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豌豆物语夭卡-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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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豆青隔了几步,只看见时小语靠在明佑胸前似为不舍,临了竟然在他脸颊处吻了一口,顿时胸闷。
  
  时小语说完亲完,终于如释重负,愉快地挥手道:“那么我走了,后会有期。”
  
  薛豆青还在胸闷,之前因为时小语要走而生的愧疚和低落一扫而光,只冷着脸看他一蹦一跳走远。
  
  明佑见薛豆青面色不善,不禁苦笑:“你难道看不出来,他是故意……”
  
  薛豆青忽然一把拽住明佑,拽进屋里去,翻身按在门上,撕开领口便咬下去。
  
  时小语说得没错,他们之间连亲热都没有,大概是没有机会,现在耳目清静,便是机会。
  
  明佑没有反抗,只是在被吻得窒息时难耐地扭动了两下,等察觉薛豆青开始褪他衣服时便有点心惊,抬腿想踢开他,却被薛豆青趁机抱住一条腿,莽莽撞撞便要往里切入。
  
  明佑抽了口气,语气还算平静:“你敢。”
  
  薛豆青果然停了动作,在他耳边道:“那你要我?”
  
  明佑不说话,薛豆青钳住他肩膀,一咬牙将他抵上门板。
  
  薛豆青没有技术,前戏可有可无,这不能怪他,他的导师是明佑,明佑自己就是个没数的,谁也不晓得这事情其实可以做得美一点。
  
  因此,感受到的只有身体被切开时的刺痛,明佑把头抵在门上,身后承受着粗犷的没有约束的撞击,呼吸轻微而紊乱。
  
  紊乱中记起时小语临走那句“你一点都配不上他”,心下一凉,连反抗也倦怠。
  
  一场粗暴的性事结束,明佑缓缓滑到地上,薛豆青从后面抱住他,听见他喃喃道:“冷。”
  
  薛豆青把他抱得紧点,明佑依然皱眉:“抱我去床上。”
  
  薛豆青听话地把他抱到床上,脱了衣服拿身体暖他,暖得他终于清明点,睁开眼睛:“豆儿,你强迫我。”
  
  薛豆青没有愧疚,坦白道:“我不强迫,我们是不是永远都不要走下去了?”
  
  明佑嘲弄一笑:“你不是愿意叫我哥哥么?”
  
  “现在不愿意了。”
  
  “为什么?”
  
  薛豆青趴下去吻他嘴唇,拒绝回答。
  
  明佑身后作痛,很快便推开薛豆青,笑道:“现在好了,我们又没有钱了,怎么办?”
  
  薛豆青盯着他眼睛:“你想说什么?”
  
  明佑苦笑:“你怎么这么聪明了?我哪里要说什么。”
  
  薛豆青盯着他眼睛探究半天,经历了时小语一事,明佑的人品更加遭受质疑。
  
  没有探究出什么,薛豆青稍放松下,闷声道:“钱的事情再说,反正我们不回去。”
  
  明佑道:“谁说要回去了。”
  
  薛豆青哼了一声,时小语临走的前一夜曾告诉他明佑其实是瞒着他做一些事情的,在薛豆青外出的时候,他甚至和不明外人有过联系。
  
  当然这也可能只是时小语挑拨离间之言,不过薛豆青对明佑已经没有那么放心了,觉得还是要看得牢一点比较好。
  
  于是就使劲把明佑往怀里抱了抱,明佑正在失神,挣扎了两下作罢,两个人就此昏睡过去。
  
  翌日醒来薛豆青猛觉自己胸前滚烫,低头一瞧竟是明佑的额头抵着自己胸口的缘故,顿时一惊:“殿下?”
  
