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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人儿(完结+番外)-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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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酒,去照看你的徒儿,地上很凉的。”怀玉不理会小酒挣扎的神色,卷动袖袍,在小酒还没能将另一句话说出口时,已被远远的抛了下去。
怀玉再面对方唐,终于失去了脸上的柔和,“一起去陪他好吗?”再也不待方唐回话,‘无上尊佛’的金印隐约闪现,怀玉合身扑了上去。
这是同归于尽的招式,他知道方唐不是那般好对付的人,只能用这招来速战速决,趁小酒没有反身回来之前
触手温热,怀玉的泪湿润了他眼瞳,哽咽的声音传达着他切身的恐惧,“纳兰”
黝黑的剑身穿透纳兰的胸口,仿佛要和他墨色的衫子溶在一处一样,连流出的血液浸在衣服上,也好像黑色,浓的扎眼的黑。看着自己的手上沾着纳兰的血,怀玉身子一颤后退一步。
方唐看自己躲避不过,只好举剑来迎,一面是上古神剑,一面是同归于尽的杀招,双方却没有如料想中的同归于尽。看着嘴角也溢出晃眼血迹的纳兰文翔,怀玉吃惊,震动,甚至是绝望到无法反应。
方唐急忙连点他周身数道大穴,缓缓拔出的剑身仍然带出大量的血迹,身子踉跄了下,纳兰还是稳稳的站住了,修长的手给怀玉抹去泪水,“别哭。”
“翔儿?”方唐看着即使封穴也阻止不住的大量失血,担忧之色浮现在他的脸上,“为师帮你疗伤,他”
“师父。”文翔不回头的拦截他后半句话,“您也该看开了,师娘还在等您。恕徒儿不能随师父回京,先在此告罪。”
语声还是那样的低沉悦耳,要不是他胸口不断涌出的鲜血和煞白的脸色,怀玉会以为他只是像往常一样在交代事务,然而不是,不是的!他的手掌贯穿了纳兰的身体,他如何会没事?!又哪能站的这么稳,说话这样平静?!
纳兰纳兰不要连你也走了
是要剩下我一个人吗?
回过头的纳兰居然还是微笑着的,这个一向面无表情的男人,在这种时候还要笑得这么好看做什么?!
伸手捂着纳兰的伤口,血几乎是没过他的手指一样的流出来。好多好多的猩红刺目的血液流出了纳兰的身体,怀玉静静的按着他的伤口,抬起头看向他深潭一样的眼眸,那样写满情深的眸子,好像会把他吸进去一样,还是如此的迷人好看,“流血呢。”
“我看到了。”纳兰伸手接住晶莹的泪,说的满不在乎。
“为什么挡上来?”
“这个剑扎上了会有点疼,我不想你疼。”
“可是我现在还是好疼。”溺死在黑色的眼睛里就好了,那就不会这么痛的毁天灭地,就不会这么恐惧绝望!
“伤了哪里吗?”温柔的眼光逡视着怀玉的身子,怀玉终于再也无法忍耐的吐出压抑在胸口的淤血,在浑身撕裂一般的疼痛中回答他。
“心。”
斯人已逝
纷华不染 智巧不甪
洁自污出 明从晦生
事悟痴除 性定动正
穷原初心 成观未路
心体光明 念勿暗昧
事来心现 事去心空
放得心下 超凡入圣
楚怀玉在净空之中隐约听到诵经声,时隐时现的经声使他心里一片宁静,甚至能暂时忘却痛苦,但也只是暂时,一片浓浓的黑暗里,无助的走着,怀玉冷的发抖,或许他只是害怕,只是怕得发抖,身上却是实实在在的很冷。
好冷,这是哪里?
一只温热的手抓住怀玉,手指纤细匀长,带着熟悉的热度包围了怀玉的冰冷。他不敢回头,怕一回头这温暖就会消失不见。
眼中积蓄的泪自己往下滴落,怀玉反手紧紧抓着那人手腕,“别走。”
那声音却不回答,一向顺着他的人居然不回答?!
