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卿计-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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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开到单家的单元楼下，沈珀扶着单瑶下了车，单瑶腿肚子有些打颤，沈珀让沐景扶着她先上楼，自己从后备箱里取了和单瑶一起买的东西，锁上车，快步从后赶上。

　　　　“妈——”沐景掏出钥匙开了门，扶着单瑶坐到沙发上。

　　　　“瑶瑶，怎么了？”单母端着碗从厨房里出来见单瑶眉头紧蹙，忙把碗放在一旁，用围裙擦了擦手走到单瑶身边关心道。“痛经，没事儿的，妈你不用管我。”单瑶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不管你，这几年不管你你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单妈妈心疼地训道。

　　　　“妈，我知道了，你让我先休息一会儿吧，景儿去开一下门，应该是她上来了！”单瑶听见敲门声，让沐景去开门。

　　　　“谁上来了？”单妈妈好奇地问道。

　　　　“沈医生，她一个人我也请让她过来一起过了！”

　　　　“早该请了。”单妈妈对沈珀印象颇好，毕竟沈大医生除了医术不错，长得也不错，一副知性女人的模样向来深得长辈喜欢。

　　　　“阿姨，您好！”虽然早已不是第一次见到单妈妈，但到底算是见丈母娘，一向淡定的沈珀此刻也觉得有些窘迫，问过好之后又把手中的礼物递到单妈妈手里。

　　　　“好好好，哎，你这孩子来就来，买什么礼物啊！”单妈妈一边笑着接下，让沈珀换了鞋进屋。

　　　　“我去厨房看着火，景儿，瑶瑶你们招待沈医生吧！”单妈妈拿着菜和礼物进了厨房，沈珀走到客厅就看着单瑶蜷着身子坐在沙发上。

　　　　“暖手袋给我，我给你充电。”沈珀摸了摸单瑶抱着的暖手袋，温度有些低了。

　　　　单瑶将暖手袋交给她，沈珀从包里拿出暖手袋的充电线，找了个插座把热水袋插上。

　　　　“要不要再去睡一会儿？”沈珀接了杯热水给单瑶，暂时代替暖手袋。

　　　　单瑶咬着唇点了点头，在沈珀的搀扶下起身，往自己的房间走。沐景帮单妈妈把礼物收好，回头便看见单瑶和沈珀往卧室里走去，心下一沉，随即别过脸去。

　　　　沈珀扶着单瑶回了卧室，房间很干净，看得出单妈妈经常来打扫，摆设很简单，书架上整整齐齐地放着各种的书，书桌上也只有一个相框，里面夹着单瑶，单钧和沐景三个人的合影。

　　　　沈珀让单瑶躺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拿过相框看了看，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单瑶。

　　　　“以前的你比现在看起来健康多了！”

　　　　单瑶闭着眼，不置可否。

　　　　“睡吧，一会儿暖手袋充好了，我给你拿过来。”沈珀俯□在单瑶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手隔着被子，帮单瑶轻轻按揉着肚子。

　　　　单瑶闭着眼，点了点头，蹙着眉尝试着入睡，沈珀看着时间，等了好一会儿，单瑶的感觉好了一点，便抽空起身去客厅，拿了充好的暖手袋进来给单瑶抱着。

　　　　单瑶入睡得艰难，但到底是睡着了。沈珀坐在床边，守着她知道入睡，指尖轻柔地划过单瑶的面颊。

　　　　单妈妈推门而入就看见沈珀背对着自己坐在单瑶床边。

　　　　“沈医生……”单妈妈一声轻唤，惊得沈珀赶紧缩手，站了起来，有些羞怯地喊了一声“阿姨。”

　　　　“真不好意思，瑶瑶请你过来还要麻烦你照顾她！”单妈妈笑得亲切。

　　　　“不麻烦，一点也不麻烦，我和单瑶本来就是很好的朋友，照顾她是应该的！”

　　　　“瑶瑶能有你这么个孩子也是她的福气，这孩子性子倔，又不会照顾自己，要是她身边有个人照顾她，我这心多少都可以安一些，但这都快奔三的人了，小钧都结婚了，也不见她领个男朋友回来，哎——”单妈妈一想到这事儿无奈得只能长叹。

