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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犹回首-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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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昔看了看四周,但见雕梁画栋,十二盏青灯悬于壁上,照得一室亮堂。池边是一张长塌,旁边小几上温着一壶小酒——看到这,段昔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这间房内已有人在?
  他这般想着又往前走了几步,好奇的蹲下身伸手拂了几下池水,原来这池水并不像看着那般滑腻啊,倒是清爽宜人,隐隐还有些药草的香味。
  忽然有只手自水底伸出,一把捉住段昔的手腕,段昔一惊,逼出内力试图挣开,却被捉得更实,他大感不妙,水底这人绝非普通角色!瞅了眼自己的女装,便语调轻松的捏着嗓子说道:“不知何方高人,在下并非有意冒犯,还请多多原谅。”
  话音一落,段昔感到手腕一松,那人从水底冒出,近在眼前的是贴着微蜷湿发的劲瘦腰身,段昔的眼睛一点点往上瞄,只见此人精壮紧实,流淌着水珠的肩膀、胸膛的肌肉匀称优美,看得他不由一阵眼热。再往上看的时候,却吓得跌坐在池边。
  随即又想到自己一身女装,连滚带爬就要往外走,身上环佩作响,十分狼狈。
  结果脚踝被捉住了,段昔挣扎的要攀住地板,怎料这地板滑不溜秋,反而显得他好似被猫一爪扒住的鱼,滋溜一声,直接就被拖了回去。
  宁如谦站在池中,黑发贴着脸颊,他居高临下望着段昔,神情冷如冰霜,道:“你是谁?谁让你过来这里的?”
  耶?!师父没认出自己?!段昔翻过身睁大眼看着宁如谦,心里一松,憋着假声说道:“我走错了。”
  宁如谦看了他一会,觉得这女子很是脸熟,尤其透出的气质更是熟悉,他沉吟了一会便松开了手。
  段昔如释重负,站起身冲宁如谦笑了笑,转身便要走。
  看到这笑容,宁如谦眉头微微一抬,他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谁了。
  段昔听到身后清冷的声音传来:“段昔,过来。”
  “……”段昔心中泪流满面,师父,徒儿错了!徒儿果然不能小看你!他乖乖低头转过身,一步一步挪过去,脚下地板已被他方才的连滚带爬弄湿了,挪过去的时候,鞋底遇水打滑,段昔正心慌意乱,反应不过来,小腿不受控制往池里滑去,而上身却挥着双手直接就往后倒,眼见后脑勺就要磕地了,宁如谦倾下身长臂一伸拦腰抱住他,却也被带倒在池边。
  “呀——”端着食盒进来的侍女正巧撞见这一幕,见这位冷漠高贵的客人赤着身子,身下正压着一名女子,而那女子转头睁着美丽的眸子怯怯的望着她,侍女顿时羞得满脸绯红,“奴婢什么也没看见!”说完放下食盒便冲了出去,把房门牢牢关紧。
  段昔张了张口,什么解释都说不出来。
  宁如谦却神色依旧,拉起段昔,一同站在池中。
  他微皱了眉,道:“为何打扮成如此模样?”
  段昔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低头盯着池水,小声说道:“跟别人闹着玩的……”
  宁如谦也不追问,伸手将段昔头上的簪子拆下,打散了他的发髻,乌黑长发顿时倾泻下来,在雾气缭绕中,这般模样的段昔竟有几分脆弱。宁如谦不动声色的收回了视线。
  段昔讶异的抬头看向宁如谦:“师父……”
  “洗干净再上去。”宁如谦淡淡的说道。
  咦——这、这是要与师父共浴吗?!段昔又偷瞄了眼宁如谦挺拔的身子,这回不是眼热,而是鼻子发热了。
  一点殷红在水中散开,段昔囧了,手忙脚乱的连忙用袖子挡住脸。
  宁如谦看他,目光中有自己也没察觉出的无可奈何,他离开了浴池,在长塌上拣起袍子披上,摇了摇小几上的铃铛后,立即有几名侍女进来服侍他束发更衣。
  “洗完后到听雨轩。”宁如谦对段昔如此说道。
  段昔讪讪应了,没想到如此丢脸的样子竟被师父撞个正着,叹了叹气,唯有自认倒霉。
  拐出浴池,直走几步便是听雨轩。
  天香楼布局巧妙,饶是段昔也一时无法看透。
  听雨轩中并非宁如谦一人,临窗的位子上还有个轻摇纸扇的翩翩公子。
  见段昔走进,此时他已换了一身蓝衫,那公子上下打量着他,而后朝宁如谦笑道:“你这徒弟倒真有一副好皮囊。”
  段昔微微眯眼,到宁如谦身后站定,只听宁如谦道:“段昔,这位是叶归舟。”
  “叶归舟?”段昔略一沉吟,“玉琼楼楼主?”