怀玉转身看他,是纳兰,还是俊朗到天人共愤的脸孔,还是那样妖媚温暖的笑容,只是不说话。
“回答我!”怀玉焦急的抓紧手中的人,却还是恐惧他的消失,他的温暖还是怀玉所贪恋的,只是他的笑容让人不安,觉得他会消失,即使他这么真实,还是会给人这种不安。
“你不要走,别走,别扔下我!”
纳兰露出一个为难的表情,轻轻皱起的眉头让怀玉心里一跳,纳兰的眼睛在问他,问他为什么,他在寻找答案。
“我不想你走”
纳兰揉了揉怀玉的短发,眼中的情再也不掩饰,只是化成漫长的凝视,一直一直看着怀玉。
“我,我不想失去你,你不要走”
纳兰还是没有说话,他拉着怀玉往黑暗中挪了一步,怀玉却没有动,看着两人拉在一起的手,怀玉抬眼找寻黑暗中纳兰的眸子。
纳兰放开他,带着他对怀玉的爱意向黑暗中一步步溶了进去。
“不要!”紧紧抱着纳兰,飞扑过去的怀玉死死的抱着他,他真的害怕。他真的怕他离开。
一只手抹去了他眼中的泪,温暖如春风拂过的唇亲了亲怀玉的额头,怀玉终于再也控制不了自己,颤抖的肩膀和决堤的泪水让他快要失去所有的感觉,“文翔”
纳兰笑意更深,以眼神询问怀玉一样,怀玉只是看着那双眼睛也知道他在问什么,哽咽的抽泣,怀玉晶莹闪烁的美丽眼睛烙下悲伤,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叫纳兰,也是最后而这个男人掩饰着悲伤和不舍,只是想知道他从前的名字,多么傻的人
“时冬,我叫尹时冬。”
怀玉把那个曾属于这个灵魂的名字告诉了他,本以为遗忘的东西,一瞬间又异常清晰起来,也许,他并没忘记,他是一个名叫时冬的魂魄,他早已经死了,只是出卖了自己仅剩的所有,才能继续活着,作为一个叫做怀玉的躯壳活着。
经文声音渐消,纳兰的身影在黑暗中隐没,指尖的最后一点温暖也消失了,眼睁睁的感受这一切,怀玉还是回到了现实中。刺目的日光,熟悉的床榻和一炉香。
除了这些,都失去了
原来都不在了,丢下他一个人,还真是再也没有比这更绝望的了。
可是他居然在笑,缓慢而悲伤的笑容和干涸的眼眶,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要不是他招惹了宋放的妻妾,就不会被绑出云楼,不出云楼就不会被纳兰救下,也不会遇到师父,不遇到师父就不会重复这个三代的怪圈,也就不会让方唐起杀念。而自己若不是被擒,就不会害小酒亲手杀了自己的徒弟,也就不会害死纳兰了
多么可笑的偶然!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再一次获得生命呢?只是为了伤害爱我的人?只是成为一个累赘啊
宋放
纳兰
“灵魂司。”轻启唇瓣,怀玉看着床顶,眼中一片空茫。
青烟幻化出人形,灵魂司漂浮在半空,他有点无奈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楚怀玉,“呦,醒了啊。”
“你上次说的还算数吗?”
“算,只要你愿意履行契约内容,就能重新获得健康。”
“我不要健康,我要你把那两个人救活。”
“那可不行!阳寿尽了的人是不能再拽回来的恩?你怎么说两个?就死了一个啊。”
“”
“只有姓纳兰的那个死掉了,宋放还活着,但是要说纳兰啊,他身子都破掉了,就是强拉回来也没法用了”
什么?怀玉不敢相信的看着灵魂司,“你开玩笑?!”
“你自己去看啊。”
怀玉跌撞着到了翠竹轩时,看到的是呼吸着的宋放,花景坐在床边给他看脉,他虽然苍白着脸色,确是实在在的活着呢。
“怎么回事?”怀玉的声音惊动了两人,花景回头,掩饰掉眼中的情绪。
“怀玉,你先冷静的听我们说。”
+++
怀玉勉强的坐在软榻上,真的很勉强,他听了众人的话,不禁有点回忆起自己消失的智商。
是啊!为什么没想到是一场新的戏呢?只不过是演给方唐看而已,为什么会想不到呢?
