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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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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你,孟雪,博士生都考上了,”坐在沙发上的赵厅长说,“霏霏可怎么办呢,这次TOEFL又没有通过!”
在美国,对外国学生一定要通过TOEFL考试才能进入大学学习,霏霏没通过就意味着还要在预科班学习。那赵厅长的神色看起来还真着急,闪着一种求助的目光。霏霏是她心尖上的一颗红痣,怪她不争气,长错地方,又不能手术修理,而那颗痣却肆意生长,全然不去理会可能引起的心绞痛。考试,活的人对一种死的物,解决的办法有C1n种;做人,多变的人对多变的人,解决的办法有Cnm种。这样比较起来,考试是件多么容易的事情!
“我生她时已经三十二岁,这孩子是不是智商有问题?”赵厅长又说道。她这两句问话仿佛瞬间化成蒸汽充满孟雪大脑里每个细胞的间隙,挤走了她入门前的所有仕途的策划。赵厅长第一句话,孟雪短暂的思维驻留,赵厅长第二句话又冲出声膛,孟雪忙把两个问题并起来回答:
“哪里会呢?”孟雪安慰她道,“科学道理也没那么严格,不是过了三十五岁生出的孩子都是弱智,而是指一般情况下,我妈生我的时候已经三十四岁了,我现在还不是”孟雪本想说自己已经是博士生了,为了化解赵厅长的疑虑,宁愿用自己的个案高智商来推翻科学道理,忽然想起陈忱告诫自己好大喜功惹人厌,就把“博士”二字咽回肚里自行消化。另外,在说话的过程中,思维的高速运转出的结果是母亲生她时是三十一岁而不是三十四岁,但见赵厅长正一丝不苟地看着她,仿佛小学生在专注地听老师讲课。心中暗自慨然,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是一盆悬吊的花篮,而不是落地盆景。这三岁之差还是不说的好。也许人就是这样,在不承担责任无人审查考究的情况下,谁也不愿纠正错误。据说上个世纪初期,在战乱年代,东北曾经有个吴大帅出席晚宴,看到桌上一盘香蕉,不知道是何东西,拿起来一口咬下去,有人提醒他,要剥皮,可是,第一口已经吞进去,现在再剥皮,岂不表明自己无知?他解释说:“我就喜欢连皮吃,败火”此时的孟雪也仿佛把香蕉连皮吃了一样接着说道:“况且你怀孕的时候也才三十一岁嘛。”就如那吴大帅没有接着吃第二根香蕉,胃里不爽只有自己知道一样。她不想缠在年龄上露出自己的尴尬,于是改换细节说:“我看霏霏还是功夫没花到。这考试也有士气一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参考的次数多了,会生逆反心理,古时候有句话:强弩之末,矢不能穿鲁缟,正是这个道理。况且英语单词看得多了,翻来覆去的,感觉都似曾相识,旧的没记住,新的没学会,好像煮熟的米饭里夹着生米,这样当然不会通过了。”
“暑假她回来,你帮我好好开导她。”赵厅长满怀希望的眼神注视着孟雪,“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女儿就好了。”
这个时候,那“干妈”二字仿佛生出了翅膀,于无声处飞拢骤来,包围孟雪周身仿佛一件厚重的潜水衣贴在身上,可她还是跳出了包围圈,那句“我要是有你这样的母亲就好了”终究没能吐出来。她只是默默笑笑,想,这厅长大人拼命地把一把烂泥巴往砖窑里送,希望锻造出一块好砖,而自己这一块已经烧透的出炉红砖却被搁置,如果自己是瓶酒也好,越置久越醇香;老酒陈醋什么时候都不会过时,而自己偏偏是人,有生长、繁荣、衰老的生理过程,锻炼的钢铁出炉再硬,搁置久了也会生锈。她有点怀疑学校这个大砖窑的作用,如此之高的学历却连一个科长的职位都竞聘不上,于是问道:
“读书有什么用啊?”
