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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越国诏-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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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环收回了手,颇有点不舍,他还是坐回身去,正色道:“你知道,现在大司马在我军包围中,如果寡人想拿到那物,势必要劫营冲杀,这可有点太蛮横,寡人现在等的,是盟书啊……”
吕赢略微动了动心思,道:“我并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不过今天我看你的军队行进,可不像是要等盟约的样子,留下那些人包围大司马,也怎么看,怎么像是个套儿——毕环,糊弄吕赢容易,糊弄我就不行!”
“哦,你?你还没说你是谁呢?”毕环道。
吕赢垂下头,似乎有了点疲惫和沮丧,他叹息一声道:“我?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我就是吕赢,这点你最好相信。”
毕环又道:“那多少告诉寡人,你要商羊何用?”
吕赢嘟囔道:“告诉你你也不会明白的,国君啊,就让我满足了心愿吧!虽然你要打仗,就顺便替我办成此事如何?”
毕环笑道:“寡人还不知道,这次能否凯旋呢……”
吕赢道:“别以为我是个傻子!——毕环,你围着大司马,不是为了放他一马,而是要等行越守城军出城营救——接着就在此第埋伏下主力,故技重施,不然你何必放大司马到林中?早在上一回伏击时便逮住他啦!——这老头儿是我岳丈,你当然也该对他客气些,不过,毕环,你可不像个好心人,我看你不拿下此地七座城池,一定不会罢休的……等我那个没用的弟弟来和你盟约,你占莫留大片土地再也不肯退回了,是也不是?”
毕环端起了酒,默默喝下,放下杯子,道:“你有如此机智,怎么会给胞弟赶下王位呢,吕赢?”
吕赢苦笑:“那糊涂蛋,还是趁早下台的好……”他的声音渐疲惫,徐徐道:“毕环,你别以为可以得逞,我现在告诉你,你必然要遇到麻烦,不过我也不会帮你,谁都好……只要商羊到了我手里……我就能……”他似乎困倦了,打了一个哈欠,“毕环,别告诉吕赢我的事,他要给吓死的,也别告诉他你的事……”他伏下身体,找到了散落在一边的蒲团,偎了上去,“不然,你可要给嫌弃……还有一桩,我下次醒来再和你说……到底,为什么……有那么多的……”
毕环看他睡着了,心里帮那人把话补齐了——到底为什么有那么多商羊呢?这“另一个吕赢”,又到底是什么人,或者说,又是什么呢?
而这个时候,他突然听见了门外的骚动。
一个近卫急闯到御辇前,通报一声,就要入内。
毕环见赢衣衫凌乱睡在一边,解下外衣盖住他,然后吩咐:“进来说话,轻一些动静。”
近卫又低又急报奏:“大王,大司马在笼中,竟突围而出了!”
毕环一惊,问:“有人接应?”
“不曾看到行越大军,如今还乱着,未获切报!”
毕环默然沉思,知道事情终于还是不能如他所愿,他刚才也曾听这吕赢说:你必然要遇到麻烦……
这个时候,酣睡好似没个够的吕赢,翻了个身,只听他梦话呢喃,轻声咕哝着:“赵无恤……头上,有菜叶了,哈哈……好笑。”
毕环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他道:“赵无恤?……上将军赵无恤?他在这里……”
吕赢低笑一声,安静了,他梦见赵某人走在囚车前,一脸正经,却被百姓们丢中了菜皮,溅了一头的碎叶,无奈地伸手拨开的模样……那实在是好笑……非常好笑……
两个时辰后,吕赢醒来,只见这云楚队伍已经开到了莱溪边。
吕赢虽然不甚清楚现在的战况,却感觉到云楚军的异常紧张。
士兵们急匆匆行进,而“伯伊”则好似有了些许忧愁,在与将官们议论事务。
吕赢待要从车上下来走走,却被甲士拦在了车门前。
他气忿忿退回去,四下找自己的消遣,却看见聿城的防守图摊在一边——这东西他本也不识,但是自己的丈人是个武将,他这做女婿的不能不领受点教讳,好歹学会了认图。
他捧起图来研究,就他那简陋的学识却也看出,聿城乃是峡谷中一座险关,背靠着行越的一马平川,其后就无险可守了。
可惜这块地方,放眼寥寥原本就只设了三成却被劫夺了一成的粮库,以及被攻占了三处还剩一处的城寨,原本就是虚应事故的防线完全没有那铜墙铁壁的感觉……
吕赢摸着下巴,自己回想——似乎是嫌边疆动用国库太多,就年年的解兵减饷,调了士兵去开恳荒地,那时觉得自己这主意很好,现在看来有点冒失了!