师父在他被文汇带走时就回到了花庄,原本被方唐的人困在瞿塘山,结果刚好遇到了出岛的云海行,这才得以顺利脱身,回到花庄时正是怀玉失踪了三个时辰之后,本来大家打算救出怀玉再做进一步打算,可谁知怀玉被藏得隐蔽,众人心中没底,幸好纳兰这时候来花庄,让众人一颗心落了地,也就是这时接到了方唐的来帖,帖子和文汇用的那个大致相同,所以大家将计就计,想要利用这次了结了方唐的怨念。
小酒的剑已经被云里改造过了,机关一开就能制造出中剑者身死的假象,虽然由于宋放的莽撞险些真的受重伤,最后还是化险为夷。而本来也是想用这一招逼退方唐的,哪知道怀玉的突然发难和文翔的
“那么纳兰是知道一切了?”怀玉的声音还是淡淡的,屋里众人都因为他这声问句黯下神色。
“他知道你就在凤凰楼内之后,及时来和我们商量,因为暗中吩咐了文汇看顾你,他便决定参与我们的计划,却未提过会这么”鲁莽
“恩,是太不考虑后果了,他的尸身呢?”怀玉轻触了一下额头,淡淡的看着大家,花景轻轻一叹,“在隔壁。”
他走的很慢,至于为什么阁楼一战只有小酒和宋放两个人,已经可以解释了,因为他们要蒙蔽方唐,宋放一死,算是了结了恩怨,算是一个句点。可惜整个计划看来轻松,没想到出了一点意外。
文翔最了解他的师父,他若不是做好了这种准备,又怎会轻易死了。他是为了了结一切而死,他是为了自己而死。
“玉儿”
“我去看看他,你好生休息。”怀玉没有看向宋放,他不知道自己的喜悦和哀伤多么突兀的同时出现了,更是不知道自己要如何面对宋放询问的眼神。
“放心,只是去看看。”
是啊,他明白自己现在看起来像是要殉情而去的烈女子,但他无论怎么看都还是男人,从里到外,不会改变。所以他不会寻死的,真的只是去看看。
他要看看这个为了让他不再动摇的死人是否是一脸后悔的表情。
怀玉看到死去多时的纳兰反而很平静,比之前更加平静,甚至是寂静,“灵魂司,救他。”
“怀玉啊,真是救不了啦,你师父也救不回,就算我找回他的魂魄也是无济于事啊。”悠闲的浮于半空的灵魂司看着怀玉的样子勾出一个笑来,“他死了你就无牵无挂了,也没有人再让你动摇,你也会健健康康的过完这一生,难道不好吗?”
怀玉蓦地回过了头来,闪着某些光泽的眼眸很认真的看着灵魂司,“找个身体给他还魂!”
“喂喂,你以为我们不用负法律责任吗?被发现是会受罚的!”
“是吗?那如果我死后投诉你,不知道你会有多惨呢?”
灵魂司抽出一支手指,指了怀玉半天,却始终说不出话来,“你你你休想威胁神仙!”
“如果你能救他,我就不会再给你添麻烦。这个条件不错吧。”
“是真的没救了。”
“”怀玉轻轻起身,一伸手居然扯过了灵魂司的身子,“想再死一次吗?”
“唔你怎么你怎么能碰到我?!”灵魂司挣扎着要怀玉放手,“你居然碰得到我,你辟谷了?!”
“那倒没有。”怀玉勾手在他脸上打了一拳,“只是能碰倒些不存在的东西了。”
“你,你打我!!”
“如何?”
“你打神仙,我跟你没完!!!”
“你救他。”
“救不了!”
“现在呢?”又一拳结实的打在灵魂司脸上,怀玉的眸光中有些东西寒的让灵魂司也发起冷汗来。
“说不行就不行,他都死透了!”