  叶归舟轻笑:“正是在下。”
  宁如谦打断他们的对话,问段昔:“你为何会在天香楼?”
  “这……”段昔慢吞吞的说道,“正巧遇到了扬州容府的小少爷,便结伴前来了。”
  宁如谦道:“你已不小,行事要有分寸。”
  叶归舟在旁戏谑道:“有其父必有其子嘛,想当年段冥赢得了多少青楼女子的欢心,段昔你可要加把劲。”
  段昔干笑着瞅了瞅师父的脸色,暗地里把叶归舟痛骂了一顿。
  又谈了一会,段昔就被遣了出来,看着关上的房门,猜不透身为双雪堂堂主的师父为何会来找亦正亦邪的玉琼楼楼主叶归舟。
  最近江湖不太平,湘南镖局前些日子莫名折了不少手下,武当亦有弟子死于非命,传闻剑侠凌霄楼有弟子欺凌弱女,被无名高手断了经脉,双手被废……
  如此暗潮汹涌,莫非是因明年五月的武林大会?
  段昔思忖着,迎面与一女子擦肩而过。
  那女子一袭红裙,看不出年龄,眉间一点朱砂,凤眼长挑,妖娆妩媚,她轻扫了眼段昔,神情微微一滞,很快又收起了那一丝异常,进了听雨轩。
  段昔看了她一眼,并未多留意,忽然一个激灵想起容铮,不知他被送进怜芳阁后有什么遭遇,希望元青姑娘不要欺负过头就好。

  青楼有事五

  话说容铮被怜儿送进了怜芳阁后,一瞧见元青泰然自若的坐在里屋,便立即攀住门框挡住了大半身子不肯进去,可怜兮兮的追问怜儿:“段昔呢段昔呢!”
  怜儿还未开口,就听见元青的声音传来:“容铮少爷是不想见我吗?”
  “不是!”容铮迅速否认,随即又垮下脸,“可我不想这个样子……”他涨红了脸,无意识的绞着袖子,乍看之下,简直就是一个娇俏小娘子。
  “还不进来?”元青眼梢微挑,待容铮踏进之后,便饶有兴致的打量起他来,秀美的装扮柔和了少年人的英气,加上他脸颊飞红,颇有几分含羞带怯的意味,元青的眼角染上笑意,让怜儿退出去后,就站起身绕着容铮走了一圈。
  元青提起容铮的衣袖,白皙秀气的手摸了那绷紧的腰线一把,又细细琢磨怜儿给他梳的发髻,想了片刻,到梳妆台取了一支簪子过来,正是容铮送他的折梅簪子,斜插他的云鬓上之,道:“这簪子倒是适合你多一点,你着这一身艳色的绿草石榴依旧显得清雅脱俗,可见气质比我更甚一层。”
  容铮被他这番话说得心里发慌,急急扯下那支折梅簪子塞回元青手中,道:“送出去的礼物哪有收回来的道理,何况、何况姑娘你明知我喜欢你,你、你这样……”话至此处,容铮眼圈有些发红,半天不肯往下说。
  元青低下眼睫,看了眼手中的簪子,似笑非笑道:“我这样如何?怎么不说了?”
  虽然眼圈发红,但容铮仍是一派温吞的说道:“元青姑娘你让怜儿使计哄骗我们换上女装,借故羞辱,又特地让怜儿带我来见你,好让我感到难堪……现在你又要将我送与你的东西归还……你这样故意来伤我的心,是因为不喜欢我,还是让我不要喜欢你?”