  不仅额头,通身都滚烫,正是那发烧的症状。
  
  这人娇弱,一场被动情事便要折腾出点样子来拿捏。
  
  薛豆青惊慌无措,忙跑去喊大夫,连衣服也没来得及给他穿上,大夫瞟见明佑裸身上下青痕一道道,便别有意味地看了薛豆青一眼。
  
  薛豆青被看得心虚:“这……怎么会这样……”
  
  昨夜受了风寒,又加上事后没有清理,这人又娇贵,便正儿八经地发起烧来。
  
  大夫给开了两副药,薛豆青勉强凑出诊费来,却没了买药的钱,这时候才后悔把银子全给了时小语。
  
  可是,谁料到明佑会病倒了呢。
  
  后悔抱怨不符合薛豆青的性格,首要问题还是先把药搞到,赊药这种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薛豆青废了无数口舌都没有赊到,于是就采取了最简单的方式——抢。
  
  店铺里就几个伙计,薛豆青挨着个揍了一遍,全部打趴下不敢有一丝反抗,然后自己踮着脚一个一个去扒拉药抽屉,可惜他识字有限,认了半天也没有找全,索性每个药抽屉都席卷了一番,最后抱着一袋子草药飞奔逃跑了。
  
  熬了一锅药捏着明佑鼻子灌下去,明佑居然没有被毒死,也算命硬。
  
  糊里糊涂地被药苦得醒来,看见薛豆青脸上抹着两道黑——方才烧柴禾弄上的,正眼巴巴地瞧着他,见他醒来,眼睛一眨差点掉下泪来。
  
  明佑干涩地开口,只发出个模糊的音节来。
  
  薛豆青忙凑上去:“什么?殿下你说什么?”
  
  明佑喉咙被药烧得火烧火燎,嘴唇也裂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好伸手对着桌子虚虚一指,好在薛豆青有点领悟力,迅速给他倒了杯水过来。
  
  明佑漱了口,喘口气道:“这谁开的药?”
  
  薛豆青道:“我找大夫开的。”
  
  明佑皱眉道:“这庸医想害死我呢。”
  
  薛豆青没敢说那药被自己无意篡改过了,反正明佑总算醒来,想必也没有弄出什么乱子,便开心道:“就是,他可坏了,我再去叫他来给你瞧瞧,他死活不来,大概是不敢来了。”
  
  不给钱人家当然不来,好在明佑醒了,否则薛豆青大概会把大夫敲晕了背来。
  
  既然不用去敲人脑壳,薛豆青也倍感轻松,帮明佑穿上衣服,又替他梳头发,忙得不亦乐乎。
  
  明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忽然听到门外大声喧哗,接着就是一阵脚步嘈杂直接奔着这屋子来了。
  
  门被撞开,几个官兵模样的人来闯进来,身后跟着一个鼻青脸肿的伙计,正是那挨了揍的药铺的小伙计,指着薛豆青大声道:“就是他!就是他!砸了我们的人,抢了我们的店!”
  
作者有话要说:前半段忧伤,后半段又欢快了,我真的在分裂中么。。。。 
                  第六十四章 家 
  既然找到行凶抢劫者,几个官兵二话不说便上前来拿人,明佑不明所以看得有些傻眼,薛豆青显然知道缘由,却不肯束手就擒,顽强抗拒追捕,把上来铐他的家伙撂倒一地。
  
  官兵头见状怒道:“大胆刁民,强抢药铺,殴伤无辜,如今又抗拒抓捕,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药店伙计眼尖,瞧见明佑旁边还放着药罐子呢,叫道:“这就是我们家的药!”
  
  官兵头没去瞧那黑乎乎的药罐子,倒对床上那个一脸惨白的人产生了兴趣,晃悠着走过来:“这位是……”
  
  薛豆青闪身挡在明佑前面,官兵头一愣:“哟,这难不成还是位大人物,看都看不得?”
  
  然后就觉得颈间一凉,却是薛豆青忽然抽了他腰上的刀横在他颈前:“你敢往前走一步?”
  
  官兵头冷汗下来:“你……你胆敢……劫持本官……”
  
  这话对薛豆青不能起到任何威慑作用,他连太子都敢劫持,何况一个区区官兵头子。
  
  身后明佑忽然低声道:“豆儿,不要生事。”
  
  薛豆青把刀刃往下压了压:“叫你的人都滚到门外去!”
  