怪不得大军压压境,边防不堪一击!
他一拍脑袋,摇头叹气,不过转念一想,虽然士兵缺乏,这几年荒地成熟地,粮草总是丰盈的,自己也不是全然没功劳——不过最起码有一半,已经奉送给了云楚!
吕赢叹道:“毕环啊,你这匹狼,好不贪得无厌……”
这时,毕环正好走到车门前,听见这一声“夸奖”,摇头苦笑,掀帘入内:“一个人在车中,气闷了罢,我带你出去走走。”
吕赢求之不得,抛下图来,随他下车。
毕环牵过他那匹乌黑的战马,便要扶吕赢上马。
乌云骓睨了主人一眼,连打响嚏,不情愿地垂下头。
吕赢离它一步远问:“我骑来的那匹青色马儿在哪里?那匹马脾气好,我喜欢。”
毕环一扬手,甲士弓身,让吕赢借踏,吕赢也不推辞,上了乌云骓,觉得好象上了层阁楼似的。
只听毕环道:“那匹马不大服性,趁马夫睡着了,自个儿咬断缰绳跑了。”他一笑,纵身上马,稳稳坐到了吕赢背后,顺手抄起缰绳,另一只手就环上了吕赢的腰:“带你看件东西去。”
说着催马而行。
吕赢这一回可慌了,这马儿虽然俊美,可是太高,走起来也太急,他几乎就陷到了背后人的怀里。毕环的笑声便在他耳边,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腰间的手更紧了。
吕赢怎么见过这样的阵仗,觉得没来由有点心慌,他急忙要挣扎,可惜颠簸的马背容不得他用力,只听身后人道:“别动……”声音有些沙哑了。
吕赢听着一声,再难平静,他也是风月场中滚过来,一个男人用这样的方法说话,抱人,那岂不是动了情?
吕赢顿时尴尬,难受地挪挪,乌云骓觉得背上不稳当,收慢了脚步。
毕环一笑,问道:“怎么,不爱骑马?”
吕赢战战兢兢抬头道:“伯兄,你可不是与应律的开玩笑么,大男人家,搂成这样,须不好看……”
毕环知道他已经有所觉察,更是含笑,在吕赢腰上的手,不规矩的圈起。
吕赢倒吸一口气,一瞬间转了好些念头——曾听闻云楚风俗奢靡,比行越更甚,别说男女之防松散,如他们的国君毕环,更是出了名的喜好男子,上行下效,臣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自己一国君王,自有威严,怎好让云楚的狂徒冒犯了去?
吕赢双手使力,扳住了腰上的手,口中急道:“你这人,如此孟浪,所谓哪般?!”
毕环享受着怀里人的挣扎,在他耳边切近戏谑道:“为哪般,你怎会不知呢,赢儿……”
这称呼,吕赢其实挺耳熟的,他娘亲便这样叫他,一声比一声疼,不过换了陌生人来叫,吕赢就觉得浑身鸡皮疙瘩。
“赢儿,我当初在茜花下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毕环扳过吕赢的脸,俯下身去,吕赢在这马背之上,真正是腾挪不开,眼看就要被亲上了,吕赢瞪大眼睛: “慢着!”双手挡住毕环的脸,毕环不好强逼,只能放开手。
吕赢道:“你叫我什么?怪恶心的。”
毕环笑道:“你单字名赢,便叫声赢儿不行么?”
