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妻-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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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多多走上前，扶住显得有些激动的老奶奶，说道：“这里我负责。”

　　　　“你负责？难怪……这是特权？不过，快放了我小外孙啊！他又没做什么坏事不是，还救了那女孩吗？”老奶奶急着跺着手中的拐杖。

　　　　其实钱多多理解老奶奶的心情，刚才他一过来远远瞧见京曜被人这么抓着，心里也是刺痛的很。

　　　　“我家的小冰虽然是很捣蛋，但他没做过什么坏事啊，你们干嘛要这么抓着他？”老奶奶问道：“你们把小龙都放了，我外孙还有什么问题？”

　　　　钱多多说道：“京曜的来历修为我是知道了。符冰小朋友年纪这么小，就已经结丹了而且都已经快接近金丹三重了，这不正常。加上他身上的符甲是六阶法器，仙剑是七阶法器，而你们符家，请恕我失礼，你们符家没有修仙家史，五代里也没有人修仙，您不觉得符冰小朋友有这些很奇怪吗？”

　　　　钱多多来的时候就听部属说过这件奇事。

　　　　他们扣押小白龙这个钱多多虽然感情上没法接受，理智上是知道这是应该的，毕竟京曜的原型是庞然大物的“凶兽”，而且其实龙王族算得上是最凶的那种“凶兽”。

　　　　京曜打架的时候没引发天雷大雨算是还听话，多少有点克制的了；而另一件事是符冰，符家并不是修仙大家，只是一个普通商家。

　　　　符冰的母亲难产而死，父亲因为偷税漏税、贿赂等等现在正被关在大牢里，他们家没有一代修过仙，符冰小朋友身上的法器，他会用仙剑和龙打架，这不是一件非常奇怪的奇事吗？

　　　　“我不懂你说什么结丹，什么六阶、七阶的。”老奶奶说道：“我就是不懂所以才把小冰送到天资院来让先生教不是吗？”

　　　　钱多多有些哭笑不得，这奶奶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钱多多问起：“那，符冰身上的符甲、仙剑都是哪里的？”

　　　　老奶奶说：“听说小冰生出来没多久，自己飞过来的。”

　　　　这下不只是钱多多，架住老奶奶的其他人听闻都忍俊不已，小孩子刚刚生出来，就有高阶法器自己投靠这种事有吗？

　　　　在钱多多仔细询问老奶奶符冰会的那些符咒法术都是谁教的时候，京曜跑到封住符冰的法阵旁边，其他道人瞧见京曜跑过来，有挑眉的，有变脸色的。

　　　　刚才京曜还被封在另外一边，只不过九门提督青莲仙子来了，京曜叫青莲“妈妈”，也让他们记起了，“青莲仙子帮冯剑人养龙蛋”的传言。总之这只小龙应该就是当时的那只传的沸沸扬扬的小龙，来历倒是清白，至少他是青莲或者冯剑人养的，他们也动不得。

　　　　京曜看着佯装睡觉的符冰，叫了他一声：“喂~”

　　　　符冰睁开了眼睛，说道：“我不叫喂，我叫符冰。干嘛？你被放了还不回家？”

　　　　“符冰。”京曜记住了这个人的名字，然后问道：“我妈妈问，你的符甲和你的飞剑哪来的？”

　　　　符冰晃动着手中亮亮的，比他人都大三倍有余的大剑的柄，这孩子力气大的让周围的大人咋舌。

　　　　不过也因此符冰才能跟其实是龙的京曜打架还不落败。

　　　　“自己跟着我的啊。”符冰说：“因为符冰是老大，自然有小弟来投靠。我看你长得挺不错（指龙身），当我坐骑吧？”

　　　　“不要。”京曜立刻拒绝。

　　　　“当我坐骑很好的，我会对你很好的！”符冰说。

　　　　京曜继续很不给面子的拒绝：“不要。”

　　　　“你肯的话，我给你这个！”符冰从怀里掏东西的时候，周围的大人特别紧张，却见到符冰掏出来的是一打符箓。

　　　　这小子想用符箓利诱一条龙宝宝啊？


第六十六回

　　　　“这些符箓很方便的；可以喷水，可以引雷；可以做很多事。”符冰说：“只要你当我坐骑；我都给你；还教你好法术；让你修成仙。”