  官兵头只好道:“好……”
  
  手下的人非常麻溜地滚到了门外,薛豆青收刀在官兵头的屁股上猛踢了一脚把他也踢出了门外,然后转身一把捞起明佑,飞身便从窗子跳了下去。
  
  明佑来不及提醒他这是二楼,只闭着眼睛随他带了下去,落地之后方睁开眼睛,毫发无伤,诧异薛豆青何时连轻功也这么好了。
  
  抢东西这种事情大概是会上瘾,薛豆青抢了官兵头的刀,落地之后又顺手牵了不知何人的马带着明佑逃之夭夭了。
  
  直奔出去不知多少里方停下歇息,明佑喝的药在胃里翻涌,下马之后便是一阵狂吐,几乎被肠子吐出来,薛豆青取了水给他漱口,喘息半天,终于平静,不禁长叹一声。
  
  薛豆青知道这大概又是不满,也不询问,只低了头拽地上的草叶子,果然等了半天,明佑自己就开口了,猜不透是什么语气,倒也平静:“豆儿,你是不是很喜欢过逃亡一类的日子?”
  
  薛豆青抬头:“呃,怎么会……”
  
  明佑看着他自己都没甚把握的脸:“你似乎天生得会惹事生非。”
  
  薛豆青不得已要辩解:“因为你生病了……我没有钱……”
  
  这倒是振振有词了,明佑没力气跟他废话,只遥遥看向远处,心神也随之虚浮。
  
  薛豆青仔细想了想,明佑一向是最懒的,以前没有出事时连旅游都懒待出去,何况这种颠沛流离的逃亡的日子,必定是过不惯的。
  
  看着明佑越来越瘦削的脸,薛豆青愧疚地握着他手:“那么,等到了苏州,我们就安顿下来,再也不走了。”
  
  这还真是执念,明佑一笑不置可否。
  
  薛豆青的老家是苏州下面一个小村庄,贫穷而安逸,如果只是要生存,大概也不难。
  
  薛豆青自幼没有双亲,回来了也是寥落,几年不见,都看着面生,也不好打招呼,何况带着明佑这么一个惹眼的家伙。
  
  七弯八拐找到了他一个人居住过的那间破草屋,年久失修,一拉门稀里哗啦差点要倒掉。
  
  明佑往后退开一步,总觉得那屋顶要掉下来砸到脑袋上去。
  
  薛豆青仰脸看了一眼,沉吟道:“嗯,这屋顶是得修修去。”
  
  修屋顶之前,把明佑先请到屋里来,不要在外面挨冻。
  
  进了屋的明佑不禁傻眼,他们上一次暂居的那废庙好歹还有点柴禾堆可以躺一躺啥的,这屋子空荡荡的就是四面墙,还是透风的,怎么看都是站外面晒太阳暖和点。
  
  薛豆青兴冲冲地跑去修屋顶,似乎这房子有了屋顶就能御寒了似的,完全无视墙上那些纵横交错的裂缝。
  
  修得很起劲,大冬天的热汗横飞,都没有注意到门口正站了一个人仰着脖子瞧了他好久了。
  
  眼角扫到一点,是个瘦瘦的男孩模样,只当是路过的小孩也没在意,等他修得差不多下来时发现那人居然还在,并且盯着他的脸看得很认真。
  
  薛豆青不由想大概是之前认识的人,可是,又觉得脸生,便不再多想,往里走去,却听得身后那人试探的声音:“豌豆哥哥?”
  
  薛豆青猛然回头,见那男孩眼神涩涩,像是鼓了很大勇气才叫出声来,忽然觉得这场景竟然有些熟悉,很久之前,在他一个人孤单地在镇上游荡时,曾经有那么个小小的脑袋露出来,怯生生喊一句,豌豆哥哥。
  
  回忆飞速闪过,薛豆青指着他,有些惊喜地说不出话来:“啊,你……梁家的小宝儿!”
  
  那宝儿忽然就哭了出来,抹着眼睛哭得昏天暗地,薛豆青忙过来拍着他脑袋:“你呀,真的是你呀,唉,这么能哭的人,除了小宝儿,还能有谁啊!哈哈!”
  
