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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家驸马越墙来-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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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不定,大家都会说,瞧,这就是报应!
或许,真的就是报应,也说不定
吃完糕点,在俏娟的服侍下,我穿妥了衣裳,绕到后院散散心晒晒太阳。
此时正是接近晌午,不过春日也毒辣不到哪儿去,走在满目葱色中,人也精神了许多。
“小姐,我去取把伞过来,可好?”扶着我走了几条小径,俏娟体贴地询问。
“嗯。”点了点头,我看着俏娟快步离开。
四周望了一圈,目光一怔,我缩回视线,摇了摇头。
看来,最近发生的事情的确很多,日子,也就这样蹉跎的过去了,连那边的桃花也开始渐渐凋零了
又往西墙那瞧了一眼,却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朦胧的枝干中间,似乎有抹靛青的影子,摇来晃去。
我皱着眉,决定往前走上几步。
这棵桃树有些年了,自打我能记事起,就一直生长在这儿,越长越高,越长越壮。
最近,我似乎总是容易记起往事,然后伤感一番。
也罢,大抵药吃多了,就真以为自己生了病,开始脆弱了。
细心一看,这当真是一抹人影,坐在桃树最粗壮的主枝干上,双腿颇闲适的轻轻摇摆,似是遥望远方的风景。
那人不是萧逸,他就算爬上桃树,也定是一副正经矜持的样子,然后,眸子专注又尔雅的俯视着墙角下的我,弯唇浅笑
这场景是我这些年从未记起过的,现在回忆起来,却丝毫不显生涩。
视线微微的模糊又清晰,然后,我发现那靛青的身影似乎是发现了我,一双疑惑的眸子定定的瞧着我这方。
本朝民风开阔,并不存在什么女子应安于闺阁中,不得私会陌生男子之类的禁忌。
但,如此境况,也的确有些不合礼数,那树上男子支吾了一下,大概想说什么,却被一道熟悉且清朗的嗓音打断。
“于兄,茶水准备妥当,下来尝尝是否合你口味?”是萧逸的嗓音。
“哦!”应了一声,再看我一眼,那树上男子颇利索的翻身跳下去,再听不到一丝动静。
于兄?
看来是这届的探花郎吧!
那么,大概他也能猜测到我的身份,不过,于我来说,心存讽刺还是不屑?这些都不重要了。
慢慢往回走,正好遇上了撑伞过来的俏娟。
我本是想回屋的,但看着俏娟跑的微微泛红的脸颊,我又不忍心的走进伞下,继续漫不经心的散步。
我爹每天都来看我,脸上的红光一日比一日浅了,今天终于恢复了正常。
安将军的怒火总是来得快走的也利索,我想,退亲这事儿,估摸着是结束了。
“绯亚。”又迟疑看我一眼,安将军喝一口茶,僵笑,“昨日,徐丞相来府中道歉了,说退亲那事都是他儿子一时糊涂,年轻气盛听信了市井传言,他昨晚已命徐亦跪了一宿祠堂,希望咱们别生气。还有徐相说,看能不能仍旧圆了这门亲事?”
我正在喝茶,闻言,顿了顿,又继续喝。
“绯亚,我拒绝了,你你不会埋怨爹吧?”
早晨的空气很新鲜,阳光慢慢的渗透进雾里,又是一片艳阳天。
似乎,自从入了春,就没阴过天下过雨。
“爹,这门亲事退就退了,女儿并无伤心。”放下茶杯,看着安将军忐忑不安的脸,我浅笑。
“那就好那就好。”大吐了口气,安将军自在的牛饮了一杯茶,“我女儿岂是他们想要就要想退就退的?不过你以前和那徐家小子之间传的神乎其神,我还以为你对他真上了心”
自觉失了言,安将军赶紧闭嘴讪笑,又喃喃似自言自语,“平民老百姓就爱揪着一点破事儿左右瞎传,等这事被风吹过去了,就和以前一模一样,我女儿本来就是朵娇嫩嫩的鲜花,大家都抢着捧回家的鲜花”
我霎时有些心酸,又有些堵。
这事儿恐怕真不是阵风能吹过去的!现下,我大抵连杂草都比不上了。
或许,就这样了罢反正,我也无所谓!
