慨完,一个人捂着嘴偷笑,她越这样,他未来的性福感就越强啊。
今日正是十六,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吃过晚饭,他便笑问:“夫人可愿与为夫出去赏月?”
方袭人打了个哈欠,“你想去哪儿?”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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