  元青盯着他说道:“倘若我说了,你便会听我的,不再喜欢我,也不再过来?”
  容铮犹豫了一下,低下头,声音细如蚊蚋:“……不会。”
  元青顿了一会,伸出手点着他的额头道:“你可真是又傻又笨!”
  “我大哥说这是大智若愚。”容铮委屈的辩解,随后眼睛一亮,“元青姑娘,你这是不生我气了?”
  元青一挑眉:“我什么时候说生你的气了?”心里暗道,只是觉得你好玩,欺负一下罢了。
  容铮左右瞧他,说道:“元青姑娘,我怎么觉得你跟平常有点不一样?你平常都冷冰冰的,不理睬人,现在这样子更好看了。”
  这姑娘前姑娘后的,听得元青一阵心燥:“我若不是姑娘,你该怎么办?”
  “咦——?!”容铮愣住,一时没明白元青的话。
  元青拉过他的手往自己胸前摸,微微掀起的唇角透着一抹邪气,凑近他耳侧低语:“我说,我若不是姑娘,你该怎么办。”
  容铮呆呆的摸上元青的胸,看着对方将自己的手拉进他的衣裳内,先是面红耳赤,接着摸到里面光滑一片的胸膛,丝毫柔软也没有,顿时吃惊的看向对方:“你、你、你是……”
  随即便被元青捂住了嘴巴。
  只见元青幽幽说道:“容少爷你如果说出去了,我可就要被送去南风馆了。南风馆你听说过吧?里头的小倌们承欢人下。我等一朝入内,便万劫不复。”
  容铮嘴巴被捂着憋红了脸,死命摇头,用力拉下元青的手,牢牢握住,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我、我可以发誓!”末了又郑重的说,“我会保护你的!”
  元青闻言不由一笑,看得容铮眼睛都不舍得眨,所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不外如是。
  “那你可千万谁都不能说。”
  “段昔也不行吗?”
  “谁都不可以。”
  待容铮回到八宝客栈已是深夜,呆在段昔房中等候的书童朝生一瞧见自家少爷,涕泪俱下:“小少爷你下次出门再不让我跟着,我就跪下不起来,呜呜呜。”
  容铮被他这阵势吓了一跳,连忙说:“是是是,我下次一定带上你。”
  段昔看着这一出主仆情深,道:“元青姑娘没有太欺负你吧?”
  容铮不争气的脸一红,道:“没有没有。”
  段昔坏笑:“当真没有?”
  “真的没有。”容铮不敢正眼看他,他从小就不擅撒谎,如今要替元青保守秘密,自觉责任重大,可面对的又是好友,进退两难间慌忙找了借口回房。
  段昔狐疑的看着他拉上朝生匆忙离去,不知他又受了什么刺激。
  今晚在天香楼如此折腾了一番,段昔也有些累了,和衣躺下歇了一会,不久四更天一到,水长老林常便如约而至。
  此时正是万籁俱静,林常翻窗而入,借着皎洁月色见段昔抱着被子坐在床上打呵欠,对他笑说道:“林大哥,我们这样真像是幽会私通的苦命鸳鸯。”
  林常在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尔后才笑答:“我一路奔波,你就这般戏弄我?”
  段昔推开被子,起身走来在他对面坐下,一边说道:“后夜翻墙前来,不是妙手空空儿就是情人嘛。”
  林常道:“那你岂不成了闺中思春女子?”
  段昔一时无话,何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便是了。
  幸而林常并不似宁如是、齐三映这类人会借机调笑几句,见段昔没有接话,就直接跳到了正题:“你让我调查的事,有结果了。若柳自幼便被卖到天香楼,出身并无特别之处,十年来除了天香楼规定的日子外不曾外出过。”
  段昔皱眉:“其他呢,没有别的特殊情况?”
  林常道:“若说特殊情况,那便只有三年前她曾大病一场的事了。”
  段昔沉吟了片刻后问道:“龙音呢?”