“我没听清楚,你再回答一遍。”一击黑虎掏心将灵魂司吓得忙化了下半身,除了怀玉抓住的地方,他甚至想要整个逃遁回去。
“呜!我说我去找找”
“那你快去快回。”淡淡的叮嘱,一撒手,灵魂司像等待这一刻一样迅速消失无踪。
怀玉坐回床侧,对着一直隐身窗外的人说道,“纳兰会没事的。”仿佛说给那人听又像说给自己听。
纳兰文汇慢慢离开了窗子边,伸手耙了耙发丝,“你果然有问题。”
“比你要透明多了。”
“哥哥就拜托你了。”
“不送。”
“真的拜托你。”
“知道。”
不再分神,怀玉看回床上的尸体,连死都美丽的妖异的男人,唇边这若有若无的笑意是为了什么呢?
“你以为死了就能永远待在我身边呢,还是想要我一辈子记住你?”
“死是很冷的。”
“你是猪吗?”怀玉白玉凝脂的手指拂过纳兰乌亮的发丝,再也不愿拿开,手就像胶着在上面,仍然带着纳兰生命气息的这个地方。
“不,你不是,哪有这么帅的猪”
“你要是醒了,我一定揍你!”
怀玉自言自语的呢喃,当他发觉自己并没有落下半滴眼泪才明白什么是哀莫大于心死。
原来这么难受,难受到连哭出来都做不到啊
静静的伏在冰冷的身体上,熟悉的龙檀香气味弥满鼻尖,“你都死了还这么好闻?你是在折磨我吗?怪我不坦诚?怪我无法抛开一切跟你走?”
“是了,你怪我,所以才这么折磨我。”
“你何不带我一起走了”
没有人敢来安慰怀玉,花景也明白,连她都救不了的人是天命尽了,纳兰文翔的死让他们的胜利看来不那么让人振奋,甚至因为浓到化不开的悲伤感染每一个人的每一条神经。
白梅园里原理坐在白玉石桌边,桌上的酒盏还没碰到,指尖已经染上了它的凉,原理微闭上了眼睛,“你敢毁约,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你要做什么?”留火迟疑的看着原理,他的话里说的明显就是那个已经死了的人,他们有酒约。
如果原理说要鞭尸泄愤,留火也只敢点头而已。
“还有一个办法。”
“嗄?”
“还有一个方法。”
未央之冬
树上的叶子飘下了最后一片,冬天来了。
纳兰的尸体送出花庄已是半月前的事,楚怀玉在白梅林里坐着,懒洋洋的卧在湘妃竹榻上,旁边是一个半人高的暖炉,看了眼身上围着的大氅,氤氲纹勾勒的海棠花纹样映着冬阳,闪烁惑眼。
眼中留下一抹宁静,这件美丽的裘袍是五哥拿来的,用在他的身上怎么看怎么觉得浪费,但是想起五哥当时的神情,不收怕是不可能的。
到底是冬天了,从进入冬日的第一个时辰起就刮起了北风,从西伯利亚吹来的寒风没有任何阻挡的袭向了这个南面小城。楚怀玉至今都不清楚这个云城在大陆板块的哪个位置,但是在哪儿又有什么关系,这里是哪里,他都还是楚怀玉。
纳兰被云海行带到凌霄山去了,据说是云老前辈的师门所在,一群辟谷的‘凡人’,怀玉希望他们不会让他失望,灵魂司也护着他的灵魂跟去了,一切只等结果,而难耐的就是等待的过程吧。
真的好折磨
胸口突然出现一丝刺痛,怀玉抓着胸口苦笑了一下,又不是中了情花毒,怎么总是一想起纳兰就犯病。血丝沾在嘴边,怀玉拿起桌几上的方巾擦了下去。
那日自己强行冲破最后的界限,一是伤了经脉,二是到了不知是什么的境界中。本来就被锁骨钉磨损了大部分的血气,如今又是相思入骨,怕是没的救了。苦笑。
他要是活着就好了,自己也不用再受折磨,到时就可以统统放开,放开所有,忘记自己亏欠的东西,忘记自己辜负的人,离开这个世界。
怀玉脑中念头一闪而过,想起自己答应灵魂司的东西,原来契约本身就带着约束力,只是移情就这么吐血,要是再幻想着和纳兰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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