　　　　“单妈妈您也别急，这感情的事儿也不是急就能急出来的，单瑶条件不错，要找个能配得上她的人确实不容易。”沈珀一面说着，一面在心中腹诽，单瑶是她的人，有她在这儿一夫当关，谁敢来抢她就先用手术刀剖了谁！

　　　　

64　除非

　　　　单瑶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饭点；是沐景来叫醒的她。单瑶睁着惺忪的眼；抱着暖水袋走出卧室；就看见沈珀系着围裙端着菜从厨房里走出来。

　　　　“快坐下吧，要开饭了。”沈珀将盘子放好，拉开凳子示意单瑶坐下；随后又继续进厨房去端菜，看来沈珀和自己母亲的关系搞得不错。

　　　　“你睡着后她就在厨房里一边帮忙一边和妈聊天；看得出妈很喜欢她。”沐景端着红糖水走到单瑶身边，将杯子塞到了单瑶手中。

　　　　“是吗？”单瑶微微一笑，自家母亲能喜欢沈珀，这也是自己今天让沈珀过来的目的。

　　　　“看你这样子；已经认定她了？”沐景看了看单瑶；又看了看厨房的方向，低声问道。

　　　　“就像我妈说的，我年纪不小了，是该找个人让自己安定下来了，她如果值得我托付终生，那我自然需要为日后早作打算，难道不是吗？”单瑶笑道，沈珀和自家母亲的对话，她在半梦半醒之间也听到了些。

　　　　“也是。”沐景微微一笑，也进了厨房去帮忙端菜。

　　　　饭菜上桌，四个人环桌而坐，单妈妈心情颇好，不断给沈珀夹着菜，单瑶在旁看着，对这样的结果也比较满意。四个女人一顿饭，到也算是吃得其乐融融。饭后，单妈妈刚准备收拾碗筷，就被单瑶拉住。

　　　　“妈，我有些事儿和你说。”单瑶拉着单妈妈去了卧室，沈珀见她关上门，便起身收拾了碗筷，她对单家的厨房不熟，沐景便给她打了下手。

　　　　“沈医生，谢谢你。”沐景用干毛巾将沈珀递来的碗擦干，放进消毒柜，低头轻语道。

　　　　“不用谢我，虽然位置不一样，不过她心里有你，你照顾好自己她也会开心。”沈珀没有回头，抬手将洗好的碗递到沐景手中。

　　　　单瑶和单妈妈不知在卧室里谈了什么，知道客厅里挂钟的指针指向晚上9点，单瑶才从单妈妈的房间里出来。

　　　　“时间不早，妈要休息，咱们也走吧，景儿，我送你回去。”单瑶拿了包，肚子依然在痛不过相较于今早已经好了很多。

　　　　沈珀开车先送了沐景回酒店，回程的路上，单瑶从后面改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摇下车窗，夜风灌进车里，带着刺骨的凉意。

　　　　“大姨妈还在就不要吹冷风了。”沈珀从驾驶座这边控制，升起了车窗。

　　　　“空调吹着闷！”单瑶摇下椅背，皱了皱眉道。

　　　　“那我调小一点，有烦心事？”沈珀调小空调，余光瞥见单瑶蹙眉，询问道。

　　　　“没，只是刚才和妈说了小钧和景儿要离婚的事儿。”

　　　　“你妈怎么说？”

　　　　“若是这离婚的人换了别人，我妈肯定不会答应，毕竟这结婚才一个多月马上就要离婚，但到底沐景也是我妈看着长大的，也相当于我妈的半个闺女。小钧动了手，日子自然是过不下去了，我妈偏哪边都不是，也只好放手让他们自己去折腾。”单瑶话也只说了一半，本来是说着单钧离婚的事儿，不知怎么地单妈妈就扯到给单瑶催婚的事儿上，单妈妈给下了死令，让单瑶今年之内无论如何得带个人回家吃饭。

　　　　“你妈不插手也就等同于默认，别想太多了，等单钧回来，把协议书签了这事儿应该也就算了了！”沈珀见她依旧秀眉紧锁，便来开解她道。

　　　　“嗯！”单瑶低低地应着，闭着眼倒在副驾驶的座椅上，“去星月湾吧，景儿的离婚协议书还在那儿，咱们去拿过来。”

