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抱陌生-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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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扬起头，眼里不觉得有些酸楚。她知道自己很难过，却不想表现的太难看。有点委屈，也有点不知所措，她需要一个解释，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也许最后的伤害更大，她要承受得也更多。要么往上冲去接受，要行被动地等着它找上门。
　　之后的几天，叶歆颜一直保持着什么都不知道的平静，和莫扬聊着天，发着短信，但似乎不自觉地隔了一步的距离，不再是完全贴近的相处。叶歆颜觉得别扭，但她没有办法，她必须保持着一定的空间，才能让自己不在反复的疑问中爆炸。
　　再坚强的人也会怕受伤，因为没有人天生是要被伤害的，也没有人有义务接受伤害和疼痛。
　　终于，在叶歆颜的自我僵持中，莫扬结束了春节假期，回到B市。回来的时候，给叶歆颜带了不少C市的特色小吃。按着叶歆颜的喜好买的，叶歆颜也没客气，微笑着全部收下。
　　之后，莫扬又开始繁忙的工作，每天还是会给叶歆颜带晚饭，却并没有提起关于那天的那个女孩的事，更别说什么女朋友了。
　　经过一番修改，叶歆颜的《回忆，总有一个人》如期交稿。苏婳在发了一个“抱抱”的表情后，二话没说开始审稿。叶歆颜边等苏婳的消息，边开始专心地写《魔城晨光》。
　　有句话说：你之所以有时间去胡思乱想，是因为你不够忙。
　　所以叶歆颜尽量让自己忙起来，就可以少一点时间去想莫扬的事，但失眠却成了她的新难题，短时间内可能很难改善。
　　来送晚饭的莫扬有天晚上盯着叶歆颜的脸看了一阵，然后问道：“你昨天没睡？”
　　“睡了”虽然睡不多，但至少她还是要逼自己睡上四个小时。
　　“怎么有黑眼圈？”
　　“没事，昨天咖啡喝多了，有点失眠。”叶歆颜随便找了个看起来比较可靠的理由。
　　莫扬像往常一样揉揉她的头发，“少喝点咖啡，没好处的。”
　　“知道。”话题到此为止，谁也没有再说什么。
　　叶歆颜有时候在想，如果莫扬真的在C市有个女朋友，怎么可能装得这么坦然地面对她呢？如果没有，叶歆颜在问他家里三十晚上都有谁在？他却说只有他们一家三口。显然那个女孩没有告诉莫扬她打过电话过去，莫扬也没注意。
　　其实生活中很多事自己都以为掩饰得很好，但总有一点会露出痕迹，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叶歆颜像往常一样，去超市买了供一周吃的东西，拎着一个大袋子回家。在楼下看到一个女孩子拖着行李箱和一个大行李袋，正用力想把箱子拉上楼前的三层台阶。叶歆颜好心地帮了她一下，让她顺利把箱子抬上去。
　　“谢谢。”女孩微笑地道谢。
　　叶歆颜点点头，进楼按电梯。电梯很快下来，两个人一起走进去，叶歆颜问道：“几楼？”
　　“七楼。”女孩说道。
　　叶歆颜的手指在七的数字键上僵住，转头去看那个女孩。
　　女孩似乎要比她大上一两岁，脸上化着淡淡的妆，白皙的皮肤彰显着年轻，但感觉却多了一层经历过职场的人特有的成熟和世故。五官不算精致，但组到一起，却有一种特别的清秀感，感觉很干净。
　　精致漂亮和干净清秀的对比，叶歆颜无法判断谁更胜一筹。
　　女孩眨眨眼睛，看着没有继续动作的叶歆颜，眼里有些疑问。叶歆颜回过神，按下七楼的数字键，电梯缓缓上行。
　　七楼只有自己和莫扬两户，她不认识这个女孩，也就是说女孩应该是莫扬的客人。恍然间，那个纠结在叶歆颜心底的疑问被无限地膨胀扩大。
　　“你也住七楼？”这次是女孩先开的口。