　　　　这可是以前仙人、道人用来诱惑妖兽成为自身道兵、帮手的手段；提供上好的法诀；只不过听见这么小的小孩子；在用法诀诱惑一条小龙；让旁边的大人们都忍俊不已。

　　　　京曜却仍然坚定自己的立场：“不要。”

　　　　符冰在那边考虑；说：“那，我退一步；你当我小弟吧；偶尔让我骑骑，你肯的话，以后有什么事都报我符冰的名字，我罩你。”

　　　　“不要。”

　　　　“那我请你吃冰糖葫芦？”

　　　　“不要。”不过说这句的时候京曜有了丝犹豫，立刻看在符冰眼里，看了食物有用，后面符冰提到要求都是有关食物的了，京曜犹豫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钱多多走过来的时候，已经发展到符冰说把午餐分京曜一半，京曜对此开始想半天的状态，钱多多敲了京曜的头，说道：“小曜，你可千万不要随便跟给你吃的东西的人乱跑啊。”

　　　　符冰倒是看到钱多多来了，京曜反身便叫钱多多妈妈，抱住钱多多的腿的情景显得有些抵触，他反身跑到法阵的中心坐好不动，也不说话了。

　　　　钱多多记得，看过这孩子的背景，这孩子一生下来妈妈就死了对吧？

　　　　钱多多让道人们把法阵解除了。符冰的外婆什么都不知道，对符冰从小的异能外婆虽然知道这不太寻常，但她以为是不是修仙的孩子都是这般？所以坚持把符冰送到这儿来。

　　　　而符冰会的不是天地正气诀，反倒是失传已久的仙甲、灵符之术，对于这些法术哪来的，符冰的外婆也不知道。

　　　　前年符冰的爸爸被抓起来了，外婆就想起无人照顾的小符冰来，到了大院子深处就瞧见被锁在大笼子里的小符冰，赶忙把他救出来，照顾了一年多才开始说话，就是皮了点，也没做过任何坏事。

　　　　符冰的外婆家还算是有点钱的大户人家，也听说学龄前教育，才花了点钱把小孩子送到这里来想让人教导教导小外孙。外婆是个普通大户人家的妇人，一点修为都没有，她没有这个知识知道符冰的仙灵法术如何不寻常，他带着的法器又是怎样的极品。

　　　　法阵解开了，钱多多走上前，对关起来这件事，符冰显得很平常，可能他被关惯了，也无所谓了。

　　　　钱多多蹲□，问小符冰：“符冰，你的法术是谁教的？”

　　　　符冰回答：“没人教，我自己琢磨的。”

　　　　钱多多笑着问：“你自己琢磨能琢磨出仙符法术？”

　　　　符冰说：“反正我本来就会，不信算了。”

　　　　这下子，钱多多该拿这孩子怎么办？

　　　　****

　　　　符冰说：“真小！”

　　　　符冰进入钱多多和京曜的小院的时候便一点都不客气地就直接评论。

　　　　京曜说：“那你走。”

　　　　京曜是很不欢迎符冰的。

　　　　符冰说：“是你妈妈要我来的，又不是我要来的。”小孩子拽拽地环视了小院子，又瞧瞧屋子，又说：“不过也能证明你没贪污腐败，很好。”

　　　　钱多多只有说：“谢谢。”

　　　　为何钱多多会把符冰一起带回家呢？

　　　　时间回到稍早一些的时候，符冰的身份来历都没调查清楚，这孩子不能直接放回去，只能劝退了这孩子的外婆。本来说是要打算带回司安府里，只不过这么小的孩子一直被关在牢笼里太可怜了。

　　　　钱多多在犹豫该拿符冰怎么办？看见天资院的院长来了。

　　　　钱多多问院长能不能先把符冰在他这里放一天，院长的脸上是吓坏了，说道：“我们何德何能能帮你们看着这么可怕的孩子？他是夺舍吗？其实不是孩子吧？”

　　　　钱多多说：“这个还在调查中，并不一定是……”

　　　　院长也看了一眼京曜，有些为难但还是要说：“青莲仙子，你家的孩子也是的，这两孩子的能力已经超过了我院所有先生，他留在这里我觉得已经纯粹是浪费时间。而且对其他小朋友，对先生都不安全。”