赵厅长先是一惊,同时头脑里掠过那次东南研究院的中层干部竞聘会,而后反问道:“怎么会没用?”
孟雪哑然,且听赵厅长继续说:“我在中国一个著名的企业中看到这样的一句文化标语:‘德,才之帅;才,德之资也。’才,我理解为一个人的专业技能,表明一个人的物理能力,是一种资本,这种资本大都要在学校里实现;而德,简单讲就是一个人的德行,是一种为人,协调人际的能力。为才之帅,顾字思义,自然是‘德’高于‘才’了。但是,现在的社会以‘才’为基础,而后‘德’才能够有机会使‘才’的价值充分体现。我这个霏霏,人的关系和交际能力我不担心,只是她现在还没有‘资’格,她必须要先打下物理基础,才能有今后的升华。”
赵厅长的话就像一串北京的山楂糖葫芦,甜中透酸,只品得孟雪口里生津,胃里饿感大增。比较霏霏,自己“资”已经具备,可是还缺“德”,仿佛一个偌大的航空母舰上没有飞机一样,而没有飞机的航空母舰和小鱼船的功用也没什么区别。孟雪问道:
“是不是许多单位特别强调‘德’的作用?”
“那当然,”赵厅长说,“许多单位的管理者有个共同的用人思维,那就是‘有德有才者,要重用;有德无才者,要让其自食其力;有才无德者,坚决不用’,我们在做事的同时大都和人打交道,人的沟通与协调还有品行非常重要”
正说着,忽然听到门铃声音,赵厅长起身去开门。她刚才一席话在孟雪的大脑里扎根的同时生出了千万条根须,一股脑地欲冲出孟雪的口,但看到有人来拜访厅长,孟雪忙站起身,准备离开。赵厅长挽留她,孟雪想,如果自己在这里成了“电灯泡”,招那客人的心理憎恶,还真划不来,于是,还是坚持告别了厅长。谁知赵厅长跟到门口,从厨房里又装了两纸袋的干制食品,孟雪正要推托,厅长说:“别跟我客气,我那里还有客人呢。”
孟雪立刻收回推托之意,接过那袋食品的同时说道:“恭敬不如从命,呵呵,我走了。”
中国有句古话:千里送鹅毛,礼轻情义重。赵厅长这袋食品的重量不知道要拔掉几千几万只天鹅的毛才能相抵,那情义就更不知道地球上的所有的海洋加起来能否容得下,孟雪只觉得自己的心似乎比海洋大,载满那情义还能够剩下一点点喘息空间。一种莫名的兴奋把心都累得出汗,拼命从眼窝里往外渗。她没有乘任何交通工具,只是开着自家的“11”路大卡车独步在人行道上。瞧一瞧左手一个鲜红的包装袋,又瞧一瞧右手差别不大的包装袋,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模糊的视线也在模糊她的心,不明白这泪水是为“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的“回娘家”般的待遇而流,还是为自己“有才无德”而泣。街上人来来往往,车水马龙,她的目光从人行道旅游到自行车道,又从自行车道旅游到机动车道,却怎么都看不出哪个人“缺德”、哪个人“少才”。时下有人说在北京的大街上一脚踩个处长,在深圳的大街上一脚踩个经理,现在走在馨城的大街上,有谁踩到自己不就是踩个博士生了?可是,官有“官样”,款有“款肚”,惟独博士没有什么特别的风采,让人一眼就看得出来。哦,这副眼镜度数也不深,别人还以为女人臭美的装饰,又恍然大喜,幸好眼镜度数没有达到一千多度,否则还不被人认为是呆板的“老学究”啊。进进出出自己瞳孔的都是典型的中国人,貌似,体似,形似,没有太大的差别。此时,蓦然想起高教授餐桌上的科学研究:北美人的形体如大象,中国人偏瘦,十亿中国人的重量可否抵得上两亿美国人?!就在这样胡思乱想中走进学校实验室。
星期天是休息日,实验室里五六排实验台前无一个人,她默默走到自己的书桌前,坐下。此时,听得脚步匆匆的声音愈来愈近,回头看到涂颖祎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烧杯,显然正在做实验。
“怎么样?”孟雪心不在焉地打招呼,“课题开始了吧?”