　　“嗯。”叶歆颜淡淡地应了一声，不知道要接什么。
　　“那你认识莫扬吧？”女孩的话似乎让某个抓不住的东西，一瞬间露出一角，危险却无法阻止。
　　“认识。”叶歆颜似乎可以听到自己声音里像咬了冰一样的咔咔作响，手指也慢慢握紧。
　　“我叫冷晴，是莫扬的女朋友。”女孩笑得满眼幸福，“以后要住在他那里一阵子，很高兴认识你。”
　　叶歆颜咬着牙，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似乎那个看不见的东西突然炸开，红色的开水喷溅出来，烫得她很疼，至于那份艳红来源于哪，她已经无暇去想，叶歆颜只知道自己现在很狼狈，那种灼伤感带着酸涩腥苦的气味，在她周围弥散开，挥不去，洗不清

　　第35章　无解

　　生活的涟漪不会让人太过在意，也许只是过目则忘的事，但当涟漪集成海啸汹涌而来的时候，人们往往容易低估它的破坏力，最后以毁灭作为收场。
　　也许每个人都想过，在面对喜欢的人的现任正牌恋人的时候，要用一种什么样的态度去诠释那一瞬间的冲击。感性的人会问怎么会？理性的人会想怎么办？但在真正面对问题的时候，任何人都不可能完全按照自己当初设想的那样来做，因为爱情和生活都不是你写好的剧本，它也不可能按照你设想的那样发展下去。生活总是希望你措手不及，这样它才会像个孩子一样笑得没心没肺。而我们也不是能够欲知未来的编剧和演员，所以事情来了，只能应变的面对，至于能否解决好，全凭自己的能力和一点运气。
　　不想让自己表现得太过狼狈，叶歆颜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在电梯门打开后，踩着高跟鞋走出来，让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提线木偶，机械地做着每一个动作，完美的却有些可笑。
　　冷晴将箱子拖出来，然后按了莫扬家的门铃，但响了很久，都没有人开门。
　　“不在家么？”冷晴自言自语地喃喃了一句，“早知道应该先打个电话来”
　　叶歆颜好容易打开门，手指僵硬的动作让她几次都对不准锁眼。转头看了一眼有些失望的冷晴，礼貌地问道：“要不要先到我家等？”
　　冷晴抬头微笑着摇摇头，“没关系，我在这儿等他就好。”
　　叶歆颜也没再说什么，毕竟就初衷来讲，她也只是出于礼貌，并不真的想让情敌走进自己的地盘。
　　应该面对的事，是躲也躲不掉的。叶歆颜正准备进门，电梯的门再次打开，莫扬从里面走出来，在看到冷晴后，表情明显的一愣，眼里有一种迟疑的惊讶，却并没有任何惊喜。而在看到还没进门的叶歆颜后，莫扬的惊讶变成了尴尬，明显不知道要说什么。
　　叶歆颜看了看莫扬，然后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有什么样的表示。
　　莫扬站在电梯门口，没有向任何一边迈出一步。同样，也没有和叶歆颜做任何解释。
　　冷晴看看叶歆颜，又看看莫扬。随即挂上了温暖的笑容，对莫扬说道：“我准备在B市找工作，这样能离你近一点，也好方便见面。不过，我暂时没有住的地方，先住你这儿，可以吗？”
　　莫扬没有说话，叶歆颜也不想留在走廊里，看他们属于恋爱间的对话。索性进屋关门，把他们隔绝在自己的世界之外。
　　“我等得好冷，咱们进去再说吧。”冷晴眼角扫过叶歆颜锁上的门，催促莫扬开门让她开门。
　　莫扬没说什么，打开门。最后只留下关门的声响。
　　叶歆颜坐在沙发上，脑子里反复地想起冷晴的笑容。她也想过，莫扬这几年不一定是单身，但在两个人的暧昧之后，又突然出现一个女朋友，让叶歆颜觉得从始至终，她就只是陪伴莫扬独自生活的一个笑话，最后连一个解释都没换得。
　　其实莫扬会喜欢冷晴那样的女孩子也是意料之中的，也许男人看女人和女人看女人的眼光是不同的，但就冷晴来说，她的确给人一种无害的感觉。只是不知道她骨子里的那种成熟事故是没有表现出来，还是说隐藏得太好。