　　　　“好。”沈珀调转车头，车子钻进车流中，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灯火阑珊中。

　　　　元旦的调休刚结束，一月二日，简伊就坐在了办公室里。

　　　　“阿乖，午餐吃什么？”简伊拉着杨艺卿的手坐在办公椅上。

　　　　“随你定！”杨艺卿是来看黄政达的妈的，毕竟元旦节探访这点做晚辈的礼数还是要有的。不过她刚一下车就被简伊拉到了办公室来，直到现在，都两个小时过去了，也不见简伊有放开她的打算。

　　　　“那午餐咱们去后门吃，晚餐呢，晚餐吃什么？”

　　　　“8点了，你9点不是还有手术么？”杨艺卿对简伊有些无奈，简伊从一开始以不让自己打扰老人家睡觉为借口，到后来一直拉着自己安排一天的行程，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这人居然就没停止过说话。“那我手术结束之后去找你！”简伊看了看时间，果然马上就要八点十分了，牵着简伊到了住院部，依依不舍地放开杨艺卿的手，看着杨艺卿上了电梯她才转身往手术室赶。

　　　　电梯升上五楼，心外科的住院部，杨艺卿凭着记忆找到病房，抬手刚准备敲门，就看见门被人从里打开。

　　　　“小卿？”黄妈妈从房里看见来人是杨艺卿，有些惊讶。

　　　　“阿姨，您最近感觉怎么样？”杨艺卿坐到病床旁，关心道。

　　　　“每天挂水吃药感觉倒是没之前那么痛了，简医生说等做了手术就好了，不过……”

　　　　“阿姨，怎么了？”杨艺卿见黄政达的妈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知她是在担心什么。

　　　　“是政达那孩子，说要到年关了，不希望在这个时候动手术，你也知道这在人身上动刀子的事儿，本来就不吉利，而起那推进手术室之后的事儿，谁也说不准……”

　　　　“阿姨，这手术的事儿您就交给简伊吧，我问过她，她说您病情不错，做了手术如果康复的好的话，说不定这年前您就可以回家休养了。”杨艺卿宽慰道。

　　　　“是么？哎哟，真是太好了！”

　　　　“阿姨，您就相信简伊好了，她虽然年轻，不过在医术方面她也算得上是他们这科里排前三的了。”

　　　　“我知道，好，那我回头就给政达说，我要年前做手术！”

　　　　简伊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中午十二点。

　　　　“阿乖！”简伊推开病房的门就喊道，早上就喝了点儿粥，她肚子都快饿死了！

　　　　“简医生，你来了！”

　　　　“黄妈妈，您好，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简伊看见黄政达的妈才想起这里不是办公室，是病房，于是立刻端出一副医生的架子来。“没有，我这几天都好多了，没刚开始的那么难受了。”

　　　　“好多了就行，您要是同意的话，就给您儿子说一声，让他抽个时间去楼下把家属同意书给签了，这样咱们也可以早点儿手术。”

　　　　“好，等他来了我就给他说，简医生你是来找小卿的吧！”

　　　　“嗯，没打扰到你们吧！”

　　　　“没，你们有事儿就先去忙吧，我这儿有电视看，不用管我这老太婆。”黄妈妈笑着拿过遥控器，一按便换到了CCTV的戏曲频道。

　　　　简伊看了看坐在病床旁的杨艺卿，使了个颜色，拉着杨艺卿起身，道：“那我们先去了，阿姨您要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按铃让护士来就行了！”

　　　　“去吧，去吧！”黄妈妈听戏听得开心，一挥手放了两个小辈走人。

　　　　简伊拉着杨艺卿穿过医院曲曲折折的走廊，从后门出了医院，走进两人经常光顾的餐厅。

　　　　“你和黄政达她妈在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简伊点完菜，给两人倒了两杯茶，递过一杯到杨艺卿面前道。

　　　　“再谈手术的事儿，对了，你对她妈的手术有多少把握？”杨艺卿轻呷了一口茶，问道。

　　　　“手术之后会不会复发我不能给出任何言论，毕竟迄今为止还没有手术能完全治愈心脏病的，只能说手术能抑制病情，若是术后能康复下床就算成功的话，在我这儿也该有九成的把握。”