孟雪边说话边打开电脑整理自己的实验数据。前几天,涂颖祎告诉她已经通过博士入学考试,成为正式的秋季博士生,可是现在才五月份她就这样忙。一句问话倒好似一朵散发着香味的玫瑰花,招蜂引蝶般,涂颖祎凑到孟雪电脑前,看孟雪的课题数据。出于一种本能的自我保护意识,她想关掉电脑,可又恐自己如此绝情伤了涂颖祎,自己也落得个小心眼的名声,就这样被煎熬了半秒钟,恍如半个世纪。好在电脑屏幕甚小,只展示了一个页面。孟雪手里紧紧抓住鼠标,定死在屏幕上不让它“鼠”窜。她又问涂颖祎:
“你的课题什么时候做开题报告?”
“嗯,”涂颖祎支吾了一下,“昨天作做过了。”
孟雪真想大声责问她:“你不是说过做作‘开题报告’一定告诉我吗?!”然而,她终于忍得住当了回不心甘情愿的哑巴。看到自己紧紧抓住鼠标的手和涂颖祎的话同属于小儿科病症,流鼻涕、鼻塞不都是感冒的症状吗?这科学研究的发展,从上个世纪的个体发展到群体,群体和群体之间,彼此风马牛各不相干,她们两个的课题好比当中隔着一道银河天墙的牛郎织女星,可是却彼此暗自竞赛着闪烁。这学术界的竞争和商场的竞争异曲同工,暗地里相互监督,没有谁付费给谁,一种发自内心的自愿性监督。涂颖祎的目光还在电脑屏幕上攫取着,仿佛一头贪嘴的馋猫。若真是一只猫就好了,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一拳头砸过去,可是涂颖祎不是猫,所以不能以暴力惩治她。孟雪心想:终于学会了做人,做人难啊,委屈自己就更难,今儿算做到了。
“你在上海的时候,企业也很注重做人吗?”孟雪给涂颖祎提出了一个非一句就能答毕的问题,把她的思维引走,就好像故意在涨大水的江堤上开个口泄洪一样。
“是的,在私营企业或者外资企业,这方面要求会弱些,不像政府机关单位。”涂颖祎的目光终于挪到孟雪的脸上,孟雪恰好鼠标一按,关闭了课题文档。听涂颖祎说,“在我原先的工作单位里,有这样的企业文化就是既做事又做人,具体是说:如果是职员,那么请你侧重做事,做事是你的立身之本,在做事中做人;如果是领导,那么请你侧重做人,做人是你的立身之道,在做人中做事;人在单位,如果你既做不了事,又做不了人,那你就只有等着人和事不断地给你制造麻烦。”
“说得还真颇具哲理!”孟雪慨叹,“难啊!”
涂颖祎却笑着拍她的肩膀说道:“怎么啦?有老公给你赚钱,还难什么?”
就好像她没有老公赚钱,老公要她赚钱倒贴养活着似的。孟雪想,看来平日里自夸老公的收入超出上海的平均水平几十倍,都是在哄得别人羡慕,骗得自己高兴。如同做生意,卖什么吆喝什么,人的生活中缺什么就希望得到什么。和涂颖祎的多次忙里闲聊时,那“赚钱”、“待遇”、“津贴”啦,就好似揣在衣袋里的糖果,时不时拎出来咀嚼。而自己呢,“职位”就好像舌头尖上的唾液。想想自己的追求倒还是比涂颖祎高尚些,于是很满足地瞧着涂颖祎,余光中发现电脑屏幕的反光中自己的笑容有些扭曲,忙收敛。
“做人难啊!”孟雪回答,然后又问,“你怎么连星期天都不休息?”