　　第二天早上，一夜未睡的叶歆颜准备出门吃早餐，顺便换一下纠结了一晚上的心情。
　　拎着早餐回来，迎面遇上正准备去上班的莫扬。两个人面对面站着，中间隔着不到一米的距离，时间似乎就从这一米的距离中匆匆走过，快的抓不到任何痕迹。
　　“起这么早？”沉默了许久，不知道如何开口的莫扬找了一个很烂白的话题，但好歹不用再那样尴尬地站着。
　　叶歆颜没有回话，只抬眼盯住莫扬的眼睛，似乎努力要从他眼中看到解释和诚实，“冷晴是你的女朋友？”相对于莫扬，叶歆颜的问题更直接。
　　莫扬沉默了，没有点头也没有摇摇头，不置可否的答案让叶歆颜只以为他是默认了。
　　没再多问，叶歆颜绕开莫扬，扬着下巴走过去。在两个擦肩而过的时候，莫扬想伸手去抓住她，但只是手指动了一下，最后握在一起。叶歆颜的眼里那种止不住的酸涩，让她根本不想多留，她害怕自己失态，不想在结局的时候连最后的尊严都剩不下。
　　分开的背影似乎为这段暧昧着的感情画上了句号，留下一地无法收拾的残骸，至于受了多少伤，已经无法计算，剩下的感觉只有痛和累。
　　那天之后，莫扬就没有再找过叶歆颜，也没有再送晚饭过来。叶歆颜彻底回到了自己一个人的生活，安静的、混乱的、独立的她又回到了之前的那种工作状态，日夜颠倒着消磨自己的时间，让工作堆积得自己透不过气，却在其中寻找着属于自己的安慰和可以呼吸的空间。
　　这样的工作状态对叶歆颜来说还是有好处的，至少白天她都在睡觉，不用担心出门会遇到莫扬或者冷晴，晚上她开始活动的时候，莫扬也已经回家或者休息了。
　　虽然如此，但她并不是什么时候都算得准时间的。有时候晚上出门，会在小区里看到晚饭后散步的莫扬和冷晴，偶尔也会遇到冷晴刚从外面买东西回来。而每次遇到，冷晴都会和她打招呼，叶歆颜也只是礼貌地回应，不近不远的疏离。
　　从冷晴的态度上来看，似乎并不知道两个人的事。叶歆颜有时也会想，如果她知道，是不是还能保持这种温和的笑意，又或是疯得更厉害。
　　面对挽着莫扬的冷晴，看着这对很相配的人，叶歆颜也会想这算不算是莫扬给她的报复？当年莫扬一直只有她一个人，而她还有一个纠缠不清的金霖。现在反过来了，她只剩下莫扬，而莫扬身边却有了冷晴。只是相对她当初的那种纠缠的关系，莫扬和冷晴应该纯粹是两情相悦的吧。
　　说到底，她还是个失败者。在抱着自己的信念、坚持、主见和骄傲，抛弃了很多之后，她还是什么都没有得到，依旧是个空壳而已。
　　第一次叶歆颜觉得她失去了全部的自信
　　下午，叶歆颜坐在电脑前看苏婳传给她的约稿函。原本放在书房里的那束玫瑰早已经不知去向，没有留下半点痕迹，如同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样。叶歆颜也努力把莫扬隔绝出自己的生活，就像那束玫瑰一样，虽然很难，但叶歆颜也有属于她的拧劲儿。
　　苏婳好像也感觉到叶歆颜的情绪不对，问了她几次，都只得到“没事”的回答。她也不敢再多问，只想着忙完这一阵，亲自上门去看看。
　　一阵门铃声打断了叶歆颜的思路，起身去开门，来的居然是这个时间应该在上班的顾航，让她有些意外。
　　让顾航进门，叶歆颜倒了杯现煮的咖啡给他，“你这是翘班了？”看顾航的脸色，带着笑意的脸也不像工作上有什么问题的样子。
　　“不算，黎哥批准我早退。”顾航笑笑，坐到沙发上，接着道：“我来是有事想和你谈谈。”
　　“什么事？”叶歆颜坐到他对面。
　　“是这样。”顾航清了清嗓子，“奇界准备做一个新的网络游戏，但设定一直没定下来，很多人物和构想放到一起感觉很混乱，但如果减少人物和技能，又会降低游戏的可玩性。公司的同事一直在讨论这个问题，但一直没有定论。”
　　叶歆颜认真地听他说着，不时地喝一口咖啡。