　　　　钱多多明白，也就是说京曜也被劝退了？

　　　　小孩子的能力好，大人会高兴，但太好了，就让人怕了。

　　　　要扣留符冰最主要的原因是怕“夺舍”，符家和符冰的外婆家又都说不清楚，符冰那些法术都是哪来的，谁教的。

　　　　有同时还带回来问符冰在牢里父亲说的话，他父亲认为符冰打小不正常，一定是夺舍！

　　　　“所以我才会把他关起来，不让他伤害我！”

　　　　很多人都这样看符冰，觉得是不是哪位大能夺了这小朋友的身子？是不是会对青帝苑不利？无知会招来恐慌，如果不能帮发生在这孩子身上的现象定个性质，钱多多也怕这小孩子也会有什么意外。

　　　　天资院是不肯接受符冰，但把符冰带回去这么小的孩子放牢里钱多多于心何忍？

　　　　想到反正也要把京曜带回家，多一个问题也不大，钱多多便把符冰带回来了。也好就近观察观察，符冰这现象到底是怎么回事？

　　　　钱多多觉得不太像夺舍。

　　　　其实如果是夺舍，对钱多多这样的大妖来说，夺舍的魂多多少少会和原有的身体不同，在大妖眼里这是非常清楚的事情，符冰没有这现象。

　　　　怎么办呢？这孩子，符冰的外婆显得挺激动的，这孩子还懂事地安慰外婆，他没事，他会回家的。

　　　　好乖的孩子，却表现出和他年纪不符的成熟。这些都不得不让人起疑，不过钱多多还是觉得不太像夺舍。

　　　　不过在报告上写，由于我是大妖，我看得出符冰的表象和魂魄相符，不是夺舍就放人，也不现实。先观察几天，稍微研究下吧。

　　　　钱多多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关闭了小院子的法阵，不让两个小孩子们能够轻易跑出院子。他们实在太皮，钱多多又想到了什么，束起长发，扎了一个高高的马尾对京曜说：“小曜，带小冰在院子里好好玩玩，我去弄些饭食。”

　　　　“哦。”京曜应了一声。

　　　　符冰看看空荡荡的院子，哪里有什么东西可以玩的？

　　　　只见到屋子里的烛火被点亮，钱多多匆匆忙忙在里面忙碌，符冰指着屋子问京曜：“她在干吗？”

　　　　京曜也不意外，直接出卖了妈妈：“在收拾。家里乱七八糟的，被你看到他会不好意思的。”

　　　　这几天钱多多忙于照顾京曜，白天忙于接受司安府的工作，晚上还要研读书籍、典故，在人族的书籍和传说中寻找天庭界的消息，他实在没什么空余收拾，也就懒了点。

　　　　早上，钱多多起晚了，床也没铺，碗也没洗，还有些脏衣服堆在那里，加上早晨的时候他根本没想到会带人回来，回来的时候才想到让小孩子看到了不好，所以匆匆把床铺了，把碗筷一起丢到盆里，再把脏衣服收拾在一起，擦桌子扫地，再做饭等等。

　　　　“你家里连佣人都没有吗？”符冰问道。

　　　　“妈妈小气。”京曜说。

　　　　那现在两个孩子面对面怎么办？玩什么？京曜在考虑，虽然钱多多关照要京曜带符冰在院子里玩，京曜对符冰说：“我带你去看亮亮的虫虫！”

　　　　家里收拾地差不多了，饭弄上也桌了，钱多多推门出去，去找两个小孩子。

　　　　不在前院，月色下，走过的小径来到清静的后院，不在竹林里，而是在靠近湖边的草丛里见到了两个在抓萤火虫的小孩子。

　　　　“你看像灯笼吧？”

　　　　符冰把一只萤火虫扎在他的衣服里，形成一个小灯笼的样子，看小虫子在里面发亮着。

　　　　京曜也想学样，小手一抓就抓住了一只萤火虫，但是在他笨手笨脚地把小拳头里的虫子放进衣服里之前，小虫子从他手指间溜走了，让京曜好大的遗憾。

　　　　于是京曜放着别的萤火虫不管，去追那只跑掉的，跑向湖水中的，小身子差点掉进水里，被钱多多抱住。

　　　　京曜自然是不会溺水，钱多多对小符冰说：“你别学他样子，掉到水里可不得了了。”