  林常又喝了杯水,道:“龙音乃淮南人士,今年二十有五,家中经营布庄,父母早逝,他自小体弱多病,布庄主要由他大哥打理。四年前他到杭城的友人家拜访,在天香楼对若柳一见钟情,但他大哥不许他娶青楼女子过门,他便在杭城买了间宅子,基本上每个月会来见一次若柳。探子查得很细,他家里连族谱也是有的。”
  “难道真是我多虑了?”段昔喃喃道,继而又觉奇怪,“这个龙音公子既然能在杭城买宅子,为何不干脆替若柳赎了身,接到宅子与他一起住?”
  林常笑道:“你提到的他身边的两位朋友,我也一并查探过了,那两人并非他朋友,而是他大哥给他安排的仆人,有几分武功底子,一来是保护他周全,二来是防止他在外做出有损家声的事。他大哥早已给他订下婚约,他迟迟不肯回去就是为了拖延婚期。”
  段昔苦笑:“如此看来真是我多虑了,如果如此细致的消息都是假的,我倒真是佩服幕后的主使。”
  林常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小心驶得万年船,你多做考虑亦是慎重。不过,天香楼乃玉琼楼的暗点,你若无事,还是少去为妙。叶归舟行事诡谲,但确实是个人物,宁堂主虽与他私交甚笃,不过明里我们明月城还是要避嫌。而且你年纪尚小,天香楼鱼龙混杂,有什么厉害人物潜藏其间,恐怕连玉琼楼的人也不甚清楚。”
  段昔听罢,眨了眨眼:“林大哥,这番话可不像是你说的。”
  林常被噎了一下,无奈道:“你的聪明别总用在这些地方……既然你知道是这番话是宁堂主交待的,便更要牢牢记在心上,明白吗?”末了不放心的又加了句,“不光是要记住,还要做到。”
  “好啦,林大哥你尽管放心。”段昔豪气的保证道,“不过,我得先把容铮小少爷带出天香楼才行。”
  林常点头:“容府对这小少爷甚为着紧,你见机行事,如有需要,随时找我。”
  他们密谈了一宿,回过神来天边竟泛起鱼肚白,凝神一听,客栈后院已渐起人声,林常又嘱咐了几句便闪身离开。

  青楼有事六

  段昔发现要把容铮的心拧回从前一样真的难过登天,不管他使什么计策,带他去东街逛书铺也好,去西市赏古玩也罢,哪怕就是到了饕客最为喜爱的楼中楼品尝美食,一到时辰,容铮就非要到天香楼去见元青不可。
  段昔坐在楼中楼二楼临窗位子上,望着楼下容铮快步离开的模样,他身后朝生正念念叨叨的小跑跟着。段昔心里一动,不由就想起那位龙音公子,从淮南而来居于此地,就为了能方便会见意中人,真是一位情痴。
  没想到心里才刚想着,一转眼就瞧见龙音公子独自站在楼下一个小摊旁,拣了件小玩意在手中端详,悠闲自得的模样引来不少女子的注目。
  段昔从得知龙音底细之后,便深觉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对他还有若柳姑娘都倍感歉意。一扬手,便冲龙音喊了一声。
  龙音闻声望去,见段昔探头出来,笑得眉眼弯弯,朝他一直招手。虽觉奇怪,但龙音还是放下手中的小玩意,抬脚进了楼中楼。
  段昔快手快脚支唤店小二,待龙音上来,已然撤下方才容铮用过的餐具,新添了一副过来。连茶也让店小二重新沏了一壶,这般殷勤,对方当然不知他有何用意,他也权当是默默的道歉一番。
  龙音并不掩饰惊讶,道:“段公子,这是……”
  “龙公子风采动人,我实在是想与你结识,如此唐突,还请见谅。”段昔一脸诚恳说道。
  龙音闻言唇角微微掀起,他今日穿的是银红锦衣,脸色看上去比上次要好一些,本就样貌出众,这么一笑,不用再做些什么,就已经足够风流倜傥了,偏偏秀丽端整的眉目间又带着君子尔雅的味道,若不是知道他乃普通商人之子,还以为是哪位王孙贵胄。
  龙音笑道:“段公子真会说话,倒是那日在下匆匆离去,真是失礼了。”
  段昔笑得灿烂:“没事没事,大丈夫不拘小节。难得遇见,就让我们在此处观美景,啖美食,饮美酒。”
  龙音露出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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