吕赢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你,你……”
毕环邪邪一笑:“尊你一声国君本也可以——只是行越通国下的诏书,寡人也见着了。吕赢,你现在是一介庶民。”
吕赢给这一句话惊得三魂出壳,喏嗫着:“你……我……你难道?”
毕环取过自己的青铜符展在手掌上,正是云楚的六魂之兽。
吕赢自己也有这么一块君王行印,是一双头尾相接的泽中蛟,他怎么会不识得?
只听毕环道:“寡人要给你看的事物就是这个——当初在朝霞宫,你我那一次相见,你我都不知道对方便是一国之君,你说这是不是上天给的缘分?”
吕赢好大一会儿才把事情想明白了,转惊为恼,怒道:“二年到现在?——你骗得我好苦,毕环!”说罢就要下马。
毕环圈起臂膀,拉住缰绳,防他掉落,无限温存道:“赢儿,寡人是真心待你,绝不会害你的,如今老天将你交给寡人,就安心呆在寡人身边如何?”
吕赢给他这一番表白,算是听懂了一半,顿是血涌上脸,结结巴巴道:“你,你说得什么胡话……”
毕环的手再次拢过吕赢的脸来,哄道:“要一国之君说出这样的话,可也难得,赢儿,你难道不知道寡人的心思……”
“等等,别这样叫我——听着我难受,既然你就是毕环,那就是说,你……你喜欢男人!?”吕赢担心地问道。
毕环哈哈大笑:“有何不可?”
吕赢绝望道:“怎么竟找上我?”
毕环将手扶住他的肩膀:“因赢儿你天上地下,无双无对,最是可人心意……”说罢,宠溺的注视着吕赢,黑如漆深如潭的眼,直看到吕赢眼里,丝毫不加掩饰了。
吕赢被他看得心惊肉跳,冷汗直流,到现在这地步,此人既然坦然承认,那么自己就是老虎口里的兔子,逃脱不能……人有急智,这话不假,吕赢见这越凑越近的云楚国君的脸,突然大叫:“慢着慢着,你喜欢我,我却不喜欢你,我已经有妻子了!”
毕环也不生气,他道:“寡人也有妻子,这都是为了宗嗣,你那位王后,不是独守后宫多年了么?”
吕赢道:“可是我也有喜欢的女人了。”
毕环道:“姬妾妇人,都是玩物,你又何曾在意过?”
“我便只爱女子,你待如何?”吕赢反问。
毕环慢慢道:“未喜欢过男子,怎么知道不可能?我定会让你破一次例的……”
吕赢张口结舌,四下里找救命稻草,这一次比较轻松,他脱口道:“那个,其实,就算喜欢男子,我也已经有人了,不会是你……”
毕环笑道:“你也不用为了搪塞我,说这样的话……”
吕赢煞有介事道:“赵无恤,你不曾听闻我登基前的传闻呐?——我还是世子的时候,就已经和他……”说着说着,想起前尘往事,顿时不好意思说下去了,毕竟是见不得人的事情。
毕环脸色微变,冷笑一声:“就算如此,现在你也可以不必在意——赵将军么,恐怕这时候,已经身死沙场了。”
吕赢一惊;问道:“你怎么能知道?”
毕环指一指远处丘林,吕赢这才发现远处的天空有着缕缕黑烟,仿佛火场余烬,只听毕环道:“昨日有人袭营,寡人事先有备,搬空了营寨,埋伏重兵——如寡人所料想,他果然来了。”
吕赢怔怔看着他:“谁?”