　　　　“那就好！”杨艺卿舒了一口气道。

　　　　“你就那么担心你那未来婆婆？”简伊斜着眼低声嘟囔道。

　　　　“什么未来婆婆？你就这么想要我嫁给黄政达吗？”杨艺卿不用看都知道她家小醋坛子又吃飞醋了！

　　　　“阿乖，今年过年带你见公公婆婆好不好？”简伊抬头，对上杨艺卿的眸认真道。

　　　　“你是指……见家长？”杨艺卿有些疑惑，但看到简伊点头，便知道简伊是在认真问自己。

　　　　“如果只是拜访，那么我和你一起去，但是如果你要出柜，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

　　　　“小伊，出柜这种事在我们眼中很正常，但是不代表它在大众眼中就是能被接受的事，尤其是在像爸妈这种六十年代的人眼中，我们就像变态一样，如果你这样贸然就出柜，你觉得他们能承受吗？”杨艺卿分析道，出柜这样的事儿她何尝没想过，但是她接受简伊，走出束缚自己感情的柜子都已经是那么艰难了，现在要想让两个人头上的四个老人突然摆脱这些的思想禁锢，欣然接受自己和简伊的爱情？杨艺卿只是想想就已经能预知结果了。

　　　　“但如果一直像现在这样，不告诉他们这件事，我估计过不了几年我妈应该也会和你妈一样杀到这里逼我们相亲，结婚，到时候我们在一起的事也还是会被他们知道，阿乖，我们既然决定了要走一辈子的路，这柜迟早是要出的，除非你……”简伊说到这儿心里突然闪过了一个令自己恐惧不已的念头。

　　　　“除非我什么？”杨艺卿冷着声问道。

　　　　“除非你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和我过一辈子！”既然话都说了一半，不如索性全部说完！

　　　

65　强吻

　　　　“除非你从来没想和我过一辈子！”简伊的话在耳边不断回响。杨艺卿面如寒霜地坐在简伊对面；几番深呼吸才勉强稳住了情绪；只是开口依然还有些颤抖：“好……我没想过和你过一辈子；我脑子抽了才答应和你在一起！”杨艺卿说完拿过一旁的手提包，头也不回地踏出餐厅。

　　　　简伊看着杨艺卿的背影走出餐厅才猛然惊醒，自己都说了些什么狗屁的话；杨艺卿的性子自己比谁都清楚，她要是没想过跟自己过一辈子的话；犯得着跟自己耗十二年那么暧昧着么？现在人被自己给气走了，简伊只想抽自己一大耳刮子，拿过自己的包在后面拔腿就追。

　　　　不过她哪里还追得到，杨艺卿出了餐厅就径直招手打了车走。看不到杨艺卿的身影；简伊急急忙忙掏出手机打她的电话；不过听筒里传来冰冷的“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sorry……”的话语让简伊真正意识到，杨艺卿被自己气得有多严重。

　　　　“喂，沈珀，帮我给主任请个假，假条我回去补，主任要扣工资就扣吧……没时间解释，我先挂了！”给沈珀打完电话，简伊开着车就往杨艺卿的公寓赶，按着杨艺卿的性子，生了自己的气就绝对不会回自己那里，今天她又不用去设计院上班，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回了她的公寓。

　　　　大众途观的作为一款SUV，本身体型就不算小，要是换做平时，开在最容易的三环内，少说也得几个小时才能冲出车流，小医生爱车，但是更爱媳妇儿，为了媳妇儿，车算什么？蓝色途观被她开着，哪儿有空往哪儿钻，冒着被刮擦的危险，硬生生地挤了一条道出来，当然这后面少不了其他司机此起彼伏的叫骂声，不过简伊才管不了这么多，你要是能让她现在立马赶到杨艺卿面前，她让你像周星驰那样从三岁骂道八十岁都成。

　　　　两个小时的车程被简伊这毫无顾忌的开法给愣生生缩成了一个小时，车子停到杨艺卿公寓的楼下，简伊锁上车，拔腿就往上跑。杨艺卿住得不高，简伊爬上去也快，掏出钥匙打开杨艺卿家的门，门口整整齐齐摆放着的拖鞋又无疑在简伊头上浇了一大盆凉水，杨艺卿没有回来，想想也是，杨艺卿是真心不想见自己，不会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