　　　　一手拉一个，把他们都带回去，走过竹林、小径，钱多多身上的莲花香味会顺着风飘落，钱多多听到一声小小的，细细的，“妈妈。”

　　　　钱多多低下头望向符冰，符冰低着头似乎刚才没有发过任何声音。

　　　　京曜说道：“他是我妈妈，不是你妈妈。”

　　　　符冰说道：“我知道。”又是一副拽拽的样子，“我又不是叫她！”

　　　　京曜问符冰：“那你妈妈呢？”

　　　　符冰又不响了。

　　　　钱多多不知道一个四岁的孩子知不知道他妈妈死了的事情，但符冰的灵智显然超过了四岁其他孩子。仔细想想，这孩子母亲在生他的时候死了，又生有不少异象，他父亲不承认他，把他关在笼子里。

　　　　要不是这孩子的父亲出了事，他外婆发现他，这孩子还会受到如何的待遇？

　　　　一直拽拽的，好像什么都懂，故作大人，故作坚强，可他其实还是很想念妈妈的吧？很想念亲情的温暖的吧？

　　　　符冰说道：“我不需要妈妈。”

　　　　这孩子又逞强了，让人心痛。

　　　　京曜却说：“妈妈分你一点点，只能一点点……所以你别哭了。”

　　　　“我没哭！”

　　　　符冰摆脱了钱多多的手，自己跑进屋子里去，钱多多看他小小、孤单的背影，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还好这孩子还有疼他、照顾他的外婆，可外婆也没有办法抵消掉他失去母亲，被父亲敌视的苦处，这种无依无靠漂泊不安定的感觉，钱多多也能理解一些，钱多多选择的是装乖、装萌、装笨、装弱，博取他人同情而获得生存之地，而这孩子选择的是装成熟，装大人，想快快长大。

　　　　可钱多多也不能说，我理解你，我们是一样的——没有人的遭遇是一样的。

　　　　“妈妈？”京曜敏感地觉察到钱多多的心情。

　　　　钱多多立刻绽开了笑容，说道：“没事，我们回去吧。”


第六十七回

　　　　比起京曜的食量来说；多添一份符冰正常孩子吃的饭食也增加不了多少餐费。钱多多看着小符冰的教养也是不错的，在吃饭前要先洗手；京曜看他洗手也跟着去洗小手了。

　　　　然后坐好开始吃饭。

　　　　吃了一会儿；钱多多问问符冰：“你救那小姑娘的办法是谁教的？”

　　　　符冰回答：“没人教啊。”

　　　　“那你怎么知道这样可以救她？”钱多多问。

　　　　符冰一副拽拽的样子说道：“我觉得那样可以救她啊。”

　　　　钱多多点点头；看着符冰并不记得是从哪里得来的知识；只是这孩子是当做本能一般记住了这些符咒的组合。

　　　　“那你那些符咒哪来的？”钱多多问他。

　　　　符冰吃着饭食；钱多多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挺好吃的，特别是肉，大大的几盆肉烤地都恰到好处。以前和京哲海在一块的时候；饭也是钱多多做的；为了节省开支。

　　　　这么多年节省下来，要钱多多改，也很难改掉。至少该使的钱，钱多多到也不会小气，但不该使的钱，钱多多也舍不得浪费，就像这小院，还不值得请个专门的佣人吧？

　　　　符冰说道：“我画的。”

　　　　“你画的？”钱多多问道：“怎么画的？”

　　　　“用笔和纸呗。”

　　　　“不用灵笔和空白符箓？”钱多多追问，钱多多至少知道一些常识，制符师用的灵笔和空白符箓也分品级，好的价值连城，贵的要命。

　　　　“那是什么？”符冰问道。

　　　　饭后钱多多试验了一下，只要给符冰小朋友沾好墨汁的毛笔和空白的纸，符冰小朋友就可以鬼画符一样画出各种符箓。

　　　　钱多多虽然不懂符箓，但他也看得出裁好的那张原本普通的纸，画上了一个奇怪的符字之后，整张纸似乎都透出一股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