  梁家是镇上比较富裕的大户,只可惜梁老爷年近半百却依然膝下无子,于是去外地买了个儿子回来,很是宠爱,起名叫做小宝儿。
  
  然而,就在买了这儿子两年后,梁夫人却忽然怀上了孩子,十月后生下亲儿子,这买来的儿子便被弃之一边了。
  
  可怜小宝儿顿时天上地下,一时间惶惶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当然也无处可去,梁夫人嫌他碍眼,只每天不许他出现在眼前。
  
  小宝儿于是要么缩在自己的小屋子里一天不出门,要么就大清早溜达出门一天不回家,反正家里也不会有人惦记他,巴不得他自己丢了不要再回来。
  
  薛豆青便是那个时候认识了梁小宝,那天他讨到了两个馒头,正无比欢快地跳跃回家,却看见路边坐了个小孩,大冷风里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关于梁家大公子的境遇,薛豆青也从大妈大婶那里耳闻过,今日一见,果然可怜,当下慷慨地把馒头分给小宝儿一个,两个人迎风吃完了馒头很是惺惺相惜,找了棵桃树磕头做了兄弟。
  
  那阵日子薛豆青成天在街口听书,三国演义,桃园结义,听得热泪盈眶热血沸腾。
  
  一棵只开花不结桃的小桃树,一个常年挂着两行清泪的梁小宝儿,加在一起,实现了他那点薄薄的憧憬。
  
  从此,薛豆青便以小宝儿的大哥自居,打架斗狠比平时分外狠了些,抢的粮食也额外多了点。
  
  梁小宝像条尾巴似的永远黏在他屁股后面,倒真的比亲兄弟还亲密,有时候夜里干脆连家也不回,就和薛豆青草屋里窝一夜,第二天吸溜着清汤鼻涕再出去晃悠。
  
  梁家模糊知道自己的养子和一个野小子混在了一起,也不在意,全家只细心呵护亲儿子去了,谁也没有心思去管小宝儿。
  
  薛豆青和梁小宝商量,等年纪再大一点便离开这个破地方,到外面闯荡一番去。
  
  梁小宝点头很用力,竟也难得生出一些豪气来,赌誓说要追随薛豆青,直到天涯海角去。
  
  梁小宝最近得了民间流传的言情小册子,看得多了说话间不自觉便带出了些意思,薛豆青平日只听三国,意会不到这天涯海角的情谊,只当这是男人间的承诺,灿烂一笑,扳着指头盼自己快快长大,快快离开。
  
  然而,当薛豆青终于准备离开时,梁小宝却无法实现他的诺言了,其实在这之前他们就已经很少见面了。
  
  梁家那个好不容易出生的小公子自落地便虚弱不堪,宠溺着活了几年便夭折了,梁老爷悲伤许久,无奈之下只能又重新重视起那个差不多已经被抛弃掉的梁小宝,派人从薛豆青的破草屋里给硬拉了回家,关起来不许轻易出门。
  
  薛豆青听说梁小宝重新做回了少爷,心里失落了一阵子,倒也没怎么悲伤,原本就不是他的,他不过是霸占了人家的孩子一段时日,满足了一下拥有家人的感觉,更重要的是,在给梁小宝做哥哥的日子,他是一个保护者的身份,梁小宝永远都用一种崇拜的眼神望着他,这满足了他内心中那种挥之不去的英雄情结。
  
  后来听说梁家请了先生好好培育这个大公子,准备要继承家业了,薛豆青想小宝儿大概会成为一个高不可攀的大少爷了,再也不会跟在他屁股后面去打架了,再也不会用崇拜的眼神看他了,再也与他无关了。
  
  那么,对于这个本来就没有多少感情的地方,再无留恋,于是便跟着老乡去了京城。
  
  京城不过如此,只是,他有了爱恋,有了牵绊,不再孤身一人,算是唯一的收获。
  
  
作者有话要说:小宝儿,犹豫了好久。。还是让这个人物出场了。。 
                  第六十五章 介绍 
  故地故人,算是惊喜,何况还是那般带着些许英雄义气的旧情谊,薛豆青乐呵呵地拍着小宝肩膀:“唉,你长高了嘛,唉,不过也不是太高,你后妈还不给你饭吃吗?”
  
  梁小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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