第三章 一如往昔【修】
方说过天气晴好,傍晚时分,便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来,俏娟捧着白瓷大花瓶跑了进来,抚了抚发上的细雨珠。
白瓷大花瓶里插上了一枝桃花,盛的极是灿烂。
“四月下旬的天,再过这么个几日,桃花都要凋谢光了,小姐这段时间总是不得闲,又加上生了病,我就折了枝桃花摆进来,让小姐观赏观赏!”俏娟摆弄着那桃花枝,模样也甚是桃花。
安府并无桃树,俏娟总是在我身侧伺候着,从未离开过很长时间,这枝桃花,只怕是从萧府越墙过来的罢
因沾了雨水,桃花瓣很新鲜,嫩嫩的粉色,格外讨喜。
我走近桌前,亲自摆了个角度,坐着认真的观赏,或者说发呆。
这些天,我都不大愿去想这段时日发生的事情。
可是,萧逸,却是真的回来了,不仅成了状元,还在大殿之上出尽风头,被当今圣上御点为驸马,现在,就住在他原先的府邸。
我和徐亦的亲事也总算告吹了,就算很长时间没见面,我依旧能想象他此刻笑得贼眉鼠眼的神情。
我们三人,大抵就是所谓的青梅竹马。
可现下这情况,好像就我混的最差。
而这一切,似乎又是拜萧逸所赐,或者,是我自己种的恶果,毕竟,三年前,确实是我先抛弃的他
那时,是桃成熟的季节,西墙那棵桃树,沉甸甸地挂满了红嘴白桃。
我对他说,“萧郎,你可以当做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么?”
萧逸曾经讲过的那乞丐,兴许真是什么神算子,毕竟,那些话说的挺准的,仕途通阔,姻缘多舛,样样精准,而那个“舛”估摸着就指的是我吧!
不过现在一切都好了,过了我这座独木桥,辉煌大道就在前方,且顺畅无比。
可惜那时,我和萧逸并无什么交情,不然,应也与我占个卦什么的,或许,真真姻缘多舛的,是我也说不定
雨过天更晴,绿芽都长开了,院子里的花卉也开得越来越多。
我百无聊赖的继续折腾上次病前未绣完的绿叶子,桌上另边的瓷茶杯里,玫瑰花瓣在茶水里翻滚起伏。
“小姐。”
我抬眸,看见俏娟手里拿着一封信笺,似乎又是请帖。
事实证明,我的眼神确实不错。
“小姐,这是状元府送过来的请帖。”
俏娟并不是一直跟着我的丫头。
乔丽前年嫁人,她才进府,但最近各种各样我和准驸马爷的传闻,她肯定也听得不少,所以,此刻俏娟的神情很是复杂。
我的神色肯定也很复杂,因为我实在想不出来,萧逸,怎么会给我下帖?
佯装镇定地接过帖子,我不大利落的打开。
寥寥几字,笔法苍劲,几分潇洒,几分狂傲,余下两分又隐含矜持规矩。
是萧逸的字体吧,虽然较当年有了些变化,那时,貌似笔法圆正很多
寓意很明了,安平公主奉圣上之旨,代君明日莅临状元府,恭贺府邸修整之喜。
萧公子怕怠慢了,又恰逢春意盎然时,便盛邀各家年龄相仿的公子小姐,来场以诗会友。
慢慢合上请帖,我自看着杯里泛白的玫瑰花苞默不作声。
“小姐,咱去不?”俏娟招牌式的脸皱成一团,两眉拉成一条线,探头细声询问。
可我现在却没办法语气轻快地回答,“人家萧状元这是给我脸呢!哪有自个扔了的道理?”