“赶紧做,”涂颖祎说,“我跟研究生处商量过了,如果我快点出成果,就可以跟你一起毕业的。我也想早点毕业,然后就溜之大吉,我那老公对我这漫长的曲线镀金越来越迷茫了,反正我的家都在上海,我不会在此长期两地分居的。”
镀金,其实她是想镀“洋”金,特别是要去“西方取得真经”——一纸洋学位或者洋学者的证书。等修成正果以后,就去上海找自己的“封神榜”所在地了。其实,这个世界上,人的本性是一致的。比如,衣服的差别,好的衣服无外乎线直一些,洗过以后不易变形,穿着舒服,不用自己的身体去修整罢了。再比如中国人拉关系,喜欢送礼贿赂,外国人也一样,不同的不过是他们多讲几句好话,问题就解决了。世界上同样的事情同样存在在地球的各个角落,不过程度不同而已。孟雪还真疑惑涂颖祎会把“洋”的东西看得这么重。
“祝你早日成功!”孟雪祝愿道,“不过,这事情你可能要提前和高教授打招呼,至少要让他明白你的未来打算哦。”
“这可不能说!”涂颖祎转身走到实验台,手里忙着,嘴里对孟雪说,“若真告诉他我最后要离开这里,那我就真没办法出国了。”
“哎,错了。”孟雪说,“我是说,你得跟高教授交流一下,说你想到国外深造的意图,否则,他怎么知道你愿意去啊?”
“啊,”涂颖祎截住孟雪的话,“出国还会有人不愿意去吗?”
“我看未必。”孟雪说,其实自己很想知道高教授对涂颖祎的承诺,没想到现在也学会了口是心非。她说,“我还没有那么强烈的愿望一定要出国什么的。我想,不管在中国还是在国外,都是要离开学校,都是要工作,都是要先解决温饱之后,再去解决娱乐,再去解决更高一点的追求,人生的价值了什么的。走到哪里都要做事,做人。而做人倒还真比做事难啊。刚才我才接受完我们厅长的教育点拨”
“说得也是,”涂颖祎随口答道,做人,现在并不是她最关心的,她慨叹道,“高教授又去英国了!”
涂颖祎像似对孟雪宣告“××国家成立了”一样,声音里盛满星星点点的颤音。而后面朝向窗外,那目光恨不能穿越大洋尾随高教授,感染得孟雪也恨不能是高教授周围的氧气,走到哪里都需要,她也慨叹道:
“高教授出国跟我们到市中心的大商场似的。乘飞机,跟我乘公共汽车一样频繁。”她又打开了电脑,听涂颖祎说:“不过,美国条件那么好,去美国的人趋之若鹜,他怎么就不去呢?”
“那当然了!”孟雪声音好似从扬声器里发出来,“他现在主持一个研究所,还在中国学术界任要职,走到哪里都受人敬重,特别的是国民的意识,崇尚洋博士,在中国人的面前,会被人仰视,哦,他的身高本身就决定了十分之九的中国人要仰视他,更别说还有那些心里仰视的人呢,何苦到英国做什么‘洋打工’?就他这么多年在中国创下的基业,怎么能够把它放弃?就好比我们自己生的孩子,辛辛苦苦的培养中,早已建立了感情,看着比自己的孩子漂亮的孩子,顶多会夸上几句,谁会扔了自己的呢?我听说,他的洋老婆也是个事业心很重的人呢,所以才会离开中国的”
“唉,”涂颖祎叹口气,“可我们什么时候能混出个‘洋’的来呢?唉,好好做,做出个‘东西’来就好了。”
在研究所里,“东西”是科学研究成果的代名词。东西,自古以来就代表民众,没有人说买“南北”的,这南北也许早已经被古皇帝以“面南背北”的名义申请专利了。想到此,孟雪内心窃笑,但见涂颖祎又去忙忙碌碌地做“东西”,也安下心来,整理自己的实验数据,可是,她发现自己的东西里还是没有“东西”!心底一阵惊悸——还没有东西!
窗外下雨了,雨缠着风,风裹着雨,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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