毕环道:“大司马突围了,想必你还不知道罢?不过他身边两千人,兵力不足,退路被寡人的大军阻断,归不得聿城,因此袭我粮库,或起召回行越降兵,可谓一石二鸟,”他一手拨着缰绳,信马向前,毕环的军队正重新扎寨,军容严整,昨天经过了厮杀,并未乱了楚军阵脚,毕环又道:“寡人听说,那赵无恤擅偷袭速战,用兵猛迅诡诈,寡人带兵逼向聿城,就是在诱他发难。”
“赵无恤,他怎么能和仲伯在一起?他早就已经不做将军啦。”吕赢不信,喃喃道,“这人才不是那么容易就上当的……虽然,有的时候也挺蠢。”
毕环道:“我本想活捉他,奈何乱军中厮杀惨烈,也不能顾那么多了,弩阵和陷坑,终不至于给此人逃了……可惜没找到尸体,”说到这里,毕环微簇眉头,似乎对这个猜测也并不十分肯定。
而吕赢已经哭丧了面孔:“你……你竟然如此狠心,好端端的我行越的士兵,你说杀就杀,赵无恤怎么说也救我一命,你也杀……你真是……真是……他,他才不会那么轻易给……仲伯说过,赵无恤是行越第一的将军!”
毕环叹息一声:“缺了军队,只是匹夫之勇罢了,如今你可惜你行越的军士,可惜你那个赵某人……也迟了,“毕环虽然并不十分相信那谣言,毕竟有些吃味,言语上满是讽刺,他续道:“有征战就有厮杀,就会死人,赢儿是你挑起战端,怎不问问当初你灭人宗祀的时候,有多少蔡国羽国的军民,殇于战火?你现在可后悔么?”
吕赢只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一时语塞,只觉得甚是难受,他眼圈一热,垂下头去:“寡人……也只为了为了报父王的仇,寡人恨他们挑衅放肆……那是寡人一时冲动……没想到带累这许多人……”吕赢仿佛又变成原来那个坐在王位上的国君,一时间忘记了身在何处。
毕环徐徐道:“那么你便知道,一个国君做事,要如何慎之又慎了——寡人如今带兵来,只是讨回一个公道。”
吕赢想到自己的老泰山,又想到无辜卷入的赵无恤,以及他那些三年没有检阅过的士兵们,赵无恤和老头儿说不定真遭了不测,可就算不死,也岌岌可危,已经死了好些人,怎么能死更多?
他一时间再也忍耐不住,大声道:“都是寡人的不该,都是被我连累,寡人要议和,议和,寡人不打了!”
毕环却笑道:“——如今可不是你说了算呐,赢儿。”毕环伸出一指向东南远处:“等寡人夺了聿,樊二城,再等着越西君前来讲和罢。到那个时候,该得到的,寡人一样也不会少要……”说罢,手已经回到了吕赢的腰间,吕赢给带入他怀中,毕环身上的软甲压得吕赢透不过气来。
毕环志得意满地笑着,这一次俯身亲上,是不打算再放过怀里的人了。
吕赢使劲撑开抱着他的人,却发现他这点举酒杯吹洞箫的力气,和亲自领军上阵的国君,有多大的差距。
毕环的呼吸已经近在唇边,吕赢瑟瑟发抖,心里一横,闭目待宰,心想不过就是亲一下,他和宫女也不知道亲过千下百下了。
忽然,耳边一声尖锐的哨响,只听一声闷响,一只箭已经钉在马前。饶是这乌云骓身经战阵,也惊得倒退狂嘶,毕环急忙稳住马,隐蔽着的护卫已经冲上前来护驾。众人四下找寻射手。
一个军士去拔地上的箭,一见之下,却大惊失色,急忙起出,交到毕环面前。
毕环一见此物,面色一变,也没了轻薄美人的心情,他道:“穿云箭?”
毕环见到这个事物, 立刻收起了得意神色,他忽吩咐左右:“送公子回御辇。”将吕赢架下马去,吕赢不肯走,一面被军士拖着,一面挣扎,满脸喜色道:“行越的箭!这是行越的箭!”
确是行越的箭,青色翎羽三棱透甲朱红箭头,看似纤细,落手沉重。
上有铭文曰:穿云射日,破阵坠城。
这原本是成周天子按照古书中所记载形制而制造,是天子送予辅政的诸侯做礼物的,传说此乃神箭,长弓过眉,非勇士不能开,千步尚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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