圣上果真宠爱安平公主,想方设法的制造机会让两人培养感情,可这萧逸似乎有些不识情趣了
次日,起了个早床,我还是决定去了,避开俏娟为我挑的粉色罗纱裙,自己寻了件浅绿色的。
安将军依旧满目扼腕垂首叹息,复杂的瞅了我好几眼,却没说一句话,叹息着走回了自个屋里。
安雨粒也收到了请帖,可她一向与我相对,自是不会和我同往。
稍微整理一下,我带着俏娟徒步走去隔壁的状元府邸。
萧逸肯定没想到我会真的过来,待下人通报见着我真人时,怔了一怔,又转而恢复神色,弯唇浅笑,“安小姐肯来,不甚荣幸。”
我不曾料到,他冲我的这一笑一如往昔,温润尔雅,没有丝毫嫌隙
所以,真正愣怔来不及反应的,是我。
“状元爷,好生客气!”幸在矫情作套的话我一向懂得猎取精髓,恍恍惚惚的回了话,我尾随着萧逸府里的丫头去涉春院。
萧府的格局我本就熟识,这次修整也没有很大的变化,走过藤萝廊架,我就明了,原来涉春院就是之前的含棠阁。
因着举办这次聚会,涉春院布置得颇具巧匠精心,鲜花美果,茶点佳酿,一应俱全。
可是
捏着手帕,看着眼前忙碌不停的丫头小厮,我隐约又开始头痛。
寥寥空旷的场地,除了萧府侍者外,只有我和俏娟两个外人。
看来,是我来的太早了!
感情做邻居就时间这点不好把握!
丫头小厮大抵都是新来的,并不怎么认识我,引我前来的琉歌却是知晓,“安小姐,估摸着其他小姐公子稍后就到,您先吃些点心茶水吧!”
回过头,我浅笑,“好的,谢谢。”
“安平公主稍后就到,金枝玉叶不可怠慢,容琉歌先行告退。”
待琉歌款款远去,俏娟扯了扯我的衣袖,一脸不满,“金枝玉叶要来,又不是现下才知晓的事情,肯定早就准备妥当了,有什么可忙的?”
我横了俏娟一眼,不想说话。
怎奈俏娟也是个牛脾气,“小姐,安平公主驾到怎么也是状元爷忙,这么多丫头就不能空一个来招待客人?”
在心里叹了声气,看了瘪着嘴的俏娟一眼,我终是开了口,“琉歌是萧府以前的丫头,伺候之前的萧夫人。”
所以,她清楚以前全部的事情。
所以,她这是在替她家公子鸣不平!
太阳越来越高了,照耀的地上影子反复重叠。
公子小姐陆陆续续来了不少,看来状元郎的口碑着实不错
“亚亚,你不知道,那糟老头子就是心狠,赏了我一顿板子又罚我跪了一宿祠堂,现下都还没恢复过来。”大柄折扇撑开,一枝红杏横越在扇面,好不嚣张。
看着扇后那半张倜傥的无与伦比的俊脸,我温柔的扭了扭手中的帕子,浅笑,“三年未见,你可当真是越过越滋润。”
“好说好说,亚亚,你倒是清减了不少,传言都道因被本公子退婚伤了心,实际是佳郎要另娶,伤了身罢!”忒得瑟的扇了两扇,徐亦挑眉向远处灌木边瞧了瞧。
顺着徐亦朝灌木那方观望,我一时竟闪了神,萧逸正和周围的一圈公子小姐谈论着什么,欢声笑语,言谈极兴。
长袖善舞巧令簧舌不是萧逸的作风,不过,都是从前
回过神,我退后两步,自在的看着对面附庸风雅靠在刚抽了绿条柳树上的徐亦,“徐公子,你刚退了我的婚,当下又甚与我亲切,谣言什么的先不去理论,只怕你爹不说什么,我爹就腰别长剑面目慈善的找你谈心了。”
俏娟方去取了些水果,现在正端着碟子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眸里的怨恨恼怒不加掩饰,直直的扫向徐公子。
对着我讪讪的笑了两声,徐亦很识趣的不顾伤势,收了大折扇,保持着倜傥的步伐慢条斯理的踱走了。
“小姐,那劳什子徐二少说了什么?”几步走近,愤懑的瞪着那抹风骚的背影,俏娟很是不满。
俏娟不比我之前的乔丽丫头,沉不住气,却极是忠心。
从碟子里寻了小块苹果塞进她嘴巴,我佯装哀怨,“徐公子说今生与我无缘,不是不想娶我,实在是另有隐情,与我成亲也只会害我一生寻不到幸福,所以,无奈之下只好负我”
俏娟听后很是感动,愤怒的神色立刻变成哀拗,吞了苹果小心翼翼的凑近我耳边,“小姐,这个问题其实东边街的包大夫很拿手,我弟相好的哥哥就是吃那汤药好的。”
哀拗之后又皱眉,俏娟脸色逐渐深沉,“不过,谁知道治不治得好,小姐这亲被退得好,徐公子是个好人”
嫩柳条被春风拂的晃来晃去,一如我此刻的心情,颠来倒去。
果然,俏娟,你的想象力很无敌
一番天马行空的遐想之后,俏娟滋溜溜的跑去别处和他府的丫头攀交情。
徐亦因受了我胁迫,老实的坐在刘府千金身边谈笑风生,且,时而还做作的与我抛上三两个媚眼。
安雨粒肯定是不会理我的,自是和谈得来的几位姐妹处在一块儿!