　　“最近有一个很有实力的商业巨头想投资网游，投资资金也非常可观，很多网游公司都想争取这次合作机会，奇界也是其中之一。所以公司想请你帮忙写这次的游戏设定，价钱由你定。”顾航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奇界怕请不来叶歆颜，毕竟听说她最近很忙。在而公司里能和她说得上有交情只有他和莫扬，不莫扬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接手这件事，所以黎泽浩只好找到顾航来办。顾航也知道投资对于网游开发的重要性，所以不等下班就跑来了。
　　“现在有很多这方面很善长的作家，而且男作家的思维可能更有开阔性，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你们联系，当然，我也可以从旁帮你们修改。”面对顾航所说的投资项目，叶歆颜觉得压力很大，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
　　顾航摇摇头，“黎总点名说想让你写。咱们是朋友，我也不瞒你，因为公司派去商谈的人在那位投资商的办公室里看到你的书。”
　　“我的书？”叶歆颜哭笑不得，她实在不能想想，一个商业巨头的办公室里怎么地有她的书。她的书针对的读者群都是二十五岁以下的，从对方的身份上看，应该超过这个年纪了吧。抿抿嘴角，叶歆颜说道：“说不定是别人放在他那里的。”
　　“不管是怎么来的，至少这对奇界来说是一个方向，因为没人知道那位人兄到底喜欢什么风格的设定。”顾航无奈地耸耸肩，“你千万别觉得我们是在利用你，公司不会让你出面做什么，你放心。我们只是猜她可能比较喜欢你的那种细腻的风格，所以想请你帮忙。”
　　叶歆颜笑笑，“你这样说我压力很大。”
　　“别担心，我相信你有这个实力。其实在他们去和那位老板谈之前，想请来写设定的作者名单里你就排在第一个，只不过这次正好印证了我们的眼光。”顾航看看叶歆颜，“可以吗？”
　　叶歆颜考虑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好，我一定尽力。”
　　“太好了。”顾航嘴角的弧度加深了些，“具体的报酬过两天公司的人会具体和你谈，你要价也不用客气。”
　　“好。”叶歆颜笑道。顾航特地来找她，所以这个面子她肯定要给的。虽然这项工作让她很有压力，但她还是愿意尝试一下，也是一种新的挑战。想来，也是顾航来得早，如果他明天来，叶歆颜可能已经答应了那些约稿，根本没有时间写奇界的设定。
　　“不过，我有个要求。”想到奇界，叶歆颜就会想到莫扬。
　　“什么？”
　　“我不去奇界坐班，我在家里写。”她不想在公司见到莫扬。
　　“没问题，我回去和他们说。”顾航爽快地答应。
　　“嗯。”其他的也就没什么了。
　　“那我先回去告诉黎哥了，他还等着呢。”顾航站起身，也没多留，“改天你来奇界，我请你吃顿好的。”
　　“行。”反正顾航请客，她也不用客气。
　　送顾航出门，顾航转头让她不用送。这时，对面的门打开，冷晴穿着厚重的外衣走出来，看起来是要出门。
　　顾航迈出的脚步顿在那里，看看从莫扬家出来的冷晴，又回头看看面无表情的叶歆颜，眼里全里惊讶和不解，还有隐隐的不满

　　第36章　底线

　　看着顾航满是不解的眼神，叶歆颜轻轻扯了他一下，然后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在他身后解释道：“是莫扬的女朋友。”
　　听到这句话，顾航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他完全不知道这件事，莫扬也从来没向他提过一个字，而莫扬这几天也没什么反常的表现，顾航还以为他们两个人发展得很顺利。看着叶歆颜淡定的表情，顾航不知道她是装出来的，还是说已经习惯了。
　　“Hi。”冷晴主动打了招呼，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