孤身一人站在繁茂的迎春花旁,看着眼前形形□组团的男女。
我想,我大抵就是一个笑话。
众然到场的各位大少千金不比闹街的粗汉泼妇,哪怕心里有了计较也不会闲言碎语的公开讨论,毕竟,大家都是有文化有涵养的人。
可是,这场聚会后,约摸闲茶饭余,又多了一项可以尽心畅谈的八卦——安家大小姐不知羞,竟亲自赴准驸马爷和安平公主的见面会,果真替他人做嫁衣做的甚细心!
第四章 遥不可及【修】
“安大小姐?”
猛然之间,略带了几分疑惑的嗓音从身侧传来,我有些讶异,这个时候,还过来和我攀交情的人,也由不得我惊诧了。
靛青衣袍,同系腰带,有些眼熟的眉眼,我略扫一眼,便立马明了。
点了点头,我礼貌地微笑。
“在下于侦韦。”对面男子淡淡回笑,作了个揖。
“于公子好。”文绉绉的回了个礼,我抬头,果然,眼前这位就是昨日桃树上的于太傅之子,这届的探花郎。
一番开场白后,探花郎显然不知该如何将话题引下去了,定定的站在我身旁看右侧的迎春花。
关于这位于太傅的独子,我听的传闻不少。
不喜官场,本性淡泊,却因着老子的原因,不得不抑郁的赴考,然后摘得人人羡慕景仰的探花郎。
我挪回视线,又细心看了他两眼,不知是不是心境的缘由,越看越觉得他脸生的也很是淡泊。
其实,萧逸也不喜官场。
那时,他时而会对我说,“亚亚,我们日后成了亲,找块山,种满蔬菜,然后每天看晚霞。”
彼时我很懒,不爱早起,所以萧逸很懂顺我心,没说看日出。
“你分得清韭菜和杂草有什么区别么?”啃着甜桃子,我抽空看一眼树上被无数红嘴白桃和绿叶挡住一半脸的萧逸。
桃树叶子一阵抖动,半晌,传来萧逸颇淡定的嗓音,“要不,种半山桃树,再种半山橘子树,反正吃水果养颜。”
我当时就噎着了,咳嗽了老半天说不出话。
然后,吓得萧逸赶紧从桃树上跳下来,扒开绿篱从墙垣破洞里钻进了安府后院,一边替我拍背一边重复嚷嚷,“亚亚,快吐出来,快吐出来”
结果,桃肉没吐出来,我咳得越发严重了。
萧逸不爱爬树,因为不儒雅。
萧逸更不爱钻墙洞,因为很不君子。
可,却为我委屈了很多年
“安平公主到。”尖利的细音划破脑海里的画面,将我拉进这个完全迥异的现实。
粉色罗袍,轻纱飘逸,美玉束腰,袖口绣有精致桃花,妆容淡雅且高贵。确实花费了大番心思!
尾随一众公子小姐规规矩矩行了礼,我慢慢挪到人群最后方。
“父皇政事繁重,无暇亲临,特命安平代为恭贺,望萧状元见谅。”巧笑倩兮,美眸盼兮,安平公主气质与容神俱佳。
抱拳作揖,萧逸上前两步,端的是潇洒与倜傥,“蒙圣上公主厚爱,萧逸感激不尽,何来它说。”
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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